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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童一下子将几个小姑娘扯到一边:“这个集市不能赶了,大家注意了,一步也不准离开我!”
他们迅速钻入人流,加快了步子,刚才的放松与眼花缭乱,换来猛醒与紧张。
其实,这几个小姑娘,包括小岁岁,她们根本不知道这是鬼市,连这些善良淳朴的小商小贩,也不例外,全是鬼。
自己不能告诉她们这些,她们单纯的心,并没有真实的鬼的概念,就让她们把这里当作一个贫困山区或是一个幻觉吧!
集市外的不远处,便是一片小树林,此时叶落枝枯,幸亏有一些干枯的杂草掩护,她们眼睁睁地看见,那一队鬼卒向着前方追去。
楚江童并不熟悉这里的路,望一眼天空,星斗耀耀,好,就往北走。
却是这恐怖的夜色,救了她们。
他想过,不在迫不得已,不能拼杀,那样,最容易伤到孩子们,不只是让她们的身体受伤,更重要的是心灵的伤害。
这是几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她们也许从没目睹过血腥场面。
最好,永远都不要。
待翻过一座山峰,楚江童兴奋地一指前边:“看!蟾藏崮的风门口!”
她们疲惫地睁大眼睛,刚才的“睡眠”走路终于结束。
眉月儿和老婆婆正在草房里苦苦等侯,一看这几个蓬头垢面的孩子,大吃一惊。
但这些孩子是凡人,看不见眉月儿和老婆婆。
小岁岁突然惊异地望着身边的一个小姑娘:“你挠得我的脸好痒!”
另外的几个小姑娘,也有这种感觉,她们哪里知道,另一个世界里的两个“人”,用一种相同的爱抚来表达自己的思念与疼爱。
楚江童走出门外,眉月儿跟来:“小童,另外的这几个小姑娘和小岁岁一样吗?”
“是!眉月儿姐姐,并没有查清他们掳掠她们的目的,现在,当务之急,先把几个孩子送回家!”
眉月儿也赞成道:“她们的父母,夜夜难眠!”
“眉月儿姐姐,你和老婆婆做得对,没有让小岁岁注意到你们,这是对的!”
楚江童回屋:“孩子们,能告诉我你们的家在哪里吗?”
一个小姑娘问道:“这是啥地方?我家在古城县南边的羊角河镇……”
一个年龄最小的小姑娘说:“我家是古城县石角河镇,爸爸的手机号是……”
楚江童高兴地说:“好啦!只要知道地址和手机号,就能让你们今夜回到家!”
几个小姑娘高兴地又是拍手又是蹦跳,她们从危境中逃出来后,却感到,自己经历了一场珍贵的野外求生磨练。
楚江童将她们先带回村子,爸爸妈妈一脸惶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江童只好说:“她们贪玩,走失了,让我恰巧碰见了!”
小岁岁一进自己家的门,妈妈吓得痴呆了许久,回过神来后,仔细抚摸着她的小脸,以为自己在梦中。
几个小姑娘,终于被各自的父母领回了家。
楚江童看看手机,凌晨五点钟,天黑黑的,他要补个觉,天亮后就去看看田之行,对他表示感谢!刚刚躺下,一股疲倦便袭来,头沉沉的,便打起了呼噜。
突然,院子里的小狗疯狂地吠叫起来,他醒来,摸索着打开灯。
第一二三章 洞穴石棺
天还黑着,狗吠声引来它们的连锁反应。
唉!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时,大门被拍响。
楚江童穿上衣服,来到门边:“谁啊?这天还没亮呢?”
透过门缝,看见外面闪着霓虹灯。
开了门,几个民警站在门前,严阵以待,车边,站着几个中年人,都认识,就是刚才来认领小姑娘的家长。
还没等民警出示证件说明来历,楚江童便打着呵欠说:“诸位,辛苦啦!我换件衣服……”
两个民警跟随左右,生怕楚江童跑了似的。
俩民警扫视画室,再结合他的形象,几个孩子的家长,既然报警,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吧!
楚江童被带去古城县公安局。
预审科。
红鼻头警察抽着烟,递给楚江童一根,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记录员。
“楚江童,我们接到群众报警,说你私自拐骗他们的孩子外出游玩!这是真的吗?”
楚江童才欲否认,想了想,然后说:“是真的,我是个画画的,想画几幅反映淳朴乡情的作品!”
“楚江童,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不经受害人的家长同意,私自带未成年人外出,本身就是一种拐骗行为!”
楚江童有口难辩,幸亏早有准备,事先早跟几个小姑娘商量好,家长若问起来,就说一块出来玩。
没想到孩子们,还真听话。
这样交代,主要目的是想让孩子们不要掺入那些鬼界。
红鼻头警察说:“经各位受害者家长的要求,去医院为所有受害者做过体检,也排除你对她们造成伤害的可能!但是各位家长却要求你赔偿一定数额的精神损失费!”
楚江童打了个呵欠:“多少?”
“三千!每位家长要三千!你要同意呢?就在这签个字。”
这件事,等于是简化处理,公安局长,副局长,负责监督。
楚江童将钱当场交给各位家长!家长们气呼呼地每人过来瞪一眼楚江童:混蛋!
红鼻头警察拍拍楚江童的肩头:“你怎么这么糊涂?随便带人家的孩子四处游玩?咹?你要是不服,也可以提起上诉,我们负责调查!”
楚江童低低地说:“不用啦!我服了!若换作我是家长,也会这么做!”
公安局长把他叫到办公室:“楚江童,好好画你的画吧!你是个挺有才气的画者,虽然你还没出大名,我儿子也是学画的,他挺佩服你!”
楚江童望着一向不苟言笑的公安局长,直到此时,才感觉到,他不仅一点儿也不冷漠,还有种令人敬畏的亲切感。
吃过午饭,穿上羽绒服,提起两箱吃的,便去了山上,一箱是给老婆婆和眉月儿的,另一箱则是给田之行。
这几个孩子,终于被救回来了,必须感谢田之行,无论他有什么目的,都不重要。
来到田之行居住的洞穴门口,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紧张,也许,是这种迟来的坦诚相见,心心交流,让自己再次涌起对田之行的愧疚。
山洞外,杂石全无,收拾得干干净净,扫帚清扫过的痕迹,还依然尚在。
也许,他刚刚满头大汗地疲惫回洞。
山洞里,干净整洁,地上连一颗石子也不见,甚至看不见一根草棍。
这么冷的天,山洞里居然尚且涌散着一股浓浓的腊梅花香。
再往里走,石桌石几,皆被擦得干干净净,连洞壁上,都纤尘不染。
自己送给他的那幅《古城春归》画作,也挂在显眼的洞壁一侧,咦?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他早扔弃了呢!
“田之行,田之行!你在吗?”
楚江童将箱子放在石几上,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
一抬眼,那个圆形石门的洞穴紧紧闭着,若不是自己知道这里还有个洞门,再细心的人,也根本发现不了。
可以说,连个密洞,颇让了田之行费了些功夫。
楚江童独自坐了一会儿,才要离去,又觉得此来没见到他,有些遗憾,再说,自己此次前来,正是要和他做一次倾心交谈的。
双手扳住圆形洞门,运力,圆形门开了。
随后闪身进入密洞。
刚迈进脚,便“啊”了一声。
只见土坑的下边,摆放着一只白色的石棺,棺盖紧扣,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打开过,这石棺与古城河边的那一具石棺,外形酷似,只是这口石棺,小了许多。
此棺的棺盖与棺体吻合严密,根本看不见缝隙。
他扳了几下,棺盖却纹丝不动。
围着棺材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它的开口处,于是,便坐下来,愣愣地瞅着它,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石棺是从何而来?是田之行准备自己用的吗?还是用来送给谁?疑雾团团,百思不得其解。
棺体下沿,镂刻着美丽的花朵,四周是细长的茎叶,突然看见一个“之”字出现于这些花头之间。
楚江童站在石棺边,因为困惑,便从心底滋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
恐怖,并非来自石棺带给自己的视觉惊吓,那是一种蓦然而至的心灵空虚与情感孤独,好像自己被彻底地抛弃了,或者自己把谁抛弃了。
石棺的花头中,这一个很明显的“之”字又是什么意思?
田之行的“之”。
他韧硬的手指,本能地伸向它,仿佛是一种试探,又好像是一个证实。
啪——手指触摸的瞬间,石棺上面厚厚的盖儿打开,一股浓郁的腊梅花香,蜂拥而出,仿似这香味被憋坏了,来一个彻底的喘息。
石棺内——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干瘦如柴,一双又细又长的手掌,自然地勾着,仿佛在向围棺而望的人说明,他此时没有痛苦,连停止呼吸前也一样。
属于寿终正寝。
他的花白的头发,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精心梳理,惨白的额头,抬头纹完全消失,酷似一块历经打磨的砂岩。
嘴唇轻启,让人感觉他在喘尽生命中最后那一口气时,尚且还自言自语过。
两眼却紧闭着,眼角的泪痕依然洇湿,双眼的状态,启发着默默望着他的人,去想象他临死前曾用一种什么样的决心,对这个美丽的世界看完最后一眼。
他的身上,身下,全撒着艳丽的腊梅花瓣,不知道他一生倾情于腊梅,还是恰巧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与这种花瓣邂逅?
他死了,田之行死了。
他像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种符号。
头顶有一点点血迹,已经和他的尸体一样,枯干。
在他的右手边,竖放着一根竹节鞭,手指若即若离,此时的竹节鞭,根本不像一件兵器,而是课堂上的一根教具。
奇怪,田之行的双手怎么恢复如初?
就在最近的一次见面,他的双手明明什么也没有?
唉!无论怎样,这两只手还是回来了,不然,此时此地,自己的内心愧疚,还会更加一筹,这双手,在他活着时,看似无用,却是有用;此时,看似有用,却已经没有用了,仅仅是为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