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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喜欢那个经常对自己咆哮的自己,也不太喜欢那两个傻呵呵笑个不停的自己,所以她渐渐变得淡漠,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她也不喜欢那个哭哭啼啼的自己,不喜欢那个惶惶不安的自己,不喜欢那两个愁眉苦脸的自己,所以她变得坚强而独立。
她曾经以为自己能做到一切。
可是,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她也想去爱,也想,让苏渐那样的少年,和自己轰轰烈烈地爱一场,甚至,她想过,和那个男人热吻,把自己的身子给他。
可是,他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能够陪伴自己,和自己谈笑晏晏的,只有姐姐。
她时常会留在这里,看着姐姐,哪怕,那只是一个回忆,一个意念凝成的结晶。
哪怕,那只是虚幻。
……
沈雪荨看着妹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在沈雪朔的记忆里,早已不记得姐姐的声音。
“苏渐,我自己来。”
她说着,伸手,在空气里,似乎在召唤着什么。
一把剑,出现在她的手心里。
她握着那把剑,然后,任凭那把沉重如同山岳的剑,轰然砸在地上。她吃力地握着那把剑,看着姐姐的笑容,心痛。
但是,沈雪朔,从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毕竟,你也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十几年啦。”
“姐姐,慕容羽死了。”
“苏渐杀的。”
“现在,想必,他已经在神国等待你了。对不对?可是,我还留着你,留着你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是,很不好?”
剑尖在地面摩擦,渐渐靠近了沈雪荨。
沈雪荨望着妹妹,嘴角含笑,并不介意妹妹的最终决定。沈雪朔的脚,像灌了铜汁,沉重,疲惫,令她渐渐不能行。
她的手也好像断了,勉强握着剑,走向姐姐。
终于,她和剑,都来到了那个少女的面前。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留恋着你,你就无法转生;留恋着你,我就无法解脱。”
她微笑。
苏渐却察觉到,她的泪。
她举起剑,指向沈雪荨的胸口。
她不可抑止地哭了起来,嚎啕大哭,像是一个孩子,伏在地面,哭泣不止。
苏渐走到她的身边,在她身边驻足,蹲下,手,放在她的背上,不知该温言劝导,还是该把她拉进怀里。
沈雪朔扑进了苏渐的怀里。
苏渐嗅着沈雪朔并不怎么馨香的气息,心却怦怦乱跳着。
毕竟,是少年男儿,血气方刚。
他握着沈雪朔握着剑的手,然后,和她一起,把那把剑,扔到了远处。
沈雪荨疑惑地看着两人,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为妹妹的哭泣而心痛,蹙起了眉。
苏渐抱着沈雪朔,听着少女在自己的怀里放声大哭,嘤嘤哭泣,小声抽泣,最后,变得无比平静。
她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苏渐叹了口气,抱着她,在风中坐着,直到身子有些麻。
好一会儿,也许是好几天,沈雪朔一直睡着。
又过了好一会,也许又是好几天,沈雪朔突然动了动。
她从苏渐的怀里挣脱出来,脸,很红。
苏渐望着她,又看看沈雪荨。
沈雪荨的嘴角含着笑,笑里有一丝安慰,一丝和煦。
她在苏渐的眼里,慢慢地变淡,发丝,面容,衣服,化为了缤纷的尘烟。
她在沈雪朔的眼中,消失。
……
苏渐摸着沈雪朔的头,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四周停止进攻的那些分身,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那个沈雪朔。
那些分身在无声无息间,消失,融入了夜风。
苏渐喘了一口气。
刚刚的战斗里,他总计恢复了三次的念力。神殿棋道的神奇之处的确令人赞叹,但是那超乎想像的念力消耗,却也不是普通坐忘境修行者可以承担的。如果不是因为苏渐的念力奇强,又能迅速恢复念力,也无法与沈雪朔周旋如此长的时间。
苏渐现在甚至有点后悔,如果他施展那招“灭道”里的“七星”,那招重伤过燕无计、杀死过慕容羽的七星,不知道对沈雪朔有怎样的效果。
不知怎的,他隐约觉得,自己的七星,对沈雪朔未必有用。
突然,沈雪朔的身子骤然一软,无力地倒了下去。苏渐连忙拦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她的身子很软,却很冷。
苏渐背起沈雪朔,感受着两团香软在自己背上,手里是她的臀,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想法。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与她亲近,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不知不觉间,天已渐明。
苏渐把沈雪朔放在一个山洞里,让她平躺着,然后伸出手,按在她的额头上。
温和的念力在沈雪朔的体内游走着,并且,在她身体某处,凝结为一道精纯而无法抹去的印迹。
苏渐的手离开了她冰冷的额头,指尖还残留着,她的一缕体香。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苏渐佯作不察,坐在沈雪朔的身边,看着她,手心渐渐有汗渗出。
他的手心湿润,因为紧张。
外面的那个人境界应该远高于自己,可是苏渐却感应不到那个人的境界气息,只能从那人无心的走动声里,察觉到一丝端倪。
是谁?
第243章 柳寒鸦的到来
荆山之中,山洞无数,洞穴之间往往还有石道连通,故而荆山号称千洞之山,自古以来,也没有任何一朝对其进行过具体的勘测。
这个地方距离玉衡宗宗门尚有数十里之遥,已经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强者感知的范围。苏渐把沈雪朔安置在这个地方,自然也考虑到了自己能够运转“斗转”前去地牢的距离和可能性。
那个妇人,苏渐只见了她一次,便感到很可怕。那个妇人已经是逍遥境的可怕人物,对自己到底有无敌意?
总之,她没有趁机会要了自己和沈雪朔的命,苏渐突然觉得,她也许,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可怕。
可是,外面那个人谁呢?
如果是一个无忧境的修行者,苏渐大不了带着沈雪朔运转“宇字诀”,前往别的地方。可是,如果洞口的,是一个可以干涉自己的逍遥境修行者,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和沈雪朔都得葬身此处。
他甚至希望,外面的那个人,是那个妇人也好。
可是,那个人却没有作出下一步的动作。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突然,外面那个人问道:“里面的,是苏渐苏师弟吗?”
就算是明知外面有人,但是苏渐仍然吓了一跳,血液都差点逆流。
可是,如果是知道自己名字,还叫自己师弟的人,想来是自己人。
苏渐如是想着,放松了几分,却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这声音到底在哪里听过。他扣起一枚石子,警惕地望向洞口,说:“谁?”
那个人听见苏渐说话,想必是确认了苏渐的身份,语气里带着几分暖和和兴奋,说:“果然是苏师弟。”
苏渐看着那个人走了进来,逆着晨曦,看清了此人面貌,忍不住叫道:“柳寒鸦?”
他看到了柳寒鸦,心里不知怎的,轻松了许多。人生几大喜事,他乡遇故知里,便是一种。这种放松感和惊喜感,已经是久违的感受。
初见柳寒鸦时,他就已经知道,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其实也有自己锋锐的一面。苏渐记得,那时候有一队雪族残骑包围了应天书院的学生们,柳寒鸦看似束手,却不动声色地准备杀人。在同窗面前,柳寒鸦时时刻刻保持着风度温和,不露锋芒;在北原,柳寒鸦不顾生死,从绝谷上跳下,以生死为赌注,只为了救沈雪朔;在神殿里,柳寒鸦没有被门户之见所囿,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帮助苏渐提升了境界。
这个人,不简单;这个人,却也很单纯。
今天,再见柳寒鸦,苏渐不再像以前那样提防。
在这种危急关头,苏渐可不想再提防这个,提防那个,那样会很累,更重要的是,现在可不是苏渐逞英雄的时候。
“想不到竟然是柳师兄啊!”
苏渐突然想到,柳寒鸦的修为,说不定,也早已经超出了坐忘境!
他自己已经是坐忘境巅峰,修炼到了人境的尽头;刚刚,他却无法感知到柳寒鸦的丝毫气息。那么也就是说,对方的境界,实在是比自己高。
如果他知道,柳寒鸦指点过沈雪朔的话,他的这份惊讶,这份疑惑,想必不会太深。
柳寒鸦的眉微微一蹙,快步走到沈雪朔的身边。他半跪在她身侧,担忧问道:“她怎么会这样?”
苏渐总觉得身外魔象和她的心魔都是她的事情,自然轮不到自己说什么,于是他想了想,说:“我们遇到了很多敌人的攻击,沈雪朔是伤势太重,所以……”
柳寒鸦不等苏渐说完,皱眉伸出手,一指点出。
苏渐拦住他,说:“她只是虚弱。伤势我来恢复。”
柳寒鸦默然不语看着苏渐,目光有些异样。
苏渐解释道:“没有任何小看你的意思,只是,我欠她一只手,再者,我们的念力很珍贵,随时要面对大量的敌人,所以,念力充沛的我,更适合来治疗她的伤势。”
苏渐的话让柳寒鸦露出了笑容,不是因为释然,而是因为对苏渐的某种程度上的好感。
苏渐握住沈雪朔的手,两人手心相对,充沛的念力便源源不断得往沈雪朔的身躯涌去。它们如初春融雪的水流,滋润了沈雪朔的静脉,并且慢慢的地收缩她的伤口。
柳寒鸦看着苏渐,目光复杂,也不知在想什么。
苏渐看着沈雪朔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眼中的紧张渐渐消失。
在昨晚之前,沈雪朔就已经对伤势做了处理。不过因为心魔反噬,所以她并没有好好地调息和恢复。苏渐本来还担心她会受重创,但是,如今看来,虽然受伤了,但是她也没有太大损伤。
“她的对手真的很强。”
柳寒鸦的感慨让苏渐一愣,他看了对方一眼,说:“是啊,我们也遇到过很多强者,可是,能把沈雪朔伤到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我们曾经分散过一段时间。”
苏渐说到这里,想起了还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