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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成艾勒里。』
『所以喽,我刚才一直在说明。比往年提早,我打算四月中旬左右出版下期的「死人」。为了招引新生入社,同时庆祝推理小说研究社创立十周年,我们要推出特大号的纪念特刊。这次轮到我当总编,正好大大施展一番。我这新官上任,总不能编出寒酸可怜的社刊闹笑话吧!』
文学院二年级的陆路,今年四月起,即将接掌推理小说研究社社刊『死人岛』总编辑的职务。
『如果不想丢脸,陆路』艾勒里从酒红色衬衫口袋中取出未拆封的赛拉姆牌香烟,打开封口。他是法学院三年级的学生,也是『死人岛』现任总编辑。『你应该去拜托卡才对。内容姑且不提,那家伙是咱们研究社的多产作家。凡斯?对不起,借个火。』
『你很少攻击人的嘛!艾勒里。』
『不,是卡先挑衅。』
『说的也是,卡学长好像情绪不好。』陆路说着,艾勃里轻笑一声吐出淡淡烟气。
『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卡先生还真可怜,最近刚被阿嘉莎甩了。』
『他追阿嘉莎?嘿,真有勇气。』
『为了发泄满肚子不痛快,他把目标转向欧璐芝,结果又碰了钉子。』
『欧璐芝?』凡斯皱起眉头。
『对,卡根本是自讨没趣。』
『那当然。和两个甩掉自己的女人同在一个屋檐下,难怪卡火气这么大。』
『就是说呀!所以,陆路,你得好好地讨好卡,否则休想拿到他的稿子。』
这时,阿嘉莎从十角馆那边走来,穿过黑松拱门停下脚步,向三人挥手道:『吃午饭了!爱伦坡和卡呢?没跟你们一起吗?』
从十角馆后面走进松林小道。
本想过去看看东岸的绝壁,不料小路越来越窄,上头更是弯曲难行,走不到五十公尺,就失去了方向感。
好阴郁的树林。
行进中,林间高大茂盛的山白竹不时勾住衣服,发出沙沙声响。好几次,险些被绊倒。本想回头,却又心有不甘。反正就是这么个小岛,总不会迷了路回不去吧……。
夹克下面微彻渗着汗,令人很不舒服。当那种不快感几乎到达顶点时,终于穿过了树林。
崖的上方,是一片刺眼的亮丽海蓝。同时一个大个儿男人面向着海站在那儿。是爱伦坡。
『喔,是卡?』听到脚步声回头认出卡后,爱伦坡再度面向海。
『岛的北岸,那边是猫岛。』他指着若即若离的岛,说道。
那是个岩礁般的岛,圆而突起的地面长着低矮的灌木,正如『猫岛』之名,彷佛黝黑的野兽盘踞海上。
眺望岛屿那边,卡哼声点头。
『怎么了,卡?看来好像心情不好。』
『嗯,早知道就不来了。』卡皱着眉,没好气地埋怨。 『去年才发生那种事,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好玩。我本来只是为了激发幻想,才到这儿来……。 一想到得和那批家伙相处一个礼拜,我就心情不好。』
卡和艾勒里同样是法学院三年级的学生,因为重考一年,所以和高一学年的爱伦坡同龄。大致说来,他算是中等身材。但是由于骨骼铰粗、脖子略短,而且有些驼背,看起来比实际上矮一点。
『到底怎么了?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没什么。』
爱伦坡粗粗的眉毛下,原本细小的眼睛眯得更细了。他从腰包里拿出精致的烟盒取了一根,然后递给卡。
『你到底带了多少香烟?自己焖瘾那么大,还到处请人抽烟。』
『没法子,我虽然念了医科,却是标准的瘾君子。』
『你习惯抽云雀牌?这不是知识份子抽的泅。』说着,卡也抽出一根烟。
『不过,比艾勒里大少爷的薄荷烟好多了……』
『这就怪了,卡。你老爱找艾勒里的麻烦,怪不得总觉得不愉快。就算你找他吵架,他也会当你是开玩笑,还不是一笑置之,何苦呢!』
卡用自己的打火机点了烟,不悦地别过头。『不干你的事。』
爱伦坡不以为忤,悠哉地吸着烟。
不久,卡把抽了一半的云雀牌香烟丢到海中。然后坐在旁边的岩石上,从夹克里取出袖珍酒瓶,粗暴地旋开瓶盖,往嘴里倒了一口。
『大白天就喝酒?』
『你管不着。』
『这样不大好。』爱伦坡的语气透着些许严厉。
『我知道应该收敛一点,也不该大白天就……』
『你还介意那件事?』
『既然知道……』
『我不知道。那件事早巳过去,干嘛老是耿耿于怀。」
卡绷着睑不搭理爱伦坡,又倒了一口酒。
『我不只觉得艾勒里无聊,事实上对,连带女生一起到无人岛也是件无聊透顶的事。』
『虽然是无人岛,却没野外求生那么严重。』
『话不是这么说,我只是不想和阿嘉莎那种傲慢的女人在一起,而且还有个欧璐芝。不晓得什么原因,这一、两年来,我们七个人似乎成了小集团,所以我不便大肆宣言。其实,那些娘儿们毫无可取,自以为是……』
『你说得太过分了。』
『对了,差点忘记你和欧璐芝是青梅竹马。』
爱伦坡默默踩熄香烟,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看看表说:
『已经一点半了。回去吧,否则没饭吃了。』
『吃饭前,请各位稍等一下。』戴着细致金边眼镜的艾勒里向大家说。 『下任总编辑要发表谈话。』
十角形的桌子上已摆好食物,有熏肉、色拉拌蛋、法国面包和咖啡。
『各位,虽然有点不是时侯,但是我还是得来个饭前致词。』陆路一本正经地说着,微微清了清喉咙又说:『是这样的,早在今年新年聚会时,就有人提议到这座十角馆来看看。当然,那时并没有人想到实现的可能性。后来因为凡斯的伯父买下这栋建筑,特别招待我们……』
『不是特别招待,我只不过是说如果大家有意,可以向伯父说一声。』
『好了,还不是一样。总之凡斯的伯父在S区经营房地产买卖,是位精明的事业家。这次他买下角岛这一带,打算极力改建成青年休闲中心。对吧,凡斯?』
『也许规模并不很大……』
『话说回来,我们此行含有试验的意味,正好一举两得,皆大欢喜。还有,凡斯一早就为大家做好各种准备,非常辛苦,特此感谢。』说着,陆路向凡斯深深一鞠躬。
『现在言归正传。』
『快点,蛋和咖啡会凉掉。』阿嘉莎插嘴,催促着。
『马上说完,不过,如果菜冷了就不好吃。这样吧,大家边吃边听。
『思现在聚在这儿的,都是有资格冠上学长大名的精英也就是本研究社的主要创作组……』
K大推理小说研究社中,社员们彼此以绰号称呼,这是研究社创立之初,流传下来的一种传统。
十年前,社员们由于推理小说迷特有的稚气,当然为数尚少的所有社贝均以欧美著名作家之名为绰号。后来,随着社员的年年增加,作家名字当然不敷使用,因此想出继承学长名字的方法。也就是说,拥有作家名衔的社员,在毕业之际,有权选出一名后辈继承自己的名字。
自然而然,各继承人的选定便以社刊作品为基准。因此,目前拥有绰号的人们正是研究会的首脑人物;也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有较多的机会聚在一起。
『……我们这支强劲的队伍,从今天开始为期一周,要在这个不可能产生杂念的岛上朝夕相处。所以,我们不应该白白浪费这段美好时光。』陆路向大家莞尔一笑。『稿纸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利用这次旅行期间,为四月即将发行的社刊贡献一篇作品,拜托拜托。』
『哦,』阿嘉莎的声音响起。『难怪,我正诧异为什么只有陆路带这么多行李……原来早有阴谋。』
『不错,我就打这个主意。阿嘉莎学姐还有欧璐芝,请大力帮忙。』陆路又是一鞠躬,抚着滚圆的脸颊嘿嘿笑着,活像一尊弥勒佛。众人围着桌子,各自浮现复杂的笑容。
『陆路,如果大家都写孤岛的连环命案,题材不是重复了吗?』爱伦坡问。
听爱伦坡这么说,陆路挺直腰杆应道:『到时,用那个主题编成专刊就行了。或者,干脆一开始就规定这个题材,不是也很有意思吗?我们的「死人岛」刊名,不就是取自克莉丝蒂女士著名的处女作?』
撑着一只手注视陆路的艾勒里,向邻座的凡斯压此了声音,轻轻抛出一句话:
『糟糕,这次的总编可不好应付。』
5
他们的第一天就这样平静度过。
除了午饭时陆路的要求外,七人并没有其它任何约束。他们原本无意联手合作什么事,因此空闲时间都各自自由活动。
到了傍晚时分。
『怎么了,艾勒里,一个人玩牌?』
阿嘉莎从房间走出来,穿着白罩衫和黑色皮裤,长发上扎着鲜艳的棣棠花色头巾。
『最近我有点热中此道,不过还不到入迷的程度。』
艾勒里洗弄手中纸牌,微笑着。
『热中这个?会不会纸牌算命?』
『怎么会?我对那个没兴趣。』艾勒里在十角形桌上灵活地洗牌,一面又说:『提起纸牌,当然是变魔术喽!』
『魔术?』阿嘉莎睁大眼睛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哦。这么说,艾勒里,你也有这种毛病。』
『毛病?』
『对,老喜欢打哑谜,让人摸不着头绪!』
『打哑谜?没那么严重吧!』
『哦,是吗?』阿嘉莎开朗地笑着说:『艾勒里,露一手吧!我很少看人变魔术。』
『推理小说迷对魔术没兴趣,这倒很稀奇。』
『不是没兴趣,只是很少有机会。哎,快点嘛!』
『好。那么,过来坐在这儿。』
黄昏将近,十角馆大厅渗着微微的暮色。等阿嘉莎在大桌子一端的椅子上坐定,艾勒里便在桌上排好纸牌,然后从口袋拿出另一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