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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落,便催促着萧云讲故事,而站在旁边的姒馨月,也是满脸的期待。
“从前有个青年,名叫梁山伯……”萧云清了清喉咙,开始讲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从春景、相遇、共读、相送,到抗婚、哭灵、投坟、化蝶,两人都静静的听着,刚开始,两人还不时的发出阵阵笑声,渐渐的又转为沉默,愤怒,悲伤……
“出阁日,路过梁山伯坟前,祝英台上前祭吊,恸哭撞碑,突然狂风大作,天空混沌,飞沙走石,地忽裂丈余,英台堕入其中。
风停雨过之后,彩虹高悬,有两只硕大的蝴蝶从墓中飞出,蹁跹起舞,传为梁祝两人之精灵所化,黑者即祝英台,黄者即梁山伯,情侣依依,形影不离,比翼双飞于天地之间。”
待到萧云讲完,愤怒与悲伤,又转为了欣慰,最后只剩下了叹息,姒馨月更是泪水盈满了眼眶。
“这故事,你从哪儿听来的?你看看,把公主都弄哭了。”半晌,周明轩对着萧云问道,他的心中也是非常的抑郁。
“我家乡流传的故事。”看着姒馨月那泪眼朦胧的样子,萧云不禁汗了汗,姑娘的心就是这么的感性,早知道就不讲了。
“我怎么觉得这故事和丁香的遭遇那么像呢?”周明轩道。
“一点都不像,梁山伯和祝英台,双双化蝶,比翼双飞,成就的是一段佳话,丁香姑娘却是遇人不淑,一点都不像。”周明轩的话音刚落,姒馨月便反驳道。
周明轩张了张嘴,竟无话可说,姒馨月说得没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说起丁香,我倒是想起另外一个故事,挺像的。”两人这么一说,萧云又想到了陈世美和秦香莲的故事。
“算了,你别讲了,我怕了你了,把你那胡琴收起来,咱们出去散散心去!”周明轩赶紧打断了萧云的话头,就这么一个故事,就搞得他心中抑郁,再来一个,怕是他都要哭了。
……
——
十一月初八,吉日。
从一大早开始,义王府一间炼器房外,便有好几个人在守候,一直到傍晚,弘信大师和姒允文坐在院中一石桌旁,如老僧入定。而周明轩这是在房门外来回踱着步,那模样,就像是在产房外等着孩子出世一般。
“这都快一天了,怎么还不出来?”从早等到晚,周明轩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急个什么劲,你以为炼器那么容易么?没个三五天,那小子出不来的。”姒允文道。
“三五天?”
周明轩脸一抖,那可有得等了,萧云答应也给他炼制一把新乐器,想来花费的时间会更长!
“你们若累了。便下去休息吧。我一人在这儿守候便可。”这时,弘信大师开口道。
炼器和练功一样,期间都不能被打扰,所以。炼器的时候。一般都需要有人守关。免得有人闯进去,使得炼器功亏一篑。
弘信可是太上皇,谁敢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周明轩闻言,顿时没了话说,也不抱怨了,也坐到了石桌边,打坐冥想,慢慢的等待着。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周明轩性子跳脱,难坐得住,守了一天,便该玩玩儿去了,唯有弘信由始至终连屁股都没有挪上一下。
可以说,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早点看到萧云所说的新乐器,这是他这次奉命从东岚山回龙城来的首要目的。
第六天上午,院中打坐的弘信,忽然睁开了眼睛,平静如水的眸子里掀起一丝波澜,站起身来,脸上带上了万分期待的神色。
“嘎吱!”
炼器房的房门开了,萧云那有些消瘦的身影,从屋里走了出来。
“萧施主,可是成了?”弘信几步跨了过去,脸上尽是期待,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
“幸不辱命!”
萧云回了一句,一把表面泛黄的木吉他,出现在了手中。
弘信立马就将萧云手中的木吉他接到了手中,用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吉他,那模样,就好像在抚摸最心爱的爱人,手指轻轻的在弦上钩了一下,发出一阵嗡嗡的闷响。
“这,这就是你说的吉他?”弘信的声音依旧在颤抖着。
萧云点了点头,“正是此物。”
“好,好,好!”
弘信一张脸因为激动而泛着红,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萧云,“容我细细端详,想来你也是累了,下去好生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和尚我再来请教。”
本想让萧云用这乐器奏首曲子给他听听的,不过,看萧云那张略显消瘦的脸,想来这几日炼器耗费了不少心神,便也不多说了,留下一句话,便如获至宝般的捧着那把吉他离开了。
——
因为已经炼制过一次,这一次算得上是轻车熟路,而且这次用的还是上品乐宝级的鼎炉,所以,花费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萧云一共炼成了三把吉他,仅仅花了不到六天的时间。
一把给了弘信,一把自己留着用,剩下一把,是周明轩事先预定的,还好知道自己炼器的人不多,否则的话,一个个上门来求乐器,怕是得把自己给累死。
乐师境界已经能够辟谷,但辟谷不等于可以不进饭食,这几日炼器,萧云可以说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出关之后,难免虚弱,府里下人送来饭食,萧云简单的吃了些,便盘腿坐在床上,取出泰山石吸纳圣力,恢复元气。
对于现在的萧云来说,入定修炼,可要比睡觉休息的质量好很多了。
——
翌日清晨。
院子里传出阵阵吉他曲声,和那首《丁香花》,弘信和周明轩,此时都向个虚心求教的小学生一样,认真的听着萧云弹奏这把新乐器,之后又耐心的听着萧云讲解这把乐器的弹奏方法与一些简单技巧。
萧云凯凯而谈,两人也听得认真,只有姒允文,坐在旁边,一边听着,一边盯着周明轩怀抱里的那把吉他,老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从日出讲到日落,弘信不愧是乐宗后期,接近乐仙的存在,不进已能将萧云那首‘丁香花’用吉他弹奏出来,而且,还将萧云所讲融会贯通,把他所知的一些简单曲子,改编成了吉他曲。
反观周明轩,却是显得要笨多了。就连那首丁香花,也弹得七零八落,不伦不类,少不了被旁边姒允文批评。
头一次接触这种新乐器,两个人都是爱不释手,一直到日落西山,弘信才停了下来。
“大善,此物一出,必将风靡天乐大陆。”
弘信用一句话对吉他做出了总结,虽然他清楚。这一日。他只是学了些皮毛,不过,以他的眼力,当然能看出。这吉他之道。绝对不属于琴箫之道。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大陆上的主流乐器。
萧云点了点头,十分认同弘信的话。吉他音色高低可控,可急可缓,缓时如春风拂柳,急时如狂风骤雨,比之其它诸多乐器都犹有过之,等自己有空谱出几首摇滚乐来,这门乐器才能算得上是派上用场。
夜已深,众人各自回了房,弘信已经找不到理由来怀疑萧云了,毕竟,萧云已经把新乐器都摆在他面前了,如今弘信得到了新乐器,这次回龙城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不过,他还不想那么早离开,他想留在龙城,向萧云请教这新乐器之道。
——
接下来几日,弘信除了自己揣摩,一有空暇,便去找萧云,将在吉他之道上的疑团,向萧云请教,而萧云每每都能一语中的,令他豁然开朗,时间一久,两人之间俨然有师授徒业的感觉。
弘信算得上是自己这吉他之道的第一个传承者了,说是徒弟也不为过,不过,弘信的身份特殊,就算弘信对他行弟子礼,萧云也不敢承受,
这一日,午后,又是一番论道,弘信满面笑容的提着吉他离去后,周明轩哭丧着脸来找萧云。
“怎么了?”萧云疑惑的问道。
“萧兄弟,你给我评评礼!”周明轩气鼓鼓的坐在萧云面前,满脸怨气的道。
“评什么礼,又被谁欺负了?”萧云有些好笑,一猜就没什么好事。
“还不都怪九王爷。”周明轩气急,“他见了你给我的那把吉他,心生歹意,直接给我抢去了。”
“呃……”
萧云一滞,“姒前辈不会这样吧?”
姒允文可是前辈,而且身为王爷,地位尊崇,就算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强抢别人的东西才对。
周明轩道,“他说是借去玩玩儿,可是,你也知道他那人,吉他入了他手,岂不是羊入虎口,借了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给我了!”
“谁让你自己不保护好的?”萧云白了周明轩一眼,“不过呢,那把吉他不在你手上也好,省得你每天拿出去显摆,勾搭良家妇女。”
“我……”
周明轩语滞,脸抖了半天,“不行,我得去要回来,我学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能完整的奏出一曲了,不能给九王爷捡了便宜。”
说着,周明轩转身往外走。
“祝你好运!”萧云咧嘴一笑,这厮怕是又得去找揍了。
周明轩定住脚步,回头对着萧云道,“要不,萧兄弟,你再给我炼一把!”
显然,他也有些害怕去找姒允文。
“滚蛋!”
萧云啐了一口,大袖一挥,一股劲风掠过,房门嘭的一声关上,将周明轩关在了外面。
——
最终,周明轩还是没能将他那把吉他要回来,就这么被姒允文给没收了,周明轩心有不甘,有心想找弘信大师评理,不过,弘信这些天就像着了魔一样学习吉他之道,就算有空暇也是在和萧云论道,他压根就没有机会去找弘信伸冤。
几日来的论道,不仅弘信收获颇丰,萧云亦有所得,毕竟,弘信可是乐宗后期的超级强者,虽然在吉他这方面的认知不如自己,但是其他很多方面,萧云还是需要向他请教的,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终归是一条路走到底,有时候,还是得多借鉴旁人才行。
“萧施主当真大才,在乐道上的造诣之高深,和尚我真是自愧不如。”又三日后,一番请教,弘信一边感慨一边摇头,他修炼两百多年,方有如今境界,然而,现在才发现,自己懂的,居然还没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