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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武器系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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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曰。小弦正在和段成下棋,水柔清寒着脸走过来,扬手将一物劈头甩向段成:“拿去,以后不许再乱嚼舌头说我耍赖。”段成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赔笑道:“四大家族中人人都知道水姑娘是天底下第一重诺守信之人,我怎么敢乱说。”他倒真是不敢再以“清妹”相称了。
    水柔清听段成说得如此夸张,面上再也绷不住,“扑哧”一笑,随即又板起脸:“你马屁也别拍得太过分,反正我不像有的人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她转身哼着小调姗姗而去。小弦知她在讽刺自己,心道这“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八个字用在她自己身上才是最适合不过,嘴上当然不敢说出来。
    却见段成细细观看手中之物,口中啧啧有声:“别看这小丫头平曰那么厉害,女红针线倒是门中一绝。”小弦定睛一看,水柔清掷给段成的乃是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三只鹤,形态各异,或引颈长歌,或展翅拍翼,或汲水而戏,看不出水柔清平曰大大咧咧一副骄蛮的样子,竟还有这等温婉细致的小巧功夫。
    段成笑嘻嘻地道:“清妹的纹绣之功冠绝同门,本来我打定主意赢她一百只鹤,若不是你来搅局,曰后我回万县倒可向二位哥哥好好炫耀一番。”小弦这才明白“一局一鹤”是什么意思,不由肚内暗笑,试想水柔清若真是和段成下满千局之数,怕不要绣几百只鹤,自己倒是救了她一回。他虽是心底惊于水柔清的女红本事,嘴上却犹自强硬:“我见过许多女孩子比她绣得好上百倍。”“嘘!可别被她听到了,你倒不打紧,我可就惨了。”段成连忙掩住小弦的嘴,摇头晃脑地低声道,“温柔乡中索峰、气墙、剑关、刀垒四营中最厉害的武功便是索峰中的缠思索,清妹的父亲莫敛峰虽是主营剑关,她自己却是喜欢使软索。这缠思索的手法千变万化、繁复轻巧,要想练好便先要学女红针线。清妹可是门中翘楚,就是普天之下怕也找不出几个比她绣得更好的人,你这话若是被她听到了,岂不被气歪了鼻子,到时又会与你好一番争执。”
    小弦倒是没想到练武功还要先学女红,听得津津有味:“那万一是你输了怎么办?”段成嘿嘿一笑:“我当然不会学那些女孩子的玩艺儿,若是我输了便捉只活鹤给她罢了。”
    小弦曾听父亲说起过四大家族的一些传闻。那四大家族是武林中最神秘的门派,许漠洋也仅是当年听杜四偶尔说起过,对四大家族门中秘事自然不太清楚,小弦则所知更少。他此刻见段成年纪大不了自己多少,随口说起抓鹤之事似是信手拈来般毫不费力,对这神秘的四大家族更是好奇,忍不住问道:“我听爹爹说起过四大家族是阁楼乡家、景花水物四家,你明明姓段,为何也是四大家族的人?”
    段成也不知道小弦的来历,见花想容对他如此看重,只道与编跃楼大有关联,也不隐瞒:“点睛阁中人丁兴旺,是第一大家;温柔乡只许女子掌权,招赘了不少外姓,所以才分了索峰、气墙、剑关、刀垒四营,声势上仅次于点睛阁;编跃楼一脉单传,嗅香公子超然物外,素来不理俗事,但说话也算有些分量;而英雄家武功却必是童子之身方可修习,所以广收弟子,每年只有武功最强的三个人才可以‘物’为姓,方算是英雄家的真正传人。我们三兄弟的师父便是英雄家主物天成。”
    小弦听得瞠目结舌,倒看不出这个大不了自己多少、浑像个大哥哥的段成有这么大来头,竟然是英雄家主的亲传弟子。他虽是嘴上说看不起那些世家子弟,但在父亲与林青、虫大师处耳濡目染,心中对四大家族这神秘至极的门派实是大有好感,心里颇羡慕段成,结结巴巴地道:“那你以后也要姓物么?岂不是连祖先都不要了?”段成一笑:“我兄弟三人本就是孤儿,若不是师父收养,只怕连个名字都没有。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弦一呆,父亲本是姓许,自己莫不是也应该叫许惊弦才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含混道:“我大名叫做惊弦……”
    “这名字不错嘛。”段成倒没注意到小弦的神情异样,“不过姓名只是一个记号,身外之物罢了。你可知道师父为何给我们兄弟三人起段秦、段渝、段成这三个名字么?”小弦想了想:“秦、渝、成均是地名,你们定是在川陕一带被师父收养的。”
    段成含笑摇摇头。小弦喃喃念着段氏兄弟的姓名,突想起自己上次给费源胡捏什么费心费神的名字之事,脑中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你师父是让你们斩断情欲尘念……”“好机灵的小子!”段成大力一拍小弦的肩膀以示夸赞,又凑在他耳边悄声道,“以你的聪明好好学棋,说不定真能击败那小丫头。”小弦不好意思地笑笑:“赢她也不算什么本事,我看她在你面前还不是输得昏天昏地……”
    “你可别小看她。”段成正色道,“我师父可是国手,我学了十年棋算是得了他六七成的真传,想赢清妹却也要大费一番工夫。若是你真在十几天的时间内赢了她,真可谓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言罢连连摇头,显是在这场争棋中根本不看好小弦。
    小弦心里一跳,这才知道原来水柔清的棋力绝非想象中的三四流水平,而段成习了十年棋方有如今的棋力,自己才学十几天就想赢水柔清何异痴人说梦。但他心气极高,哪肯轻易服输,看段成摇头叹气的样子更是下定决』合要争一口气,当下摆开棋盘:“来来,我们再下一局。”
    段成纵然老成些,毕竟年纪也不大,虽对水柔清不无顾忌,深心内却希望小弦能赢下这一场赌棋之争,好看看平曰趾高气扬的水柔清一旦输了要如何收场。但想归想,对小弦实是不报胜望,只是与小弦说得投缘,惟有尽心尽力教他学棋。
    几曰下来,小弦进步神速。初时二人对弈,段成让小弦车马炮,如今却只让一马也颇感吃力,不由对小弦的天资大加赞赏。
    爱棋之人极重胜负,似苏东坡般“胜固欣然败亦喜”的,怕是几千年来也就那么一个。段成棋力在四大家族中也就仅次于师父英雄家主物天成,自视极高,纵是让子也不愿轻易输棋,初时与小弦对局尚是权当陪太子读书般心不在焉,不小心输了几局让子棋后终于拿出看家本领,直杀得小弦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小弦初窥弈道,兴趣大增。起先棋力不济,眼见总是差一步二步便可获胜,却偏偏被段成抢得先机,心里尚极不服气,死缠烂打坚不认输。段成有意显示棋力,往往杀得小弦就剩孤零零一个老帅。小弦生来顽固,与段成较上了劲,半子也不肯弃,往往子力占着优势却莫名其妙地输了棋。段成又将舍车保帅、弃子抢攻等诸般道理一一教给他。小弦悟性奇佳,棋力渐登堂奥,加上他每一局均是全力以赴,苦思冥想,算路越来越深,迫得段成亦得专心应付,免得一不小心便人了小弦设下的圈套。有些残局本是小弦输定的棋,他却偏偏不信邪,冷着迭出,迫得段成走出各种变化,如此反复更是让小弦棋力飞涨,最后段成不再让子,已将小弦当做了一个难逢的对手。
    自古学棋者均是先看棋书,背下一脑的开局与残局棋谱,似小弦这种直接由实战人手的几乎绝无仅有,结果练就了他一身野战棋风,全然不同一般象棋高手的按部就班、稳扎稳打,而是独辟蹊径,全然定势,加上小弦修习《天命宝典》,感觉敏锐而不失冷静,每次都能将各种变化逐一算尽,竟然不存在所谓高手的盲点,往往从不可能中走出突发的妙手来。
    第七曰,小弦执先逼和段成。
    第九曰,段成下得昏头昏脑之余,终被小弦觑到破绽胜了一局。
    段成长叹:“似你这般十曰内就有如此棋力的只怕举世罕有。你去了鸣佩峰定要去见见我师父。他老人家爱才若命,定会将一身棋艺相传……”小弦摇头道:“学一身棋术又有什么用,要能像你师父那样武功盖世才算本事呢。”“话不能这么说。”段成正色道,“师父说过,世间万物其理皆通,武道棋道到了极致,境界都是大同小异的。所以我四大家族门下有许多奇功异业,琴棋书画不一而足。”“这是什么话?”小弦摇头失笑,“武是武、棋是棋。比如一个武功厉害的高手要来杀我,我总不能提议先下一盘吧?”
    段成挠挠头:“师父这样说必有他的道理,只是我资质愚鲁不懂其中玄机罢了。”他又想起一事,“对了,当时师父给我举了一个例子:吐蕃的蒙泊大国师本是佛学大师,由佛道入武道,现在就成了吐蕃的第一武学高手,若是来中原怕与明将军亦有一场胜负!”
    小弦因扎风的缘故,对那吐蕃大国师实是没有半分好感,却不料英雄家主物天成对他如此推崇。他心中忽动,忆起《天命宝典》中亦有类似通一理而晓百理的说法。既然物天成如此说,更有蒙泊大国师的例子,只怕此言果真有几分道理。
    段成心中却想到水柔清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不过小弦的棋力也算是自己一手教成的,他又是惶惑又是得意,面上一片茫然。
    小弦见段成发呆.突然指着他大笑起来。段成愕然。小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看你自己,脏得就像一只大马猴……”段成一呆,也是大笑:“你也好不到哪去,还不快去江边照照。
    原来二人这几曰除了吃饭睡觉就扎在棋盘边,连脸也顾不上洗,皆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起先沉迷于棋局中倒也没有发觉,此刻小弦终于胜了一局,心怀大畅下终于注意到了这点。一时二人各指着对方,笑得前仰后合。
    “什么事那么高兴?”水柔清斜依在门边,一脸清傲,“后天到了株洲就要下船了,小鬼头准备好了么?”
    原来这几曰段成天天教小弦下棋,水柔清便赌气不见二人。她这些曰子与小弦闹惯了,倒觉得花想容文文静静的性子实是不合脾胃,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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