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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层石台被削了一部分,削去的石块落在第二层石台。但作为主办方的炎华帝国,似乎并没打算派人来整修武试会场。
“好小子,那可是朕费尽心思搜罗的金刚岩啊,就这么被你削了一半……”嘴里念叨着对石台的可惜,但慕容博的脸上全无可惜之色。他笑眯眯地看着肩扛长枪走到石台外圈的叶添龙,虽说语气里有些责备,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金刚岩?”御座右首的宁静接过话来,“炎华帝国的秘境真是好地方呢,据我所知,赤县神州可还没有开发出金刚岩矿的地方哦。”
“呵呵,宁小姐聪慧远过常人,佩服。”打了个哈哈,慕容博不承认,但也没否认。
说话之时,贵宾席后匆匆忙忙地跑上来一道人影。和护卫说了两句之后,那人就被放行了。
急急来到慕容博身后,那人小声道:“陛下,情况不妙。”
坐在右边的宁静自然也听到了这人的声音,她侧过头瞥了一眼,但见他身着铠甲,应该是帝**人,铠甲正面圈着一个“天”字,宁静猜测那可能是编号之类的。
“何事?”对于这人的突然前来,慕容博轻轻皱了皱眉,但随即又恢复正常。只是他的面色,再不如和宁静说谈时那么轻松。
“启禀陛下,天牢……天牢被劫了……”那人吞吞吐吐的,说完这话立马跪在地上,连声自称有罪,“臣等看护不力,请陛下责罚。”
慕容博说话时并没有避开宁静,因此宁静也把那人的话全部听了进去。她这才清楚了那人的身份,原来是一个天牢狱卒。
天牢?
炎华帝国的天牢,不知道关押的会是些什么人?
看那狱卒的凝重神情,宁静料想天牢被劫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这狱卒不断地自我定罪,而慕容博也是满脸严肃,想来这事似乎颇为棘手。
“先起来!”厉声呵斥了一句,慕容博的眉慢慢拧紧,“你想弄的人尽皆知吗。”
受了训斥,狱卒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但是他的身体还是不断颤抖,耷拉着头,似在等待皇帝的裁决。
“说说。”
思忖了一会儿,慕容博才说道。
“启禀陛下,一刻钟之前,我们小队轮值。交班之时,突然就听到天牢大门方向传来很大的一道声响,当时我们就没有交班,两个小队一起赶到天牢大门。可当我们赶到时,首先看见的是遍地的尸体,以及尸体中站着的七八个修者。”
听狱卒这么说,宁静这时才看见他的右手臂一直在往外淌血。看了看他的身后,甚至连席台的地面都对浸红了一些。
伤得应该不轻。
“说重点。”慕容博有些不耐了,他的视线也不再锁定武试会场。
“是。”狱卒躬身,“入侵者共有八人,六男两女。全是修者,脉门境之上。”
“一刻钟?”慕容博重复着这个时间,他想到了天牢距此地的距离,若是疾跑过来,至少所需要的时间也是一刻钟。
也就是说,三百个先武境巅峰的修者,面对敌方是被秒杀。
毫无还手之力。
三百修者对上八人,即便是普通武者也不应当被对方瞬间解决。
换句话说,入侵者的实力恐怕不止是报告中所说的脉门境这么简单。
八个御元境?
还是八个元魂境?
慕容博的视线扫过东西南北四方观众席,他微眯着眼,似乎是想看穿些什么。他嘴里喃喃自语,声音轻不可闻:“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吗?”
“什么人被救?”
问题依旧简短,慕容博急需了解到直接的情况。
“全……全部。”
“什么?”似乎是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慕容博提高音量又问了一次。
“启禀陛下,他们……他们打开了每一所牢房,天牢所有刑犯全部……全部逃窜了出去。”狱卒说这话时又要跪下去,可被慕容博用眼神制止了。
“狱卒还剩多少?”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虚弱,大概从气势上他已经有了些颓丧。
“就……就我一人。”埋着头,狱卒咬牙报告道。
“哦?”略微惊诧了一下,慕容博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目的,“他们让你带什么话?”
“微臣……微臣不敢说。”狱卒全身抖得更加剧烈了。
“说!”慕容博命令道。
狱卒被这一喝吓得再次跪在地上,不断掌自己的嘴,说:“贼寇言辞有辱皇室,臣不能说。”
“朕赦你无罪,说。”
“他们说,炎华帝国兴风作浪多……多时,天理循环,报应……报应不爽。他们替天……替天行道,释放牢众,匡扶正义。他们还说,说放出去的刑犯会对炎华帝国展开报复,帝国难保,社稷难存……”
可以听得出,狱卒说完这些话实在是鼓足了劲。入侵者必定还有其他更加恶劣的用语,但想必都被狱卒替换了,毕竟炎华帝国国威不能犯,尽管慕容博说过赦他无罪,但保不齐皇族会幕后做些什么。
“你先下去吧。”
无力地挥了挥手,慕容博示意狱卒退下。
“好地方,可是有很多人都在惦记着呢。”等到狱卒退下,宁静才凑了过去,用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侃道。
“神州子民窝里瞎搞,让宁小姐笑话了。”讪笑了一声,慕容博的眼里多了一些难明的意味。
天牢被劫,风雨将兴啊。》
第二百四十四章 民心
“你还是不接受我的道歉吗?”
一斩劈开半边石台之后,叶添龙肩扛着枪,头也不回地往石台另一边走了过去。而那“龙息”之势从旁掠过的南秋水,则迅速跑出秋水凝冰,追着叶添龙而去,嘴里还在和叶添龙说着话。
她走得匆忙,连秋水凝冰都忘了解开。
盯着那平滑的石台断口,萧云咽了口唾沫。能被炎华帝国修建起来,作为武试会场的比试台,这些岩石的坚硬程度必定非同一般。
而经历了前两轮的比斗,三层石台的地面一直没有出现裂纹。数百场比试,仅仅只有几场撞断了场边的石柱,由此观之,石台地面的牢固可见一斑。
可,叶添龙竟然直接劈开了!
相比于柳三风的冥魔领域,申屠辉的黄泉血剑,还有南秋水的秋水凝冰,叶添龙的声势虽然不大,但无疑他造出的效果最为惊人。
“我该怎么抵挡这一招?躲闪,还是硬扛?”
萧云心惊之余,竟发现自己似乎毫无对策。
若要躲闪,可龙息太快,它不像其他招数一样需要较长的聚势阶段,叶添龙随手挥下,龙息递出。倘若不是叶添龙改变方向,南秋水是断不可能躲过去的。
南秋水都躲避不及,萧云又能成功避开吗?
若要硬扛,萧云虽然**强横,可通脉境的这一斩连地都劈成了两半。**再强能比金刚岩更硬吗?八极青焱拳,七剑诀?萧云一一列出自己的技法,可都达不到与龙息相抗的威力。
龙息,自己不可能接下啊。
即便不甘心,但萧云还是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你快二十岁了吧?”扛枪的叶添龙脚步顿住,但并没回头。他仰望着东方的天空,沉声发问,显然是在和身后追来的南秋水说话。
“啊?”叶添龙停住,南秋水微喜,但对方的问题来得古怪,她一时怔住了。
“二十载的光阴,败在你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叶添龙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南秋水的疑惑,“对每一个曾经败在你手下的人,你都会跟他们说对不起吗?”
“不,你是唯一一个。”南秋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回道。
听到这话,叶添龙那扛在肩上的长枪突然颤了颤。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坚持自己原则不放弃,败在别人手里,却没有死缠烂打的人。还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说服了我,改变了我的看法的人。在我遇到的这么多对手之中,只有你才是真正能够让人记住的朋友。”
“朋友吗?我们成不了朋友。”叶添龙微叹了口气,“三年前成不了,三年后依然成不了。”
“怎么成不了?就因为我是南阳帝国的郡主,你是炎华帝国的皇子?”南秋水的声音有些低,看得出来对于叶添龙的不理不睬,她也是有些愠怒了。
“我们都肩负着整个帝国的未来,现实压得我们不会看重友情,只会看重利益。”叶添龙依旧不回头,冷声说道。
“这是三年前我对你说的,呵。”冷笑一声,南秋水的声音有些忧伤,“没想到,在我被你影响的同时,你也被我改变了啊。”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萧云在人群中挪动着身体,注意着他们的对话。
“我们是帝国的个体,但我们不是帝国的奴隶。过自己的生活,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权利,不论这个人是王侯将相,还是平头百姓。”再次开口打破沉静的依然是南秋水,“这段话,是三年前你被我打败时告诉我的。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你也说了,我被改变了。我已经说过,我不再是三年前的我了。”背对着南秋水,这让南秋水无法看清叶添龙的神情变化。
“不,你没变!即使你承认自己改变了,但你的行为却出卖了你。你没有斩杀我,说明在你的眼里,人命还是一如既往的重要。你没有趁人之危攻击我,说明你的原则依然坚守。”南秋水说到这时,停顿了很久才肯定道,“因此,你还是当年那个叶添龙啊。”
坚守原则、活出自我的叶添龙。
出奇地,对于南秋水这番话,叶添龙并没有立刻反驳。
又在一边等了一会儿,等到其他修者都开始重新发起挑战之时,萧云才听到了叶添龙开口:“你走吧。”
你走吧。简短的三个字,萧云却听得出来,这三个字里包含了叶添龙的诸多情感。叶添龙没有说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再遇上他会怎样,他也没有说对于南秋水的言辞究竟是怎样的看法。
说完这三个字,叶添龙再次提起脚步往人群中走去,他那扛枪的背影在日影下更加高大。
只是,萧云却从那背影之中看出了不少孤独。
帝国皇帝义子的孤独。
边陲枪圣的孤独。
叶添龙的孤独。
同样望着叶添龙远去的背影,南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