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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5-08-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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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陈独秀为杂志取名,不能完全排除也有这一想法。
  陈独秀不放弃“青年”一词,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即关系到杂志的读者定位问题。洋务运动渐次展开以后,以“开民智”为主要内容的启蒙主义也悄然兴起了,但是,有关启蒙对象的范围一直没有明确的界定。进化论传入中国后,新生事物取代旧事物的理念已深入人心。受这一理念的影响,启蒙者开始关注对青少年的启蒙,因为青少年是新生事物的代表。这时期出现的一些出版物反映了这一趋势。1903年4月6日创刊于上海的《童子世界》在第五期发表了钱瑞香的文章《论童子为二十世纪中国之主人翁》:“以爱国之思想曲述将来的凄苦,呕吾心血而养成夫童子之自爱爱国之精神”,鼓励青少年仿效法国革命“努力向学,抱定宗旨,不得苟移。夫然后而革命,而流血,脱奴隶之厄,建自由之邦”。《启蒙画报》1902年6月23日创刊于北京,在发刊词中表明了自己的办刊目的和宗旨:“将欲合我中国千五百州县后进英才之群力,辟世界新机,特于蒙学为起点。……孩提脑力,当以图说为入学阶梯,而理显词明,庶能收博物多闻之益。”这一时期明确将读者定位在青少年的报刊还有商务印书馆编的《少年杂志》,黄世则在香港编的《香港少年报》,由寰球中国学生会编的《学生报》等。
  基督教传教士创为“青年”一词,这说明他们很早就开始关注中国的青年问题了。1896年,世界基督教学生同盟的创始人穆德来华,“他使中国学生确实知道假如世界基督教学生团契的利益……他来华旅行的结果,增加了新的学校青年会”〔4〕。在他的倡导下,基督教青年会注重通过出版书刊来影响、教育青年学生。1903年谢洪赉加入青年会,该会的青年文字工作开始有了突破性的发展。他在1916年去世之前,“所编成之书籍达七十余种,靡不以针对当代青年的需要为目标”〔5〕。他的文字工作备受后人推崇,其“以文字抓住青年知识分子……实为改造中国社会,促成中国现代化之基本坦途”〔6〕。《学生青年报》即由谢洪赉独立编辑。另外,谢氏还邀请他在中西书院的同事范皕海到书报部主编《进步》。1917年谢氏去世后一年,《学生青年报》与《进步》合并为《青年进步》杂志,成为青年会的代表刊物。
  基督教青年会将青年工作作为他们的工作重点,他们希望通过这一努力对中国社会产生影响:“中国兴办新式学校,造就出具有现代眼光并得到新式训练的青年,他们的人数日有增加……这些新式学校的毕业生中,发现有许多新的社会机关需要他们去服务,主要的如铁路、洋行、电报、学校等都是,为要联合一班新青年来组织团契,和实现共同的理想。”〔7〕很明确,基督教青年会是想通过影响中国青年,来影响中国社会。
  民国成立后,孙中山制定“宗教自由”政策,为基督教在以后的发展注入了活力。袁世凯当政后,由于不敢开罪西方国家,口头仍许诺要延续孙中山的这一政策。此外,为袁世凯称帝制造声势的立孔教为国教的活动也在紧锣密鼓的展开。很明显,若将孔教立为国教,也就谈不上什么“宗教自由”了。在反对立孔教为国教这一问题上,国内思想界的进步人士,如陈独秀等人与基督教人士能够达成共识。陈独秀在写给孔教的竭力提倡者康有为的信中说道:“信教自由,已为近代政治定则。强迫信教,不独不能行之本国,且不能施诸被征服之属地人民。”“康先生蔑视佛、道、耶、回之信仰,欲以孔教专利于国中,吾知其所得于近世文明史之知识必甚少也。”〔8〕“通行吾国各宗教,若佛教教律之精严,教理之高深,岂不可贵?又若基督教尊奉一神,宗教意识之明了,信徒制行之清洁,往往远胜于推尊孔教之士大夫。今蔑视他宗,独尊一孔,岂非侵害宗教信仰之自由乎?”〔9〕而陈独秀则以临时约法中提到的“信教自由”为大旗,尽可能多地动员社会各界人士加入到反对孔教的行列中来。
  面对孔教会的汹汹气势,基督教也积极应对。1914年世界基督教青年会的干事艾迪来华,在十二个城市布道,累计听讲青年达十二万一千余人,在中国青年学生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艾迪针对当时青年最关心的问题“如何救中国”进行推论,从中国的困境到中国的出路,提出了一个基督徒的解决方案。自1915年开始,余日章出任中华基督教青年会总干事。他结合中国当时的救亡形势,提出“人格救国”的号召:“我从自己的研究观察和经验,深觉我们要达到救国的目的,必须个人修养基督化的人格——一种坚贞不移的,在生活斗争的过程中能担当得起最严酷的试验的人格,把这班具有这种人格的人集结起来,才是中国民族最坚固的基础。”〔10〕余氏认为中国今日最需要的不在于海陆军,也不在于兴办实业,而在于人民道德的变革,所以道德是“需要之需要”。
  善于借鉴他人思想、深化他人思想的陈独秀,对于基督教所做的青年工作,不可能熟视无睹。青年在改造社会中已经显露但还没有被充分挖掘出来的巨大潜力,使陈独秀为之振奋。从这个意义上讲,创刊于1915年9月15日的《青年杂志》可以说生逢其时。陈独秀在创刊号的《社告》中明确写道:“国势凌夷,道衰学弊。后来责任端在青年。本志之作,盖欲与青年诸君商榷将来所以修身治国之道。”历来史家论及陈独秀的这番告白,都以为“由于困难的政治情况,陈独秀避免直接的政治评论。他宣称这个杂志的目的是改革青年的思想和行为,而非发动政治批评”〔11〕。明白了当时文化界的大环境可知,陈独秀有关《青年杂志》编辑思想的表白,除了有远离政治迫害的用意以外,还明显受了基督教青年会“人格救国”主张的影响。所以说,陈独秀的办刊思想并非一下子成型的,应当有一个认识逐渐深化的过程,这是无庸讳言的。
  而陈独秀对待宗教的态度很复杂:他一方面认为宗教是无知的产物,宣称:“人类将来真实之信解行证,必以科学为正轨,一切宗教,皆在废弃之列”〔12〕;另一方面,他又认识到:“宗教在旧文化中占很大的一部分,在新文化中也自然不能没有他”,因为“利导本能上的感情冲动,叫他浓厚、挚真、高尚,知识上的理性,德义都不及美术、音乐、宗教的力量大”。同时他还对自己反宗教的态度进行了检讨:“现在主张新文化运动的人,既不注意美术、音乐,又要反对宗教,不知道要把人类生活弄成一种什么机械的状况,这是完全不曾了解我们生活活动的本源,这是一桩大错,我就是首先认错的一个人。”〔13〕在众多宗教形态中,陈独秀对基督教表示出很大的兴趣,他在答复《新青年》的一位读者时甚至说:“宗教的价值,自当以其利益社会之量为正比例。吾之社会,倘必须宗教,余虽非耶教徒,由良心判断之,敢曰,推行耶教,胜于崇奉孔子多矣。以其利益社会之量,视孔教为广也,事实如此,望迂腐勿惊疑吾言。”〔14〕陈独秀所说的基督教的“利益社会”,除了有“利导本能上的感情冲动”的作用以外,陈独秀尤为看重的是“耶稣人格”的巨大感召力。他十分敬仰“耶稣的人格”:“(我们)要把耶稣崇高的、伟大的人格和热烈的、深沉的情感,培养在我们的血里,将我们从堕落在冷酷、黑暗、污浊中救起。”同时,又说:“除了耶稣底人格、情感,我们不知道别的基督教义。”〔15〕陈独秀认为耶稣的人格、情感是基督教的精华所在,这种人格力量与他竭力主张的科学精神并不矛盾,断言科学无论怎么发达,这种精神是不会泯灭的。尽管在1922年的反基督教运动中陈独秀对基督教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他撰文《基督教与基督教会》,对基督教提出了种种质疑,但他仍然肯定了基督教的博爱和牺牲精神。陈独秀对基督人格的肯定乃至提倡,其目的都明显带有基督教“人格救国”的烙印。
  注释:
  〔1〕汪原放:《回忆亚东图书馆》,学林出版社1983年版,第32~33页。
  〔2〕萧超然:《北京大学与五四运动》,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38页。
  〔3〕陈平原:《思想史视野中的文学——〈新青年〉研究》,载陈平原、山口守编《大众传媒与现代文学》,新世界出版社2003年版,第190页。
  〔4〕王正廷:《学生世界》,1923年7月。
  〔5〕姚崧龄:《亦儒亦耶之谢洪赉》,载《传记文学》二十二卷四期。
  〔6〕谢扶雅:《纪念谢洪赉百年冥寿》,载《生之回味——谢扶雅耆年文集》,(香港)道声1979年版,第165页。
  〔7〕《中华基督教青年会五十周年纪念册》,上海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1935年版,第96页。
  〔8〕陈独秀:《驳康有为致总统总理书》,《新青年》第二卷第二号。
  〔9〕陈独秀:《宪法与孔教》,载《新青年》第二卷第三号。
  〔10〕袁访赉:《余日章传》,青年协会书局1948年版,第48~56页。
  〔11〕周策纵:《五四运动史》,岳麓书社1999年版,第61~62页。
  〔12〕陈独秀:《再论孔教问题》,载《新青年》第二卷第五号。
  〔13〕陈独秀:《新文化运动是什么?》,载《新青年》第七卷第五号。
  〔14〕“通信”栏,《新青年》第三卷第三号。
  〔15〕陈独秀:《基督教与中国人》,载《新青年》第四卷第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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