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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4年第03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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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路两旁的杨树已生出新的绿叶,和煦的风儿吹来来,哗啦啦,一路唱着歌儿。
  暮春的午后,太阳总是暖洋洋的。沙滩上,一群孩子正在打沙仗,沙土弥漫。宋福走过去时,看见两个男孩按倒了一个男孩,其余的孩子便往倒在沙坑里的男孩子身上扬沙子。“打,打他!”“他是杂种!”……宋福拎小鸡般拎去两个男孩,别的孩子便停止攻击,在一边傻傻地看。宋福扶起被沙埋住的男孩,他是宋小军。
  宋福领着小军找保育员:“他们欺负他,你怎么不管呢?”那个年轻的保育员正忙着织毛衣,她说:“管不过来么。”宋福茫然地扫视了一下四周。
  “怎么会是这样呢?”
  “要么会是咋样呢?”
  保育员头也不抬地织毛衣。他就站在旁边呆呆地看。保育员织错了两针。显得不耐烦,瞥了他一眼,认出他是上次公安局来的那人;上次本以为他们领走不会送来,谁知……不免有了难看的脸色:“谁能管,咋不管咧。”
  宋福愣怔了半晌,说:
  “那么,我领走了。”
  来这里领养孩子的多是些结婚多年无子女夫妇,看他也不像成家的样儿,她是想激他走开。一见他当了真,保育员有些发慌,领走孩子要经过院里,怕他……赶紧织出一副笑脸:
  “何必当真呢,我们哪能要你管哟。”
  “是我自愿要求领走的。”
  他说得真诚。保育员不得不领他去办手续……见他没当人说三道四,也就放心了,一直陪送到门口。“怪事。”望着一大一小远去的背影,保育员心里嘀咕道。
  宋福把小军领到单身宿舍。宿舍的人见了,就问:“谁家的孩子?”
  “宋影的孩子。”
  同宿舍的人知道他最近在办宋影的案子,便不再多问什么。宋福不知打哪儿弄来了张行军床,支在了自己的床边。
  宋福领小军到区机关食堂吃饭。机关食堂在分局后院,走七、八分钟就到了。
  “这是谁的孩子?”有人问。
  “宋影的孩子。”
  别人以为宋影是他的什么亲戚,便没多问。带的时间长了。总还是叫人觉得有些奇怪,就向宋福的同事打听,宋福的同事就说了。吃饭时,排队的人群里,就有人直瞅宋福。宋福被人瞅得不自然,就等人吃完了再去食堂。这样常常是十有八九没热炒菜了,只好啃咸萝卜条,看着小军吃得挺香的劲,宋福觉得时间长了也不是办法。
  有一天,局长把他叫进办公室,对他说:
  “宋影的案子结了,法院已判啦……”
  宋福明白局长的意思。宋影因卖淫罪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他总不能领着小军在分局楼里住上五年。他也觉得很不方便。
  宋福就去找房产科要房子。区房产科在离区政府大院挺远的一座二层楼里。中区房子特别紧张,宋福早就听说了。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去了。那个姓张的房管员倒挺实在,收下他的两条“大重九”后,就挺哥儿们挺神秘地对他说:“现在等房子结婚的排成一个加强团啦。要不这样好啦,等你登记结婚时,哥儿们就是头拱地,怎么也想法给你解决一间房子呵。”他把宋福送到门口,手握得有点生痛,使宋福有点感动。
  宋福和张云处朋友,见面的机会不多。因为宋福的工作没有规律,常常是没黑没白地连轴转。有时张云去宿舍找他,他不在,张云就叫宋福去找她。
  柜台里的张云,穿着一件蓝大褂,头上扎着方方正正的白巾帽。宋福觉得挺好看,就呆呆地躲在人群中看上半天。直到买菜的人少了,他才走上前去。“仍然挺忙啊。”张云抬头见是他,眼睛一热,脸颊也不觉微微红了一下。“每天都这么多人买菜吗?”“嗯,每天都是这么多人。”正说着,又过来买菜的人。张云就过去给人家秤菜。秤完菜又转身过来,镇定了许多。“你今天休息吗?”“没,我也在班上。”宋福含含蓄蓄地说,眼睛躲闪进了菜床上的大玻璃镜子里,瞥见两个蓝大褂在窃笑。“你们也挺忙呢。”“啊,挺忙的……”又有人过来买菜,宋福就说:“你忙吧,我走了。”……匆匆告辞。张云站在柜台里,端着秤盘欲言又止。宋福走后,同一个柜台里的姑娘就问:“那人是谁”张云笑而不语,姑娘们就明白了。宋福再来,她们就主动承担了张云的柜台,叫张云到后边柜台的出口处,同宋福说话。张云就放下秤盘子去了,和宋福站在了一起。“你们挺忙啊。”宋福没话找话。“嗯,”张云看了他一眼,不再脸红了。“每天都是这么多人来买菜吗?”
  “嗯,每天都是这么多人来买菜。”空空两只细巧的手不知往哪里放好,就忸怩地绞手指头。“你还在班上吗?”“在……”宋福就把目光往柜台里寻。三个人的柜台,突然少了一个人,柜台前涌满了等着秤菜的人。还有人向这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宋福便觉不自在,就说:“你忙去吧,我走啦。”就匆匆逃也似地离开了。她想再说一句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走过去秤菜了,脸上无可奈何地笑笑。
  宋福带了小军后,局里不再安排他打夜班了。张云下了班,就去他宿舍。去时也不空着手,有时拿刚上市的红苹果;有时拿从家新煮出锅的饺子。说是给孩子的,宋福就跟着“借光”。看着他们俩吃得狼吞虎咽,张云就跟着抿嘴乐。小军的衣服穿得久了,宋福也想不起洗。他的衣服从来都是家住附近的同事拿回去代劳的。张云见了,就说:“该洗洗了。”动手去解小军身上的衣服,脱完又对宋福说:“你的也顺便洗洗吧。”宋福就把积存的脏衣服拿出来。同宿舍的其他人打夜班去了。窗外的夜幕拉上了,室内安然、静谧。白炽炽的日光灯下,张云熟练地揉搓着衣服;小军趴在床上看给他买的儿童画册。宋福心头暖融融地涌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种奇妙、温馨的家庭感觉。只是这感觉有点太突然了……
  当张云接到电话,着实有点激动,连声调都变得有点语无伦次:“……下班以后,什么地方……公园……”那边电话已经撂了,她还紧紧握着话筒不放。这是她第一次接到约会的电话……下班以后,她着意打扮了一下。
  宋福也是头一次约女朋友到公园来。他拣了个幽暗的林荫处站下了。夕阳沉落进了人工湖里。湖面上有几对呢喃的倩影,悠闲地荡来荡去……当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纤纤身影,翩翩向他飘来时,竟一时没有认出来。张云站住了,侧着脸,瀑布般的黑发随意飘散开来:“怎么,不认识啦?”宋福脸一红道:“你换裙子啦。”张云“扑哧”一乐。宋福也觉得说了一句废话。“好看吗?”张云红着脸问。宋福一时也说不清楚。在他印象里张云总是穿着蓝大褂,去他宿舍也是穿一件宽松的蓝格罩衣。现在一换上薄薄透明的连衣裙,显得腰身很纤细。他就和张云坐到一条石凳上。石凳晒了一天,刚一坐上去就觉得热乎乎的。张云拿出一块手绢,要给他垫上。他慌忙摇手叫她自己垫上,他说他穿得厚。张云就自己垫上了。张云坐下以后,眼睛就向湖里撒去,脸上现出舒适、惬意神色来。宋福一直想着那事,也就说了:
  “张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张云就收回目光,眯缝着眼睛看他。
  “张云,我们……结婚吧。”
  张云睁大眼睛,有点惊奇。
  张云不说话。他就自顾自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到他负责的那起案子……说了他向那个女人说过的话。本来他可以不说,可是还是情不自禁地说了……直到这时他才有点明白,他之所以照顾小军,原来是在履行自己保证过的“诺言”。当时随意说出的一句话,不知不觉中沉进了他潜意识中去。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晰地浮了上来……说到房子,他说得很肯定很有把握。张云听到最后,低下了头。
  那天,他们在公园里呆到很晚。走时,张云还有点恋恋不舍,频频回头热望……一对对情侣留在黑影里,旁若无人地相依相听。张云就满脸羡慕和遗憾……他们这样的恋爱时光太短暂了。短暂得就像夜空刚刚划去的流星,转瞬即逝。走出公园大门口,宋福觉得有点对不起张云。后悔没多带她来这里几趟……
  宋福把结婚登记证放在姓张的房管员办公桌上。张房管员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小警察办事这么利索。他以为结婚这种事情哪能说办就办呢?他叼着“喜梅”连声道:“恭喜!恭喜!“便也没再含糊,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带锈迹的钥匙。分房子的高锋在秋天,如果等到那时,这把钥匙不知要属于谁了。走出房产科大门,宋福想。
  房子在西下洼子。是一间只有十五平方米的小屋。一进门,用板壁隔开了小厨房;再进去就是稍大一点的里间。从斑剥的墙皮,就知道房子有些年头了。由于急着住,搬进来也没修理一下,墙壁也没刷,屋里有些暗。他和张云睡的床是从宿舍临时搬来的两张单人铁床拼在一起的。搬小军的帆布折叠床时,宿舍里的人不让搬,说是头一宿,让他俩儿好好亲热亲热……让小军先在宿舍里住两天,再搬过去。但宋福还是执意一同搬了过来。
  
  第二天早晨宋福打量着屋前。屋前是一块不大的菜园子,周围还用板条圈上了。园子里没种什么,黑土硬硬的,只长着一颗沙果树。上面不见有果子,大概被搬走的那家摘去了。绿绿的叶子还挺密,晨风一吹,就欢欢地摇,像是在欢迎这家新换的主人。宋福懒懒地伸了个腰,觉得舒服极了。心想,毕竟有个自己的家了。
  第二年,屋前的沙果树开花时,宋福领着小军去学校报名。宋小军已经八岁了,该让他上学了。宋福这样想。经过一年多的营养,小军长胖了,皮肤变得白白净净,眼睛黑黑的,挺招人喜欢的。
  在教导处,每个领孩子来报名的家长都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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