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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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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昊天诸处,皆是战火纷飞,仙乱无处不在,昊天十大仙族除了天一神宫与姬氏闭门不出之外,其他八大仙族,皆与散修纠缠不清,更有苏氏与杨氏之争,或明争或暗斗,使得那昊天九方,已无净土了。

或因仙乱之故,修士通行不便,而承天宫又是路途遥远,因此这半年来,来此的修士也不过万数罢了。假以时日,实不知承天宫会聚集多少修士。

两名林氏修士奉林氏氏老祖之命,来这极北承天宫一探虚实,只因承天宫毕竟就在北原,与林氏金原不远,就怕原承天集聚散修之众,渐成势力,林氏就算不是首当其冲了,也必定要大受影响。

哪知暗藏心机而来,却被这两重心法乱了心思。本想从新法中寻出破绽,却反倒被这心思牢牢的吸引住了。

不过这两重心法毕竟只是入门罢了,以原承天之才,若是连前两重心法就无法制得完全,又怎敢传功授法,而随着新法越加艰深,原承天是否还有灵慧玄承支撑,那可就说不准了。

两名林氏修士在河边驻足片刻,红袍修士总算将前两重心法的微言大义之处彻底明悟了,至于金仙大士,更是不在话下了。

二修也不去上桥,而是将桥这边的几座玉碑细细瞧来,河边的这几座玉碑,刻的并非心法,而是原承天根据新法的根本,以及二重心法的进度,精心制订的几项仙修基本法诀。

那碑文所载,于丹道,符术,制器等诸般仙修要术皆有涉及,这些个基本要术,皆是依着新法而来,与世间诸法怎有相同之处?

其中最令林氏二修关注者,则是原承天新创的制诀之法。

所谓制诀之法,就是修士可自创法诀,就如禅修之士可自制禅言一般,但就算是禅修之士,若想制出禅言来,也是极其不易。

可原承天以新法为基,却可极大便利的制出法诀来,虽然河边碑文所载的制诀之法甚是简易,不过是入门罢了,可叶氏二修略瞧了几眼,皆是心惊。

只因若是新法大成,且制诀之法也能创制的齐备,那世间修士又何必去炼制什么法宝法器,只需制出法诀来,就可迎敌。若是如此,则天下之势岂不是为之一变?

若天下修士皆可自制法诀,且威能与法宝相若的话,则那天材地宝岂不是等同废物一般,谁去争夺?若连天材地宝也不去理会,则等闲法器法宝,更是不在话下了。

林氏二修瞧见这制诀之法,心中震惊之极。二人所思,也是大同小异。

那太虚忖道:“若原承天真的将这新法创制完成,到时仙族散修岂不是等同于一般,我等仙族之士,也就泯然于众人矣。”

林氏金仙则想道:“此修不除,昊天永无宁日。”

第1362章天网恢恢疏不漏

二修虽是心生惶恐,但玉碑上的法文毕竟诱惑太大,怎舍得就此不理?那原承天就算包藏祸心,意图与昊天仙族分势夺权,可这新法总是不俗,大大的值得一修。

将河边数座玉碑的碑文牢记于心之后,二修这才过了石桥,到了对岸。

过了此河之后,便是原流口中所说的三重河了,此处芳草遍地,间有残雪没入其中,虽是北地,倒也有几分春色。

红袍修士见草地之中亦有玉碑数座,碑前修士更多,约有数千之众,就见诸修皆在玉碑前盘膝而坐,个个低眉垂首,在那里静心潜修,偶尔抬起头来向玉碑瞧上数眼。

幸好这河边草地甚为广阔,就算是数千修士聚在一处,也只是一簇罢了,丝毫不显得拥挤。

红袍修士正想上前观瞧,忽见路边杂草丛中,有一株红花开得甚是热闹,衬着这四周残雪,更为夺目。

他凝神一瞧,才知道一种极难得的雪符草。此草乃北原特产,但取其根茎打碎成浆,可制为上等符纸,是为北原雪符。此符纸灵力甚强,能将极道境界的法诀制于此符中,当可媲美五级灵兽毛皮,与金原赤符并称于世。

金原赤符则是以一种奇木树皮制成,此奇木名叫赤符木。那赤符木生长不易,唯金原方得一见,且为林氏所有。林氏仗金原赤符获利,每年所得不菲。

如今见到这与金原赤符齐名的北原雪符草,被人置之不理,红袍修士心中的震惊自是难以言表了。

如雪符草这般的珍贵之物,难不成这里的数千修士个个不识?若是识得,又怎无人来取?

需知因那金原赤符价格高昂,诸多散修之士无力购得,常常或偷或抢,施尽种种手段,每年林氏修士因此与散修纠缠不休,不知耗费多少人力,而死于金原赤符之上的散修亦不知有多少了。

以红袍修士的身份,自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人的地域之中,伸手去摘这雪符草。只好忍着疑惑,慢慢向诸修聚集处走来,心中犹放不下那株雪符草,忍不住回头瞧了又瞧。

此时有数名修士从那雪符草边经过,可又怎有人理会,诸修口讲指画,说的皆是碑文心法,将这价值千金的雪符草视若杂草一般。

林氏金仙大士也瞧见了这株雪符草,此修亦是若有所思,想了片刻,也犹是无法可解。不知道是这原流法度森严,诸修不敢妄取一物,还是另有原因。

二修缓缓步至千修云集之处,正想上前去瞧玉碑,忽有两名白袍修士走上前来,向二人含笑揖手。

此二修不过是仙修境界罢了,但既是执礼甚恭,林氏二修也不便倨傲,只得还礼。

一名白袍修士道:“二位道友,是观瞻而来,还是习法而来?”

红袍修士道:“观瞻如何,习法又是怎样?”

白袍修士笑道:“若只是观瞻,则这三重河边的玉碑,实不便修行了,两位只管随处瞧瞧也就是了。”

红袍修士道:“原承天立碑于此,岂不是就为了传法天下,怎的反不让人修习?”

白袍修士道:“若只是观瞻,则非我原流弟子,第三重心法着实不便修行。只因这第三重心法,已含杀伐之道,假若非我原流弟子,仗此杀伐之术为祸天下,岂不是令我原流蒙羞?”

红袍修士道:“这样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却不知怎样才能入得原流。”

白袍修士道:“此事倒也极易,那河边立有白玉碑一座,道友只需提名其上,就是我原流弟子了。只是有一桩事不得不提,若是名列白玉碑之上后,却在外作奸犯科,则我原流弟子就不得不管了,到时自有惩处之法。”

红袍修士与林氏金仙顺着二位白袍修士的目光一瞧,果然瞧见河边立有白玉碑一座,那白玉碑也不算如何高大,上面却是空无一字,并不见有人列名其上。

红袍修士不由笑道:“不想原承天立碑半载,却无一人肯入原流。”

此言一出,那林氏金仙忍不住就扫了红袍修士一眼,两名白袍修士则是忍俊不禁,一名瞧起来年轻些的白袍修士就道:“道友有所不知,此碑为黑齿无行公所立,那名字一旦铭刻其上,随即隐没了,否则这一块玉碑,又能书得多少名字?”

其实红袍修士刚才说完,就已然后悔,那隐去名姓之法,虽属机关消息之学,常人极少涉及,可对一位太虚之士来说,怎能没有听说过?也是他心中盼着原承天失势,这才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了。

红袍修士至此只好装作不知,道:“若有修士名列玉碑之上后,仍在外行得恶事,又怎会被原流知晓?”

白袍修士笑道:“一人若是作奸犯科,就算瞒得过众人平目,怕是瞒不过天地的,一旦有惹上煞气,其名字自然就玉碑上浮现出来,到时任你逃到天涯海角去,那也是莫想逃得掉的。”

红袍修士冷笑道:“这么说来,原承天倒是想替天地执法了,只是修士行走天下,所经之事极多,那煞气谁肯去惹,有时却是不得不惹,就好比被歹人谋算了,难不成为避煞气,就要束手就擒不成?”

白袍修士道:“道友此虑,原大修怎会想不到?因此便有煞气缠身,也不会立行处置,自然是要问个明白的。如今因原流初立,诸多法条尚未齐备,听说猎风首执与黑齿公等已在商议,日后原流弟子,或三年,或五年,皆要回到这承天宫叙事,若是惹了煞气,也好说个明白。”

红袍修士心中道:“这条法则倒也厉害,那名字一旦上了玉碑,可就要受原流约束了,无形之中,原流已成绝大势力。但此法又绝非严苛,与诸多仙族家法相比,则是疏松了许多,只因能惹上煞气的,非得是夺人性命不可,于小节则不去理会。且原流是代天地执法,谁人也分说不得。”

于是又道:“若有人为免原流处惩,想方设法去洗了煞气,那原流岂非就处置不得了?”

白袍修士笑道:“这世间法条,哪里有尽善尽美者,何况原流之士修为越深,其性情自然平和,哪里肯去主动犯事的?若真的做将出来,且又刻意隐瞒,那又应了那八个字了。”

红袍修士奇道:“是哪八个字。”

年轻的白袍修士脱口而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林氏金仙听到这里,便道:“本座与原承天有旧,听闻原道友在此做出好大的事业来,今日特来瞧瞧。”

两位白袍修士肃然起敬,急忙再度行礼,那老成些的修士就道:“既是原大修故交,请随我二人前来。”

金仙大士与红袍修士相视一眼,皆是略有些无奈。二修本想在面见原承天之前,先将这碑文记住了再说,哪知原流瞧来虽是松散,却是疏张有度,内外有别。此刻话已说破,那就不便再去偷瞧了,只好随着两位白袍修士,径去承天宫之中。

四修离了三重河,就向四重坡而来,那四重坡其实就是承天宫所在山峰的山脚之处,此处亦是立了青玉碑数座,但碑前的修士明显的少了许多,略略瞧来也只有七八十人罢了。

看来因原流初创,玉碑刚立,诸多修士大多还未曾修成三重心法,四重坡上的七八十名修士大多皆是仙修境界者,想来是根基甚强,或是来的甚早,这才得以修习四重心法。

过了四重坡之后,临近峰顶时,有可见十余名修士围坐着三块玉碑,在那静坐修行。

就见那峰顶地势甚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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