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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斩断它们地尾巴！”江辰恍然喝道，“砰”，扑来的壁虎妖被江辰一拳硬生生地嵌入洞壁，打成肉酱。他随即一把攥住了兀自跳动的壁虎尾，捏得粉碎。再向上轻跃，避开另一个壁虎妖从胯下的偷袭，狠狠一脚，踩上他的尾巴，法力从脚底沿着壁虎妖的尾巴一路冲向脊椎，震得对方寸寸碎裂。同时顺势一记脉经刀，把上空一只向他迅接近的毒蜘蛛斩断。
望舒剑不用像江辰这么麻烦，冲上来的壁虎妖连头带尾，被缠绕在剑身的黑色气息吸噬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个壁虎妖能从它的即开即合的黑色气息下逃脱。杀到后来，望舒剑窜到哪里，哪里地壁虎妖就一哄而散。而离笙的月影剑在身遭形成一轮闪烁的涟漪，光华鉴人，壁虎妖一接近，就像深陷入无穷无尽的水流，尸骨无存。这么一来，最终所有的壁虎妖都扑向了江辰。
“这些妖怪怎么重男轻女？”江辰怪叫道。
“壁虎妖们守身如玉多年，只为等你一回，抢回去做个压寨相公。”离笙嘴角微弯，浮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江辰只能哀叹自己是劳碌命，运转瞬步之术，身影忽遁忽现，以横扫千钧之势将妖怪们悉数斩杀。未几。便杀开了一条血路，一鼓气冲到洞尾。
对面霍然又是一个深邃的洞窟，据离笙说，轩崖山主峰的洞窟足有上千，个个连通，环环相扣，跨过北极冰封之地的天险地脉便坐落在最后一个洞窟背后。
这个洞窟口并没有妖怪把守，只是在漆黑的洞深处，闪烁着点点诡异的红光，仿佛一双双充血嗜杀地眼睛。庞大彪悍地凶气宛如有形之质，从洞窟内席卷而来，逼得人喘不过气。
望舒似是受到了感应，弓起背，当先向洞内冲去。刚一进洞，闪耀着乌光地利爪就挟着风声迎面抓来。江辰轻巧一闪，利爪打在旁边的洞壁上。掀起一大块碎石。
这是一种长相奇特的妖怪，长着一张布满皱纹的女人脸，双眼浑圆如同两个血球，猪身羊蹄鹰爪，嘴里不断出桀桀的怪笑。江辰不假分说地劈出脉经刀，金黄色的刀气轻松斩中对方。鲜血飞溅，将她一劈为二。
“小心。是妖！”在离笙的惊呼声中，一袭淡黄影撞入怀中，抱着江辰向后飞退。不等他明白过来，轰的一声，妖裂开的尸体化作一团辛辣地圬血，猛然炸开。激溅的血滴打在洞壁上，嗤嗤作响，坚硬的岩石仿佛被腐蚀，化作一滩滩流淌的泥石流。
嗅着离笙肌肤独特的清香。江辰心中一荡，她的玉臂紧紧环搂着他，*相贴，他甚至能感觉到柔软的胸脯下急促跳动地心。洞内昏暗，她漆黑的眼睛是如此明亮闪光。原来，世上最美丽的星辰是黑色的。
恍惚只是一刹那的对视，又恍惚过了许久，江辰清晰听见了自己“怦怦”的心跳声，竟觉得有一点害羞。忽然间，他满心欢喜。像是被暴涨地潮水一下子淹没，又似乎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劈中。欢喜得呆了，却又不明白在欢喜什么。
“砰”，离笙猛然推开江辰，月影剑化作一道水幕，罩住了几个扑来地妖。
“此妖是妖族戾气所化的妖物，喜食人脑。她们一旦受伤见血，会立刻爆炸，溅出来的精血能将最坚硬的铁石化成流汁。”离笙瞥了江辰一眼，道：“你没事吧？”
江辰愣愣地摸了摸身上，道：“没事。”这才醒悟，刚才离笙怕他被妖精吸噬，才会突然抱住江辰闪避。其实有魔身，这妖的能力已经毫无作用。
江辰运转轩辕神殿所学的八象术，无形的力量向外排开，将疯狂扑来的妖轻松挡住。
随着他们深入洞穴，涌上来的妖怪也越来越多。这些妖悍不畏死，搏杀起来像拼命的疯子，根本不在乎自身死伤。可以想象，如果魔教的人杀来此处，即使能够突破，也会付出两败俱伤的惨重代价。
很快，他们闯入下一个洞窟，急推进。在望舒的血腥杀戮下，一路势如破竹，当者披靡，不停顿地闯过三百多个洞窟。每一个洞窟镇守的妖怪虽然千奇百怪，各具神通，但遇上望舒却束手缚脚，神器果然是神器，而望舒配合剑身上魔之力如触须般的黑色气息，吸干了很多妖怪的真气，却似乎永远吸不饱似的，只有那淡蓝色，原本如秋水般的光芒隐隐褪去，换来的便是宛如黑暗星辰的幽冥。
离笙香汗淋漓，法力急剧消耗，终于有些气竭。淡黄的衣裙上鲜血斑斑。江辰不愿恋战，干脆一把抓住她，施展瞬步*，带她从缝隙里穿行，避开妖怪们的正面拦截，只留望舒在后面大凶威，肆意屠杀。
“你不累吗？莫非这几天你的法力又有提升？”离笙不解地道，在她看来，江辰的法力早该消耗得所剩无几，现在却生龙活虎。精气神十足，和初入千兮窟时没什么两样。
“怎么会累？和你在一起，我浑身充满了力量。”江辰冲她眨眨眼，冲向下一个洞窟。魔胎大成之后，再那神秘人的六道轮转界中又全面领悟了魔之力，最不怕的就是人海消耗战。
“呼”，狂风大作，迅猛刚烈。从洞口扑来的飓风如同一柄巨大的铁锤，狠狠砸来，将他们从洞口重重推开。江辰吃了一惊，在轩辕神殿修炼的八象决可以遁入天地中任何微小的缝隙，哪怕是风，也存在空气流动时的空隙。任他潜入，断断不可能出现无孔难入。甚至被排斥的情况。
八象决，得天地之造化，万象化物，生于天地，融于天地。
全力运转八象诀，江辰冲向洞口，再次被猛烈的风势排开。从洞内吹出来地风凄厉呼啸，妖异得没有任何缝隙。
“镇守这个洞窟的妖怪很有几下子。”江辰冷笑一声，既然不能巧入，那就只能硬闯。运转八象决之“封”，他一步步向洞口走去，将狂风牢牢挡在身外。
进入洞窟的一刹那，压力倍增。暴烈的飓风吹得江辰和离笙头直竖，举步维艰，呼吸都变得十分痛苦。洞窟里一片漆黑，石壁完全封闭，不见任何孔窍，也瞧不见潜藏的妖怪。
“这里的风很古怪。”离笙身躯微微摇晃，江辰紧紧抓住她的手，只能从她地嘴型看明白她说的话，因为连声音也被风吞卷了。
第九章 均衡之道
江辰二人勉强向前推进了十多丈后，风力再次加强。仿佛无数头蛮荒巨兽齐声怒吼，扬起密密麻麻的铁蹄冲撞过去。江辰暗叫要遭。急忙运转八象决之“封”、“化”、“断”三字诀，在封挡悍风的同时，尽量截断、消化气流。
“轰隆隆”，狂风像炸开的天雷，摧枯拉朽地轰击冲来，无穷无尽，无休无止。洞内被各种恐怖的呼啸声淹没。饶是江辰已经将八象决运转到了极限，也难以稳住脚步，身体剧烈摇摆，进一步，晃三晃，周身骨骼仿佛被猛烈压缩，咯吱作响。
离笙面色青白，显然支撑不住了，月影剑强行出鞘，形成环绕周身地滔滔弱水。谁料到，绚丽的水流竟然被强风吹得向后弯曲，水花飞溅，像一条随时会折断地水蛇。
江辰摇摇晃晃，向她做了一个后退的手势，自己则咬牙硬挺，竭尽全力地向前逐寸推进。每走一步，全身承受的风压也跟着增强，两眼直冒金星，肌肤近乎麻木。而直到现在，他们连洞里是什么妖怪都不清楚。
允天派来拦截人族的妖怪，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吃力地向前走了几丈远，震耳欲聋的暴风声忽而减弱，四周蓦地一静。江辰还来不及庆幸，一道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威压从洞深处席卷而来。“怦怦怦”，他的心狂跳不止，仿佛要一口气蹦出胸腔，全身动弹不得，如同一只小蚂蚁被压在了巨峰下。
浩浩荡荡，漫漫翰翰，风仿佛从遥远的九天奔腾而来，收吸吞吐，变幻莫测。“噗哧”，江辰口鼻鲜血狂喷，一个趔趄跪倒在地，血肉骨骼似要被揉碎，痛得死去活来。如果没有魔身护体，这一刻，他大概已经粉身碎骨。
莫可沛御！这是人力根本无法抵挡地天风！
“一定是葫妖！传说与天地同寿，北极冰封之地亿万年的罡风孕育出来的葫妖！”公孙无虚在冰蚕丝囊传音离笙道，“葫妖天生混沌，没有灵智，那个叫允天的怎能将它收服？”
离笙则是将这番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江辰。
允天！江辰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与江辰三年前大战灵音五大高手的情景，身躯立刻向后倾斜。不再强行与风力抗拒，也忘却了浑身痛楚，江辰便是从容挺身，徐徐踏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开始时，他还摇摇晃晃，笨拙艰难，到后来，已是潇洒自如，在天风中游刃有余。
离笙傻眼了，江辰讳莫如深地一笑：“三年前，允天与灵音五大高手之战，幸得平衡之道。”脚下不停，直入洞窟。在天风源头，一个黄蒙蒙的小妖物静静坐在地上，眯着浑浊的眼睛，呆呆看着他。
“这个小不点就是葫妖？还与天地同寿？”江辰怀疑地道，它的神情浑浑噩噩，目光痴傻，像没睡醒似的，看不出半点灵气。葫妖没有天灵盖，脑袋是中空的，像一个敞开的瓶口，庞大的天风正从头顶心源源不断冒出来。
离笙嫣然道：“你看它身体滚圆，脑袋如球，不是和葫芦一个样嘛。”
葫妖忽然开口，出咿咿呀呀的怪声，似乎在和他们说话，却又听不懂说什么，只是一些含糊而不连贯的音节。它没有腿，一条藤蔓般的独臂从肚脐里探出，柔软垂落，手奇大，攥紧成拳如同一个圆塞子，散出淡淡的黄色光芒。
在离笙的指示下，江辰走到葫妖跟前，把它的拳头塞进脑袋，堵住风源，狂风立刻停止了，满洞的风荡然无存。
望着毫不抵抗，木偶般呆坐的葫妖，江辰实在难以想象，就是这个妖物差点让他们送命。在它身后，他现四十九根暗金色的螺旋钉子，螺纹上，氤氲浮动着许多奇异的印章，仿佛它们只是一些随时会消失的水雾。金钉深深嵌入葫妖的背心，摆成一个“嚣”字。他伸手去摸，手掌却陷入了一团混乱的气流，抖个不停，怎么也摸不着金钉。
最妖异的是，伸出的手仿佛要脱离他的手腕，向一个玄妙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