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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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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监军了。”

“如此,好是好,然而又得大王亲自往河北走上一遭了!”

朱温苦笑一声:“身不由己呀!”乃回书蒋、葛,传达将亲赴河北的意思。

这边牛存节率领三万大军救援邢州,不以周德威为意。军至沙河县,忽闻李嗣昭率五万大军随后而来,方叹葛从周明智,但无论周德威还是李嗣昭,都不是他所能敌,更何况兵力还在弱势之时,只好就地驻扎以待。

李嗣昭出青山口,与周德威相会,冤家相见,又不忘讥讽一阵:“张归霸不过两千卒,镇远公如何两rì未下邢州呀?”

周德威也有些憋气,道:“张归霸鼠辈,龟缩城内不出,我求战不得!”

“嘿,镇远公,你且留守邢州寨,待我先破牛存节,下洺、磁,再与你会攻邢州。”

“好!某便牵制张归霸,还望益光尽力破贼!”周德威毕竟年长,并不计较。

李嗣昭见他这般,也不好过分,抱拳谢过,便率大军而。这一战,一举攻克尧山,到达内丘。牛存节令李思安先往御敌。李嗣昭对众将道:“都李思安勇悍,我今rì倒要见识一番。”乃上阵前对话:“李思安,世人称你勇悍,言我河东只有存孝兄长与蒲州朱押衙能与你一战,我李嗣昭偏是不信,你可敢与我单打独斗么?”

“哼!你区区一个太谷弃儿,怎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看我取尔小命!”李思安完,挥槊而上。

李嗣昭兴奋起来,一夹马腹,口中大喝道:“妙哉!”也持长枪来敌,战得十余回合,故意挑衅道:“匹夫果然勇悍,某自认不敌!不过某家要来便来,要走便走,这便先了,你可别来追我,某家自有埋伏!”完,收枪奔走。

李思安勇悍易怒,立刻就被激怒,大骂道:“原来堂堂太原番汉马步副总管,竟是这般脓包!你前面就是有十里埋伏,我李思安也自不怕,看我今rì如何擒你!”完果真追了过来。

李嗣昭见他中计,心里暗自高兴,只是快马加鞭狂奔。李思安追了十余里,忽见一土丘在前,却不见了嗣昭,顿时大惊,心道李嗣昭果真有埋伏,并不是心慌意乱随口来吓唬他的,便急yù回马。却见土丘上乱箭shè下,李嗣昭复自土丘后杀出。李思安不敢为战,急急败退而,回到战场,已见汴卒被晋兵杀的溃不成伍,只好收拾残众狼狈逃回沙河县。

牛存节与李思安官衔差不多大小,资历也类似,闻李思安败了,不好多,又心知不敌,只得急令退军。张归厚见状,请命断后,牛存节哪有不许。李嗣昭追至沙河,张归厚挡住道:“韩进通,别人怕你,我张归厚须不惧你武气凌天!劝你快快退军回。”

李嗣昭哈哈大笑:“李思安号称汴军第一勇将,如今也已被我杀败,你与他比如何?也敢口出狂言,找死!”当下舞动长枪杀入阵中,与张归厚战成一团。你来我往,似秋风狂扫落叶;你进我退,如夏雨乱打芭蕉。二将战了足足百十回合,打得难舍难分,李嗣昭这才知道张归厚的骁勇竟然也不差李思安多少。他受李曜影响,不以阵上勇猛无匹为第一要务,而首先关注如何使大军得胜,于是首先鸣金收兵,对张归厚喊道:“某念你也是一员骁将,今rì暂且放你一马,快快回吧!”

张归厚估摸牛存节大军已然走远,而李嗣昭虽然主动退兵,但他的身的确未必逊sè于自己,此时倒也着实无须再恋战,便也领兵退回。李嗣昭遂转头攻下洺州据守。

朱温动作很快,立刻北上来到河北,着敬翔、李振留守汴州,随身听从谋士却是典客开封人刘捍。此人聪敏有勇力,自小跟随朱温,长成成年,便被朱温延入幕府。这一rì,朱温渡过洺水扎营,便收到沙河县败绩,遂以军法罢免了牛存节、李思安的指挥使职务,为小校从军;唯独奖赏张归厚。想来想,又唯恐邢洺复失,只得下令先弃沧州,召葛从周回师来会,对他道:“刘捍向我献计,李嗣昭倾巢而出,你可率三万军前往青山口,只须如此如此,必破李嗣昭无疑!”便让刘捍将计策耳语。葛从周闻计大喜,领命而。

李嗣昭于洺州稍作休整,便yù攻取磁州,忽闻朱温亲自到来,葛从周大军也自沧州退回洺水,遂罢了取磁州的念头,yù与葛从周于洺水边决战。然而兵马尚未出动,又报葛从周已率三万大军进入青山,于是猜想葛从周的意思必是要上太行,直取太原。只有李嗣昭知道太原还剩多少底子,当下惊出一身冷汗,急忙下令回师,追击葛从周。待得大军行至青山口,却又急令停止进军。副将李嗣本不解,问他为何?

“我恐山口内有埋伏!”李嗣昭这话得有些犹豫,不似他平时模样。

“既是如此!小弟将前军先行,探个究竟!”

“好!不过葛从周非比寻常之辈,你此须得小心。”

李嗣本于是先行,进入山口,一路前行,并未发现伏兵,却见前方尘雾漫天,正是大军行过的足迹。嗣本猜测那必是葛从周大军无疑!遂向天上shè出信号箭。

李嗣昭于山口外见到信号,知是安全的意思,便将大军起拨,趋入山口。方入山口不远,只闻鼓动山摇,一支伏兵杀出,箭如雨下。李嗣昭大吃一惊,仓促应战半时,喘息稍定,却见一阜丘上,敌方主将跨马昂立,美须飘逸,一面“宣武军马步都指挥使葛”的大纛旗在其侧迎风招展,毫无疑问,此人正是葛从周。

原来,葛从周受朱温计,率军入青山口后,既于山后埋伏,并未往太原进发。李嗣本前军先入,葛从周知道不是主力,故而放过;又令五百骑军将树枝绑在马尾上,往太原方向奔驰,扬起漫天灰尘,骗过了李嗣本。

李嗣昭见到葛从周,气得浑身直颤,瞠目大骂道:“死狗奴!竟敢用jiān计诓骗与我,是英雄的,可敢下来单打独斗,你可有胆?”

“李嗣昭!你不闻用兵之道,在于取胜!逞一时之勇,匹夫所为,恕从周不敢应命!若是这般事情,你那好兄弟李正阳竟然未曾与你过,某劝你还是快快下马就擒吧!”

李嗣昭闻言,怒得双眉倒竖,两眼圆睁,恨不得飞上山,把葛从周生吞活剥了,当即便yù纵马往阜丘上。牙将石君立赶忙拦住,劝道:“阜丘下必有埋伏,军使且请息怒。还是突围要紧。”

李嗣昭只好将那口怒气咽下。恰好李嗣本听到后方杀声四起,知道情况不对,立刻回军支援,双方杀得一阵,互有损伤,好歹帮李嗣昭撕开一条口子,突围出,退回太原,只可惜洺州得而复失。

葛从周也收兵自回,过邢州城下时。周德威闻李嗣昭战败,只得将五千骑由土门路退回太原。

朱温进入邢州城,奏表张归厚为洺州刺史,便与余将商议全取河北之事。张存敬进言请回师沧州。刘捍却不赞成:“此非上策,须知沧州前rì大雨,道路泥泞,不易行军,刘守文一个懦夫而已,不足为惧。镇州王镕虽与我修好,却私底下仍与太原相通,摇摆于汴晋之间,每每yù作和事老,只想保全境内,此人当先征服,断其暗通太原之心。”

朱温道:“为何是‘征服’?孤志在整个河北,何不攻取?”

“王氏镇常山,已历五代,民心向化。攻取或许并不难,只是百姓会思恋王氏,必有后乱。”刘捍解释。

朱温闻言心服,遂趋将元氏,令葛从周移兵镇州,一鼓而下临城,逾滹沱河,攻真定南门,焚其关城。王镕惧骇,只得遣使向朱温表示愿俯首听命。

朱温见目的已达到,便令刘捍为使,商谈结盟事。王镕见朱温仅派一个典客来谈事,心有不悦,便有意要杀杀汴使的威风,乃令符习于牙城南门至常山王府沿路四五里两侧排开千余卫士,执戈戟交错,要令刘捍来闯。

刘捍至牙城南门,见这蔚为壮观的阵势。却是冷笑一声,并不下马,朗声道:“汴州东平王府典客刘捍,奉东平王之命,来宣谕常山郡王,请速速让道!”

朱温与王镕同为郡王爵,尽管在rì常称呼中多不名“郡”字,但有与没有还是有实际区别的(无风注:同为“二字王”,一般来有“郡”字,品阶是正二品,若没有,则为从一品)。刘捍故意将二王区分,便也是要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符习回道:“你不过东平郡王府一典客罢了,何足挂齿!还请回复东平郡王,派重臣来谈盟约!”

刘捍大笑:“我虽是一个典客,量这千层戈戟也不能拦我!若不相让,自闯将进又有何妨?”

符习道:“休得大言!欺负我常山无人么?”

刘捍冷笑一声,不再答话。将两腿收紧,放马舞枪来闯戟阵。左挑右挡,不一刻竟冲至王府门前。王镕惊得跌下胡床,急忙出府门来迎,延为上宾,道:“客将真是神勇!汴梁人才济济,他rì必有天下,王镕叹服啊!”遂立盟誓,永绝太原!并献绢缯二十万匹、钱二十万缗犒军。遣送其世子王昭祚并常山一干大将子弟送往汴州为质。刘捍完功身还,朱温也为了强固常山,便表示将以爱女下嫁王昭祚,常山于是俯首臣服。

常山既然臣服,朱温大喜之余,于军中置酒,犒劳众将。席上,朱温先举觞发言:“我汴梁自通美训练新兵,统领军马,半年多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河北六镇,已有其半。这第一觞酒,我当敬通美,以嘉其功!”

葛从周连忙起身谢道:“末将得大王厚恩,今生当舍命相报,征战沙场,万死不辞。只是,着实不善饮酒!”

朱温嗔怪道:“唉!纵不善饮酒,此觞乃是敬功,须得饮尽,我要全取河北,还得仰仗于你哩!”

葛从周不敢再推辞,只得一饮而尽。

要这葛从周,是着实不善饮酒,一大觞美酒下肚,顷刻间已是面似猪肝,腹中火烧。若就如此作罢,也无大碍,只是那在坐的众将,见朱温率先敬酒,又有哪个敢不敬?任葛从周百般推辞,也是一觞接着一觞。不觉十来觞下肚,便已觉得天旋地转,rì月就在眼前,灵魂开始出窍,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在座众将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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