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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腹诽了一阵之后,便在距那荒坟二十来米的一块掩在长草后的大石上坐了下来,隔着坟地,望着公路上隐隐约约不时驶过的汽车发起呆来。对于这人世间普通百姓人人谈之色变的诡异之地,竟是提不起丝毫恐惧的心情。
对于此点,刚到此地时的秦一白也曾感到疑惑,只是思之不明后,也只能把这种变异归结到了习练那套古怪体操的缘故之中,但却总是有一点荒诞不经的思绪不时的浮现出来。
一想到‘荒山野地之中,半夜三更之时,一个怪异的少年独坐于坟地之旁,独窥山间几只孤魂野鬼嬉戏!’这一鬼魅的场景,秦一白便有些按耐不住的“嘿嘿”一阵怪笑。这要是讲给那些胆色稍弱的人听了,岂不正是凸显自己好胆色的一个绝妙筹码么?
“嘎嘎嘎嘎!”想到此处,正在意淫之中的秦一白,竟是又捂着嘴窃笑起来。其声于这荒郊野地中听来显得极其刺耳,惊得近旁一棵歪脖野梨树上的几只夜鸟扑棱棱的一顿乱闯,而后已是惶惶然凌空遁去,恰如见了鬼怪一般。
秦一白却不知道,就他这一声怪笑,如此突兀地飘荡在荒山野岭间,漫说是只飞鸟了,即便是真正的野鬼听了,怕不也要吓出个好歹儿来。
如此这般,在野草间已是枯坐了两个小时的秦一白终于有些无聊的站起身来。
此时已是八、九点钟光景了,夜虽渐深,但远处的公路上仍是不时的有夜行的汽车驶过,飘忽的车灯时而洒落些迷离的光斑在这荒坟杂草间,更是平添了些‘宁采臣夜临兰若寺’般的鬼蜮气氛。
一时百无聊赖的秦一白,索性的便在这一方巨石之上摆布起了学自梦中的那套古怪体操来。
这九个似招飞招的姿势,如今秦一白演练起来已经颇为熟练,只是演练之中肌肉与骨骼的拉伸扭曲,依旧会带来难以言容的痛苦与折磨,错非秦一白心志还算坚韧,又曾在这古怪无名的招式中得了天大的好处,恐怕早已是坚持不住而丢弃不练了。
……
时光,便如那莲花溪中的流水,轻缓而固执地流淌着。
而沉浸在无名功法中的秦一白,不知重复的演练了多少遍古怪体操之后,忽然身体一轻,竟是达到了一种意、体分离的超然境界。虽然身体仍在不停的扭动着,但意识却似乎已从躯体中分离了出来,再也感知不出先前时的那种苦痛。
飘飘忽忽中,他的意识似已融入到了这一方时空之中,周遭十几丈空间内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鸟,竟似改变了不同的存在规则,尽在他意识的掌控之下。
望着下方仍自在流畅地演练着功法的另一个自己,从未见过此景的秦一白竟是悚然一惊,忽悠一下便从这玄之又玄的天人之境中脱离了出来。
再观眼前,树还是树、草还是草,而当肌肉骨骼的酸痛再次传来时,秦一白也终是感觉到,自己终究还是原来的自己。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瞬,那种天地时空一切尽在掌控的美妙感觉,秦一白便再一次涌起了对梦中那神秘之人的狂热推崇之心。
此刻已近夜半子时,山中积累了一日的纯阳之气,也终在这阴阳交泰的最后时刻中弱到了极致。在这一阳未生的否极时刻,一股冰冷刺骨的阴寒之气,迅猛的在这荒野中蔓延开来,那十几座坟包所在的范围之内尤显阴森冷冽。
一道诡异的旋风突然凭空的出现在坟地之中,旋转着、滚动着,发出一声声“啾啾”的嘶鸣,顽虐地搅动着坟地中的杂草,把一片片断折的草叶胡乱的抛洒在了坟地的上空。
就在这旋风出现的同时,一丝丝极其浓稠的阴寒能量彷如泉水般从那十几个坟包中喷涌而出,向着四周迅速的扩散着,只几个呼吸间便已溢满了周遭十几丈的空间。
此时的秦一白,仍自停留在适才天人一悟的妙境中不可自拔。而那些从坟地中滚滚而来的阴寒能量,甫一接触秦一白的纯阳之身,便已有如闻到了一丝血腥之味的狼群般呼号着蜂拥而来,争抢着向秦一白的体内钻去。
一旦这些阴寒之力破肤而入,那么等待秦一白的便将会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虽还不至于就此丧命,但终其一生怕是就要成为一个天下所有鬼物们争相霸占的附体灵媒了。如再想把这阴寒能量驱除体外,以秦一白目前的能力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眼看着蜂拥而来的阴寒能量,化作了一丝丝细如发丝般的尖锐之物就要钻入秦一白体内,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一白体表的万千毛孔连带着他周身无数的先天穴窍,竟都如有了神智般,‘唰’的一声全部自动的闭合起来,阻断了他周身上下所有的对外交互通道。
如果以微观视之,其实就如关闭了无数扇统一调控的大门一般,把那些欲图染指秦一白体内一点真阳的阴寒邪气全部挡在了门外,同时,也隔断了秦一白的一切气息。
而那些早已极度兴奋,靠着一丝本能对世间一切的元阳之力很有占有欲望的阴寒能量,在秦一白的肌肤自动关闭了对外通道后,就如一只饥饿的扑向了一块肉骨头的疯狗,突然的失去了肉骨头的踪迹一般,焦躁而疯狂的四处翻找起来。
秦一白身周齐腰高的蒿草,竟被这一股股飞旋的阴柔之力,无声无息间绞成了细细的粉末,随着肆虐的阴风漫天飞舞。
第十七章 夜,鬼,道(2)
一直在回想着天人之境的秦一白,早在自己的肌肤做出自主反应的同时,便已被阴寒能量所散发的寒意惊醒了过来。
眼看着身体周围似发了疯般盘旋着的阴寒气息,便是此时胆大包天的秦一白也是头皮一阵阵发麻,一动不动的矗立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异动。
突然间,一阵清脆的叮当声从坟地中传来,正在发威的阴寒能量竟于顷刻间安稳了下来,下一刻已飞速的向着坟地中窜去。
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秦一白,赶紧的蹲下身来,视线却早已经投向了响声传来之处。
只见那本应该漆黑的坟地中,此时却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荧光。在最小的一座坟包旁,一串风铃的虚影,被一只忽隐忽现的手臂挥动着,正在不断的摇晃,随之发出了一声声叮当、叮当的清脆响声。
窜回坟地的阴寒能量,此刻正无比温顺地围绕着那一串风铃在打着圈圈,就彷如是一条正在讨好主人的小狗。最后,竟是呜咽一声完全消融在了风铃之前。
而那条透明的手臂,仿佛是吸收了适才消融的阴寒能量般,竟以肉眼可见之势迅速的凝实起来,随后连接着这条手臂的一个娇小身影也是幻现在了坟地之旁,只是这身影却不如手臂般清晰凝实。
幻现出了身体的小姑娘,似是对这种出场方式极为满意,嬉笑一声便已跑到了那个小小的坟包前,空着的一只小手已是迫不及待的抓起了插在坟头上的那只六角风车,蹦跳着在坟地中嬉戏起来。
之后,随着这小女孩儿的嬉笑之声,竟是又有五、六道虚影先后幻出,只是其身体却都凝实的多,看起来与活人也没什么差异。
隐在一旁的秦一白,看着眼前这一幕诡异的景象,着实的有些惊悸了。他从那些后来出现的鬼影身上,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他知道,无论这五、六个鬼物中的哪一个,都是绝对能威胁到他生命的存在。
可是,转头看见那一个娇小的身影,心中却是又泛起了一丝说不出的酸楚之意。
世人都道这鬼怪可畏,可谁又能知道这些鬼魂的可怜之处呢?
眼前所见的一切景象,足以证明这世间确实有“鬼”这种特异的存在。可是,又有谁愿意变成这种异常的存在呢?尤其是那么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就算是可以另类的生存,可这种昼伏夜出的孤寂生活真的有意义么?
就在秦一白心中胡思乱想的当儿,他的身体却已于无意中站了起来。忽然间,眼前微微一暗,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无声无息之间竟是幻现出了一道阴寒的鬼影。
只见这现身之鬼物,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布满了堆堆累累的褶皱;一对眼球白多黑少,瞳孔竟只有针尖大的一点,看起来无比的邪异;略带鹰勾的鼻尖轻轻的翕动着,只差一寸便已要杵在了秦一白的下巴上。
没有一丝准备的秦一白,被这老鬼的突然出现差点吓的叫出一声‘妈’来,可随即见到这老鬼疑惑的表情和犹疑的眼神,竟像是根本没有看见自己的身体一样,于是心惊胆战之下屏住了一口气,身体却是向后微微倾斜着,尽量的远离老鬼那令人恶心的老脸。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这一人一鬼足足的僵持了十几分钟,若不是秦一白在这一段时间中每天都刻苦习练那套古怪的体操,恐怕他早已败下阵来。
突然间,那老鬼嘴角一扯,似乎是笑了一下,露出了满嘴漆黑的烂牙,阴森的向着秦一白的方向道:
“你是谁?为何要来此地?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我感觉到了你的存在。嘿嘿嘿!竟然能把自己的气息与这方空间完全的隔离开来,真的不简单啊!”
随着话声,这老鬼的嘴中喷出了一缕缕冰寒的气体,秦一白仿似已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棺材板的味道,止不住腹中一阵翻腾,差一点儿便呕了出来。而那先前出现的五六个小鬼们,也在这老鬼发话的一瞬间,同时扑到了老鬼的身边,眼神凶厉地搜寻着眼前的每一寸空间。
“嘎嘎嘎,耐性不错啊!我看你还是出来吧,既然来了怎么又怕了呢?这许多年来,我们可是没有伤害过一个生人,你们又何苦浪费时间来对付我们呢?相安无事岂不是很好么!”
听这老鬼的说法,很明显的便是把秦一白当做了前来捉鬼之人。
秦一白此时却是满脑子的冤枉!心中狂呼喊冤的同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后,也是暂时的放下心来,随之却是思忖起了那老鬼适才所说的一番话语。只是一时间也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鬼物竟会视自己如无物一般的视而不见。心神转动之下,却是不自觉的审视起自己的身体来。
可这一注意不打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