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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功雕魂-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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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承佑果然轻飘飘地出左掌拍我的右肩,我立感到一股冷气袭来,就象跌进了冰窖里,全身机伶作地打了个冷颤,同时又有一股虽然柔和但又巨大的力道无声无息地从身右涌来,迫得我连想也来不及想便向左后方踉跄地退了几步,正正遇到‘离’位上,他一挺手那甘蔗梢闪电般地已轻轻戳中了我的风市穴。”
  “崔承信却装出站不稳的样子,接连退了三四步,大声向旁观众人道‘平手!平手!唐总镖头的内力好生了得,我虽然侥幸刺中了唐总缥头的风市穴,但竟被震退了三四步还差点站不稳!”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对他真是又佩服,又感激,当下便道:“崔公子的武功高过老朽何止数倍!公子替老朽保全脸面,老朽心里自然明白。今天这场比试,在下是输得心服口服的。”
  “他却仍说道:‘你我打了个平手,是大家都看到了的,崔承佑能和唐老英雄相交,深感荣幸!总镖头就不必说客气话了。’这样看来,崔承佑岂不是个谦谦君子?所以,那段时间我们确实交得很是热络。只是后来多次听人说起他好色贪淫,甚至朋友亲戚的眷属,只要有几许姿色的,他也要想方设法,弄上手去,才知此人重色轻义,不算英雄,也就有意疏远他,走动得逐渐稀少了。今天师伯的南兄弟一再询问他,难道出了甚么事?”
  南廛道:“是有件事,不知和崔承佑有无干系,有多大的干系,我与石大叔正想和你细细商量一下。”
  原来鬼神愁南廛总觉得北京近来的飞贼很有些象“三神”之一,两河帮主神雕伍昆的女儿玉罗刹伍灵芝,便决心暗中查访,弄个水落石出。
  他自己便是妙手空空一流的个中高手,从这个飞贼是近几十天才出现的,便知定是从外地来到北京。从此人专偷大户人家内眷珍贵的首饰,而这些失盗人家又往得很分散这个事实,他便推想到这个外地来京的飞贼只有在这些太太小组们出出聚会的地方,才能物色到值得下手的东西和人家。但这些太太小姐们平日都住在深闺肃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么事才能使他们出门聚会,连陌生人也可远观甚至靠近呢?南廛本是个十分机敏的人,他稍一思索便想到了求神祈福的庙会了,对!正是庙会才合情对景。
  于是连续几天,南廛便都往打听来的城内城外著名的有庙会的地方跑。
  他逛庙会。对那些唱大鼓的、扮戏文的、玩翎毛、教虫蚁的、耍高幡、弄刀剑的、撂地摊、变戏法的、算命的、卖卜的、吆喝茶汤、涮羊肉的,一概不看,只在有富贵人家内眷来往的地方打转,只注意有哪些人特别盯着这些太太小姐们的穿戴,尤其是其中的女人。
  今天近中午时,在西山宁寿观的庙会上,南廛偶一回头,见一男一女从三丈多远处的花林石径上走来。他只瞥了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吃了一惊。
  那女的身穿一件大红绣花缎祆,白缎镶金线皮裘背心,下着青缎雨花百褶裙,头上挽着窝云吉,翡翠压发,金凤钗儿,珍珠耳坠,手上是闪闪发光的金镯子和镶宝石的戒指,任谁见了都要说是个富贵人家的娇滴滴少奶奶。
  但南岛又一眼便已认出她正是两河帮的总舵巡使、倭酋宫泽三郎的情妇玉罗刹伍灵芝!这个凶悍狡诈,杀人无数的女魔头,在河南鸡公山从自已手中逃脱不过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怎么竟会到了北京,而且还扮成了个贵妇人的样子?南廛真是想不通。看她肌肤白腻,脸儿红红,媚目而波,眉如弯月,笑意盈盈的样儿,想必活得惬意开心得很,丝毫也不象是个漏网游魂的逃亡匪首。
  那男的赫然正是在裕和酒楼和南廛照过面的被称为“赛孟尝,武功盖九城”的崔承佑!这两人又是何关系?当下鬼神愁南廛便隐蔽起来,然后不动声色地缀了下去。见这男女两人一路叽叽咕咕又是说,又是笑,宛如一对夫妻。
  两人在花林内转了半响,又进入观中兜了一圈,才慢慢走上大路。路边有一辆骡车等着,一个小丫环笑迎上来,把伍灵芝搀扶上车,还有个穿直缀的家人驾着骡车向城里驰去,那崔承佑却上了一匹白马,傍着骡车前行。
  南廛暗骂:你这贱人倒似模似样地扮起官太太来了!脚下一紧,便继续跟了下去。也亏得是南廛这样的天下第一等的轻功高手,如换了别人用两条腿和四条腿的骡马比赛,不到城边就一定会被甩脱。而且大白天的,只要一快步奔跑,立刻便会被玉罗刹伍灵芝和赛孟尝崔承佑察觉。
  鬼神愁南廛便不同了,他提上一口气,走得又快又稳,又从容自然,丝毫也不显奔跑之状,脚下却宛如行云流水般地往前赶,把在前面放小跑的骡车跟了个不即不离。这一跟就直跟到织造街纱帽胡同口,眼见崔承佑低头同车内的伍灵芝说了几句话后,往回走了,骡车却折进了胡同。
  南廛直盯着骡车驶进了四合院后,又在附近转悠了一阵,不见有人出来,便编了个寻亲的借口,向周围的住户打听了一番。
  人们都说那家的户主是兵马司的吴指挥使。吴老爷家中只有一个娘子姓林,长得挺俊俏的;左眉上倒是有颗黑痣,却不是姓伍。至于是不是才结的亲?多半不是吧,吴家还有个小少爷都七八岁了;姓林的娘子是原配吗,还是续弦的?都说不清楚;是不是才从河南迁来的?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从外地进京的,也不过一两个月的事情。
  南廛虽没有完全探听明白,也能料到个七八分了。这才回到虎威镖局来与石焕章说了,并把唐效先也请来商议。
  唐效先听完后紧皱双眉道:“这件事难办得很!在这里别人都知道她是吴指挥使姓林的娘子,谁信她是伍灵芝?纵然她自己承认是伍灵芝,河南虽在缉拿她,京城内却没有她的案。咱们一不在官,二不当差,又没有海捕文书,凭甚么动她?何况她又和崔承佑傍在一起,这崔二公子在京城内真是个炙手可热、手眼通天的脚色,官面上咱们是弄他不过的。所以,如果这女魔头缩在家里正儿八经地当起官太太来,咱们便也无法可想,难道还能到她纱帽胡同的家中把她杀了!”
  石焕章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如果伍灵芝从此改恶从善,安份守己地当她的官太大。她过去纵有千桩罪恶,我们又不是她的苦主,自然不必斩尽杀绝。但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象她这种凶残无比的女魔头,一身的功夫又还在,要她从此便做个良家妇女,恐怕比登天还难!只是现在我们确实又还动她不得,效先说得好,没有凭证嘛、我看目前还是一面由南贤侄在暗中把她盯住,看她究竟安不安份,一面嘛,效先身体再好一点时,便可到崔承佑处去走走,看有没有甚么蛛丝马迹,可以弄清楚这个名满京城的阔公子怎么会和一个漏网的女匪首搅在一起的。你们两个看看这样做要的吗?”
  唐效先道:“师伯的主意好!”
  南廛也道:“好,只是唐兄,我总疑心玉罗刹伍灵芝和这十多天来在京城闹得满城风雨的飞贼是一个人,你可不可以找局子里稳慎可靠的镖头,伙计们四处扫听有关这个飞贼的情形?”
  唐效先道:“这事好办。”便自出去安排。
  这鬼神愁南廛性格十分坚韧,做事又极把细,既然有鱼,他立刻便要撒网,决不愿等着鱼儿自己上钩。
  当晚二鼓方过。他便悄没声儿地穿窗而出,展开夜行术,直奔纱帽胡同伍灵芝的住宅。一路上他时而窜房越脊,时而穿街过巷,真个疾如鹰隼,快似轻风。寻常的人休说没有察觉,就是察觉了,也无非只觉得眼前瞬间模糊,耳畔一阵风响,便再也没有甚么了,只怕还当成自己眼睛偶然发花。要不然人们怎么会说南廛“轻功天下第一,刁钻世上无双”呢?
  当然,这时已练成了“七绝神功’的王牛儿的轻功已经超过了南廛,不过除了王牛儿自己,还没有人知道。
  若问南廛中午时在宁寿观见到的那个妩媚动人的艳装少妇是不是玉罗刹伍灵芝?那是一点也不假地正是此人。伍灵芝怎么会做了兵马司吴指挥使的夫人,来到北京的?这中间有这么一段小小的插曲……
  那日明霞堡主吕阳夫妇率领群豪在鸡公山李家坞和两河帮的帮匪们展开一场恶斗,玉罗刹伍灵芝当场捅死了凤翅刀花五姑,在接战鬼神愁南廛时被南廛匕首划伤,后来见匪众瓦解,大势已去,才向山上逃去。
  南廛穷追不舍,伍灵芝拼成反扑,又被南廛刺了一匕首,钻到灌木丛中躲起不动。才挨过了南廛和吕阳夫妇搜索。
  伍灵芝在灌木丛里躺了整整一夜,又冷又饿,伤口又疼,又有虫蚁噬咬,真是苦不堪言,只得一面咬紧牙关忍受。一面苦苦思索脱身之策。她本就奸狡无比,晚上听到官兵吆喝搜山之声时,猛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好法子。
  第二天天色黎明她就溜到溪边,把沾满了血污的尘土的外衣长裤扔掉,细细把头面、身子洗得干干净净,再将内衣的胸腹部扯掉几块,长袖拉掉半截,连亵裤也故意撕开几条破缝,然后钻入林中等待机会、虽然在秋风中冷得她瑟瑟发抖,但伍灵芝明白只有这样她才能有一线生机。
  那天上午虽然先后有两批官兵来到附近搜寻残匪,伍仅灵芝从林缝中偷看,见到都是些粗鲁的兵卒,便没有作声。直到将近中午时,才见一个四十多岁面色黝黑的佩剑军官,带着十多个随从兵丁正从林外的小路经过,她这时又冷又饿本已支持不住,一见情状正合自己的想法,立刻在一棵阳光照射得到的树下半躺半靠着,大声发出呻吟声。
  这一行人受到惊动,一齐赶往林中、一看竟是个姿色秀媚的少妇斜靠在树下,衣不遮体,全身大半裸露。玉乳酥胸隐约可见,莹洁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加白嫩,水汪汪的眼睛露出可怜的样子。
  这个军官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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