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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室的男人,我能体谅的。”迟随笔一改方才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姿态,表现出千娇百媚、柔情蜜意的样子,让其他牲口瞥见了只能黯然神伤。迟随笔早就习惯了各种不怀好意的眼光,她也知道这两个老爸派来的跟班肯定在猜自己是否跟这个年轻人有一腿,无所谓,关键是,他来了,他就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会想着来十里清扬?”萧云坐进了格厢,轻声问道。
“之前听你说过在这里做过侍应生,就想来看看你以前工作过的地方。”迟随笔眼神温柔。
“我好久没来了,两个多月吧,辞职之后就没来过。”萧云悠然打量着四周,感觉颇为亲切。
“那你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让你重回故地呢?”迟随笔眸里含着笑意,直勾勾望向萧云。
“今晚的酒随便喝,我请。”萧云十指交叉置于下巴,微笑道,眼神一如既往清澈。
“想灌醉我?”迟随笔促狭道,妖娆得如文火慢煎一壶中药的雾霭缭绕。
萧云苦笑,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轻声道:“我是想灌醉我。”
“遇到烦心事了?”迟随笔笑着问道,她似乎很容易发现别人情绪上的变化,可很少会拆穿。
“嗯。”萧云轻轻点头,听到自己的妻子在大谈特谈跟别的男人,有谁还能够若无其事?
“能说不?”迟随笔眨了眨眼睛道。
“没啥好说的。”萧云婉拒道,随手叫住路过的服务员,点了一杯伏特加。
“你要是真想喝酒,我陪你。”迟随笔笑容温柔,妩媚却不失清刚。
“你行不行啊?别待会儿真醉了,让我有机可乘哦。”萧云玩笑道,神态半真半假。
“那我就认命。”迟随笔声音细若草丛里的虫叫,低着脑袋凝视脚尖,脸颊绯红,红透耳根。
萧云嘴角微翘,没再挑逗她,又叫过服务员,点了几瓶高浓度烈酒,似乎铁了心不醉不归。
那两个保镖就像镇守大本营的豺狼嗅到了敌人来袭的气息,眼神倏然变得尖锐,死盯着萧云。
一杯,两杯,三杯,四杯……
不胜酒力的迟随笔已经七杯酒落肚了,脸色红似一朵洛阳牡丹,万般风情只对一个男人绽放。
萧云却像喝白开水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连那抹清净如竹的微笑都未曾褪色。
“萧云,我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那是一种得不到的痛,痛彻心扉。”迟随笔嘟起小嘴道,然后眼神一黯,嘴角牵扯出一个颇为艰难的自嘲笑意。她现在醉意甚浓,说起话来有些飘,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心如止水,控制不住自己的话匣子,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就倾巢而出了。
萧云沉默。
“你知道吗,自从遇到你之后,我整个人都变得好奇怪,听到一些事,明明不相干的,也会在心中拐好几个弯想到你,这是不是说明我已经爱上你了?我想是的。”迟随笔异常平静,撩了撩秀发,轻声道,“有时候想想,觉得相遇真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在人生旅途中,你很可能会突然遇见这么一个人,他扰乱你心湖、打破你平淡的生活,让你的世界从此变得不同。萧云,你在我的世界里,就是这么一个人。”
萧云愈发沉默。
“我历来都认为,爱情这种东西,谈从一而终,或者谈门当户对,很庸俗,很落伍。般配与否,适合与否,只是两个人之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事情。当爱情来了,不是你说压制就压制得了的,就像长在嘴边的烂疽一样,不去舔就不会恶化,但没办法不去舔。”迟随笔没有欲将心事付瑶琴,而是一股脑在那个人面前倒了出来,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跟你道别,都不说再见吗?因为,人永远不知道谁哪次不经意的跟你说了再见之后,就真的再也不见了,我很怕,真的很怕。”
萧云的嘴巴似乎被针给缝上了,低着头吐不出半个字来。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迟随笔借着醉意,悠悠念起李白的《秋风词》,每一个字,每一句诗都是发自肺腑的投入感情,如同点燃秋水的蒹葭,也似饮尽夕阳的牧歌。
沉寂不语了将近十分钟,萧云忽然抬头,轻轻说出了那三个字:“我爱你。”
迟随笔起初一愣,随即嫣然而笑,凝视着这个她几乎是一见钟情的男人,淡淡一句:“不要说爱我,除非你是认真的。因为,我也许会做出疯狂的事,比如……相信你。”
第十九章 没有人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
既然迟随笔已经捅破了这层薄如纱的窗户纸,萧云也没必要再自欺欺人了,牵手就水到渠成。
“指爷,你瞧,两人牵手了。”邱式藏在二楼的一个阴暗角落里,像一只出来觅食的老鼠。
坐在他对面的四指没有出声,只是眯起眼睛,死死盯着正牵着自己女儿的手说着甜言蜜语的萧云,脸上那股愠色堪比暴风雨来临前的黑云压城,手里那根雪茄已经静静燃烧了好长时间,烟灰积聚一寸有余。当看到自己的女儿将那幅十字绣“锦绣江山”送给萧云时,他更是火冒三丈,气愤得浑身颤抖,烟灰也随即抖落,似落花般寂寥。
“一个有妇之夫还这样不检点,摆明就是要随笔做小三,太过分了。”邱式气愤填膺道。
“指爷,随笔这么优秀,千万不能让她毁在萧云的手上啊。”庞超群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迟四指一声冷笑,终于抽了一口雪茄,慢声道:“谁欺负我女儿,我让他一辈子不好过。”
“指爷,恕我直说,出轨这种苗头,越早扑灭越好,免得到时候随笔真陷进去了,再要拔出来,就要伤筋动骨的了。”庞超群好心提醒道,语气极为情深意切,仿佛那个是他的女儿一样,让人听上去很难再怀疑他会别有用心,这不是拥有一般城府的公子哥可以做到的,也可以说这是一种天分,处事圆滑的天分。
“我自有分寸。”迟四指吃过那么多年夜粥,当然晓得什么是真情实意,什么是借刀杀人。
“指爷,超群的话不无道理,万一萧云来个霸王硬上弓,将生米煮成熟饭……”邱式挠头道。
“他敢!”迟四指厉声道,那瞥气吞山河如虎的犀利眼光,足以让任何人都胆战心惊。
“呵,我是说万一而已。”邱式哂笑道,不敢再说下去,心里头一阵发毛,这种人物惹不得。
“万一都不可能,他要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他妈把他全身的毛都拔下来!”四指沉声道。
气氛骤然间凝重。
“指爷,你别动气,随笔她可能只是一时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而已。”裘鹤鸣适时打圆场。
“能不动气吗?她现在跟一个有妇之夫在卿卿我我,这成何体统?!”迟四指捶了一下桌面。
“别怒别怒,来来来,指爷,喝杯酒消消气。”裘鹤鸣赶紧殷勤地给四指倒了一杯酒。
“我回去一定好好跟这丫头聊聊,绝不能坏了我们迟家门风。”迟四指余怒未消,灌了杯酒。
“那是必须的。”裘鹤鸣附和道。
“再来一杯!”迟四指指着空杯,急不可耐道,口里不断喘着粗气,看来这次真是气得够呛。
裘鹤鸣又倒了一杯,观察着四指的脸色,然后试探道:“指爷,你打算怎么处理萧云?”
“他背景太深,动不得,我会限制丫头的自由,不让他们俩见面。”迟四指冷静了下来。
“就这样?”邱式一脸惊愕,这完全与他的预想南辕北辙了。
“不然还能怎样?”迟四指无奈道,他虽然是有点能耐,但还远远未达到通天的地步。
“他有背景,我们也有。”一直沉默不语、只顾把玩Zippo打火机的南宫青城终于开了金口。
迟四指一怔,望向他颇为敬重的青公子,思忖了一会儿,抬头问道:“你的意思是?”
“你要想闹,尽管闹,天塌下来,我扛着。”南宫青城拿着打火机,不断点火、熄火。
“没这必要吧,事情还没到这田地。”迟四指摆摆手道。
“你真这么觉得?”南宫青城微笑问道,扬起两道清雅如墨的眉毛。
迟四指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点头。
南宫青城悄然收起Zippo打火机,淡淡一笑,轻声说出了让迟四指陷入深思的一句话:“爱尔兰哲学家埃德蒙·伯克说过,恶人得胜的唯一条件,就是好人的袖手旁观。”
迟随笔真的醉了,可还没到酩酊大醉得不省人事,依然可以勉强保持清醒。
来接她回家的豪华奔驰就停在了十里清扬门口,萧云搀扶着她走到后座,然后想离开,可她死活不肯松手,说非要萧云哄她入睡,萧云好说歹说都不管用,最后还是那两个保镖冒着挨打受罚的风险,强行架开她的手,才让他顺利金蝉脱壳,迟随笔随即赏给了两个保镖重重的两记耳光。
奔驰最终还是离开了,可萧云的眉头却紧皱了起来,因为那两个保镖没走,正盯着他看。
“要我亲自送你们回去?”萧云微笑道,两根手指轻轻揉开眉头。
没有回应。
“那没啥事,我就先走了。”萧云说着,就往前走去。
结果,好狗不挡路这句话不成立,那两个保镖心有灵犀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有事?”萧云平静问道。
“去停车场,有人找你。”其中那个叫老鬼的保镖冷冷说了一句。
“能不能不去?”萧云嗫嚅道。
“你说呢?”老鬼露出一个桀骜不驯的笑容。
“看来是不行。”萧云无奈笑笑,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然后乖乖地跟着两人走向停车场。
十里清扬的停车场隐匿在后巷。
这里原来是一块绿地,现在早已经是光秃秃的了,只有四周的树还显得茂盛,投下来的阴影有些恕MǔT谡飧鍪奔涞悖饫锒蓟嵬B顺担褚患倚⌒投殖到灰资谐。纱丝蹋挂环闯L湛杖缫病V挥幸涣颈鹂松涛癯低T诹苏醒耄卸鋈宋г诔档呐员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