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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同时一惊。龚成含笑向周勒田拱手说道:‘老人家请等一等,学生要同这位兄台先了结一件事。”倏地回头盯住巫魁说道:“兄台刚才说‘日后’要向学生领教,学生以为‘日后’不如今日。子曰;‘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兄台有何本事不妨在此练练,学生教诲于你可也!”
周勤田被龚成一招迫退,已知来人身手不凡。虽见他方巾蓝衫,宽袍大袖,一副书生模样,然而目光湛然,英气内敛,分明有卓绝的武功;又听他说了这么一套,不觉暗暗称奇,索性退到大车旁注目以观。
那巫魁见龚成忽来横插一手,本已怒不可遏,又听此言,更气得七窍冒烟,厉声大喝道:“你这小子敢来架‘梁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看你不要酸溜溜地装他娘的假斯文,赶快通名领死,大爷今天成全你!”龚成见他气焰嚣张,十分骄横,更决心要狠狠戏弄折辱他一番,仍然笑嘻嘻地说道:“兄台既已知道学生姓名,何以假装不知,反来相问?学生正是姓贾名斯文,号酸溜居士,三学中的朋友尽都是很佩服的!你还是动手领教吧。”
巫魁腔色铁青,咬牙说道:“好,你小于找死!”劲贯右臂,腾身猛扑。拿出看家本领,一出手就是三招,劈面门,砍左臂,斩右胯,快如闪电,…气呵成,瞬息之间,上中下都已攻到。龚成身形一幌,已向左横移三尺,三招完全落空。巫魁“塌身旋磨”,扭转身躯,又欺到龚成当面,“箭穿七札”、“五丁开山”。“抽撤连环”,扎、砍、抹、挑……连绵不断地攻来。前招方出,后招又至,刀影纵横。利刃破空的刷刷声不绝于耳。龚成疾弹侧跃,来往如风,电掣星驰,捷如鬼魅。虽然蓝衫的下摆和肥大的袖口被巫魁凌厉的刀风激荡得飘飘欲飞,却连衣角也没有让巫魁碰到一点,倒象支极大的蓝色蝴蝶在一片刀光中翩翩飞舞一样,口里还不断地在评论、指点巫魁的刀法:
“错了!应当反臂出刀。
“……又错了,没砍着!
“……这招‘乌龙探爪’好,可惜慢了些。”
“……唉!你脚步没走对,应当踏‘南方’退巽位!”
“……现在你砍不着!”
巫魁开初听到,只是气得发昏,后来越听就越觉得心惊胆怯,因为龚成所说尽管真假难辩,但自己最得意的一套“断魂刀法”已经使了大半,不仅没有伤到对方一根毫毛,而且对方根本还没有动手还击,这样下去累也要把自己累垮的。心念一动,立刻向后倒跃五尺,气哼哼地说道:“你小子有本事就该动真章,这样一味游斗,不算英雄!”
龚成悠闲地把双手一背,更加播头晃脑地说道:“兄台之言差矣!学生已言明是教诲于你,当然就不能当真打你,岂可谓之不英雄也哉?兄台未读诗书,不明事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如果真想挨打,不妨明说想挨几下,学生定然照打不误。”
巫魁明知不妙,也只好说道:“你小于少冒酸水,大爷的意思就是要打便真打,不许取巧。”
龚成应了声:“好,真打来了!”这下却来得快极,也不见他怎样作势,只一步便欺到巫魁身前,兜胸一拳,快如闪电,力过千斤,用的是“闯少林”的招数。巫魁识得厉害,赶紧向后一跃,跳出八尺开外,双脚刚刚点地,龚成如影附形已是跟踪追到。哪会容他缓手。身形微侧,“野马分鬃”,掌击左肩,又用内家掌法。巫魁沉肩坠肘,左脚后撤,正想横刀反砍,突见龚成左手骈指,倏地向自己天枢穴点来。这时巫魁身子业已向右倾斜,闪避、退步都已来不及了,只得竭力又向左后方倒跃,落地还未站稳,猛听龚成喝声道:“滚!”蓦地一脚飞来,“倒卷珠帘”,“嘭”地一声,正踢在右臂上。
巫魁立感一阵剧痛,如中铁锤,钢刀自然撒手,身体也被踢倒在四尺以外,急忙就地一滚,翻身站起,左手紧按伤处,一面没命地飞逃开去,一面颤声愕叫:“老三……老四快……快撤!”那蒋扬武、蒋扬威早被王牛儿爪抓拳击迫得左闪右避,累得臭汗淋漓,闻声回望,见巫魁竟然负伤逃窜,立刻吓得拔腿狂奔。王牛儿记得龚成说过“赶跑就是”的话,倒也没有去追,只是呵呵大笑说道:“这两个狗东西,枉自又凶又恶,打起架来却稀松得很,简直一点也不禁打,扫兴!扫兴!”
周勤田见这两人不到半个时辰,赤手空掌地便把三个凶徒赶跑,十分钦佩,便上前施礼相见,说道,“两位侠士武功超群绝俗,老朽今日有幸相见,敢问贵姓大名?”
龚成答礼道:“学生的这儿招粗俗把式,倒教老人家有污法眼了。怎么配得上‘侠士’两字?敝姓龚,小名成,”又指指王牛儿,“他是学生的书伴,叫王牛儿,虽是粗疏不知礼数,倒也天真憨直,老人家别见笑。”王牛儿也接口说道:“我这人顶笨,虽说跟公子读了些年书,还是认不了几个字。”顿了顿,却又补了一句:“虽是粗疏不知礼数,倒也天真戆直,老人家别见笑。”
周勤田见王牛儿身躯高大,气概威猛,武功也杰出不凡,万不料竟会是龚成的书伴,又听到这几句显然是一字不差地学着龚成说的活,知道他果然是天真烂漫的人,遂欢然答道:“岂敢,岂敢!”
龚成也请问周勤田的姓名,及与关中四恶结仇的缘由,周勤田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老朽正想向弟台陈述,井有一事奉求。适才见两位还有坐骑,大约寄养在前路了,好在此去潼关都是一条大道,我们何不到大车上坐坐。以便畅谈。到了前面,两位再取坐骑,如何?”
王牛儿最不喜欢坐车、坐轿,便说道:“公子和老人家到车上去,摆龙门阵,我去和那位大哥…路走,好不好?”边说边指指背插长剑的沈怀远。
周勤田忙说道:“甚好,那是小徒。”便替他们引见了,然后请龚成上了大车,向俞大功作了介绍。
当时那种大车,前导六马,可容八人。俞大功是省内大吏,荣归故里,所以租借厂三辆:一辆夫人、小姐和几十贴身婢仆用;一辆自己和周勤田师徒用;另一辆则装载箱笼行李。车中甚是宽绰。
那俞大功本非俗吏,胆识俱优,方才巫魁等来此恶斗时,他抱着死生有命的想法,倒也大着胆子,井未走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听进耳里了。尤其认定龚成是个英才奇士,见周勤田把他请上车来,正投心意,立刻殷勤接待,互相攀谈起来。至于那些被巫魁等砍伤的随从、兵丁,自有管家安置。
三人在车上一席畅谈后,龚成已把四恶的罪行了解得一清二楚。不禁懊悔道:“学生如果早知道四恶罪恶多端,方才便决不会让这三贼逃出手去!但这三人中并无使剑的人,想是那首恶无常剑客林柴还没有到场。老人家可知这林柴的功夫比起三贼究竟如何?”
周勤田道:“这正是我所担忧的,不知林贼有何阴谋诡计。听江湖中人说,林柴的功夫委实厉害非凡,远非巫魁等三人可比。老朽自量难敌,这次前来本是对俞大人感恩戴德,抱着‘一死酬知己’的想法。今日得见弟台一身绝艺,又生了一线希望。前说有…事奉求的,就是想请弟台和老朽一起把俞大人送出险境,不知弟台意下如何?”
俞大功忙道:“二位不必为难。老夫深信邪不压正,古人说:‘死生有命’,又说‘达人知命’,林柴纵有通人手段,未必真能杀我全家!二位如说不弃愚鲁,要和老夫交个朋友,深所愿也;如说特为护送老夫,那就决不敢当了。”
龚成略微思忖了下,即含笑答道:“俞大人是大仁大德的君子,惠政早播于民间,周老人家义薄云天,也是当今的侠士。学生本来就是出外游历的,可东可西,如两位前辈许附骥尾,自可一路同行,略效微劳,也是应该的事,千万不要客气才好。倒是学生初次出门,许多事都不知晓,比如那无常剑客林柴,究竟是何来历,难道他就是武林中的绝世高手吗?”
周勤田说道:“那倒不是,林柴虽然厉害,谅他也还配不上‘绝世高手’这四个字。若论绝世高手,二十年前江湖中倒有几句歌谣是:‘东明霞,西绿云,天罡一剑比三神;神农架内一朵火,纵是神仙也难躲。’这歌谣中提到的,才真是当之无愧的绝世高手哩!”
龚成听了心中一动,含笑问道:“老人家可不可以说得更明白些,学生还没有听懂。”
周勤田道:‘公子既然愿听,老朽当然可以详谈。”
俞大功也说道:“我也没有听懂,这几句歌谣究竟是甚么意思?”
正是:
狭路寻仇,何期少侠退群凶:
大车延客,喜闻武师谈绝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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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连载
第 二 章 石壁迷魂
周勤田见两人都感兴趣,笑了笑便接着说道:“这‘东明霞’指的是宁波明霞堡主吕阳和他的夫人孙兰芬,他们两人的金丝缠龙软鞭,使得奇妙难测,被武林中称为天下一绝。‘西绿云’说的是绿云老人龚养浩,他的‘过河刀法’兼具刀和剑两种兵器的长处,威震江湖数十年,后来归隐于成都绿云庄。这三位都是江湖豪士钦佩的大侠,‘天罡一剑’姓朱名环,此人听说脾气很怪,但剑法之高却也超群绝伦,连武当派上一代的掌门人志清道长都自认剑法造诣要输他一筹。“三神”是神雕伍昆、神医石焕章、神情聂绍先。伍昆的碎金指力,石焕章的驼穴之法和聂绍先的轻功,武林中都公认为并世无双。一朵火指的是住在湖北神农架内的彭炎,他的独门火弹打出来能炸成…团烈火,所以称为神仙也难躲。林柴岂能和这八人相比?不过听人说那林柴自说神雕伍昆是他的师伯。”又对龚成说道:“弟台虽然艺业过人,如遇到那无常剑客,也千万不可轻敌。”
龚成轩眉笑道:“老人家教诲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