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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物化境的时候,就已经能做到坐忘境修行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她在坐忘巅峰的时候,就已经能压制身为无忧境的自己。
这样的少女,她不是天才,谁是?
所以,尔岚能让自己无法离开,既让他意外,也不足以让他吃惊到困惑的地步。
……
南萱苦苦支撑着,看着那些楼车越来越近,却也无可奈何。
就算是坐忘境的修行者,也是人,是人,就有极限。她还没有到自己的极限,但是,距离极限,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她能感应到城内的念力波动,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她很担忧。
尔岚,是朋友;苏渐,是她偷偷喜欢着的人。
可惜,朋友早已不再;而苏渐,一个心里,并没有太多位置留给自己的男人罢了。
但是,即便如此,她仍然会为了苏渐而分心。
突然,一支羽箭往她扑来。嗤的一声,将她的外套刺穿,然后钉在了城楼上。
南萱惊魂未定。如果不是因为巧合,那么她已经被这支暗箭射杀了。
“苏渐,你在干什么!”
宣城里,只有一万余守军,用来守城,实在是太过艰难。
而亭山山中的那些埋伏,那些援军,也不过是三万人而已。如果要打乱计划,让他们出山驰援,等他们冲过来,便已经无法起到骑兵的作用了。
然而,那些策略最重要的部分,却需要苏渐来激活。
……
那些符咒只在尔岚的身周浮动,飞舞,念力却真的干扰了苏渐,让他无法脱身。
如果想到城门外,苏渐只能使用正常的方法,而无法使用任何的神殿道法,因为他的念力被困在了方寸之地,无法远渡。
尔岚,你要看着大周毁灭吗?
尔岚看到了苏渐眼睛里的问题。
她和他依然默契,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看得出对方的心意。
苏渐知道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意,因为尔岚的目光更加决绝,出手更加快速,狠绝。
猛烈的攻击如同江水滔滔,不绝而至,在尔岚身周飞舞的符咒一枚枚飞舞而来,宛如一把把利剑,却又各不相同。
因为符道本就是模仿自然之力的术式,以文字来模仿元气的流动,达到不同的效果。
千种文字,便有千种效果。
冰寒,灼热,死寂,刺耳,锐利,浑厚……各不相同的气息纷纷而至,往苏渐劈头盖脸攻了过来。并没有哪一道气息很强,却因为此起彼伏,连续不断,而让人无法脱身。
如果不是因为苏渐及时展开无忧气甲,恐怕早就被这些符咒折磨得死去活来。时而,他感到冰寒彻骨,全身几乎都要冻裂;时而,他感到一阵几欲令他疯狂的灼痛;时而,他的世界里不存在任何声色,失去了眼耳口鼻意;时而,他的耳边尽是鬼哭神嚎之音,几欲疯狂……
“大千世界,幻化万千。苏渐,这就是我的心境……当你杀死哥哥时,我的心境……”
在一片黑暗之中,苏渐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硬抗那些咒文的冲击,感受着无忧气甲渐渐脱落,感受着痛苦,四周原本是死寂,却能听见尔岚的声音。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一人之力从内部打开这城门。
然而,外面的情况,已经很紧急,他已经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对不住了。”
缓缓说着,少年突然高高跳起,脚尖轻轻地一点城墙上城砖的突起,再一次拔高身子,翻身往墙垛上越去。
数十道符文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倏然划过数十道弧线,往苏渐的背后紧随而去。
苏渐略一扭头,看了看身后随着的那些符文,感受着四周的元气,知道自己仍然不能施展斗转,有些心急。
尔岚仰头看着少年渐要消失的身形,右脚微微抬起,一跺地面,身子便倏然升起,往城墙上飞去。
苏渐手掌一按墙头,借势越过城墙,往城墙的另一边落下。
而迎接尔岚的,则是一道飞剑。
这飞剑速度并不快,尤其在尔岚的眼中,呆板笨拙如同一只蜗牛。尔岚落在城墙上,看着飞剑接近,手指轻弹,紧随她身周的那千道符文便有数道飞出,黏在了剑身上,倏然炸裂,将飞剑震裂成几段。
不远处,一个剑师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尔岚落到地面,身子一旋,白裙转动,如同莲花般展开。
千道符文,则如打了芭蕉的雨点,四处散开。
苏渐回头看了一眼尔岚。
尔岚正在毫不留情,在城楼上,信手挥舞之间,便夺去了诸多人命。
而南萱布下的那道隔绝之意,也被尔岚从内部轻而易举地破解。
苏渐咬了咬牙,落回地面,面临的,是十几辆楼车,还有千军万马。
“苏渐……尔岚交给我了,小心。”
从城楼上传来南萱的声音。
苏渐默默点头,冲进了人群之中。
他并没有见人就杀,也没有施展什么逆天的法术,而是一味前行,同时,闭上了双目,重新凝聚无忧气甲,往某个方向冲去。
一路上,箭矢、刀刃落在他的气甲上,却没有激起半点火星。
终于,苏渐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然后,站住。
“苏渐,苏渐没死!”
“苏渐没死,他还活着!”
雪族人倒还冷静。可是,梁宋两军的军士们,已经开始心生怯意。
大军,军心一瞬间乱了。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
浑厚的气息,从战场上的各个角落生出。
那些气息,或黑,或白,各个不同,在战场上,如烟,如雾。
从空中俯瞰,是一盘大棋。
第405章 夺命的大阵
地面是突然裂开的。
然后,或黑色或白色的气流开始喷泻,那些气流参差无序,在宣城的前方这片大战场上悬浮。
它们应该是无害的。因为它们聚集的时候,曾穿过军士们的身躯,仿佛无质无形。
它们是从地面的裂口钻出来的,也许是因为下面埋了什么东西?
苏渐站在战场的最中央,无忧气甲变得很奇怪……原本是纯粹蓝色的气甲,此时全然变成了白和黑的色调,就连里面的苏渐的身躯都变得黑白参差,最后,这黑白相互融合,苏渐也变成了透明,无色如同光明。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诡异的场景令人心惊胆战。
宋国将军冷冷看着那一处诡异的场景,怒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杀了他!”
如果说一切的诡异都有意义,那么一切的意义都在于苏渐……只要他死了,那么一起多没有意义。
一个距离苏渐最近的士兵挥刀,刀从苏渐的脖子切入,然后……穿透。
他愣住了,呆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一团火海毫无犹豫的将他和苏渐一起吞没。
“既然刀不行就用术,总有可行的办法。”
一个雪族修行者掌心跳跃着火焰,冷冷地说。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那个士兵又不是雪族人。
他可以勉强承认,那是误杀。
他的火焰很快散去,灼热的火焰烤得地面焦黑,那个士兵的盔甲被火焰烧的通红,甚至有融化的迹象……而那个士兵也已经气绝。
但是,苏渐仍在那处好端端地站着,双目并没有凝聚在某处,眼神涣散,看着前方。
神殿道法第六法:毁灭。
苏渐有一个很可怕的道术,就是七星。连续降下七道青峰意,通过某种让这些意之间的元气波动,出威力无比的气浪压迫一切。
但是,七星只不过是神殿道法的一个雏形。
那盘棋有很多子,只是七个青峰意,当然不是它的全部威力。
可是,平时和人交手苏渐做不到连续施放上百的青峰意,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使用那一招。
现在,战场上已经有了一百六十枚棋子。
七星是七道青峰意的威力集合,威力可绵延方圆数里。
如果一旦施放,这一盘大棋便不止是七星的几倍,几十倍,而是上百倍。
…………
苏渐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这种状态很奇怪。
神殿十局,里面的道法已不是人间法术,苏渐平日里也只是使用其中的一两招皮毛,就已经能够和逍遥境修行者庄玄青之流走上几招。而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使用完全的某一局,所以也从不知道,自己在这宣城前设下的陷阱,会造成多么可怕的结果。
但是,苏渐真的不知道,至少,他现在不知道。
在三国盟军进入丘陵峡道之时,苏渐在峡道里设置了数座营寨,还在最后设下了落石大阵;营寨被破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落石被清理的速度也不慢,但是好在,苏渐更快。
在这片战场上,苏渐埋下了无数的符石。符石以神殿碎片星玉为原料,苏渐亲自刻下符文,并且按照神殿棋局的第六局的棋子数量,分别灌入了少阴之力和少阳之力。阴阳之力被他以神殿棋局的位置设定,固定了位置,只要苏渐站在关键位置,就可以激发大阵。
因为,他是最后一颗棋子,他,就是天元。
天元之子,便是天之骄子。
站在天元之处的苏渐,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变得非同寻常。他仿佛变成了一个透明的人,如同和天地融为一体。
天地不言,万物生焉。
他,此刻,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他,回到了自己久违的念宫。
…………
苏渐站在念宫前,下意识地回首。
他的气海,如同真正广阔无垠的海洋,汹涌澎湃。海面上,不知多少飓风扫过,将海水吸起,卷至半空,仿佛一条又一条巨龙,在翻腾不止的海面上飞舞盘旋。
苏渐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念宫。
他的念宫原本和那座神殿一模一样,现在,因为境界的提升,那些破败早已不见,此时此刻,已经变得恢宏典雅,仿佛传闻中的神国。
而且,它还在变化。
被狂风卷起的水柱不断飞溅着水雾,水雾弥散,然后,往神殿缓缓移动。雾气为宫殿吸收,帷幕、雕梁、画栋、王座……纷纷变得金碧辉煌。
苏渐走进了宫殿,看着宫殿中央悬浮着的一滴鲜血,蹙眉。
那滴鲜血在空气里漂浮,偏偏此时此刻正由红变成金色,金色和红色彼此交融,开始着蜕变。
苏渐走向王座,坐在上面,有些惶惑。
他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