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瑞卡瓦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好好服侍、护卫小姐,就那么简单,你应该能明白的吧?”
“我还是……”
“我不在大小姐身边干了。”瑞卡瓦打断道。
“哦……好像有点明白了。”艾弥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话说克利夫兰你的礼服准备得怎么样了?”瑞卡瓦又问。
“在因斯帕克就准备好了,待会我熨一下。”
“哦……”
……
当晚,瑞卡瓦独自一人告别宅邸内的客人们,前往内城的商铺挑选庆典用的礼服。
赛灵斯内城夜市繁华,灯花明耀。
虽然庆典的日子还有几天,但瑞卡瓦目光所及处,这座城市俨然已经被欢乐的气氛浸透了。内城的居民们几乎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他们行走在街道上时,脚步轻快,好像一个个就快飘离地面。
只有瑞卡瓦身上压抑郁闷之气凝聚,与城市的心情截然不同。
瑞卡瓦呀瑞卡瓦,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与繁华和平的世界格格不入呢。瑞卡瓦自嘲地想。
他骑着马在灯火照射的不到的街道黑暗处前行,只在问路的时候偶尔走到光芒下。最后他终于停在了目的地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莉莉丝浮雕缠绕的白石柱。
内城人还真是喜欢这一套啊。瑞卡瓦心想,这种装修风格在赛灵斯很常见。他跳下马,还未站定,便见一位眉清目秀、满脸笑容的彩衣男侍跑上来要替他牵马。
这么热情瑞卡瓦还真是受宠若惊。
他把缰绳交到男侍手上,向店铺走去。店门两侧是大块的晶莹诺玛玻璃,他们是由不同形状的不同颜色的小块诺玛玻璃拼成的,并表现出彩绘般的图案。一般这种装饰品只能在教堂里看到。暖暖的灯光从半透明的玻璃中透出。
瑞卡瓦还未走进,门两边的侍者就笑眯眯地替他开了门。
咦,别说,商人还真是会做人,这礼节做的,还真让人舒服。不过要是换做以前的自己,估计就看不到什么好脸色了吧。
瑞卡瓦走进门去,迎面迎来一个曼妙清丽的女侍。她笑得很端庄,用温柔的语调说道:“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我需要一件晚礼服,额,几天后的庆典上要用。”
店面很大,灯光温亮,里面不仅有整齐精致的衣物和彬彬有礼的侍者,还有着雕像挂画之类值得驻足一看之物。
“这样啊。”女侍领着他穿过宽敞的店铺内的,走向深处,一边笑道,“先生您是新晋的家族军官吧?”
“哦?怎么看出来的?”瑞卡瓦来了兴趣。
“先生举手投足颇为干练,脚步僵硬稳重,很有常备军的军人气质。额……请恕小女子冒昧,先生身上戾气太重,贵气不足,仪表粗疏,温雅不足,不像是世袭军事贵族,反而像是凭军功跻身新贵行列的厮杀勇士。我以往未见过您,而您又在庆典前夕来到本店,想必是刚在卡赛利亚立功升迁了吧?”女侍语调谦逊优雅,虽然揭了瑞卡瓦的老底,但瑞卡瓦心底也没法泛出一丝反感来。
“说得不错,你很聪明啊。”受到店内的气氛感染,瑞卡瓦也努力使自己笑得优雅起来,道,“在下以前只是谢洛依的一介小卒,若非约西亚大人给我立功的机会,我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子上来。”
“军爷无需过谦。本店是爵爷们口中惟利是视的商家,无论新贵旧贵,只要来做我们生意的就是贵人;又不是城堡庄园里头那些顽固得不得了的骑士同骑士,凡事必论出身。”女侍开玩笑道。
瑞卡瓦被逗笑了。不过在这种讲究高雅的地方他可不敢再像以前在野地里一样笑得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了,只好努力把笑容笑声控制在体面地范围内,道:“哈哈哈哈,有意思,姑娘您真幽默。”
二人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位,女侍落落大方地侧立一旁,朝做了个“请”的手势,柔声道:“先生,我觉得这里的比较适合你。”
“哦,我看看。”
瑞卡瓦循着她的手势看去,白灰墙壁的映衬下,一套套风雅精致的礼服挂在黑亮的人形木柱上。可惜的是,他对这类衣物并没什么研究,对血族和上层朽慢的衣着偏好和审美观念更没什么概念。站在这一排排锦衣华服前观赏挑选的他活像一头听宫廷音乐家弹钢琴的野马,还是嘴里正嚼马草嚼得津津有味的那种。
说实话,在瑞卡瓦看来,对男人来说,再没什么比铠甲更漂亮合适的装束了。
瑞卡瓦还在皱眉审视着,女侍先在一旁试探地轻声询问道:“先生,请问您是不是先告诉我您的名讳?我们店通常会记下客人的名字,了解客人的喜好之类的信息,以便提供更好的服务。”
“瑞卡瓦。”瑞卡瓦答道,虽然他也不清楚这家店还能提供什么更好的服务。
“额,真是个怪名字啊,可是……姓氏呢?”
姓氏……这倒是个问题,瑞卡瓦本来就没有姓氏。不过姓氏的来源多种多样,据说有的家族就是拿封地的名字当做姓氏的,这样的话……
“额……贝伦卡恩堡的瑞卡瓦,你可以这么叫我。”
“贝伦卡恩同男爵?”女侍有点惊讶。
“没错……等等?你知道?”瑞卡瓦奇怪地转过头看着她。他是在回军路上的野地里被约西亚以父亲卡尔伯爵的名义封为同男爵的,没理由才过没多久就连赛灵斯内城里的商铺侍者都知晓了吧。
第二百零五章 剑与气
“先生,真是抱歉。”女侍惊慌地欠身行礼,真诚道歉道,“我还以为您只是常备军的高级军官,没想到居然是位爵爷,是我愚钝,招待不周,实在是抱歉。”
什么鬼……我觉得礼数已经很周全了呀。
“别这样,其实我……”瑞卡瓦本想说他觉得女侍的招待已经很好了,但他转念一想,以贵族与平民的地位差距,貌似平民并不吃这套说辞,还是会很惊慌,只好苦笑道,“算啦,我原谅你了。”
“谢谢爵爷海涵。”女侍明显轻松了下来,脸上浮现出含蓄的笑意。
“真是的……才当上男爵多久,就摆起贵族大人的腔调来了。”身后幽幽地传来一位女子的指摘,声音还挺耳熟的。
瑞卡瓦怒从心头起,恶相胆边生,冷冷地扭过头去。
真是,这腔调又不是我想摆的!
不过很可惜,他并没找到说话的人。
算了,不管了……
“不过你得告诉你为何会知道我。”瑞卡瓦回过头来,问女侍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这些侍者初入门,还未上工的时候,老板就花了很多时候向我们普及赛灵斯领内贵人的信息,让我们务必小心服侍。每有国内新贵崛起或是外国贵人经过时,老板也会派人告诉我们的。”
“……”
瑞卡瓦心中不由感慨起来,这些商贾果然消息广博灵通,怪不得历国历代都喜欢派商贾当探子,约西亚布在卡赛利亚的内线估计也有很多是这样的商家吧。尤其是这女侍之前还提到过收集信息之类的话,更是细思恐极。
假如约西亚在柯卡莱也安插一家“风中锦绣”这样的商铺,那长此以往他岂不是能把卡赛利亚王都贵族的为人喜好都摸得八九不离十了?
感慨归感慨,正事还是得办。瑞卡瓦挑了半天也嫌烦了,便伸手指向一套他看着最面善的礼服,道:“就那套吧。”
女侍循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而怀疑地问道:“先生你确定么?”
“确定,我觉得挺适合我的。”
“适合你妹啊。”那个讨厌的女声又出现了,而且就出现在瑞卡瓦的身侧。
瑞卡瓦阴恻恻地看过去,果然,霍诺莉娅正怡然自得地在他身旁叉手而立,笑得轻佻而俏皮,又有那么一丝高傲和三分嘲弄。
“原来是安娜小姐!您好,在下很挂念您。”女侍惊喜地行礼道。
安娜小姐?想不到真·大小姐你的假名还用得挺广泛的,可以可以,我给满分。
“怎么哪里都能遇到你,烦人的女人……我的衣服与你何干啊?”瑞卡瓦不悦道。
“真没礼貌,亏你还是男爵呢。”霍诺莉娅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嘴脸,气得瑞卡瓦够呛。
“你!”
但接下来霍诺莉娅的语气陡然温柔沉稳起来:“你选的这套礼服从头到尾都是深黑的,风格更是过分简约,简直到了老土的地步。这样的衣服适合上了年纪的老贵族穿,就像是包裹着家传古剑的古老牛皮剑鞘,两者沉稳深邃的气质相得益彰,给人以神秘与智慧的感觉。对你来说实在是太老气了。”
“我不像你出身名门,对感觉这类看不见摸不着的玄学没什么造诣,并不想体现什么。只是想要把违和感压一压,好在庆典上不要太突兀。”瑞卡瓦弱弱地辩解道。
“这就更不妙了~这套礼服正好是显杀气的,杀伐决断的老贵族们,总是有生杀予夺的威势的。你杀气虽重,可血戾锋寒之气更重。这四种气息似杀气,故不可为这套礼服所压,反而会渗出来;可这四种气息又不是杀气,而且太过轻狂放纵,反而与这套礼服的格调相悖,互相冲突,难看得很。”
瑞卡瓦无言半晌才道:“你说得很好,然而我并听不懂。”
“哎,那我就继续拿剑和剑鞘做比喻吧。”霍诺莉娅苦笑道,“对一把剑来说,何为血戾锋寒之气呢?厮杀酣胜,拔剑离尸,剑身淌过之血尚且沸腾,这是血气;又见仇敌,怒目相对,不思调解,唯知有战,这是戾气;砺刃不息,吹毛立断,唯求破血裂肉畅快,这是锋气;身处极北雪域,冰冷深入剑心,熊狼环视,杀心若止则必死,这是寒气。这样一把剑,恐怕不大适合家传古剑所用的古旧牛皮剑鞘吧?”
“有点理解了,那怎么的剑适合这样的剑鞘呢?”瑞卡瓦按霍诺莉娅所说想象了一番,发现还真是有些意思,就是总有种被人往死里吹捧的感觉。
“这样的剑呢,千年来饮血百万,血魂浸熏至钢铁之内,可表面却擦拭地一尘不染,旁人无从察觉,只有威严掩盖下的淡淡哀怨;世仇相逢,犹正襟危坐,笑谈如故,实布局于内,执棋于外,玩弄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