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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一条生路？”霓裳神女的眼中尽是冷漠之色，道：“先前你可曾想过要放萧凡一条生路？”
“我错了，神女饶命，神女饶命！”老城主哀求，吓得浑身发抖，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强势，就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死亡的威胁下，什么尊严，什么骄傲全都不复存在。他不想死，整整五千年了，修炼到这个境界太过不容易。如今他已经达到帝武境巅峰大圆满，有生之年有希望进入神武境，怎会甘心就此死去。
“过后方知，为时已晚，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种下了因，就该接受其果，你没有资格乞求我宽恕你！”霓裳神女不为所动，萧凡的伤势非常之重，这让她心中有滔天的怒火，杀意炽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要杀我，您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不论是怎么条件，只要您放过我，一切都好说……”
“祖师叔，杀了他！”萧凡咬着牙说道，此时的他无比虚弱，若非因为心系着花魅的伤势，他早已昏死过去，全凭强大的意志力在强行支撑着。
“好！”霓裳神女看了萧凡一眼，手臂一震，纤手上震出一股神光波纹，如冲击波般扩散向十方，大地上的沙石被疯狂卷向四方。老城主立时肝胆俱裂，浑身发出一连串的骨裂声，头颅如遭受重击的西瓜一般噗地一声爆开。
老城主死了，霓裳神女看都没有看他的尸体一眼，随手一抓，将其储物戒指吸入手中，然后飞到萧凡的身边，撤去了护着他与花魅的光幕，将储物戒指戴在萧凡的手指上。
“祖师叔……谢……谢……”
“别说话，我带你们走，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祖师叔的神魂力消耗巨大，这虚影显化不了多久，必须要沉睡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霓裳神女伸手掩住了萧凡的嘴，涌出的金色血液染透了她的纤手，让她很是心疼。
萧凡无力地点了点头，他真的是已经虚弱到快要失去意识的程度了，当目光落到花魅那苍白的脸上，感受到她的体内的生机在渐渐消散，萧凡便强行打起精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睡过去。他深深明白，若是自己昏死过去，那么将没有人能救得了花魅，届时花魅将会香消玉殒。
霓裳神女带着萧凡与花魅快速飞走，仅仅一刻钟便翻过数座巨大的山脉，不知道飞行了多远，来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古脉中。她以神觉感应，找到了一处没有天兽气息的地方，这里还算是比较安全。
“你们就在这里疗伤，祖师叔不能再帮你们了，由于我现在的身体不是本体，所以并无本源木之生机，无法为你们疗伤。”霓裳神女说道，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担心。她将萧凡与花魅带到了这座隐秘的山谷内，而她的身体也变得十分虚淡，很快就会散去。
“臭小子，你一定要活下来，你要是敢死在这里，祖师叔我……我……”霓裳神女紧紧地看着萧凡，最后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祖师叔，放……放心吧，我……不会……死……”萧凡的胸膛起伏着，已经难以一口气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身上的伤口数十，血肉翻飞，看上去十分可怖，金色的血液早已将他染透，先流出的血液刚刚凝固，新的血液又淌了出来。
“臭小子！”霓裳神女的眼珠浮现出点点水雾，咬了咬唇道：“祖师叔在血炼秘境外等你，你若不出来，祖师叔绝不会原谅你这个臭小子，以后都不让你见采萱他们！”
话语刚落，霓裳神女的虚影便彻底消散了，化为点点光雨，然后没入了萧凡胸口的玉佩之中，她的气息也随之消散。
“萧凡……快……快疗伤……”花魅虚弱地说道，声音低不可闻，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像是有万钧之重。
“魅儿！别睡，不要睡，再坚持一会儿！”萧凡抱着花魅，摇晃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惊慌。
“萧凡，魅儿不行了，不能陪着你一起去仙武大陆，不能再陪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可是魅儿好舍不得……”
“萧凡，你告诉魅儿，是不是在心底深处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不，不是的，不是的！”萧凡摇头，眼泪滴落在花魅的脸上。花魅心疼地看着他，努力地伸处颤抖的手，贴上了萧凡的脸庞，道：“不要流泪，若有来世，魅儿还是这般选择，无怨无悔……”
“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绝对不会！”萧凡几乎是吼出来的，此刻的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
“别说傻话……”花魅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神是那么的不舍，两滴清泪自眼角滑落，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丝红晕，有些羞涩地说道：“你可以吻一吻魅儿么，这是魅儿最后的要求……”
萧凡俯下头，干裂的嘴唇贴上了花魅那毫无血色的唇。花魅笑了，睁大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萧凡，是那么的不舍。她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眼中溢出的两行泪水，美丽的睫毛颤抖着，渐渐合上了眸子。
萧凡贴着花魅的唇，感受到她的唇失去了温度，整个人狠狠一颤，“魅儿……魅儿！”
“不！你不能死，不能离开我！”
“啊！！！”
萧凡仰天悲吼，那声音撕心裂肺，满头黑发炸开，根根如针，这一刻他体内的神魂深处发出嗡鸣声，密密麻麻的符篆浮现出来，体内的血液疯狂奔涌，自身上的伤口内激射而出。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萧凡也要让你活下来！！”萧凡咬着牙，怒视苍天，双手捏得啪啪声响，体内的血液尽皆向着手掌上流去，于手掌心上凝聚成一个拳头大的金色血球。
“萧凡你疯了吗！她的生机几乎要彻底消散，说来已经不可救了，你竟然在如此重伤之下想要凝炼所有的本源精血，这样做不一定能救活她，而你说不定也将彻底死去，快停下来！”邪魂发出焦急与惊恐的声音。
“萧凡，不可这么做，你要是死了，将来人族怎么办，你是唯一的充满了变数的关键人物！”圣心也被萧凡的行为吓到了，可是却阻止不了，只能劝说。
“什么人族不人族！若要我眼睁睁看着魅儿死去，即便是拯救了整个人族又如何？连我身边的人都不顾，我萧凡还有什么资格立于天地之间！！”萧凡怒吼连连，手心内的金色血球越来越大，其中的生机越来越旺盛，而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身上的伤势也在快速加重，肌体开始变得暗淡无光。
“萧凡，快停下来，你不可以这么做！”邪魂与圣心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
萧凡不语，他的肌肤在老化，脸上生出了皱纹，满头的黑发也变得花白。这般强行凝练本源生机，使得他快速苍老，不过片刻时间就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如刀刻。
“嗡！！”
萧凡一掌将手心内的精血之球打入了花魅的体内，花魅原本几近彻底消散的生机瞬间得到了控制，并且慢慢地恢复，生机越来越稳定，体内蛰伏的红尘真气也快速消散，不过片刻就是被生机彻底消融。
“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凡疯狂大笑，咳出几口浓血，再也不是金色的血液，而是鲜红的血液。此时的他心情大好，因为花魅的生机稳住了，而且内脏的裂痕在快速愈合，外伤也在愈合。
“魅儿不会死了，她活过来了，哈哈哈哈！”萧凡狂笑。话音刚落，笑声便戛然而止，他仰头倒了下去，身体快速萎缩，原本的七尺身躯萎缩成了六尺，苍老的脸上全是皱纹，白发如雪，已经感受到不到任何的生机。体表的伤口翻飞，裂开的肌肉因为失去了血色而发白，看起来恐怖恕�
第169章 死之极致便是生
古脉中的山谷内幽静无比，听不到任何兽吼声，只是一些虫鸣声时而响起。在这片山谷内，花魅静静地躺在地上，脸上有了丝丝血色。虽然还未苏醒，不过身体机能却早已稳定，身上的伤口也彻底愈合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花魅的身边，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身体干瘪的老人倒在地上。他的身体上到处都是伤口，那些肌肉翻开的伤口中没有血液，看起来惨白惨白的，这个老人就是失去了本源生机的萧凡。
“老不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啊啊！”萧凡的体内，邪魂在哭泣，他感觉到萧凡的神魂都在一点一点地消散，体内已经没有了半点生机，等到神魂彻底消散后，便会完全死去，再也没有复生的可能。
“老邪，你说这就是定数吗？萧凡太重情义，他如果能无情些，能心狠些，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可是一旦无情，那也就失去了真我，那样的他也不是我们想要的……”
“放屁！那不是你想要的，却是我想要我！他若真的无情，必定能走得更远，就是重情重义害了他！”邪魂怒吼连连，同时也充满了悲恸。
圣心没有回应，他与邪魂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寄托在萧凡身上的所有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碎了，除此之外当然还有着他们与萧凡的深深的师徒之情，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于他们来说是那么残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魅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而且她体内蕴含的生机比以往还要强大数倍。如今她的血液中流着萧凡的血，她的血液与萧凡的精血融合在了一起。
这一日，花魅幽幽醒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的思维还有些迷茫，以为自己身在地府世界，看到周边的场景时方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我还活着，我没死……”花魅自语，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萧凡！萧凡呢！”花魅慌张四望，却没有看到萧凡的身影。当目光落到身边那具苍老的身体上时，她先是一惊，紧接着浑身剧颤，从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看出了萧凡的影子，身上的那些伤口也足以说明那就是萧凡。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花魅叠声自语，眼神有些空洞，不敢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颤抖着俯下身，泪水已经湿了眼眶。
看着那苍老的脸，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