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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年轻气盛,不像老皇帝那样有着高超的政治艺术,这是一个谈不拢就掀桌子的人。可偏偏的,他手中还握着主动权与屠刀。
大皇子的强大,法比奥再清楚不过,不仅是他身为皇室正统在大义方面的强大,他自身更是强大无比,已经有人传递回来消息,大皇子是斩龙骑士,而且还拥有金色的战气。
索尔在的时候他可以无所畏惧,但是如果索尔不在了呢?就算大皇子不动他,可他总有一天要死去,没有人能永生,到时候他的子嗣怎么办?不管是他的儿子们还是女儿们,都没有一个人拥有直面对抗大皇子的力量和手段,也许他死亡的那一刻,就是法比奥家族在这个世界消失的那一刻。
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家族留一条后路。
所以他还在犹豫。
城外的炮火不断,他手中的人马指挥权基本上都交给了大皇子,他也很清楚,这是大皇子在拿他的人马去送死。
可他能怎么样?
天平两端不断的来回摇摆,他下不了这个决心,特别是当他知道斩龙骑士几乎全灭之后。
这是一个狠人啊,比老皇帝可狠的太多了,至少老皇帝还有底线,可这位年轻气盛的大皇子,根本没有底线可言,翻脸比翻书都快。前一秒还能亲切的交谈,甚至许下种种诺言,一转身立刻翻脸,将他的敌人彻底的消灭。
“罗西大人来了!”,门外的侍卫通报了一声,罗西紧跟着就进了大殿,整个大殿中的贵族们愁眉不展的站了起来,他们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好消息来提升一下士气,给自己一点希望。
不管是大皇子成功稳固了自己的帝位,还是长公主逆袭成功,他们必然都将成为刀下亡魂。
法比奥从黄金王座上走了下来,迎了上去,“你没事就好……”,他瞥了一眼罗西身边的阿提拉,问道:“这位是?”
罗西淡淡一笑,“这是教会的圣者,圣光之鞭!”
在罗西见到法比奥的时候,城外大营中,长公主换上了戎装,金色的长发卷在脑后,英气逼人。
“能确定都死了?”,她挎着长剑,大马金刀的坐在主座上。
营帐中的士兵顿足答道:“首级已经被人割了下来……。”
长公主舒了一口气,如果蒂尼奥不死,对她而言,对不管是大皇子还是她极有可能到来的统治而言,都是灾难。
死了好,死了就好,就怕没有死掉。听说蒂尼奥和尤撒托的首级都给割了下来,她终于能安心了。
营帐外突然有人争吵,长公主皱了皱眉头,露娜披头散发的就冲了进来。她的一条胳膊齐根被斩掉,走起来路摇摇晃晃,一脸哀伤。她扑进营帐,跪在地上,哭嚎道:“殿下,请为首领报仇!”
长公主默默无言站了起来,将她扶起,“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
露娜突然睁大了眼睛,两颗美丽的眼球几欲从眼眶中挣脱出来。她用力抓着长公主的胳膊,抓的长公主倒吸了一口凉气。
血液顺着匕首流淌在地上,露娜低头扫了一眼,一柄半尺长的匕首已经深深的插入了她的小腹中。在她惊骇欲死的目光中,匕首横向切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噗的一声从伤口中淋了出来。她脸色苍白,浑身的力气快速的从她的身体中消退,她死死的抓着长公主的胳膊,“为什么?我们有什么错?”
长公主平静的看着她,“你们错就错在你们是斩龙骑士,露娜,帝国已经被贵族控制了两百多年了,我不希望未来的帝国皇室,还需要看斩龙骑士的脸色苟活。我们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坎坷,这个帝国将掀开新的一页,任何会干扰皇室统治的障碍,都必将被清除。要怪,就怪你是斩龙骑士。”
说完,长公主手腕向上一翻,锋利的匕首笔直的插进了露娜的心脏,她剧烈的抽搐了两下,倒了下去。可她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愤怒,她的手还紧紧的抓着长公主的胳膊。
长公主麻利的将那只手的手指头削掉,拍了拍胳膊,重新坐回了回去,“丢出去,喂狗。”
她不屑的挥了挥手,多看一眼那个曾几何时与她十分亲密的露娜都欠奉。
她沉吟片刻,“让所有将领都来开会。”
片刻后,十余名军队的将领纷纷进了营帐,他们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却没有放在心上。必然是谁得罪了长公主,被长公主手刃了,这种事情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值得关心。
长公主站了起来,微微笑着,充满了魅力,她说道:“总攻的时候,到了!”
来自城外的炮火突然停歇,大皇子微微一笑,让人停下了炮火。
他明白,这是长公主,这位姐姐,给他的信号。
他,和她,都不愿意把这场政变变成旷日持久的战争,那样的话会对统治不利。一切,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平息,让这个帝国回到正轨上。
他弹了弹手指,“发动总攻吧,我要在今天黄昏之前,确定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坐在皇位上的大皇子,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第一七二章 谁是谁的谁
火炮的确是最有效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发炮弹下去,落点半径十几米没基本上是没有东西能继续站着。若是在密集度高的地方,一发炮弹死上百八十个都是很轻松的事情,但这事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大家排好队等着挨炸。
谁会排队等着挨炸?
尖啸声刚刚刺破耳膜,人就散开疯跑了啊,谁还会站着不动?
也许有人会,总觉得打不准。
有时候的确不是那么准,不过有时候打的却格外的准。
帝都乱成这个样子,想要彻底的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靠火炮去一个个点名,恐怕从年头炸到年尾都炸不完。
双方一停止炮击,就意味着最残酷的战争行为要上演,除了排队枪毙之外,还有骑马枪毙。在被轰平了的废墟上,进行最后最残忍的对决。
士兵们灰头土脸的列队站好阵型,后勤拖着马车,推着板车,将弹药补全。士兵年轻的脸上带着挣扎,也有洒脱和释然,他们默默的整理着自己的装备,即将赶赴最前线。
没有对错,没有公平,只有子弹的命运在抉择。
有人轻声的哼着鼓舞士气的军歌,很快这声音连成一片,振聋发聩,年轻的士兵们唱着嘹亮的歌曲,整齐的列队走向前线,去面对他们需要面对的命运和结果。
一个个人影在火药味弥漫的烟雾中倒下,立刻被人拖走,丢到一边,后面的人补上空缺,在指挥官的命令下举枪、射击、填装,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残酷,沉默,愤怒,绝望!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接近四万多人,只剩下零星的三四千人,尸体堆的如小山一样高,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中,渐渐变得腐臭。一个人,死亡一到两个小时之后,体内的细菌总数就开始无止境的膨胀,由内而外的开始腐烂,败坏。早春的苍蝇们如同过上了小康生活,这个人胸口的伤口上舔一舔,那个人挂着脑浆血丝的脑袋上爬一爬。
其实战争不应该是这样结束的,没有战略,没有机动,没有一切战争应该有的要素,有的只是麻木不仁的执行。
但,这是必须的。
政变不是扯大旗造反,政变需要的是速度,是和时间赛跑。
不管是大皇子,还是长公主,他们必须在整个帝国的贵族们惊醒之前,让一切尘埃落定。让他们没有办法闹腾起来,不能动摇了帝国的统治和安全。即使他们反对,不甘,不承认,但必须服从新登基的皇帝,把一切的不满装进肚子,等待下一次不太可能到来的机会。
也许几百年后会有,也许更久,但也许要不了多久。
当这场扭曲的战争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悬念了。
大皇子带着一千骑兵直接冲入城外的营帐中,挺马横立在长公主的面前。
长公主手头还有一千多士兵,但是挡不住大皇子手中接近两千完好的骑兵。
她之所以输,并不是指挥不当,而是输在了作为攻坚战负责攻击方的劣势上。如果把战场挪到野外,开一场遭遇战,任由将领们自由的发挥,最后谁输谁赢还很难说,说不准她就能赢了。可没有如果,她站着,腰间挎着长剑,直视着自己的弟弟。
“你赢了。”,她这样做开场白。
大皇子喝退了所有人,整个军营中只有他们姐弟两人。
长公主笑盈盈的看着他,看着这个弟弟,柔声道:“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发的誓吗?”。
大皇子点点头,这个誓言以及记忆,支撑着他走到今天,走到此刻。
那是一年冬天,老皇帝刚刚摆脱了皇子的身份,成为了这个帝国的主宰。他豪情万丈,英气勃发,许下要重振皇室权威,打造辉煌帝国的诺言。
可他面对的,却是已经盘横在帝国上空接近百年的贵族集团。
海因西斯和法比奥为了加强自己的实力,决定给老皇帝一个下马威。他们的做法很简单,让皇帝陛下的命令出不了皇宫。当时新皇登基,刚刚去世的老皇帝根本没有留下多少资源给新皇,面对强大的贵族集团,他根本没办法施展自己的抱负。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政策法令,都被海因西斯和法比奥毫无情面的驳回。
整顿军备?
劳民伤财,驳回!
修葺皇宫?
财政紧张,驳回!
扩建皇家侍卫?
穷兵黩武,驳回!
甚至是连新皇想要祭拜先祖,都被海因西斯和法比奥以新皇选择的日子不宜祭祖的荒诞理由给驳回了。
很快,新皇就明白了,他虽然贵为这个古老国家的皇帝,但他并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真正的主人,住在皇宫之外,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贵族!
他们掌握着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一切的一切。
军队、财政、人事,几乎都在他们手中。
为什么有礼仪官这样一个看上去非常可笑的机关?这是因为皇帝的不甘心,他需要有自己掌握的力量,在妥协之下才诞生的机关,还遭到了贵族们的一致反对和打压,让皇帝在西方大陆出了一个大丑。
那年,七岁的大皇子和八岁的长公主,在皇宫内的园林里,发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