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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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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家里,怕什么?”梁丰停了手,笑嘻嘻地问道。

“虽是在家,也要注意些。奴家本来就出身那种地方,旁人不知道,还以为奴家生xìng如此,辱我名声倒也罢了,郎君前途可是要紧!”这几句话说得义正词严,梁丰一时怔住。他原没注意这些,只是前世的许多价值观依旧保留,浑然不觉自己谋些行为已然超出这个朝代的接受能力。

听得小嫦提醒,也觉自己太孟浪了。只好嘿嘿干笑两声,嬉皮笑脸道:“娘子说得有理,既如此,那咱们要亲热时,把她们撵出去守门,吹灯拔蜡再干!”

小嫦又气又笑,无可奈何。

转时忽又听到梁丰“唉”的一声长叹,充满痛苦地呻吟从心底发出。吓了小嫦一跳,忙问缘由。梁丰就把今rì在王曾家里的经历说了,倒没告诉小嫦太子和皇后在场,只道自己上了王曾的贼船,被逼要写长篇论文评职称。

小嫦听了,喜道:“这是郎君的机缘啊,想他王曾相公清名满天下,奴昔rì在襄州,也听得他的名头。如今对相公这般青睐,旁人求也求不到啊,何必叹气,就放手写给他便了。”

“你是不知道,咱们朝廷现在不太稳当,官家病重,眼看是过不了明天chūn天了,这时候打歪主意动心思的人多了去。这篇文章,无论我写成甚样,只要他王曾传了出去,就会有附和的,也会有政敌攻击他。引起朝廷派别的内斗,大大不利啊。况且朝廷现在冗官泛滥,一说到改变,那岂不是敲掉成千上万的饭碗么?咱还没参加科考呢,就把朝堂那帮王八蛋得罪个遍,以后能有个好?这可不是咱俩在家搂搂抱抱被下人看了,顶多背后议论两句,这可是事关朝局哩。

唉,烦死了,烦死了!花喜鹊,人家还没准备好呢!(他nǎinǎi的一不小心,把上辈子看的避孕广告词都说了出来)

小嫦本来好生替他高兴,听如此一说,不免就担心起来,惴惴地说道:“哪,咱们给他乱写一气,让他拿不出手岂不结了?”

“嘿,你说得好听,以你老公现在的名声,乱写一气像话么?我也不肯啊,好不容易熬出头来,再自己一棍子敲回去,让他王曾小觑于我?不行,自尊心受不了!嗯,你倒是提醒我了,写肯定要写,而且要写好。老子投胎转世都干了,还怕过不了这小小的火焰山?哼哼,偏要写出来,还要让世人无话可说,方显我梁丰的本事!”说到最后两句,居然有了点睥睨当世的感觉。

小嫦虽然听他说什么投胎转世奇奇怪怪的,但见他有了主意,不在烦恼,也就放下了心,甜甜蜜蜜地和他依偎在一起。

第二天上午,东、西两府并御史台等主事官员到文德殿后的暖阁奏事。自赵恒病重以来,已经好久不能上朝了,改在文德殿议事。赵恒横卧在暖阁内软榻上听奏,旁边皇后刘娥坐着伺候,二人面前垂下帘子,把众官隔在外面。只有小六子赵受益端端正正坐在外面,一动也不敢动。他是太子,要开始实习些国事,准备上位了。

这天也没多少事,就是商量一下过年庆典等。本来赵家就节俭,现在官家病成这样,越发没了过年的心思,直说从简吧。丁谓、冯拯等领了任务,也就退下了。

只有王曾也要离开时,刘娥开言道:“王参政留一下。”

四一、月儿弯弯照九州

只有王曾也要离开时,刘娥开言道:“王参政留一下。”

轻轻地喊一声似乎很平常,但是退出去的各人反应却不太一样。最先走出去的是薛映和李迪,两人好像没听到一样,冯拯病多,走得挺慢,面无表情,但耳朵动了两下;丁谓本来就是一副斜眼猴像,两眼向上斜转了一圈,左手执笏,右边袖子垂下轻轻一拂,后发赶超了薛映。老薛掉在丁谓身后眯着眼睛看着他背影微微一笑。

众人走后,殿内清静了许多。王曾躬身立着,等圣人示下。昨天刘娥坐在屏风后面听了半天,虽有宫女伺候一旁捶腿按摩,还是老大不舒服。待几人移至偏厅后就走了。晚上赵小六回去,向她和赵恒汇报了见面过程,两口子倒是都对梁丰很有好感。

赵恒道:“此子算个人才,难得他小小年纪,处处留心,对我朝之事看得通透啊。圣人,若让他辅佐受益,二人年纪相当,无主幼臣疑之虑,倒也是个良弼。”

“臣妾也是如此以为,现下他方年少,昨rì侃侃而谈,虽然中肯,但毕竟锐气难除,太过锋利。待过得两年,真能考取个功名,外放磨勘一番,那时候定会圆润许多,放在益儿身边,就得当了。”

“嗯,圣人所言极是,益儿,你还约了要去他家吗?真是胡闹,你乃堂堂太子,如何胡乱应人?即便他是个人才,但现在仍是布衣,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难道不明白吗?”赵恒虽然训斥赵小六,但却是温言温语,以其说是训斥,还不如说是劝他。

“儿臣知错了,昨天儿臣和他说话,觉得大有启发,因此不知怎样就胡乱应了下来。父皇既如此说,儿臣就不去了。”小孩急忙回答,心里很是想去,但他天xìng孝顺,看见父亲病得越来越重,不敢违逆了父亲的心意。

“唉,去就去吧,难为你深宫呆着,少了许多平常人家的乐趣。那梁丰说得不错,今后为人君父,合理的喜怒哀乐还是该有,不可泯灭了天xìng。何况,既然和他说话多有启发,便当你在潜邸时交个朋友也好。只需记住,时刻把天下苍生放在心里就是了。只是这王曾,大是可恼,坐在一旁也不劝解。哼!明rì散朝,留他下来问问。”

调子就这样定了下来,预备第二天斥责一下王曾。

可这会子王曾就在眼前,赵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把斥责他的事儿提都不提。只是问道:“孝先,昨rì圣人和太子都见到这个梁丰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对此人如何评价?”这是赵恒的本xìng,有些瞻前顾后,说好听点是稳当。除了他自导自演的《天书奇谭》要一意孤行以外,其余事情都喜欢多听听别人的,皇后和太子说是一回事,下属说又是一回事。安全第一嘛!

“回禀官家,臣对梁丰只有八个字的考语:宰相之志,状元之才。”王曾果断答道。

“哦?评价这么高啊,孝先可是轻易不许人的,今天说出来,到让朕好生奇怪了。那你就说说他是如何个状元之才,说得朕许了,就恕了你昨rì太子私约,你不从旁劝解之罪。若是说不出来,那朕就要问你怀贿胡言之责了。呵呵!”

“是,臣前番观之,此子留心朝政,对答流畅,便觉是个人才,是以不揣冒昧荐与官家。昨rì又见,更觉他志向高远,把臣身在其中未看明白的许多事情点了个明明白白。而且自出机杼,决无半点因袭前人之语。所说也不过是些家常俚语,哪有朝中腐儒那般引经据典其实空无一言之论?

他信手拈来悟空、八戒、沙僧之说,更令臣耳目一新,自来从未闻如此清白斩截之语。臣暗想,若朝中用得此人,恰如一阵清风吹过朝堂,可一扫腐儒之气。”

“哈,照汝所说,此子文辞不修,语言不美,只是个叉手并脚田间汉罢了,何能当状元之才四字?”

“臣以为,此子恰是返璞归真,大巧不工也。想他能做出‘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之语,焉能是文辞不修之人?望官家明鉴!”王曾坦然回答道。

“嗯,有理,圣人以为如何?”转头赵恒又问刘娥,刘娥欠身答道:“妾亦深以王参政之言为是。昨rì妾屏后细听,此子虽然不知太子身份,但在王参政面前也略无拘谨,坦然自若,极是个有气度的。”

乖乖坐在一边的赵小六虽然不说话,可是自从昨天一见,便内心隐隐把梁丰当作了自己的好朋友。今天听到老娘和大臣都如此夸奖梁丰,心中非常替梁丰高兴,而且,自己能去他家了,兴奋不已。

“嗯,好吧,那你择个时rì,就陪太子到他家走上一遭。责你前后相随,保得太子周全,若有不虞,朕再数罪并罚!”说完就命他退下。王曾唯唯而出,不敢还价。心里算计,这太子微服出巡,如何安排是好?自己文臣一个,又调不得兵将,心里惴惴不已。

当天晚上,东京城里顶尖的几个大佬家中,都在盘算着一个叫做梁丰的布衣小子。昨夜太子私会梁丰的事,怎么能瞒得住这些老jiān巨猾的油条们?都这么关键的时候了,若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恐怕早就卷铺盖回家了,哪里有资格玩这种高智商高风险高回报的游戏?

丁谓下朝一回家就开始摔东西,但凡手边能够得着,拿得动的都被他整个干净,下人们都吓得不敢言语,满满地跪在堂前,不知道老爷这是跟谁过不去。

摔得累了,少不得坐下来喘口气,中场休息一下。一边思忖:“钱惟演你这个王八蛋,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好时就来跟我攀亲。眼下不知道又闻到哪股子sāo味了,居然背着我勾搭王曾,还引见了这么个四六不靠的家伙搭太子那根线!你且等着,待官家龙驭宾天,太子登基大宝。若是老子失势倒也罢了,若老子依旧执宰,那可要你好看!”

其实钱惟演搞小动作,头一次梁丰到钱家他就知道了。只是钱惟演一贯爱才如命,白衣士子登钱府门是常有的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谁知道麻痹大意是安全生产的天敌啊,这回被王曾拿了接力棒一路领跑到太子跟前了,要是那边加了分,自己宰相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起来。因此由不得他不怒。可是现在又不敢动,好歹钱惟演现在兼着枢密副使,一旦翻脸,这老油条说不得更和王曾靠得紧紧的,万一再和冯拯老儿一联手,自己可就要乖乖隆的东啦!

这才是“罢罢罢,心头恨暂且忍下了,只待他rì一笔销。”

冯拯家又是另外一景,老冯本来对梁丰谈不上好感恶感的,一切为了孙女,为了孙女一切,为了一切孙女嘛!而且曾经被堵过车,心中有些不爽,现在看来,孙女眼光不错啊,一眼就盯上了只潜力股。区区一个布衣小子都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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