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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切在他死去的那一日都与他无关了，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
天魔没有再理会妖魔，朝着墨如香的方向奔了过去，他刚刚注意了好久，墨如香站在原地已经许久都没有动了，虽说迎面而来的还有魔兽，但是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一般，在靠近墨如香一丈的地方都被狠狠的弹开，这不像是仙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天魔飞身朝着墨如香站立的东西落了下去，只是刚刚走到一丈远的地方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力量迎面而来，他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那凌厉的力道弹开，飞出了好几张远。
“金刚罩？”天魔疑惑的问了一身，只是不太像啊，与金刚罩相撞的时候，一定会发出一身巨响，但是刚刚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他能够清楚的看见墨如香的嘴在动，但是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你放我出去。”墨如香瞪着眼前的少年，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笼罩在自己身体上方的结界，散发着七彩的光芒，她刚刚用剑试了一试，并没有戳开，也就是说，她现在被困住了。
“你不能出去，你必须得或者，你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梦魇的双手支撑这结界，不能再有其他的动作，只是喘着粗气说道。
这样的结界看似简单，但是要想抵抗这么多的魔军所消耗的力量必定也不会少，墨如香也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一剑刺过去，只要刺中了梦魇她就能从这结界中出去了，但是她捏紧了手中的剑却迟迟都没有下手。
虽说梦魇很烦，很喜欢在她一个人的时候跑出来吓她，但是墨如香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梦魇的本性并不坏。对于这样一个人，她下不了狠手。
“真的，在坚持一会，就一会，浮华一定会来救你的。”梦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自己的身上散出，那些景色的光芒飘落在墨如香的身上。觉得力量在慢慢流失的墨如香在触碰到这些金色的光芒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力量有所恢复，而一张张画面在她的脑海之中闪过。
“你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金黄色的光芒渐渐熄灭，而那结界也缓缓的被打开，天魔想要靠近墨如香几分。
“梦魇……”他带笑的说完，墨如香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天地之间突然一阵巨大的震动，原本阴云的天立刻刮起一阵巨大的龙卷风，那龙卷风的尾端还没有落地的时候便瞬间炸开，原本阴云的天变得光芒万丈，那如同丝线一边的景色光线从云雾之间穿了过来，墨如香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短时间内的巨大变化，又转移了视线朝前看了去，之间梦魇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墨如香几乎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所有的一切，她都记起来了，那是她的前世，对，她的前世叫灵妖。
“你为何流泪？”少年带笑的声音传来过来，还有一丝丝的凄凉，墨如香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两行眼泪确实已经流出来了。
为何？为何她会哭泣。
“梦魇，如果我轮回千年，你一定要记得唤醒我的记忆，一定要记得。”女孩的话在天地之间盘旋。
墨如香抬起头来，看着天空，眼角的眼泪还是憋不回去，仍旧固执的从眼角滑落。那些沉睡已久的记忆全都在她的脑海中苏醒，那被天雷击中的疼痛感，还有天雷滚滚的天阶之上。还有那个叫梦魇的男孩，不过七八岁的模样，那双眼却那么的沧桑。
“你是谁？”
“我是梦魇。”
“梦魇是什么？”
“梦魇就是你醒着还是会回忆起那场噩梦。”
“那你是噩梦吗？”
“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叫梦魇？”
“因为噩梦缠着的是你，只要你有噩梦的时候，我都会出现，因为我是为你而生……”
一段对话从她的脑海之中冒了出来，她看着面前渐渐消失的少年，缓缓的靠近，她的手搭在他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
“我回来了。”她对他张开笑脸。
但是已经迟了，她恢复了记忆，那些噩梦便不会再缠着她，就算再缠着她也不能算是梦了，而是记忆，货真价实的记忆。而梦魇，便不用再存在了。
“恩，回来了。”少年笑着笑着就哭了，他的身体已经渐渐变得虚无了起来。
“灵妖姐姐，你说你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少年坐在那可桃树上疑惑的问道。
一旁的女子揉了揉他的头发，微笑道：“梦魇，不论你走多远，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要是走的很远了，你也一定要找到我啊，我们约好的。”
“嗯，我们约好的。”男孩在月光下对着她笑。
只是两人都不曾料到，这一走，竟然是亿万年。亿万年了，他终于找到了当年的灵妖姐姐，他也终于唤醒了她的记忆。他的使命终于完成了，终于……
“灵妖姐姐，我先走一步了，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我们约好的……”一道金光闪过，照射到梦魇的身上，那原本少年的身躯又变回了七八岁的模样，在那金光之下越飞越远。
墨如香捏紧了手中的金钗，钗子上的那条蛇形还在，只是梦魇再也不会出现了吧，她跪倒在原地。
原来，那些梦都是真的，她不是如水，她只是灵妖。一棵长在如水旁的小草罢了。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这么的难过，仿佛所有的东西都要从脑海之中跳出来罢了。
浮华？为什么她的脑海中会一遍一遍的出现这个名字。
浮华，我恨你，恨你，恨你……
原本交战的仙魔梁军看着此版怪异的现象，纷纷住手，就连浮华都忍不住的停了下来，看着金色的光芒慢慢的铺泄了下来。
这是——佛光。
不，这不是佛光，这光芒没有带来任何的幸福喜悦，而是很普通的光芒，仅仅是温柔的出奇。
天魔这一次狠狠的一撞却不料再也没有那一层无形的墙壁，他这么一撞竟然直直的朝着墨如香撞了去，只是，换做往日的墨如香必定会躲闪到一旁，这一次，她并没有躲闪，而是拔出了剑，朝着冲过来的天魔指了过去。
天魔见状，在靠近剑锋只有那么一指的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长生，你必须得死。”墨如香再次的开口，只是那种语气是众位都没有见到过的严厉。
墨如香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天魔，这个男人该死，确实该死，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的懦弱，如水就不会死，如水的死都是他害的，她的如水姐姐绝对不会喜欢一个甘愿堕入魔道的长生大帝。
都是他的错。
一股强烈的恨意从心头涌出，这一次，墨如香在也忍不住的提着剑朝着长生冲了过去。
解决了长生，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她会一直恨下去的人……
见到墨如香已经于天魔交战了起来，原本停止了战争的仙魔又开始扭打在一起。
唯独浮华，他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处与天魔展开攻击的墨如香，为什么，他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为什么他觉得似曾相识。
为什么？
就在他自己问自己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却从脑海中传了出来。
“浮华啊，为师现在就帮你吧记忆封起来，你可想反悔？”
“不反悔。”坚定的声音穿出来。浮华突然睁开了眼睛，一道五彩的光芒从天空之中铺泄下来，只见那光芒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如当年墨如香接受到五彩蚕石的时候一模一样。
“浮华，为师现在就将你的东西全部还给你，你未来的命运由你来掌控。”那天际之间再次传来那道声音，墨如香突然回头。
这个声音，不是……
只见那光芒之中是一株绿色的仙草，墨如香望着那株仙草，整个脸色都已经变了，可是她无暇顾及那些，现在，她只想吧面前的这个负心汉给杀了。
当年她不过是一介仙草，如水已经能够幻化成人形了，她总是告诉如水，她未来要变得和她一模一样，如水总是说她还小，还早，可是当她真的变成了和如水一模一样的时候，如水已经魂飞魄散了。
她怎么能忍受，那个温文如玉的长生大帝，如今变成这个模样。
是为了救赎吗？还是自暴自弃，当年如水不过是因为长生的怜爱之心才会跟他在一起，只是如今，他竟然毁了他自己，如水结界是不会高兴的，不，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是如水？”天魔看着面前的女子，还有那狠绝的眼神，所有的而一切都太像了，像极了她走进天牢前看他的最后一眼，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记忆犹新。
“不，我不是如水，我只是替如水来杀了你罢了。”墨如香冷冷的说道，提剑就朝着天魔飞奔了过去。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鲜血四溅，那柄绝情剑就这么从天魔的右胸膛穿透，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原本我这剑柄的双手已经缓缓的放开，墨如香倒退了两步。
她从来没有杀过人，更别说是神和魔，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就算她握着剑柄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肋骨被刺穿的时候传来的震动感。
不，这不是真的……
墨如香连连退了几步，喃喃道：“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
那双已经布满了眼泪的双眼有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泪，她竟然伤了如水姐姐最爱的人，她简直不可原谅。
只见天魔的左手握住剑柄，狠狠的一抽，那原本已经尽数没入身体的常见再次被拔了出来，一手将它丢在地上，天魔的眼底是数不尽的忧愁，他柔声道：“我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是我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说罢，天魔便转身，朝着那无兵交战的地方走了去。
他有何尝不知道他犯下的罪孽有多么的神钟，但是他不得不妥协，也不得不让这一切都当做是没有发生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