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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1-20)-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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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咦」了一声,询问地看著武谦。

  武谦和鸿羽的关係非浅,被鸿羽这样用手指著,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对凤鸣道,「我也是没法子才带他来打搅你。」

  凤鸣愣道,「到底怎麼回事?」

  鸿羽似乎早就知道武谦会说什麼,正要说话,武谦先开口道,「这人太不仅爱惜自己,干起活来完全不顾身体,铸造坊虽然要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好像非把自己熬出病来不可。上次替我打造盔甲也是如此,热血一上来,拼了命的干,结果自吃苦果,完成后大病一场,差点连小命都丢掉。我是实在看不过眼,才逼他过来见你。」

  鸿羽哂道,「你又来了。这麼一次小病,你到底要提多少次才够?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娘们。好了,现在已经见过凤鸣,我可以回去继续干我的事了吧?」他一心牵掛著他的宝贝铸造坊,一说完,站起来就想向凤鸣告辞。

  凤鸣听到这裡,已经明白过来。

  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鸿羽脸色比平日苍白。鸿羽皮肤白皙,这一分苍白,不仔细瞧是看不出来的。

  难為武谦如此细心。

  凤鸣古道热肠,早把鸿羽当成朋友,自然帮著武谦,拦著鸿羽道,「反正已经来了,何必急著走?武谦也是一番好意。」

  鸿羽急道,「你别听他的,我跟著师博学艺的时候,比这辛苦多了。铸造武器的人都能吃苦,哪有他说的那麼娇贵?我现在见了老虎都能打死两隻,怎麼可能会生病?」

  这话虽然豪气干云,但配合著鸿羽那白白净净,手脚纤细的样子,可信度大為降低。

  武谦看来已经对鸿羽说够了好话都没能见效,现在只对著凤鸣下功夫,朝凤鸣道,「这人脾气比驴子还倔,我是劝不动他的,只能看你了。」

  凤鸣奇道,「你都劝不动他,他肯听我的?」

  「他能不听你的吗?」武谦笑道,「别忘了铸造坊是谁出资的。鸿羽要是不把你放在眼裡,你停了他的铸造坊好了。」

  这下正中鸿羽命门。

  鸿羽当即紧张起来,对凤鸣道,「凤鸣,你可千万别听谗言。」

  凤鸣恍然大悟,总算明白為什麼武谦会把鸿羽带来这裡,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忍不住捧腹大笑,「原来我这个幕后老闆还有这种用处。」

  哈哈笑了一会儿,拍著鸿羽的肩膀,请他坐下,才道,「鸿羽,不是我偏帮武谦,你确实应该休息一下,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如这样,就只休息两天,两天之后,你再继续,如何?如果你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我又怎麼能相信你能把这麼大的铸造坊照顾好呢?」

  他话裡的意思,鸿羽当然非常明白。

  往好裡说是劝告,往坏裡说就是威胁。

  可恶的是,这个威胁还眞是凤鸣打个招呼就可以办到的,哪容得鸿羽不听?

  凤鸣见他不作声,又笑著问,「到底如何?」

  鸿羽一腔拼劲被逼了回去,满肚子鬱闷,只好道,「铸造坊是你出的钱,也只能你说了算。」

  他不恼凤鸣,反而去瞅把事情弄成这样的武谦,蹙著眉愤愤不平。这本来不是什麼好看的表情,偏他生成那副脸蛋,再凶也不过如此,反而透出一股小兽般的倔气。

  武谦目的达到,安心下来,哪裡还怕鸿羽的瞪眼,乾咳一声,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随便挑了个话题,问凤鸣道,「刚才你说什麼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和本钱我都知道,革命是什麼东西?」

  凤鸣洩露口风的错误早就数不胜数,现在处理起这种被人追问的情况来人有经验,听武谦一问,立即装出一本正经道,「哦,这是我听来的一句地方俗语,其实自己也不很明白,我猜革命的意思大概就是指干活吧?」

  胡乱搪塞一句后,赶紧换个话题,关切地问,「怎麼最近不见庄将军?他还是那麼忙吗?」

  武谦第一次过来见凤鸣,就是由庄濮引见的,可见两人来往密切。

  不知為何,武谦听凤鸣问起庄濮,沉默了一下,才道,「他最近确实很忙。我昨日亲自上他的将军府,难得碰上他在,两人总算聊了一会儿。」

  简单一句说完,就不作声了,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著凤鸣。

  武谦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神态,凤鸣当然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挠头道,「干嘛这麼看著我?不会庄将军和你聊天时,说了我什麼坏话吧?」

  武谦摇头道,「你想到哪去了?庄濮绝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只是因為手裡掌著重兵,比别人更谨慎罢了。」

  这句话就说得太隐晦了,以凤鸣那直肠直肚的思维模式,虽然听出点意思,但是大部分还是糊涂的。对著武谦鸿羽这两个朋友,也无需不懂装懂,凤鸣索性就露出个懵懵懂懂,等著武谦解释的表情。

  这虚心求教的表情,可是凤鸣最有攻击力的表情之一。

  武谦本来想著点到即止,瞧见凤鸣这个一心一意想弄明白的模样,实在无奈,想了想,压低声音提醒道,「大王寿辰快到,同国人心不稳,到处都是谣言。你因為均恩令的事,得罪了下少人,还是小心一点才好。」

  凤鸣挠头道,「又是谣言?均恩令又和谣言有什麼关係了?我又得罪谁了?」非常无辜的摊开手。

  鸿羽本来迫於无奈,坐在一边闷闷不乐,百无聊赖下,只好也开始听他们两个说正经事。

  对於武谦身边的事,鸿羽当然比凤鸣清楚多了,看武谦说得隐隐约约,凤鸣却愣愣地不明白,这种黏黏糊糊,正是鸿羽最不耐烦的。

  他早把凤鸣视作朋友,又不是王族权贵,并没有武谦这样那样的顾忌,忍不住插话道,「你们这样打哑谜,心烦不心烦?」朝著凤鸣,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凤鸣,我不知道你得罪谁,也不知道谣言是谁传出来的,反正最近很多消息都对你不利,多半是说你和大王的死有关。而且,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到同泽来,还入住在合庆王府裡面,很多人都在猜测你的目的。唉,反正这种官场上的事,我听到就烦,光想一下头就疼了。只提醒你一句,自己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害了。」

  「原来是这个。」凤鸣听明白了鸿羽的话,反而轻鬆起来,笑道,「这种谣言,我早就听过了。幸亏庆彰王叔和庄将军都不是轻信谣言的人,否则我今天也不能好好的待在这裡了。你们别為我担心。」

  鸿羽不懂政治,放心道,「原来你早知道了,有提防就好。其实那些谣言,我压根就不信。我看剑多了,看人的时候也喜欢用剑来分类。你这种的,就属於直长剑。」

  凤鸣愣道,「直长剑?」

  「直长剑长而直,质地却极脆。因為没有韧性,经不起扭弯,一弯就断,是一种不怎麼耐用的老式剑。」

  「啊?」凤鸣苦笑道,「这麼容易断?看来我这把剑不是什麼好东西啊!」

  鸿羽也失笑,露出洁白贝齿,「我是说你够直的,不像那些王族权贵们会背地裡使诡计。所以那些什麼你暗中谋害了大王,然后来同泽搞破坏之类的话,我一句都不信。你不是这种人。」

  凤鸣这才搞清楚鸿羽要表达的意思,哭笑不得。

  武谦在一旁,也是啼笑皆非地摇头,问鸿羽道,「不像哪些王族权贵?我不过让你休息两天,你就顺便把我也骂进去了?」

  鸿羽生性不爱记仇,说了两句后,心裡那点不满早就不翼而飞,对若武谦笑道,「是我一时说错话,不是有意骂你。」

  这样三言两语,气氛又和睦起来。

  武谦此来目的已经达到,希望早点抓著鸿羽去休息,再聊了一会儿,就向凤鸣告辞。

  临走前,武谦还是对凤鸣提醒了一句,「我虽然不爱理会王族的事,但毕竟出生在王宫,血腥的事看得多了。谣言杀人,最是可怕。再说,民间百姓的口头传言,和能传入庄濮耳中的消息,性质还是有不同的。庄濮当然不会轻易被蛊惑,不过我猜同国权贵裡面,有人要对付你。」

  对於他说的,凤鸣点头表示同意。

  有同国权贵要对付他,又不是什麼新闻。

  庆离大王子就是头一个。

  凤鸣思索了一下,道,「我知道自己对同国是没有敌意的,此心天地可以作证。不管庄将军听到什麼消息都好,要对付我,他总要拿出我对同国不轨的证据吧?再说,同国这裡,毕竟还有庆彰王叔做主。」

  「这倒也是。」武谦释然,「我知道庄濮的為人,他这人,只信眞凭实据和亲眼所见,颇為执拗。」

  说罢,带著鸿羽离开了。





第七章

  送走武谦和鸿羽,凤鸣忽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咕嚕声。

  想了想,呵一声笑出来,原来竟是肚子饿了。

  也难怪,起床之后事情一件连著一件,别说吃饭,连喝水的时间都腾不出来。平常早有秋蓝她们在身边提醒劝告了,现在倒好,一个个都去做大事去了。

  凤鸣一边笑,一边走了出房。

  容虎还在内室研究桌上的模型,一抬眼瞧见凤鸣在院子裡转悠,跨出门问,「鸣王在找什麼?」

  凤鸣东张西望,「厨房在哪?」

  容虎脸上变色道,「鸣王还没吃东西吗?该死!属下昏了头啦,竟然这点都没有想到。」

  凤鸣身兼西雷鸣王和萧家少主,手下当然不止这麼几个侍女侍卫,但却非人人都可经手他的饮食。秋蓝容虎他们一不在意,眞的可能饿著他。

  这事若说出去,绝对会变个大笑话。

  凤鸣见容虎如临大敌般,匆匆从台阶上跑下来,一把扯了他,轻鬆地道,「你知道厨房在哪?刚好,我也一起去,顺便偷点好吃的。」

  容虎显然心情不好,沉著脸道,「那种地方脏兮兮的,鸣王去干什麼?秋蓝她们也眞是的,等大王回来,看她们怎麼交代。」

  凤鸣正要叮嘱容虎不许和容恬提起,身后似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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