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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是回家取剑吧!正好,将计就计,迫不得已之时,就“杀”了他,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眉月儿的叮嘱,如在耳边。
只片刻功夫,便回家取来玄武霸天剑。
碾棚里,吱吱扭扭的响声,伴随着粮食被碾碎的声音,将原本寂静的夜,蒙上一层难以捉摸的怪诞与恐怖。
被碾细的苞米豉子,像田垄一般垅在碾盘外沿,清凉的夜风,将粮食的香味刮远。
奶奶仿佛并没有注意到爷爷——又仿佛一直与他在一起。
待将碾盘上的豉子收进箢子里,放好笤帚,抽下两根碾棍,递给爷爷,爷爷则去墙上摘下灯笼,等着正在拍打身上尘土的奶奶,然后,爷爷提着灯笼,领着奶奶向前走去。奶奶挎着箢子,在后边默默跟随。
奶奶的喘息声中,有股热气伴随,而且她还不经意地擤把鼻涕……
奇怪,爷爷并没有往家的方向走去。
待走了一小会儿,奶奶迷迷瞪瞪地问道:“老头子,这是要去哪里呀?”
“爷爷”只顾在前边慢吞吞地走,并不答话。
奶奶好像也默认了爷爷的思路,再不多问,跟着爷爷越走越远,很快出了村子。
待出了村子,拐向古城南边的小河坝子,便向着蟾藏崮山里走去,直到此时,村里的狗才恍然大悟,疯狂地吠叫起来,好像之前因为一时疏忽,给漏掉了这几个神秘的夜行者似的。
他们已经攀上了崎岖难行的如车襻儿一般宽窄的山径。
爷爷走了一程后,便回过身来,将两根碾棍递到奶奶手里,顺便接过奶奶挎着的箢子,继续提着灯笼向山上攀去。爷爷并没有粗喘,他好像已经没有累的感觉。
奶奶则一上坡就咳嗽了几声,声音很响,在山谷间回荡,但她还是坚持着,一边弓着背艰难地攀行,一边沸儿沸儿地粗喘,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楚江童跟在身后,若即若离,他怕被爷爷发现,好在爷爷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或是根本就不想知道他的悄悄跟随。直到此时,他才弄明白,爷爷要带奶奶去哪里。难道,这是爷爷他们的一个阴谋?啊!他们又盯上了奶奶!
这一次,自己所肩负的责任非同以往,既要保护好奶奶,又要将恶鬼田之行之流尽以消灭,难度可想而知。好在“三阴合体”已被自己所破,接下来,田之行又会有什么新的阴谋?
路途遥远,前路凶险。
摸一下额头,热乎乎的,刚才的恐怖渐渐消退。
到了蟾藏崮的主峰,又往西峰而去,终于到了一座四面悬崖的山神庙前停下。
这座山神庙,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经常来玩,有时和小伙伴们来山上捉山蝎,跑累了,便将这里作为歇脚点。
那时的山庙里,就有好多泥塑神像,一个个身穿颜色各异的服饰,目光灼灼,好像你无论躲到哪里,都能被看到,记得,田之程、田之行兄弟俩最怕这些泥塑神像,自己却喜欢故意在这里吓唬他俩。
真难想像,如此险陡的山路,奶奶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攀上来的?直到此时,还为奶奶捏着一把汗呢!
山神庙保存的较为完好,因为这里的香火依然延续。红色的山庙大门内,是一片青砖铺地的宽敞院落,十几棵挺拔俊秀的松柏,毅然而立,仿佛正默默追忆着那些沧桑的岁月。
院落昏暗,四周清寂。庙门紧闭,松香徐徐。
几个人出现在这里,更为这特殊的地方增添了浓浓的恐怖。
灯笼的昏黄光线,在晦暗清寂的院落里,显得怪诞而惊悚。奶奶机械地在“他”身后跟随,仿佛她在替“爷爷”圆一个神秘而难得的心愿。
此时,自己又紧张起来,手握剑柄,耳根冷嗖嗖的,身上弥漫的热潮再次变为寒凉,如同又浇了一盆凉水。
笃笃笃……
“爷爷”敲了几下门,手指犹豫,顾虑重重。
过了好一会儿,庙门内传来一声呵斥:“人带来了吗?”
“爷爷”踌躇的回身看看奶奶,目光一下子变得冷酷,仿佛直到此时,才记起自己此次下山的真实目的。“爷爷”试探似的冲着庙门内小声说:“小的把人带来了!就在后边!”
这时,庙门吱的一声响,黑黑的庙门,如一张咧开的嘴。
“怎么这么长时间?真够磨蹭的,先让人进来吧!你去扫院子……”
“爷爷”将奶奶送进黑洞洞的庙里,自己则提起门边的扫帚,顾自下了台阶,去扫院子!
“这个恶鬼!我今夜定将你千刀万剐!”
奶奶进了庙里。
恶鬼田之行提过灯笼,举起来冲她脸上照了照。
此时田之行惨白的脸映在灯光中,长长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两只血红的眼珠从乱发中冒出来,闪着贪婪而凶恶的狞笑。
左手提着灯笼,右手伸出来——断去四指的手上套着一个树皮般的假手指。
慢慢地,假手伸向奶奶的脸,然后猛然向她的颈部摸去,一下一下地掐紧,嘴里咝咝地抽着凉气……
第七十三章 山庙救亲
奶奶仿佛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单等着恶鬼田之行任意摆布。
田之行恶狠狠地望着楚江童:“你敢再靠近一步,我就先杀了她,我不信,你连自己的奶奶也不顾!哈哈哈……“
田之行目露凶光,已经掐住了奶奶的脖颈。
奶奶咳嗽起来,好像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只见她眼睛突然转了几圈,觉得这地方好生奇怪,这是在什么地方?自己又在谁的手里?但是她一个老人家,哪里是田之行的对手,只是伸出手在田之行的衣服上乱扯。
“老东西,再敢乱动,我一下掐死你。”田之行手一用力,奶奶便浑身瘫软。
“小童,快救你爷爷,别管我……”
咝——玄武霸天剑飞快如蛇,嵌进恶鬼田之行的手掌,他连疼痛都没有来得及感觉到,啪叽一声,刚换的假手掌便被甩到地上,随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田之行大吸一口凉气,随即怒吼一声,如困兽悲嚎。
他左手抽鞭,虚晃一招,楚江童剑身一闪,挡过,田之行的鞭却是佯攻,目标正是身边呆立的奶奶,直直朝他头顶猛地打去。
楚江童一把推开奶奶,飞起一脚,脚尖弹向田之行的后背,将其踢开。
“恶鬼田之行,今天咱们也该算算旧账了!”楚江童冷目而视,将奶奶护在身后。
“哼!楚江童,你不自量力,想与我们阴世过不去,只怕到头来让你落个家败人亡,不信就试试吧!”
田之行冷笑一声,两颗尖利的獠牙露出唇外,锋利可怖。
庙门外,“爷爷”随即扑来,他已受到田之行的阴魂指令。
楚江童见状,生怕“爷爷”伤了奶奶,迅疾使出遁形贴身,先将“爷爷”制服,他没有以剑伤他,而是仅仅点中他的膻中穴。
“爷爷”被点中膻中穴后,内气漫散,神志不清,此穴经属任脉,为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任督之会,气会膻中心包募穴。
“爷爷”晃晃悠悠地,望着奶奶,好像只有在此时,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田之行被步步逼退,他哪里是楚江童的对手?他见实在战不过,便隐身而逃,却不料,楚江童的灵悟之气,已将其牢牢锁定,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追踪。连逃了几次,都被楚江童的剑拦住。
楚江童的遁身术,其实并不是什么幻术,而只是他身形挪移的速度极快,功夫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之后,所达到的一种扰乱视线的变幻效果,他是个阳间凡体,能达到这种造化,其实已是超凡脱群,位极登峰了。
田之行不时地借希望于外来支援的同类,可是左等右等,也没有谁来,只好服输。
“楚江童,你我曾是同窗,又是幼时的小伙伴,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放过我吧!”
楚江童望着可怜兮兮的田之行,一股柔情让他手软:“田之行,正是念及你我故交,才一次次放过你,放过你并不难,难的是你恶心不改,依然造祸于阳间,我且问你,因何频频伤害我楚家?因何残害同类?你受谁指使?”
田之行躬身不语。
楚江童见其不语,挥挥手:“也罢,你我之交情,若干日前便已割断,今日我不杀你,只希望你从此罢手,好好做你的鬼,再不要欺害我阳间的人,你走吧!”
田之行仍然不动,楚江童伸手推他一下,却觉得他身体空虚。单单薄薄,毫无肉感,一具白色衣物,无声淌地。
楚江童一愣:田之行的鬼体已经不知去向。啊?田之行!
不禁脸红心烦,咬牙恨恨地对着门外的夜色说:“田之行,你又在欺骗我!好了,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楚江童不义了,只要我下次再见到你,定斩你阴魂,让你永世不得投胎。”
“哈哈哈……”
一声狂笑,震得庙内烟尘尽散,呛人眼鼻。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衣袍,面色冷峻,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士站于面前,他的身后,斜背一把蛇形斩魂剑。
“休想伤我同类,他受我指使,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中年男士目光灼灼,脸色却不狰狞。
“噢!——明白了,你肯定就是那位白衣鬼士——商之岸!”楚江童一脸坦然与调皮,“早听眉月儿说过,不过,她口中的你,可是个正义可敬之鬼,今天,怎么反去帮恶鬼造祸于阳间呢?老子实在不解,哈哈哈……”
“楚江童,你少在这里提眉月儿,她和她的祖父乔耕弃阴投阳,已是我们的对敌,我尚且念及旧情,暂且不杀他们,待日后,定然不饶,今日,你却休想出得此庙门,来吧!”
只见白衣鬼士商之岸抖动蛇形斩魂剑,斜斜地刺来。
楚江童异常焦虑,曾听师父说过,阴魂被劫后,若将其返回阴墓,必须在夜里进行,绝不可在白日里去做。想想也是。将“爷爷”的阴魂放在阳间,一天也不行。因此,他与白衣鬼士商之岸的打斗中,便没法专心致志,仿佛眉月儿在一旁观战提醒,再说,这个商之岸,也并非地地道道的恶鬼啊!
第一回合下来,不分胜负。白衣鬼士商之岸虽然功力深厚,但在一个阳间年轻人的旺盛体力与功力面前,稍稍气喘,而楚江童,则气息均匀,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