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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查看尸体么？本王就如你愿，瞧瞧你能看出什么？”西门靖轩没有回答林馨儿，将话题转开，示意管家给林馨儿让开道。
“小姐？”烟儿轻轻拽了拽林馨儿衣角，摇摇头，想要让她拒绝。那具尸体都把芷棋夫人吓晕了，还有那声传那么远惨叫，想想也是可怕。
林馨儿朝烟儿笑笑，让她放心，转身大步向尸体走去。
转身之际，林馨儿才发觉不经意间西门靖轩已经把他挑开话题抛开了，不用回答她那刁钻提问，还“好心”满足了她“心愿”，真是很大度呢！
林馨儿不得不承认，跟年长自己八岁，多经历了几番风雨西门靖轩相比，差了许多。
想到此，林馨儿暗自握紧了隐袖拢中拳，人生阅历需要积累，但是武功却没有年限之分，她要练成水月神功，不能输自身实力上。
她看很清楚，那具尸体浑身赤…裸，双腿也被人故意折断，面目扭曲狰狞可怕——分明就是她亲手杀掉那个女人！
“小姐！”烟儿想去扶住林馨儿，但是犹豫着又不敢靠近。
“有什么发现？”西门靖轩走到林馨儿身边问道。
“她……应该是……被人掐死……”林馨儿咽了口唾液，似乎努力让自己从惊骇中镇定下来。
“眼光不错，那么再看看凶手是男人还是女人？”西门靖轩单掌按林馨儿肩头，微微用力，便压她不得不弯下身。
逼近那张扭曲脸，还有溢唇边血迹中夹杂污秽，令人作呕。
“臣妾看不出。”林馨儿摇了摇头，想要站起身。
“是个女人。”西门靖轩替她回答道，松开了她肩头，“她腿被废了，不知道她原本是不是跟你一样腿脚不便？”
“应该不是吧，也许是凶手故意做。”林馨儿心底翻涌着暗浪，西门靖轩话中传递出了危险讯号。
“如果你是凶手，人已经杀死了，还要出于什么目废了腿毁了容？”西门靖轩仿佛无所事事，一本正经跟林馨儿讨论起了这具女尸。
第二十三章 试探
“不是纠缠中先被毁了容，再被废了腿，然后才被掐断了脖子么？”林馨儿问，身子仿佛有些不支微颤。
“你认为应该是这样？”西门靖轩扫了眼林馨儿，问。
看西门靖轩这副漫不经心样子，林馨儿实判断不出他究竟是怎样看待这具女尸，他到底怀疑自己多少？
“我不知道……”林馨儿抚着自己额头，就势倒了下去。
“小姐！”烟儿顾不得害怕，抢先向林馨儿跑去。
啪！
急匆匆烟儿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到，身子直扑扑向前摔去。两手正按住先一步倒地上林馨儿残腿，下巴磕地上。
“小姐……”烟儿急忙拿开自己手，想要从地上爬起，无奈双膝摔生疼，半天缓不过来，趴地上起不来，只能把身子一点点挪向林馨儿。
“真是不中用，做事这么鲁莽，是怎么伺候你家小姐。”西门靖轩不急不缓责骂了一句，拨开烟儿，去拉林馨儿。
“奴婢不是故意……”烟儿委屈想要哭出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故意朝林馨儿腿去撞。
“没事……”林馨儿有些无力摇摇头，似乎还有些晕眩，倒地上自己起不来。
“你倒挺护这个奴婢。”西门靖轩说着，手掌轻轻放了林馨儿残腿上，“被那么重按到，还说没事？”
“臣妾这条小腿是没知觉。”林馨儿道。
“是么？”西门靖轩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林馨儿腿，手掌试探性用力按了按。见林馨儿毫无反应，渐渐加重了力道。
林馨儿感觉到越来越强力道按自己小腿上，与地面形成一种紧迫挤压，似乎要把自己小腿压扁一般，越来越疼。
林馨儿不敢动用内功相抗，也不能表现出任何疼痛样子。她肯定西门靖轩就是故意，表面上要装作若无其事应对，实际腿上痛已经钻进了心里。
西门靖轩，便宜又让你占了！
卧底果然不好做。
“果然没有？”西门靖轩注视着林馨儿没有变化脸色，片刻，收回了手。
林馨儿暗暗缓了口气，依旧不动声色点点头。
“去扶你家小姐回房，没事就不要到处走。”西门靖轩站起身，并无意去拉倒地上林馨儿。
烟儿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顾不得自己摔疼痛，去搀扶林馨儿。
主仆二人相携，缓缓离开了众人视线。
“先把尸体处理了，以后不准再谈论此事，都记住了？”西门靖轩扫向场所有人，轻淡语气中带着天然而生威严。
离开偏院之后，西门靖轩途径林馨儿所梅花庭，微微顿足，侧眸藐了眼微微打开窗子，速闪身离开。
林馨儿倚窗而站，透过窄小窗缝，几乎与西门靖轩相对而望，看着他停顿离开之后，眸中渐渐燃起锐利光华。
“小姐，来坐坐吧。”烟儿道。
“我没事，只是看到那具尸体有些不适而已，现已经好了。”林馨儿回过身，对烟儿笑笑，目光落烟儿淤青下巴上，担忧道，“倒是你，真是莽撞，要是碰着了脸，岂不是毁容了？看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虽然口中说是烟儿莽撞，其实她看清楚，烟儿跑向她时候，那个管家不着痕迹动了下腿，烟儿就是被管家故意绊倒。他跟西门靖轩一样都是试探她们主仆。
还好烟儿是个真实普通女孩，要是换做月瑶她们伪装，不知道会不会摔那么“漂亮”，或者已经被管家得逞，发现了什么可疑？看来，身边留着烟儿决定还是对。她需要烟儿来打掩护，只是这么一来委屈了这个一心为她姑娘了。
林馨儿想着，朝烟儿走近，伸手轻轻摸着烟儿下巴，“疼不疼？”
“不疼。”烟儿摇摇头。
“以前太师府，就让你跟着我受苦，本想来到轩王府换一种日子，现看来还是委屈你了。”林馨儿道。
“奴婢不觉得自己委屈，只是替小姐委屈，夫人临走前特意交待奴婢要好生照顾小姐，夫人收留了无家可归奴婢，对奴婢那么好，可是现奴婢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吃苦。”烟儿说着，眼圈子又红了。
“那么，以后我努力让自己变强起来，好不好？”林馨儿问。
烟儿连连点头，“只要小姐不再受委屈，怎样都好。”
“烟儿，你是除了娘，第一个肯为我落泪人，我们虽然是主仆，可却是好姐妹。”林馨儿拉起烟儿手，“我不会让你白白摔这么重。”
“小姐？”烟儿被林馨儿前半句话感动着，却压根不明白她后半句话意思。
书房里，西门靖轩慵懒靠椅子上，手中转动着一支毛笔，笔尖沾墨汁桌上空白纸面上，洒溅出一个个雪花般墨点。
“杨晨，你怎么看？”西门靖轩问站一旁管家。
“烟儿应该是确实不会武功。”杨晨想了想道，“至于王妃，她腿似乎是真毫无知觉。”
“没有知觉？腿疾是真？”西门靖轩回想着林馨儿那条残腿被自己故意按压时露出每一个细微表情。
“可是——”杨晨顿了顿。
“说。”西门靖轩道。
“当时水晴夫人声音很低，应该没几个人能够听到，可是王妃反应应该是听到水晴夫人话了。”杨晨接着道。
有那么好听力，让人不得不对她有所怀疑。
“而且她手中有那么奇效药。”西门靖轩补充了一句。就是自己毫无防备被下了药，对接下来发生事都全然不觉，好像一切都被人摆布一般，迷迷糊糊直到醒，这是他对与他洞房林馨儿身份怀疑开始。
就算一切都是她处心积虑，可是那药却不是普通货色，没有点来路，就算是林博也不见得能得到。
这就是百密一疏，自以为万全之策却是西门靖轩眼中大纰漏，除非林馨儿能合理解释药来历。
第二十四章 果然是怀疑她的！
“难道王妃真已经被人掉了包？”杨晨想起那具被毁了容断了腿女尸，不由暗吸了口凉气，“那个被送到我们府上女尸才是真正王妃？”
“如果对方敢拿林博女儿做文章，胆子确实不小，也值得做本王对手。”西门靖轩似乎全无所动，只是思索一个问题而已，“但是究竟是谁把尸体丢了偏院？那个人目又是什么？”
“听芷棋夫人贴身丫鬟小蓉讲，她陪芷棋夫人院中散步时，那具尸体从天而降，芷棋夫人当即惊叫一声就吓晕了，小蓉是吓开不了口。”杨晨道，“那个尸体从府外恰恰丢到了偏院，又没有任何摔损痕迹，说明那个人对轩王府地形熟悉，武功也很高啊。”
“那具女尸确实是被一个女人手掐断喉咙致死。”西门靖轩道，“特意毁了容，又折断了腿，不能不让人联系到本王娶王妃身上。”
“王爷，您一直心护着太子，看来已经被越来越多人视为眼中钉。”杨晨道，“轩王府不会像以前那般平静了。”
“杨晨，你说说看对太子敌意大人是谁？”西门靖轩把毛笔丢进笔筒，依旧慵懒靠着椅背问道。
“皇上有三子，太子为长，下有生性懒散风流二皇子与喜琴弄画三皇子，二人似乎都对权位没有兴趣，只顾自己悠闲作乐，倒是王爷四皇兄，圣上皇弟逍遥侯，虽然经历过八年前动荡，与先皇其他皇子夺位之事毫无瓜葛，以闲散侯爷身份居于朝中，但是属下总能从侯爷身上觉察到忍辱负重味道，似乎侯爷并非甘于寂寞之人。”杨晨分析道。
“可是，很明显，杀女尸人与把女尸丢回轩王府人并非一路，但凡敌人想隐藏本府，必然不会再做出丢回女尸张扬之事。”西门靖轩提醒道。
“不错，他这么做就是暗中向我们透露出已经可能借用王妃潜轩王府秘密，结合王爷本身对王妃用药怀疑，很容易让我们把视线放了王妃身上。”杨晨点头道，“这对于想要利用王妃身份行事人来说是很不利。”
“皇家子孙，很难做到真正对权势不为所动，就算不是为了那把龙椅，也会为了某种目，某种责任，本王脱不掉，别皇子也不能够轻易摆脱。”西门靖轩闭住双目，似乎回想起了八年前那场战事，他若不奋勇迎敌，就会陪着皇上一起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