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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这一个多月来的死命抗敌——苏渐做了很多事情,越来越让她惊讶,也越来越让她习以为常。
她,是看着他一点点变强的人。
自己,却仍然只是物化境。
她虽然不像尔岚那样骄傲,却有自己的骄傲。
她被祖父视作天才,却一直只能在物化境徘徊。
她羡慕苏渐,喜欢苏渐,爱恋苏渐,却也,嫉妒苏渐。
苏渐被众星拱月似的围在中央,微笑道:“多谢各位将军好意。不过,如今大敌当前,晚辈每日里战战兢兢犹嫌不足以拒敌,又哪里敢摆宴作乐?今日这酒宴权且记下,等到他日雪族大军退去,今日之宴与庆功宴同设,届时,晚辈做东,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苏焕欣慰之色溢于言表,笑了几声,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苏渐的肩膀,似乎很是满意。
………………
“这个苏渐,不过是封了一个小小的靖远侯,就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是叫人恶心讨厌!”
林菱皱眉坐在床沿,越想越是来气,眉头也越来越紧。
大师姐杨偌微笑看着林菱,似乎在看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妹妹,眼神里有些戏谑和微嘲。
她知道这个小师妹之所以如此愤恨苏渐,不外乎是因为苏家和安家素有罅隙。然而这个小姑娘却并不知道两家的仇怨根本在于何处,便为安白阳抱打不平,实在是傻的可爱。要知道,安白阳之所以如此愤恨苏渐,无外乎是因为苏渐娶了那个尔岚小姐。所以,安白阳的心里,又怎么会有这个傻丫头的位置?
不过她也懒得点破。如果林菱犯了错,那是最好不过。
从苏渐一开始出现,到现在,她一直都在观察苏渐。那个少年的境界果然如同传说中一样,时有时无。如果拿捏好时机,杀了他简直易如反掌。这样,无论是对苏家,还是对白鹿书院,都是打击。但是这种事情,杨偌不想自己动手,于是她决定把这个功劳让给林菱。
“师妹,你对苏渐的境界,怎么看?”
林菱淡淡道:“师姐你是什么意思?”
杨偌笑道:“这个人,他的境界其实糟糕透顶,体内更是连一个星脉都没有。如果半夜里,他中了毒,昏睡不醒,那还不是任人摆布?我真是为他担心哪,你说,是不是?”
林菱看了杨偌一眼,沉默片刻,突然从床上跳下地面。
杨偌皱眉道:“你要去哪里?”
林菱眼睛微微一转,露出可爱的笑容,神色自若道:“师姐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要小解,去去就回来。”
杨偌这才说:“那就快点回来。”
林菱点点头,走出了房门。
杨偌看着她关上房门,强忍了许久的笑意终于溢出了嘴角。
………………
林菱向一个侍卫打听了苏渐的房间位置,然后收敛了全部的念力和气息,绕过几个拐角,来到苏渐厢房的窗外。
屋子里,亮着灯,响着苏渐的歌声。那歌声对林菱来说简直不堪入耳,歌词更是莫名其妙,闻所未闻。林菱强忍厌恶,凝神感应了一番,确认里面是苏渐之后,便从腰畔的一个小荷包里,取出了一抹香粉。
她小心翼翼地戳破窗纸,将香粉送进了房间,然后才松了一口气,悠然等待。
屋子里,很快响起了鼾声。苏渐的鼾声很大,仿佛睡得很香。
林菱哼了一声,肆无忌惮地打开纸窗,翻身跳了进去。
她轻轻落地,然后关上了窗户,看向伏在桌面上已经睡着的苏渐,看着他脸下被压着的公文,得意地笑了起来。
她蹑手蹑脚走到苏渐身边,漠然看着他那张可恶却也算得上是英俊的脸庞,压低声音道:“哼,可惜,如果你不是和安师兄做对,我或许不会杀你。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苏渐仍然睡着。
那香粉,是她配置的催眠香料,就算是坐忘境的修行者,嗅到了这些粉末散发的香味,也必然会不省人事。
何况,是对付这么一个境界不稳的少年?
她冷漠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高高举起。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刮起一阵阴风,屋子里的油灯齐齐熄灭,只是一瞬间,厢房里,便是一片黑暗。
林菱有些慌乱,更是有些害怕。这突如其来的阴风,让她心头微凉。
突然,不知哪里出现了一个人,狠狠地把她压倒在地面,骑在她的身上,磕掉了她手里的匕首,两只手伸到了她的腰间,猛然把她的衣服撕破。
林菱忍不住尖叫起来。
北望关的寒风,瞬间就凉了她的身子。
第117章 新客
等了很久,林菱都没有回来,杨偌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意上,她的确是想让林菱杀了苏渐,这一点不可否认。他既是白鹿书院的弟子,也是丞相大人眼中钉肉中刺,更是神鸦司一直以来都想除掉的人。就她所知的,那个郝婆婆就曾经接过慕容尔岚的手,给他下过毒。
但是,现在时机不对。北望关能撑到现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苏渐的策略和守城之法。如果他死了,在北望关外徘徊的那些雪族军队一定会以从所未有的猛烈攻势冲过来。
到时候,北望关将陷入前所未有的绝境。
然而她也知道能打败李君独的男人,绝对不是这个小丫头能杀掉的。所以她一直在等待她灰溜溜地回来,然后奚落她一番。
因为这个丫头,至少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过了一个时辰,她都没有回来。近卫们也没有任何动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很清楚那个少女的性格,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但是,一个时辰都没有回来,除了迷路的可能性,便只有可能是,出事了。
她站起来,正要开门,突然,一个人出现在门外,轻轻地叩响了门。
什么人,居然能无声无息来到自己门外?
她警惕地捏住袖里的短剑,走到了门边,轻轻开门。
莫非,事败了?
她没有想过林菱会被抓。她可能成功,可能失败,但是绝不可能被抓。因为她的速度,她的独门道法,是任谁都无法抓住她的。
门外的人,是一个少女。不是林菱,而是那个很有名的才女,很有名的天才。
南萱。
南萱的名气,并不像李君独或者苏渐那样响亮,甚至比不上尔岚。这是因为她几乎从来不在人前出手。但是,这并不意味她弱。她出手少,是因为她一直在坐忘楼里看书,然后,她就成了白鹿书院的一名教习。
仅此而已。
她甚至能和安白阳平分秋色,怎可言弱?
南萱身后浮着一团被子,哦,不,应该说,是一团被子里,裹着一个少女。那个少女稚嫩可爱的肩膀被暴露在空气里,冰清玉洁的身子因为寒冷的空气,起了些许疙瘩。
杨偌用一瞬间的时间让自己镇定自若,然后升起了温暖如阳春三月的微笑,继而又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道:“哎呀,这个……这孩子怎么……”
南萱微笑。
在苏渐面前,她可以是一个可爱的少女。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她用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对他。
在安白阳面前,在杨偌面前,或者说,在其他世人面前,她是白鹿书院的天才少女,是湖蓝色长裙的少女,一个高傲冷漠的精灵。
因为她不喜欢这些人。
“这个孩子……”她用大人的语气若无其事地说着,嘴角带着点淡淡嘲讽的笑意,“突然赤身裸体地出现在奋威将军的房间里。将军念她无知,恕了她的胡闹,让我带她回来。”
杨偌看着林菱昏睡的样子,知道,她已经中了南萱最有名的那一道“眠”意。
虽然明知道苏渐不会乱来,但是林菱到底是院长大人最重视的一个弟子,大师姐杨偌慌忙问道:“她,怎么这副样子……奋威将军没有对她……”
南萱淡淡道:“奋威将军对她没有兴趣,只不过也不喜欢以后再出现类似情况了。我想,这件事情,就当做一个过了头的玩笑,如何?”
杨偌听南萱这么说,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她抱过被南萱念力浮在半空中的林菱,然后感觉林菱身子陡然一重,落在了自己的怀里。
“还有,我也希望,这只是这个孩子的个人意愿,而不希望这是南阳书院的手段。否则,白鹿书院必也会去南阳书院讨个说法。”
南萱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渐渐地,远离了南阳书院厢房,南萱的眉终于皱了起来。
她回到苏渐的房间,看着苏渐正在整理被子,准备就寝,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那个女孩要对你不利,你也用不着把人家衣服撕成那么样吧?”
苏渐拍了拍被子,不以为然地看着南萱,觉得她的气恼毫无来由。
“差点被杀的是我诶,要不是那些迷烟对我无效,恐怕我已经被杀了吧?再说了,我只是撕了她一点衣服,又没让她光着……说起来,我真应该把她吊在城楼上,给雪族人看看……”
南萱的眉头紧皱,几乎可以夹起一支笔。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可杀不可辱?”
苏渐淡淡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如果按照军法,我有格杀之权,任何人都不得阻拦!我现在已经是小惩大诫,如果南阳书院再这样不顾大局,我可不会再客气。”
南萱哼了一声,扭头离开。
苏渐叹了口气。
“开个玩笑嘛,我真的没怎么她……”
他感应着渐渐远离的那熟悉的气息,又叹了口气。
………………
南阳书院众人并不知道昨天的事情。
他们只觉得,林菱今天沉默了许多。至于为什么她变得如此沉默,大家并不关心。就好像一只苍蝇脱离了视线,没有人会去关心,反而会觉得开心,两件事是一个道理。
只有杨偌知道林菱遭遇了什么,确认对方只是上衣被撕破,并没有遭遇到更可怕的饿事情之后,杨偌才定下心来。
苏渐一早就去了城门,不过不是受损严重的北门,而是南门。
半夜的时候,苏渐接到了一封急报。
应天书院的弟子,天明时就会到。
南门是内门,通向洵水郡,也是应天书院入城的必经之路。苏渐身为白鹿书院弟子,就算已经领将军衔,也不好不来,不来,便是失礼。
南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