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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松道人道:“你岳母将诸事料理停当之后,将贫道和孙青羊留在观中代为照应。她亲自率领少林、武当等一干武林首脑下山,前去探望翁帮主和青城派了。”顿了一顿,又道:“对了,还有一事,便是青城派掌门顾如峰也曾接到巨人帮主的一封信。只不过,他读完之后,便将信当场撕碎了。”
江浪倒抽一口凉气,怔怔的道:“如此说来,顾观主被杀,亦缘于此。”陡地动念,道:“道爷,适才你说我岳母是收到一封密信,这才下山。那封信是否靳长老写的?信中是不是关于青城派掌门被杀的线索?”
飞松道人点头道:“不错。顾观主死得蹊跷。靳长老正在追查死因。”
江浪想起晚饭时梅鹤二女一问三不知,微感奇怪,便即向飞松道人详加打探山下情形。
飞松言道,近一个月来,伏牛山中除了水天教众人所在的摩天峰、燕尾山等西北数处峰谷之外,其余东南各处山中分别布满了黄山、少林、武当、丐帮、青龙帮等各帮各派的诸路江湖人马,竟有六千五百余人。
今次驻马的各路群豪之间约定好,以水天教主公孙凤为首,会同黄山派飞松道人、少林派至善方丈、武当派云鹤掌教,发号施令,以信号火箭联络,严阵以待,共抗巨人帮。
此次中原武林人马分布各处的细节,公孙教主固然从未提及,阿依汗、梅鹤诸女亦所知有限。
此刻江浪从飞松道人口中乍然听闻,不由得暗暗纳罕,寻思:“想不到偌大的伏牛山中竟有数千英雄好汉驻马。想来当今中原武林的精华,十九齐聚于斯。”
当年水天教主律天南辞去武林盟主、率领群雄豹隐、公孙凤继任后萧规曹随,不问世事,迄今已二十余年。江浪绝未料到,巨人帮主这么一闹,不禁令水天教复出江湖,更加激起黄山、少林、武当等派敌忾同仇之心。
飞松道人说到这里,忽然皱了皱眉头,喃喃的道:“这倒奇了,明明江少侠练得一身本领,足堪大用。方今大敌当前,律夫人却将他投闲置散,留在这儿。她这样做,却是何故?”
他自言自语,声音甚低,江浪却耳力极好,登时听得清清楚楚,寻思:“难道岳母大人不想让我相助?”
夜来春雨,犹梦天道剑影;
晨起杏花,却思江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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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大敌当前(三)
一一二:大敌当前(三)
飞松道人和江浪正叙话间,忽听得院外传进来轻轻的脚步之声。二人登时惊觉,对望了一眼。
那脚步声到得小院门外,倏然而止,只听一个女子声音叫道:“老前辈,飞松道长,您老人家在不在这儿?”
飞松道人应道:“是妙元小道姑么?甚么事?贫道在江少侠房里呢。”
妙元似乎松了口气,说道:“果然在这儿。老道爷,不好了,静觉师太的伤势又发作啦!”
飞松道人闻言一惊,当即站起身来,一手挑起灯笼,一手抄起天心剑,对江浪道:“少侠,今晚便先说到这里,你且歇着罢。你岳母大人临下山前托贫道照顾静觉师太的伤势,我得过去瞧瞧!”
江浪好奇心起,道:“道爷,晚辈一时也睡不着。我,我能否跟着瞧瞧?”
飞松道人一怔,还剑入鞘,微一踌躇,缓缓说道:“江少侠,既然你岳母许多事情都不曾告知你,多半她是不欲你卷入这个江湖漩涡。适才贫道跟你说这么多,也不知她会不会怪我多事呢。现下你若然再跟着我,是否不妥?”
江浪摇头笑道:“道爷言重了。晚辈只是陪您老人过去瞧瞧而已,又怎算卷入江湖漩涡?再者,若是我岳母回来问起,晚辈就说是我自个儿的主意便是。总之,一切与道爷无干。”
飞松道人呵呵一笑,说道:“好罢。既然江少侠定要凑这个热闹,且挑着这盏灯笼,跟贫道来!”说罢将灯笼交给江浪,转身出门。
江浪忙即提着灯笼,快步跟上。
这时小院门外正站着两名手提灯笼的少年道姑,见了飞松道人走出,齐道:“老前辈!”
飞松道人点一点头,问道:“妙元、妙清,峨眉派静觉掌门的内伤究竟怎么回事?”
妙元道:“回老道爷,本来水天教的公孙教主已将静觉师太的真气聚拢得差不多了。这两日已渐渐好转。不知怎地,适才无端端的突然又加重啦!连峨眉派的师太们都束手无策。我师父和静悟师太请道爷想个法子!”
飞松道人皱眉道:“走罢!”
星光朦胧之下,两名道姑提了灯笼在前引路,飞松道人居中,江浪则提了灯笼跟在后面,径往前殿走去。
四人到得峰顶西首一座院子中,星光下但见隐隐有人影晃动,一望而知是峨嵋派一干弟子正在各处巡逻守卫。
这是一座单独的院子,显是摩天观安排的峨眉派的下处。
江浪走在最后,甫一进院,只见两个女子身影正并肩站在偏殿门口,延颈而望。
这两个女子一个是道姑,一个是尼姑。江浪略加注视,便即认出那道姑便是“摩天观”观主孙青羊。那女尼缁衣芒鞋,手执云帚,约莫有四十来岁年纪。
孙青羊和那中年尼姑远远望见飞松道人走进院中,口呼:“道长!”一左一右,迎入偏殿之中。
大殿中蜡烛点得明晃晃地,宛然白昼。
飞松道人摆了摆手,道:“废话少说。青羊,静悟,还是先引贫道看看静觉罢。”一转头间,又道:“江少侠,你也跟着进去。”江浪道:“是。”
孙青羊和静悟见江浪前来,均觉好奇,又听得飞松道人之言,便对瞧了一眼。静悟躬身合十,低声道:“道长请!”
静悟、孙青羊引着飞松道人和江浪走进内室。四名峨眉派弟子手执兵刃,分站石门之旁。
四人之中两名佛门女尼,两名俗家女徒。
孙青羊走在最后,微一迟疑,对那四名弟子道:“无论听到室内甚么动静,没有我命令,不准任何人入内!”那四人躬身行礼,齐道:“是,师父!”
孙青羊点一点头,转身入内,反手带上了门。
摩天观中道舍不多,水天教和峨眉派在此借住,连偏殿中也住满了人。
烛光照耀之下,屋中竟尔白气氤氲,缭绕不散。江浪凝目看去,只见榻上一个光头缁衣的中年尼姑盘膝闭目而坐,显然正自运功。
奇的是这尼姑的头顶不断冒出白气,犹似蒸笼一般,愈来愈浓,成为一团浓雾,将她五官面目都遮没了,看上去一片模糊。
饶是如此,江浪亦已认出这尼姑正是去年在姑苏虎丘贺家庄见过的峨眉派掌门静觉师太。
只是他细看之下,静觉师太身子微微发颤,脸上肌肉抽搐,额头黄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的渗了出来,显然正自苦苦强忍痛楚。
飞松道人脸色凝重,沉吟片晌,向静悟和孙青羊点点头,缓步走到静觉师太身后,盘膝坐下,闭目垂眉,入定运功。
过不多时,但见他双掌平举,缓缓推出,轻轻按在静觉背心。
孙青羊、静悟、江浪均知飞松道人正以内力输入静觉师太体内,助她顺气,以调理真元,治疗内伤。
江浪寻思:“静觉师太内息不畅,一定非常痛苦。只不过飞松道长这般以内力化解她体内之伤,须得大耗自身的内力。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这样做,委实凶险之极。”
转念又想:“这些日子来,想必岳母在静觉师太身上也耗损了不少内力。”
过了一盏茶时分,静觉师太面色稍和,显是痛楚转轻。只是飞松道人头上冒出丝丝白气,额角渐渐也渗出一粒粒的黄豆大的汗珠来。
孙青羊望望静悟,又望望江浪,长长吁了口气。
室中鸦雀无声。三人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生怕惊扰了飞松道人和静觉师太行功。这当儿倘若受外界事物干扰,极易走火入魔,委实是凶险之极。
便在这时,江浪忽听得殿外远处一阵衣襟带风之声掠过空际,轻飘飘的来到屋顶。
他只道是奉命巡逻的峨眉派弟子,便也不以为意,暗自思忖:“想不到峨眉派中竟有这等轻功高手。”一瞥眼间,见孙青羊正自侧耳静听,显然亦已察觉屋顶有人。静悟却恍若不闻,只是向静觉师太注目凝视,神态自若。
江浪正寻思间,突听得屋外呛啷、咕咚、砰嘭、啊啊、女子惊呼声、兵刃堕地声大作,随即有人纷纷叫嚷:
“慧真师妹,你怎么啦?”“啊哟,不好!我动不了了!”“有人在殿顶放毒粉,大家小心!”“赶紧禀报静虚师叔和静悟师叔!”“甚么人,胆敢暗算我峨眉派!”“不要脸的东西,快纳命罢!”
一时之间,大殿内外惊呼叫嚷,乱成一片。又听得屋顶叮叮当当的兵刃撞击之声,峨眉派群弟子已与来人动上了手。
江浪吃了一惊,叫道:“啊呀,原来是敌人来犯!那怎么办?”
孙青羊刷的一声,自腰间拔出长剑,沉声道:“咱们小心!防止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当务之急,还是保护飞松前辈和静觉师太要紧!”
静悟点一点头,缓缓道:“不错!这时候敌人前来,多半是为了对付本派掌门师姐。咱们不可大意。”
蓦地里烛影一暗,静悟身形晃动,闪电般欺近孙青羊,双掌挥处,啪啪两声,在她背后猛击了两掌,同时夹手夺过长剑,纵身跃开。
孙青羊猝不入防,连中两掌,登时翻身摔倒。她身子打了个滚,口一张,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下。
江浪错愕之际,已是奇变横生,眨眼间见孙青羊受伤倒地,动弹不得。他登时惊得呆了。
静悟仰天大笑,道:“孙观主,贫尼也是情非得已。这可多多得罪啦。哈哈!”说着一转身,长剑一挺,指向江浪胸口,笑道:“小伙子,我本来也不想杀你,你要怪,就只怪你刚才看到的太多啦。”
江浪又惊又怒,大声道:“静悟师太,你为何偷袭孙观主,还想要杀我?”
孙青羊伏地不动,颤声道:“江……少侠,快……快逃!静悟是为……为了峨眉掌门之位,她要……杀人灭口!”
江浪一呆,目光转向静悟。
静悟冷笑一声,阴沉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