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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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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岱摇头笑道:“好嘛,我们都是瞎hún,只你张燕客是干正经事——介子,我二人自去。”

黄尊素、倪元璐、祁彪佳三人对黄寓庸先生是只闻其名未识其人,也不好冒昧跟着前去拜访,所以只有张岱、张原带着来福、能柱、武陵去——

穆真真在舱室里急急忙忙换上那双灰黑sè毡靴,又将小盘龙棍缚在右tuǐ外侧,追出船头,唤道:“少爷,婢子要跟去。”

张萼笑道:“nv武士可以跟去。”

张原笑了笑,吩咐来福再雇一顶轿子,穆真真忙道:“少爷,婢子不坐轿。”

张原道:“来福他们都乘轿,也算照顾一下轿夫们的生意。”

穆真真撩起裙子,一跃上岸,说道:“少爷,婢子不能乘轿,一乘轿就,就头晕,婢子步行惯了的。”

张原明白这堕民少nv的心思,便道:“也罢,你把kùtuǐ束好,莫湿了脚。”

十个轿夫、五顶轿,抬着张岱、张原五人向南屏山而去,穆真真跟在张原的轿边轻快地走着,虽然下了几天的雪,但道路积雪已被人践踏得瓷实,只小心别打滑摔跤就是了。

来福、能柱、武陵三人从未坐过轿,这时很是新鲜,可看到穆真真步行,他们三人就局促不安了,奴婢乘轿是僭越非礼的,有穆真真对照着,来福三人在轿上就如坐针毡了——

来福道:“我不乘轿了,我也走路,停轿。”

两个轿夫生怕丢了生意,走得飞快,口里道:“马上就到,马上就到了。”从运河埠口到南屏山有十多里路,怎么可能马上就到——

穆真真心细,知道来福是因为她而不好意思乘轿,忙道:“来福哥,我的确是头晕不敢乘轿,你尽管坐着——”

穆真真看着那些轿夫的脚下都是穿着毡靴,外面再系着草履,以前她爹爹听差抬轿,雪天都是光脚板穿草鞋,她可以乘马车,就是不能乘轿,看到轿夫她总会想起爹爹,她若乘轿就好比是她爹爹在抬她,她怎忍心——

“嗯,爹爹现在从军,应该能吃饱穿暖了吧,爹爹年前能收到我的信吗?”

穆真真这样想着,扶着轿杠走得飞快,手背忽然一暖,少爷的手覆盖在她手背上——

一行人走到涌金mén外,天已经黑下来,但雪霁天清,半圆的明月早早挂在中天,与雪光相映,四下朗朗,辨路分明——

张岱望着不远处的杭州织造署,说道:“钟太监还真是个不错的内官,比较热心,现在继任的是哪个?”

张原道:“据说名叫郑之惠,不知口碑如何。”

张岱道:“不管他,介子你该不会又要去结识这郑太监吧?”

张原笑道:“没那闲心,这也要机缘,钟太监是正好到了山yīn看在龙山灯会,不然也不会刻意去结识。”

张岱道:“介子还记得前年龙山赏雪吗,今年的雪似乎比前年还大。”

张原忽然想起宗子大兄那篇著名的《湖心亭看雪》,兴致忽起,说道:“大兄,我们拜见了寓庸先生回来就上湖心亭看雪、饮酒,如何?”

张岱正是求奇求新好游玩的xìng子,喜道:“好极,我正有此意。”

经过雷峰塔边的凝香酒楼,上回张岱在南园与包涵所论戏曲,张原和张萼就在这凝香酒楼饮酒等张岱,后来一起雇舟横渡西湖,在月下断桥遇到nv郎王微搭船——

张原吩咐来福和能柱留在这凝香酒楼,雇一小舟等着,舟上要备好炉火、酒食,张岱叮嘱道:“酒食定要jīng洁,再准备两双大木屐,可以穿在靴外的。”

来福和能柱留下,付了四名轿夫的工钱,张原让穆真真也留下,穆真真道:“婢子还是跟着少爷吧。”

张原问:“你毡靴湿了没有?”

穆真真道:“不会,婢子靴帮和kù管都用竹片围着呢。”说着,伸一tuǐ让张原看,却见小tuǐ至足踝有粗竹管围着,这是把粗大的竹节一剖为二,然后合在tuǐ上绑紧,雪天行路可防寒防湿,这是她爹爹穆敬岩教她的——

便有轿夫喜道:“这个法子好,小人回去也照办。”

一行人踏雪到了南屏山下居然草堂,学堂月初就休学了,可容上百人的学厅黑沉沉寂然无声,只有几间草庐有灯光,黄寓庸先生及家眷在此,还有黄先生的得意弟子罗玄父——

见张岱、张原踏雪前来拜访,黄寓庸先生很高兴,罗玄父笑道:“介子虽不在杭州,但杭州时时传说介子之名。”

这话张原听着耳熟,忙道:“惭愧,惭愧。”

黄寓庸道:“宗生九月间到过这里,你之事我也知晓,董玄宰是自作自受。”便命仆fù治酒食,要款待张岱、张原——

张岱因为想着雪夜游西湖,便道:“寓庸先生不用吩咐下人治酒食,我二人在船上用过晚饭才过来的,不敢再喝酒,等下还要赶回船上。”

黄寓庸道:“雪深路滑,就在这里过夜何妨。”

张原道:“学生归家心切,明日一早便要起程的。”

黄寓庸也就不强留,问了张氏兄弟在国子监的求学情况,随口考问了几句,又问了翰社的事,张原向寓庸先生解释说翰社只是一个八股文社,以jiāo流制艺心得、共倡忠君爱国为宗旨,黄寓庸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张岱、张原在居然草堂待了半个时辰,喝了两杯热茶,便起身告辞,赶到雷峰塔附近的凝香酒楼时,已敲过二鼓,来福、能柱二人等候多时了,一叶小舟已泊在西湖南岸等着,此时的西湖本已没有舟船揽客,是来福请凝香酒楼的伙计特意找来的船家——

张原四人上了小舟,来福、能柱提着两个大食盒也随后上了船,舱中一个红泥炉,炭火初燃,穆真真拨火温酒,张岱急不可耐地舀了一瓢酒喝,笑道:“等下对燕客说,让他后悔莫及。”

围炉笑语时,那舟子早已摇起橹,小舟悠悠划向湖心——

亥时初,湖中人鸟声俱绝,万籁俱寂,雾凇弥漫,月夜的天空是白的,远山戴雪,树结冰huā,与云、与水,上下一白,此时若从雷峰塔上俯瞰,当会看到这白茫茫的西湖上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小舟一芥,还有舟中人数粒——

小舟到了湖心岛,张岱、张原在皮靴外绑上木屐,率先上了岸,穆真真、来福四人提盒挈壶,小心翼翼向湖心亭行去——

正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张岱忽然扯了一下张原的袖子,做个小解的手势,张原“嘿”的一笑,他二人方才在寓庸先生那里喝了两杯热茶,在舟中又饮了温酒,早已小腹沉甸甸了,便一起走到路边一株老梅树下,飞洒沃下,将一大块白雪给糟蹋了——

张原心道:“嗯,这就是《湖心亭看雪》那篇绝妙小品文背后的故事,这大煞风景了吗?”

却听已经走到湖心亭畔的武陵叫道:“少爷,这亭上有人!”

张岱大奇,对张原道:“还有比我兄弟二人更知趣的雅人?”

张原和大兄张岱来到亭上,见有二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炉温酒正沸,其中一人长身而起,笑道:“好兴致的人亦复不少,请坐,请坐,共饮数杯。”

来福、能柱也已铺开毡毯,架起火炉、摆上酒壶、食盒——

张原见这两人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招呼他和大兄共饮的那人相貌清雅,言谈豪气,听得另一人称呼此人为“小修兄”,心中一动,恭敬道:“容晚生冒昧问一句,先生可是姓袁?”

这人讶然道:“阁下是谁,何处认得袁某?”

张原长揖道:“晚生山yīn张原,见过袁先生。”

张岱也惊喜道:“原来是袁石公之弟,晚生张岱,大父张讳肃之。”

这相貌清雅、言谈豪气的中年人便是袁中道,字小修,其兄袁宗道和袁宏道俱已仙逝,公安三袁仅袁小修硕果仅存。

袁小修笑道:“原来是肃翁的贤孙,不俗,可喜。”打量着张原,意味深长道:“你便是张介子,我是久仰了。”

另一人也笑道:“在下竟陵谭元chūn,字友夏,也是久仰山yīn张介子大名,今夜一见,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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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二百九十五章 煨竽美味

全文字无广告第二百九十五章煨竽美味

湖心亭拥炉看雪的这两个中年男子竟是公安、竟陵的两大名士袁小修和谭友夏,这二人向张原说着久仰,语气却颇有揶揄之意——

张原心道:“王微曾向谭元春学诗,前几个月谭元春到过金陵,或许王微向谭元春说起过我看轻竟陵诗派的事,俗话说‘别人的老婆好,自己的文章妙’,话虽粗俗但包含世情俗理,谭元春以诗鸣世,我借《谈艺录》里的评语说他的诗酸寒贫薄、险涩零碎,谭元春当然不爱听,而且谭元春又是汪汝谦的朋友,汪汝谦在湘真馆吃了大亏,少不了要向谭元春说我和王微的坏话,袁小修对我的印象自然也会受谭元春影响——”

张原的态度是,这些名士,他可以相敬,但不会刻意去巴结,若对方对他抱有恶感,那他是不会看在对方是历史名人份上就退避三舍的,该反击时决不手软,当下淡淡道:“两位大名士对在下一介后生小子说久仰,在下惭愧。”

谭元春道:“后生可畏,在下的诗文在张公子眼里不值一哂,岂不是后生可畏。”这谭元春发泄怨气有点急不可耐啊,被人批评了一下诗文真就这么如同深仇大恨了?

张原不动声色道:“谭先生的诗在下也曾拜读,岂敢说不值一哂,只不过放在上下三千年里算不得大家而已。”

这其实是大实话,谭元春怎么能和李杜欧苏那些大家比,但在恃才自负的谭元春听来,就很不舒服,笑得很勉强,说道:“张公子既这般精于赏鉴,想必也能诗,不知能否让在下拜读几首?”

袁小修笑吟吟打量张原,他也很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个张介子的才学——

张原却真没心思和这个谭元春论什么诗文,与大兄雪夜游西湖,要的是一种清冷孤绝的意境,未想遇到同样有此雅兴的袁、谭二人,二雅相逢遂成俗,争强好胜实在是煞风景的事,但既然谭元春一定要争,他没有理由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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