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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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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向对陶心然言听计从的薛正直,这一次却意外地对陶心然的话充耳不闻。他的眼睛,一直冷冷地停地那个正地失魂落魄一般的小二身上,眸子里闪着旁人看不懂的暗光。

然后,他沉沉地开口:“站住。”

那个小二站住了。虽然是站住,可是,他却依旧没有回头,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有什么在隐隐地闪动。

薛正直轻轻地扯开陶心然的手,上前两步,围着那个小二走了两圈,忽地伸出,一把抓过那个脏得早已看不出颜色的小二帽。

当大家都不明白这个被滚水烫到的年轻人想做什么时,下一刻大家都开始目瞪口呆起来。

随着薛正直的手的抬起,那个年轻的小二一头如墨染的长发,蓦地披散开来,保养得极好的发丝,还泛着淡淡的光晕。再看那个年轻的小二,虽然依旧是一张脏兮兮的脸,可是,她的遮盖在帽子下的肌肤,却晶莹剔透,宛然若玉。

薛正直冷笑起来:“我就知道是你,怎么,拉起我的衣服,究竟想看什么?看到没有?我早说过了,我不认识你,可是,你却如此的纠缠,是何居心?说……”

阴沉的声音,蓦地变得严厉起来,可是年轻的小二却垂头,不言不语。薛正直正待逼问下去,却看到年轻的女子蓦地抬起了头,有泪水,正从她的涂抹得画儿一般的脸上,长线般地划下,那个女子,一直地,一直地望着薛正直的眼睛,倔强地抿紧了唇,不说话,也不求饶。

看到事情闹大了,掌柜连忙挤上前来,似对着薛正直,又似对着那个女子说道:“哎呀,我的小姑奶奶,我早说过这样是行不通的,可是,你非做不可,现在,知道错了吧……我说你是木头人啊,还不快给这位爷道歉……”

那女子,正是完颜月,她想起她曾经听起过,凡是凌国的皇子,手臂上都刺有狼头的刺青,可是,这个薛正直的手臂,却什么都没有……

若真是伪装,那么烫的水淋了上去,想来也会原形毕露,可是,完颜月却没有在他的手臂上看到一丝伪装的痕迹。

错了么?真的错了么?

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抿灭的女子,向来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受过丝毫委屈的完颜月只觉得天和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她怔怔地望着薛正直,俏唇一扯,便要哭出声来。

“算了,正直,不要为难这女子,又或者说,你真的很象她的未婚夫呢……”身为女子,自然知道女子的心是伤不得的,陶心然在众人让开的通道上,摸索着上前,扯住薛正直的手臂:“我们先回吧,顺便找一下小唐还有英武,他们两个,不知道又去哪里疯了……”







 098——纠缠不清
薛正直此时气极,怒极。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陌生的女子竟然会如此的纠缠不清,可是,他再一回头,却发现陶心然忧色隐现的眉,还有那轻轻地扯着他衣衫的手,他知道师傅担心自己,于是,一脸的怒意收敛了。他回头,连忙握紧师傅的手,点头:“好,我听师傅的,我们不怪她,我们走……”

说完,他看也不看完颜月一眼,推开众人,扶着陶心然,转身而去。他的身后,只留下那个眼泪儿直掉,一脸委屈的完颜月,站在众人之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没有人看到,当陶心然和薛正直的身影消失在茶楼的门口时,楼上的一间雅座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那个管家模样的人,那个早已去掉伪装的珏,就站在门口,轻轻地对门里说了句:“公子,他们已经走了……”

“好,我知道了。”里面,袁慎的声音,静静地响起,在珏以为主子没有别的话说,正在离开时,袁慎又在屋里加了句:“帮我备份礼物,明日,我要登门拜谢……然后,你知道怎么做了……”

“是的,属下知道。”珏的声音,忽然变得小心翼翼。屋子里,良久再无声息,珏这才小心地下楼,然后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屋子里,袁慎的手中,正是方才按照陶心然所说的方法,而细心撰写下来的手稿,上面,详细地介绍了对于哮喘病人的日常的护理,以及饮食起居,等方方面面的注意方式。袁慎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奇异的笑,将那一份手稿,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就知道,那个女子虽然目不能视物,那样的对于向来事求完美的她来说,或者是一种缺憾。可是,她的那颗善良而敏感的心,却始终未变。他就知道,那个女子,一定会上前看他的。因为……因为,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七年过去了,可是,他却还永远都记得,她曾经在那样的一个夜晚,和他说过,曾经的曾经,她的一个至亲的人,有一个对于她来说,十分重要的同伴,就是死在这一种剧烈的咳嗽之下的,那一种咳症的名字,叫做“哮喘”……

我无论何时,都会记得你的样子,就如我无论何时,都会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一样,可是违睽数年,可是,而今,能记得那一段往事的,却只有我一人,而你,却选择了遗忘,选择了就连当初的一切,都交付给倥偬而过的岁月风烟,不复记起……

岁月苍茫,牵住时光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成为过往。




如墨般的深夜,因了冬初的清冷,显得更加的寒凉以及黑暗起来。那样的几乎可以覆盖一切的墨色,仿佛渗透了寒气的海棉,只要轻轻一挤,澈骨的冷意,就扑天盖地而来,仿佛可以冻结一切生意。

夜深了,人寂了。只是澜安客栈看大门的钟叔,在关上客栈的大门时,仰望黑如墨染的天际,忽然自言自语地喃喃了一句:“这第一场雪,怕是要在今夜下了。”

可是,冬日寒凉,这南北古道之上,这破庙荒野之中,怕是又要有多少衣食无着的旅人,有多少长年在生死线的挣扎着的,饥寒交迫的人们,怕是看不到明春的花开了……

客栈里,完颜月正在灯下独坐,一双剪水般的眸子,在此时显得茫然不知所措。她不远千里而来,想要找到自己的未婚夫,想要问一问他,为什么要悔婚。可是,那个人明明就近在咫尺,却不肯认她,而她,明明觉得那个人就是她曾经的良人,可因为苦无证据,却无从说起……

“我不认识你……”

“我就知道是你,怎么,拉起我的衣服,究竟想证实什么?看到没有?我早说过了,我不认识你,可是,你却如此的纠缠,是何居心?说……”

“够了吧……”那个男子的冰冷得仿佛三月坚冰一般的话,再一次地回荡在耳边,每一个字眼,都狠狠地砸了过来,令她几乎不能呼吸。

真的不是他么?

完颜月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追逐了一半的梦,就象是风筝一般,生生地断了线,而她,是要继续循着一条断线,继续无望地追逐下去,还是悬崖勒马,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

可是,一想起父王在被悔婚之后的震怒,以及族人的嘲笑,这个向来要强的女子,忍不住咬紧了下唇——就这样回去么?出来时,雄心万丈,誓要找到心中的答案,可是,归去时,却依旧两手空空,甚至连那个人的只言片语都没有得到?

她在十五岁时,被许给了三皇子端木阳,无论她多么的不愿意,也要等到她满十八岁那年,让对方的一袭花轿接走。虽然,她对于这一桩长辈通过无数努力得到的联姻并没有一丝的兴趣,可是,却早在心里过早地认命了。可是,现在的她,那个曾经骄傲得仿佛白天鹅一样的女子,要怎样归去?最起码,在她没有得到那个解释,又或者是令那个人回心转意之前,她要怎样的回到自己的之前的生活里去?

“唉……”一声低低的叹息,从女子的喉间低低地发出,年轻的完颜月,那个一向被捧在众人手心的完颜月,在她即将年满十八岁的时间,第一次尝到了愁的味道。

黯夜之中,只有孤灯在静静地亮着,可是,这微弱的光,却照不到那个人的心里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守着最后的一点温暖,生怕它就些熄灭……

寂静更深,只有少女的轻愁,在这寂静的夜里,无处不在。

“唉……”又一声叹息,从女子的喉间发出,她静静地站起身子,向床前走去……

夜深了,应该休息了,明日愁且待明日休,现在,是休息时间……

冷风,轻轻地吹过窗棂,带来远处的故乡的乡愁,完颜月用力地甩了甩着,这才静静地向着床前走去。



飘摇的夜风之下,那座唯一的亮着灯的屋子里的光,在这看不到边的黑夜里,是唯一的亮。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以屋子里的女子并没有看到,在离她的房间的不远处,有两双眼睛,正望着她的窗口的方向,虎视眈眈。那两个人,都是一袭的黑衣,不同的是,有一个人的蒙面的面巾拉下来了,露出了一张苍白的,一直滴溜溜转的老鼠眼。此时,他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那一抹桔色的光,色迷迷的眸子里,流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人的际遇真的不可想象,就如他无法想像,有一天,真的可以拥有那个仿佛白天鹅一般的女子一样……

那个人,赫然就是张坚。而他身后的那个,则是当日在茶楼里

“一会儿,你过去,后面,之后的事情,由我来……”黯夜之中,黑衣蒙面的男子凝望着那一束逐渐微弱的光,还有那个女子消失在窗纸上的身影,蒙在黑巾之下,刀削般的唇,角,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来。

“好……可是,刚刚的那个人。”刚刚两个人到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鹰隼一般地从屋顶掠过,那身姿,那速度,在从未看到过高手的张坚看来,恍若天人。

当然了,他更怕那个人的目标,就是屋子里的那个女人,若真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那,你回去吧……”身后的黑衣人冷冷地哼了一下,对张坚的胆小如鼠表示嗤之以鼻。难怪只能在这个小小的镇甸上做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地痞,这个张坚,还真是入不了他的眼睛……

“好,我去,我去……”张坚一边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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