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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背主弃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按照晋宫规制,后宫嫔妃只有升至贵嫔之位方可居一宫主殿,掌一宫之事,并对平级及下级嫔妃与宫人自称本宫,贵嫔之下的嫔妃只可居偏殿,自称“我”。所以,云倾的自称是“我”。
而此时,底下众人闻言,连忙躬身道:“奴婢(奴才)谨遵小主教诲!”
云倾见状,连连点头,似是很满意:“好了,我这里现在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都去当值吧!”
于是众人纷纷退下,云倾牵起蕊儿的手直直走进内殿,见众人都不在跟前了,方问道:“蕊儿,你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到这储秀宫桃雨轩中来当值的?”
哪知,蕊儿竟突然俯身于地,重重磕了一个头,压抑着心头的激动,小声道:“是皇上将奴婢调到桃雨轩来伺候公主的。公主,能见到您平安出现在奴婢面前,奴婢便是即刻死去也死而无憾了,这段时日,奴婢没有伺候在公主身侧,公主受苦了,都是奴婢无用!”
云倾闻言,不禁大为动容,连忙起身将蕊儿扶起,推心置腹道:“蕊儿,你别这样,我知你忠心于我,只是事出突来,我也是进了公主府才知道皇上在公主府的喜房内挖了一条密道,再加上大婚那日发生的事太多太混乱,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公主府失火那日,死的并不是我,我早在皇上的安排下成功地逃离了公主府,之后一直住在恭王府的桃夭院,直到今日皇上将我册为贵人迎进宫内,你我主仆才得以团聚,我没能及早告知你,害你为我担心了,其实我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蕊儿反手握住云倾的双手,轻轻摇了摇头:“公主,没关系的,只要您能平安无事,叫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公主您素来性格高傲,如何能这样委屈为贵人进宫?奴婢瞧着,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其实,娘娘生前为公主安排的北大人是娘娘深思熟虑后为公主择的夫婿,他的心中从来只装有公主一人,定然不会如此委屈公主的啊!”
“一切都是出于我本心,名位对我而言,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心里最看重的,是能不能和心爱之人相守。”然而思及兰君兰君,云倾又不禁黯然,“其实,我之所以进宫,还有另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母后在宫中不明不白的去了,叫我心头如何能安?我定要再回来,将下毒之人揪出来,以慰母后在天之灵!”
“公主,蕊儿明白您的心思,只是这样太委屈您了!”蕊儿不禁有些唏嘘。
“我真的不在乎这些,我心中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报仇,我一定要将这件事查个清楚!”云倾望着蕊儿,坚定道,“蕊儿,这段时间,你在宫中可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这件事到如今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蕊儿黯然地摇了摇头,“宫变那日,煜王冲进承光殿杀光了除四喜以外的所有的宫人,无一生还,就连那碗藏毒的药砸到底上后,亦被混在血泊中,无法辨识,线索全都断了,实在是难以下手啊!”
云倾敏锐地扑捉着蕊儿话中的关键信息:“那碗要命的药有没有可能是四喜下的手?”
蕊儿一惊,但即刻否定道:“应该不会是他,全朝上下谁不知道他是先皇的死忠,怎么可能会下毒?再者,奴婢听闻,皇上登基后,曾秘密审讯过四喜,四喜是没有问题的,且看他如今依然稳稳坐在太极殿大总管的位置上便知!只怕连四喜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害娘娘和先皇!”
云倾闻言,不禁有些失望。她凝神细思了好一会儿,终是将这刻骨的仇恨暗暗压下,另起话题道:“对了,现在宫中是何局势,你且为我道来。”
蕊儿廪了廪心神,认真答道:“如今宫内,自然还是原恭王妃如今的皇后掌事,英贵嫔、丹贵嫔、莲容华和秦美人都是原先在恭王府内就跟着皇上的,其中英贵嫔和丹贵嫔较为得宠,不仅如此,丹贵嫔还是皇长子的生母,身份颇为贵重,至于莲容华,据说性子那是难得的柔弱纯净,秦美人相对来说不是很得宠,不过她为皇上生下了二皇子,身子似乎不是很好。另外,四日前,皇上又册封了湘贵妃、丽妃迎进宫中,虽然她们二人家世极其贵重,不过还尚未侍寝,暂且还看不出谁更得皇上亲睐,不过,皇上已经赐予了湘贵妃协理六宫之权。”
云倾认真权衡着后宫众妃,须臾又问道:“那你知道还有谁住在这储秀宫么?”
“储秀宫中尚没有主位,现在就只有东偏殿霁月阁中住着莲容华和墨韵阁中住着新来的颜贵人!”
“莲容华?”云倾不禁有几分惊喜,“你刚才似乎说她性子十分的好,是吗?”
“是啊!”蕊儿含着微笑道,“宫里人都说莲容华那是宫里一等一好相处的人,如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听了这话,云倾不禁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这位传闻中莲花一般的女子:“那好,你快为我打点打点,再挑些像样的礼物,我这就去向这位莲容华请安!”
第46章 荷叶罗裙一色裁
很快,蕊儿就为云倾打点妥当。
云倾带着蕊儿来到储秀宫东偏殿霁月阁。莲容华身着一袭白袍端然坐在一池碧水边,信手拨动着琴弦。云倾不愿打扰莲容华的雅兴,便止住了想要通报的宫人。
云倾放眼望去,莲容华柳眉长睫,妙目如水,面若桃花,脱俗至极。
她静静听着莲容华弹奏,是一首《咏莲曲》。
待一曲终了,云倾的双手情不自禁地轻轻拍了几下。
莲容华舒玉箫闻声转头朝云倾这边望来,浅浅扬起唇角,向云倾点了点头。
云倾连忙福身请安:“臣妾储秀宫桃雨轩贵人云倾向莲容华请安,莲容华万福金安!初次拜见,妹妹带了些薄礼,还望容华莫要嫌弃!”
“妹妹快别如此多礼!请起身!”舒玉箫连忙起身,快步向云倾走来,亲自将云倾扶起,“外头风大,咱们进屋里说话吧!”
踏进霁月阁正室内,一股淡淡的莲花香迎面扑来,十分沁人心脾。正室内布置地十分淡雅,云倾随性怡然而坐,舒玉箫端坐上首,和颜悦色地对身旁的掌事宫女吩咐道:“蝶翼,快将我今晨调制的蜜莲露呈给云贵人品尝!”
“是。”
很快,蝶翼便将蜜莲露呈上,云倾揭盖茶盏,一股清幽的荷香徐徐传来,实在是诱人至极。
座上舒玉箫亦接过蝶翼递过去的蜜莲露,微笑道:“这蜜莲露是我今晨特意拿了去岁在莲叶上采摘保存下来的露珠调了蜂蜜、鲜奶精心烹制的,云妹妹快尝尝吧!”
听舒玉箫如是介绍,云倾哪还忍得住,连忙小酌了一口,这蜜莲露入口生津,甜而不腻,淡然悠远,犹如仙露,云倾本就爱甜,对这蜜莲露更是喜爱得很,想不到这莲容华如此盛情,于是大赞道:“莲姐姐的双手真是太灵巧了,竟能调制出如此甘甜怡人的玉露,妹妹有幸,今儿得偿,实在是喜欢的紧,看来以后是要忍不住多向莲姐姐讨要了,莲姐姐可别嫌妹妹嘴馋!”
舒玉箫闻言,双眉弯成彩虹状:“妹妹喜欢就好,以后尽管来与我作陪,想喝多少蜜莲露,我这都有!”
“那就这么说定了!那以后莲姐姐有空,若是不嫌弃,妹妹也希望莲姐姐能多多去妹妹的桃雨轩做客!”云倾抿唇笑得愈发灿烂,微微一扫屋内,一幅千莲图吸引了云倾的双眸,云倾不禁赞道,“莲姐姐,这幅莲图是您画的么?这画上千姿百态的莲花或卧或躺,或立或斜,美丽绚烂,栩栩如生,实在是画得太好了,妹妹想,这世间也只有爱极了莲花之人方能将莲花的姿态描摹得此般出神入化,想必莲姐姐定是爱极了莲花吧!”
“其实并不我画的!”
云倾闻言,微觉尴尬。
舒玉箫到不以为然,继续道:“不过我生性极爱莲花,尤其是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洁品性,我心慕之,所以收藏了许多名家绘莲的画卷!”舒玉箫抿唇微微一笑,“妹妹若是喜欢这幅千莲图,我便将它取下赠与妹妹吧!”
说罢,竟真的命人将那幅千莲图取下卷好,赠与云倾。
云倾望着面前的千莲图,颇为受宠若惊,婉言道:“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幅千莲图妹妹怎么能收?”
舒玉箫含笑道:“妹妹切莫推辞,如今你我同居一宫,那便是姐妹,这幅图便算是姐姐赠与妹妹的见面礼,妹妹一定要收下!”
云倾闻言,便不好再推辞,欢欢喜喜地收下,福了一福,道:“那妹妹就多谢姐姐了。”
云倾望了望外头,只见天色已然不早,于是,她对着舒玉箫浅浅一福,告辞道:“妹妹今日叨扰姐姐多时,如今时候不早了,姐姐早些休息吧,妹妹改日再来与姐姐作伴!”
舒玉箫连忙起身微笑着相送:“好,妹妹好走!”
从霁月阁走出来,云倾怀抱千莲图悠然走在返回的路上,心底暗暗窃喜,想不到这霁月阁中的莲容华如此恬淡脱俗,果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是个一等一好相处的人儿,云倾因为曦泽将这样好的人赐给她作伴,十分感动,一时之间,仿佛已然忘却了今日进宫的劳碌之苦,这一刻,她觉得身心无比的轻松畅快,忽然,她改变了主意,她捧好手中的千莲图,走出了储秀宫。
信步穿过储秀宫右侧的鹅卵石小路,仲春时节,万物复苏,百花竞艳,绿草摇曳,蝴蝶翻飞,实在是美得如诗如画,云倾像是无法停下来一般,贪婪地呼吸着春的魅力。
走着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啊——”的尖叫,云倾被唬了一跳,转身望去,竟是身后的一名名唤彩绡的宫女被一块小石子击中了脚踝,疼得冷汗直冒。
抬首望去,不远处一颗大树上,一名大约七八岁、长得十分俊俏的小男孩手持弹弓,高傲地翘起嘴角,冷冷望着底下众人,很显然是他使的恶作剧。
云倾抱紧怀中的千莲图,向前迈了数步,皱眉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用弹弓打我的宫女?”
谁知那小男孩面色不改,依旧冷冷斜视着云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