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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脸上毫无即将成为皇帝的喜悦,尴尬的笑着:“是啊,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阿九心疼齐王,在这个朝代的男人心里子嗣传承怕是比什么都重要,齐王对子嗣已经绝望了,突然间喜从天降义子变亲生,哪怕这个儿子来路不正,但那也是嫡亲儿子。
就好比快要饿死的人突然有了一口吃的。
同样阿九更心疼陆天养,如果找不准位置,他连维系同齐王以前的父子之情都做不到,到时他许是会被伤得更重。
“你让齐王殿下奉旨,你自己呢?”
阿九的话,让齐王眼前一亮,“对,父皇认可你是我儿子,赐姓赢沐,你不认我,就是抗旨不遵,你不认我,皇上我也不做了,天下……管他呢,反正我是没儿子的人,管好天下不知便宜谁去。”
“既然你同义父感情深厚,又何必在意称呼?”阿九继续劝道:“事情闹得这么大,压都压不住,何不大大方方承认呢?”
陆天养,应该叫赢沐,轻声说:“认了爹,是不是就得认娘?”
齐王愣住了,赢沐苦笑:“咱们爷俩的感情叫什么都行,您知道我恨了她多少年,让我承认她是我娘,我想不通,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以前为了阿九,我可以放下仇恨,当她是路人。但不意味着我能原谅她所做的一切,恨已经深入到骨髓,不报复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致了。”
“你们不要再逼我了。”
“我天生天养,不能姓陆……我也绝不会承认自己身上有她的血脉。”
阿九抱住他紧绷的身躯,蹭了蹭他的胸口,“我知道,你叫赢天养嘛。”
怀中的暖香,柔软的身躯让他欣慰不已,阿九是支持自己的,不会瞧不起自己,也不会勉强自己去叫恨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娘。
感觉他的身体温暖放松了一些,阿九抬起眼,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心疼看着赢天养,“我从未想过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怨,你认于不认,我都听你的。”
齐王还能再说什么?
“快去救老头子,别在我面前腻腻歪歪的。”
“遵命,陛下。”
赢天养放开阿九,领命转身出去,却听到齐王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知昭华脱险了没,方才陆江踢她挺重的,乱糟糟的一团,她……”
脚下微微一顿,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方刻,外面传来清晰的军令,“奉陛下命令,解救太上皇。”
所有人都明白齐王已经答应做皇帝了。侥幸活下来的大臣在赢天养领黑旗军出发后,齐齐得去叩拜新君。
他们都是这场纷乱的见证人,也都亲耳听见神武帝传位于齐王,哪怕以前支持别得皇子,此时在大局已定之下也不敢乱说齐王谋逆。
单凭黑旗军出现护驾,这些混了一辈子官场的大臣都明白一个道理,齐王父子绝不是毫无准备的,天大地大,实力最大,看赢沐的调派,想来在帝都人家也是有安排的。
眼见着阿九陪着齐王,不,新君接受朝拜,听阿九安排着善后事宜,大臣们彻底服气的同时,想起阿九是姜首辅唯一的外孙女。
那位老谋深算的首辅大人,一定能为自己的外孙女婿守住帝都。
纵有一些不服气的跳梁小丑,怕是顷刻也会被灭了。
当然大臣们大多不会相信赢沐会拼尽全力营救神武帝,别看他领兵追了过去,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所以当得知赢沐在一线天设伏重创陆江所率领的叛军时,所有人都显得很震惊,寻思着没准真能迎回太上皇。
起码证明赢沐尽心尽力的想抢回神武帝,尽快消灭叛军。
阿九一直忙着善后事宜,安置伤员,准备回京,同时她完全接过赢天养留下的人手,时刻同帝都保持书信往来,同外祖父商量如何尽快的稳定局面。
新君是个不干活的,把一切扔给阿九,他自己同‘复活’的安国公一起照看濒危的昭华郡主。
“皇上,明天启程回京。”
阿九捧着几分需要新君过目的折子,“您先看看,这是内阁送来的贺表,年号首辅还等陛下回京后在定下来。”
“唔。”
齐王随意的翻了翻,扔给阿九;“看过了。”
最近几日,阿九做了许多阁臣该做得事儿,好处是阿九的才干广为人知,很多人私下说,若为男儿足以承袭姜首辅的衣钵,可惜……女子始终无法立足朝堂。
坏处自然是老生常谈的牝鸡司晨论调,亦有人提醒齐王,当然他们也没落到好处,被重重的申斥了一顿,本该丢官罢爵的,还是阿九求情,齐王才网开一面。
阿九并非不恨这些人,也不认为自己是牝鸡司晨,在她的记忆里男女平等,女子有才干不是罪过。
饶过他们只是因为新君登基的方式太过特别,地位不够稳固,阿九私下安慰气愤的齐王,‘想收拾他们,以后有得机会,不急于一时,如今稳定压倒一切,尽可能让流言蜚语少一些,对天养和陛下都有好处。’
“昭华可脱离危险?”
“没有。”
阿九摇摇头,收好折子,“方才安国公来找过我,希望我能劝说天养原谅郡主。”
“原不原谅的另说,我和昭华亏待了天养,还是希望昭华能走得安心些。”
“郡主的病情虽是凶险,未必不能挺过去。”阿九目光闪了闪,轻声说:“我请安国公带了一句话给郡主,人若去了,遗憾就终究成了遗憾,亏欠得人也再难补偿,该报复的人也报复不了。“
阿九给了昭华郡主一个活下去的理由。L
第二百五十七章野种
昭华郡主许是一辈子都无法解开儿子的心结,一辈子都活在自责愧疚之中,活着对她来说可能比死去更痛苦。
然而她活着才能报仇,向陆家那群小人讨回公道。
阿九有上辈子的记忆,看过重生穿越的电视或是小说,就算重生后报复了上辈子的仇人,拯救了自己悲惨的命运,依然改变不了上辈子的失败,上辈子的仇敌依然在那个时空过得好好的。
仇怨在今生了结才好。
陆江跑了,留在帝都的陆家人跑不掉,说动陆江行换子主意的陆老太太还在。阿九给帝都送信时刻意强调过不许放过陆家任何一个人。
据说长公主接到塞外的消息后跟发了疯似的满京城寻找陆家,自诩聪明一生的长公主差一点亲眼目睹骨肉相残,最宝贝的女儿被陆江侮辱,她的痛苦可能仅次于屡次加害亲生儿子的昭华郡主。
许是会更痛一些,毕竟长公主是昭华郡主的母亲,不仅没保护好女儿,外孙也伤个彻底。
不是后来神武帝插手,沐焱宇远走,安国公终究对陆天养和阿九存着一分心疼,结果怕是会更惨烈。
齐王轻声嘀咕了几句,阿九看过去,齐王盖住自己的眼儿,“我哪敢给昭华说话,回京之后定是一团乱,天养的身世……终究无法粉饰太平。”
“更无法取信于人,从陆江设计郡主代替柳姬,到郡主怀孕,天养出生并同陆凌风交换身份,这其中有多少的波折,其中一个环节弄错。他连亲爹亲妈是谁都不知道。”
齐王瞪着眼睛,气得胡子一跳一跳的,“胡说什么,我是他爹,亲爹。别人不信,我知道他是我亲儿子,是老天保佑我。不知天养降生。我把他养大了。”
一挥手臂,齐王示意阿九闭嘴,“我晓得你想说什么。在我不知他是我亲儿子时,我就决定把拥有的一切留给他,阿九,他是我儿子。既然我是皇帝,他就是太子。即便被天下人反对,我依然会立他为太子,敢向天下人说出他的身世。”
“我不怕丢脸,更不怕遗臭万年。”
阿九默默的叹息一声。可以想见回京后他们一定会陷入舆论风暴中,希望外祖父能劝住齐王三思后行。
他的身世没一点值得称道,把血淋淋的伤口亮给世人看。对一向骄傲的他来说太残忍了。
原本齐王打算等赢天养一起回京,阿九坚决不同意。便是扔下受伤得人,也要齐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除了京城不稳外,更重要得是阿九希望找到解决赢天养身世的好办法,能让齐王满意,也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等他回京城时,有足够的力量控制舆论,起码不会让他因为身世而太难堪。
陆江是疯子,齐王和昭华郡主阴错阳差的春风一度,昭华郡主又偏执的不喜欢情敌生的庶子,他们都有错,却让最无辜的人承担一切罪过。
“他若是醉心于权势,皇位的人许是不会太难过。”
可偏偏他不是,全力辅佐齐王登基并非是想自己也做皇帝。
阿九向齐王屈膝,“不管如何,恳请陛下多想想他的难处,有些话他不说,您也能明白的。”
“阿九,我认我亲生儿子有错吗?我把最好的一切留给天养有错吗?我想告诉世人我亲生儿子有多优秀,有错吗?”
齐王振臂大声的说道:“没有错!我没错!”
阿九轻声的回道;“我更恨陆江了,还有陆家那群人该碎尸万段的人。”
“姑姑不是已经派人抓他们了?他们一个都跑不掉,还有陆凌风……他早就知道了天养才是昭华的儿子,竟然还敢挑拨他们母子不和,屡次三番把主意打在你身上,跟陆江那个畜生一样。”
痛骂一顿陆家人出气,阿九拍着齐王的后背,“我们家怕是也乱作一团了,太子跟陆江合谋逼宫篡位,二姐姐是怀王妃,而莫昕卿又一次走眼了。”
虽然怀王出继,可终究是太子的骨血,侥幸活命已经是宗室开恩了,太子这一脉怕是要从皇家除名,留在京城的儿女……只怕都难活命。
莫昕岚和莫昕卿注定落魄,而阿九必将显赫异常,指不定那两位怎么折腾呢。
“莫昕卿眼也够瞎的,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人?”齐王把莫昕卿当做笑话看,“我看了姑姑递过来的密信,据说陆江曾拿身边的女人招待过南陵皇族余孽,他对陆凌风一直淡淡的,没显得过于亲近,恐怕他拿不准陆凌风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
“疯子!那可是东辽太子妃,为了他不顾一切,抛下一切,连自尊性命都舍了,他怎能如此下作?难道他不明白陆云一直爱着那个女人?”
阿九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