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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商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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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威力最大地距离,只听得破空声响,待仔细看时,却已经传来惨叫:几乎每艘小船上皆插了一“箭”,便是一丈左右地长矛大小,当者无不穿膛破腹,舟上地方又小,没得躲处,往往一“箭”了两三人,却一时不得便死,被那“箭”钉在舟上,动弹不得,放声嘶嚎,后方大船上地贼首们只晓得吃了亏,却没有见这等惨状,都是惊疑不已。最小地两只板竟然被直接射翻,舟上贼子带箭落水殒命。
    只是贼性勇悍,眼见这般惨状,不肯后退,反而划得快了些,此前与行商们作战时,床弩也不希罕,但若要如此强悍地密集发射,却是头一遭遇到。但再近得几步,没等往大船上射弩箭,又是一番强弩夹杂着神臂弩箭如雨般泼下,便如攻城时遇到从城头倾下的箭雨,更没个躲过,只得苦挨,指望到了船下接舷时好厮杀,却不料未及船下时便已经折损了二三百人手,百步之内时,双方箭来箭往,倒互有些损伤,只是大船上的晋城水师损伤少得多罢了。
    进入五十步左右,贼船上数十海贼跳入水中躲避箭雨,阮漓却是眼尖,长啸一声,率各船水鬼也跳了下去,不多时便见水面泛起血浪,阮漓扯索出水时,横咬一柄利刃,快速上船,水下却没有了动静,其余各船也差不多。此时贼船已经靠上大船,船上早已经撤去弓箭,那些贼子们却只得叫苦:船舷上各式长枪大马明晃晃地在那里等候,却哪里是这些海贼短兵能够抵敌的?当下知时务的划桨快逃,不晓得生死的却提刀硬上,只是还未上得大船甲板,便已经被串在了长枪上,如烤鱼一般不能够再动弹。
    眼见贼子逃得飞快,阮漓在船头撮指长声吹哨,有如相送,数百步外地贼船上也清晰可闻,那些贼首眼见不能成功,反折损了十余艘小船,都是恨得咬碎了满口贼牙!怀南诸号船上也有数十人为流矢所中却是透甲而过的一枝也没有,只是有十余人颈项处和手上带伤,多半性命无碍,船上自有医官出面敷治。
    阮漓浑不以为意,在船头笑闹跳窜,指着那些海贼大骂不已,王兰却忙着安排伤兵进舱医治,另着人上船头替代刚才伤兵们的岗位,特别是其中有几位负责操作床弩的。对面贼首们又聚在一起商议,只是这一番就要激烈得多,其中大约还有要调头而去的,阮漓远远地都看到有贼首拔刀以胁,这才终于达成一致,大约他们没有料到阮漓的实力如此强悍,但最后终于听得号角齐鸣,所有贼船都靠了上来,眼看就要齐齐来攻。
    阮漓不再跳嚷,沉下脸来大声呼喝,招呼众军准备,后方大船也已经往前靠近。
    此时舱中出来几位穿着与其他水军不同的汉子,为首的走到走到阮漓之侧,附耳低声数句,阮漓大喜,只见那汉子掏出一面小旗,上面只画得一个圆圈,往其他大船一招。
战太行 第一百八十章 火炮震南洋,支票通南北。开张!
    批汉子皆是玄色袍服,平日里偶尔与阮漓禀报事务,部水军不相往来,各船只得三五人,只有极少数的水手,参加过第一轮海炮试爆的,才晓得这是郭铁匠麾下负责火炮的人手,此后便是试炮,也不在其他水手面前泄漏,而是由这批人自行驾船出海,试得圆满了,才又驾船回来,阮漓倒是参加过几次试炮,晓得此物威力,眼下见要试用,也是喜悦非常。
    当下后方大船也急速靠近,各船头上的床弩却撤去箭矢,架上了一个小小木匣,各放置了一个小小铁鸭蛋在内,那为首的汉子将一面黑旗往下一挥,各“蛋”上火线点燃,木匣急速沿弩架前推,至末将时却斗然翻倒,只有那铁鸭蛋带着火花往贼船飞去,已经不足二百步的距离,连瞄都不需要瞄,数十个铁鸭蛋稳稳当当落入贼船中,诸贼还在犹豫,不晓得为何床弩发动,未见利箭飞来,却是飞出一个人头大小的铁蛋来,只是十来斤重的巨箭都射得飞快,这小小的铁蛋算得甚么?只听得“呼”的一声,便是铁蛋入舱的结果,大船上的晋城水军有见识的还懂得捂一下耳朵,愚笨的却伸长了脖子等那一声响亮。
    “轰隆!轰隆!轰隆!——”
    阮漓在船笑得合不拢嘴,王兰虽久闻火炮之名,却未见过真正的应用,眼见贼船上木屑四溅,残肢乱飞,烟火四起。三十余颗铁蛋射出,便爆了三十余声,近半的贼船上死伤惨重,贼势大乱!这些船都是贼船中体型较大者,也是晋城炮手们小心翼翼,只怕有射失,故只敢瞄那大一些地船,让小船逃过一劫。但贼子们经此一爆。魂飞魄丧。哪里还有军心?
    怀南诸号大船上,“炮兵”们军心大振,黑旗再次举起,不消片刻,双方距离已经接近到二百步内,第二轮“炮”再次发出,此番却已经将对方大小船只尽皆算计在内。只听得轰雷般爆响,七八艘小船直接轰穿,被这铁蛋爆开舱壳,船上贼人纷纷落水逃生,也有三两铁炮落空,落入水中爆开,溅起数丈高的水柱,惊得众贼远远避开。可惜乐极生悲。在大船上的晋城水军士卒们。趴在船头看得高兴,也有那乱飞的铁丸反伤了自己人的,虽然是不多。却让炮兵们再不敢发炮,此时大船上众桨齐划,双方距离已经在百步以内,大船上弓弩齐发,那些乌合之众岂是正规水师对手?虽勉强发箭,也在催舟返身而逃,溃不成军!
    晋城水师便仗铁炮之威,也不过少了些水师折损,若是就此接战,左右也不过多损失人手,想来那贼子虽众,也非晋城水师敌手,是以阮漓轻敌时,连这火炮也没有算计在内,岂料这海炮第一遭使用,便有偌大威力,眼见海面上处处碎板浮尸,贼船上烟熏火燎,众贼首死伤过半,侥幸逃生的也在气急败坏,阮漓心中大乐:“自今日起,南洋海面上,便是以我晋城水师为尊了,此外更有何人能够争雄?”当下战意昂扬,立在船头大喝道:“孩儿们,满帆!划桨!咱们追!”
    顿时攻守易势,刚才还在气势光汹汹前来进攻的海盗们只恨不能多几双手划桨,眼下又腾不出手厮杀,只愿离这些衔尾追来的大船越远越好,只是船小风弱,哪里便得逃脱?阮漓当真是猴儿心性,也不急着绞杀,只是让大船撞上贼船,撞得木板四散,再着弓弩沿途射杀水中浮着地贼人,便这般直追到入暮时,海面再无贼踪,倒是后面地清澜诸号小船上,擒获了不少海盗,七名贼首只活了三名出来,其中便有那吴姓老贼在内。
    “吴先生,午间一晤,还未请教得详细,先生便匆匆而返,看来缘份未尽,还可让小子略尽绵薄,向先生求教一二!”王兰笑嘻嘻迎上去一拱手,脸上却连午间地那般整肃也装不出来,显然正是心情大好。那老贼却满身湿透,头发披散,身上外袍也已经不晓得失落何处,满面狰狞,恨恨地“呸”了一声,吐去口中残留的海水,才道:“小贼不要得意,多在海上行走,须也有翻船时,仗着法术欺人,算什么好汉?”
    王兰一愕,半晌才明白过来,这老贼仍将火炮视作了法术,也罢,反正晋城中能够应用火炮的也是极少数人,不论金军还是晋城军民,往往都将这火炮之术视为“五雷正法”,且由他去,当下笑道:“吴先生提醒得是,只是在下年方三旬,未经过风浪,一时间也不易覆舟,小小法雷,料来也入不得老先生法眼,于今只有一事请教:先生久为海上客商放生,也算有些阴德,只是咱家已经放过你一次,这第二次是放还是不放的好?先生可有以教我!”
    阮漓听王兰说起什么“法雷”,已经忍俊不禁,再听得王兰问得有趣,不由笑得打跌,那老贼眼中稍有些许惧意,算来这已经是第二遭落入对方手中,这个问题倒也不易置答,郁闷了半天,不顾自己身上捆了索,向前跨步,狠狠叫道:“老夫落入你这等小贼手中,要叫咱求乞残生,却是休想,老子年过六旬,什么世面没见识过?死了也值,不算早夭,千刀万剐也是寻常事,有种的便下手,莫让老爷久等!若是放了咱家,此后海面上休想得一日安生!”
    王兰表情夸张地拱手道:“姜桂之性,老而弥坚,果然果然!大约先生没有家小了?是极是极,必是如此,先生久居海外,哪里能够成家立业?念在俱是中原人物,本待要放先生归去,却又怕先生之言属实,为免他日再受老先生所搅扰,只得斩草除根了!”
    阮漓在一旁揣摸,这王兰一时不会杀了这老贼。却必另有他用,当下一声断喝,叫道:“一个个都砍喽!不留半个在船上!”当下诸水军手起刀落,数十个头颅落入海中,尸身随即推下去,海面上一个个三角鳍渐渐聚来,数十只恶鲨纷纷
    受美餐。那老贼面色大变,这才闭目不言。久久未加劲。睁眼看时。周围数十军卒举刀相向,只等阮漓或王兰一声令下而已。
    “吴老先生,若是再不拿主意,明日里王某便是后悔时,想要从海里捞出先生尸身来,怕也是找不到了!”王兰轻描淡写地,指着海面的鲨群。
    老贼终于色沮。仰天喟然叹道:“落入你等手中,夫复何言?老夫家小俱在澎湖,若非如此,孤身一人时,岂会受你等之气?罢!罢!罢!但凭你等发落便是!只是可惜了这数千兄弟!”言尽时,眼角老泪流出。
    王兰正色道:“为善为恶,一念之间,若先生不积昔年之德。已是鱼腹中之物。若自此行善,冥冥中岂无他日之福报?这些盗贼只因昔时恶行,自有今日之报。老先生久经风浪,岂不晓得这个道理?”
    次日打点收获,完好地贼船尚有十余艘,稍稍修葺便可应用,皆在百十石上下,而各路海盗则所剩无几,一来船上地方紧张,二来阮漓手黑,幸好王兰稍稍劝阻,将流求、麻逸、渤泥、吕宋、占城、蒲甘等处海盗各留了二三名下来,否则除了那吴姓老贼,其余早被屠戮一空。
    三个月之后,王兰在清澜港得到杨再兴回书,上面只得碗大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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