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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4年第03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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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的全程实录、对一段历史的真实再现、对一份情感的诚挚抒发,大家或者更能够认同,它也应是一种特殊的“作品”。尽管现在还很难断言其文学的价值,但既然“文学性”正处于激变的时期,不妨先将这种“文学性”悬置起来,认识到它作为一种“写作”的意义。或许这样,可以鼓励更多的人,拿起手中的笔,去书写自己的故事、记录自己曾经经历的岁月,为历史留下一份别人无法创造的珍贵财富。
  


从语言出发
■  叶明山
  写作,只要你承认不是真正玩文学,就有个出发点问题。这“出发”,很是存心折腾人的。从主题出发(出发成“主题先行”),从结构出发(仿造出“结构主义”),从题材出发(一些作家就争当爆炸英雄),从典型人物典型情节出发(有“出发者”感觉步子不大,就加码儿,于是崛起怪人做出怪事,弄出一片“非常典型”),从教育上出发(马上被教育者就感觉不平等,作者一片深沉,上帝连连发笑),从歌颂出发从揭露出发(亦不能否认有些成了黑板报有些成了大字报)……如此这般,出发得不少作者、作家头疼腿疼,累乏疲软,却依然打蹦儿跃起,重新向文学金字塔尖出发迈进。于是,近年又有从西方出发,从哲学出发,从贵族出发,从荒诞出发,从符号出发,从信息、论控制论、意义论出发,从新写实新感生新“三人”(边缘人、过渡人、多余人)出发,从“后现代”“后文化”“后新潮”出发,从……
  种种出发,不能说都没道理,都没良心。其中严肃认真追求、探索,是不乏的。有的经意良苦,充满真诚。剩下的,是别有用心或搞出名术,当然也不属冤枉。
  正是感觉“出发”确乎重要,实在不为可有可无,也感觉不该出发的应该“立正”,该出发的还是跑步走,所以在这“出发歌”很难唱很忌唱的时候,我仍然主张,不探求不摸索就没新路子就没生机,就难于出现文学、艺术以及一切出版物的新面目,作家最令人有所期待的,正是一种动态。所以我愿意再加进去一个新的声音:从语言出发。(当然,我还拥护“从生活出发”、“从人物出发”,那可能是我今后要唱的第二支“出发歌”、第三支“出发歌”)
  我认为从语言出发,至少有以下建树(或不无裨益)。我也认为,这只是我自己的见识和体验,成为公认,还要有待于一定的时间与空间作用,有待于一种历史的批准。所以以下行文援例替本文论点辩护,便一律只敢以自己作品。
  一、从语言出发,是革命(一九一九年“五四”革命,就是从语言开始),是一种人格,是作者时代性品行与精神。它充满了标识、创造、追求、背叛、顽强和不惧毁誉。它力求从感情世界、形象意义,灵悟地动态地看待中国语言。在逻辑思维里择词濒临绝境时,作者孤独进入作品的闪亮眼光和奔腾血管,也许正在“常理不容”地妙笔生花。它视没有诗质、没有哲学意蕴、没有扩张能力、没有涵盖面积、没有新鲜面目的语词,为重复前人重复自己,是文学生命力萎缩、停顿、衰亡的表现。在创作的最为自由、活跃和展示人气的领域里,一片陈旧与荒芜。而以语言完成作为一种人格完成的作家,对此的顿悟与实践,应当别是“风景”与“风情”。正如我在长篇小说《男儿女儿好看时》的“后记”里描述的那样:“一切漂亮的小说(主要指语言漂亮),其人生的微妙体验,情感的模糊状态,人之丑恶和忏悔意识的混乱现场,当年的回忆,现实的经历,明日的预见,都是动荡的、颠簸的、方圆互变、啼笑皆非的……美不可收,妙不可言,语言概念无能为力,艺术的真正作用却真正开始。”因此,我把语言祭为作品的“灵物”。审读一切样式作品的语言,就是审判一切作者的才华。
  二、追求“从语言出发”,就能形式上“散装思想”,达到用每一块高质量砖高质量瓦建筑“思想库”。传统地评判和界定一部好作品,其中一条就是主题鲜明。主题鲜明当然有其价值和意义,对于引导初级审美,尤其重要,随着现代社会自身的丰富与芜杂,随着阅读者(审美主体)文化层次的提高和对审美客体(特指文学作品)要求苛严,单一主题或过分鲜明的主题,是不能满足的,甚至是倒胃口的。正像他们不只是需要一种人物、一个故事、一段生活(阅历)、一则信息、一份情感……他们也不只是需要“一条思想”。思想丰富,才能人物饱满或事件深化,大概都能公认。而要做到这一点,最具有“群众力量”,是作品里每一个句子每一个句子,每一个词每一个词。只有这么多“群众”,这么多兵兵卒卒一起活动、生动起来,一起富有思想的光彩,那就组织成宏大的威力强盛的理性方阵。而这种理性,又因为是在具有诗质、哲理、灵悟的叙述描写的短句、语词里蕴含和闪现,便能让阅读者不至于造成理性的枯燥和“强迫式接受武装”。譬如短篇《村邻》,意在完成揭示一种不健康的生存氛围,完成扑灭封建主义死灰的复燃,但这个主题,全篇“不见”,无一鲜明,却又处处“探头探脑”,力求多方位多层次“全面式”完成。于是我在作品里写了两个夜晚。一个写道:“……可以认为那个晚上夜猫子也全部眼睛失明,世界就让这些云搞糟了搞死掉了,世界什么动静也没有。那天晚上我们筷子桥乡下,就人人都生了点小病,都像喝了四两酒,脑壳晕晕乎乎,心境不清明,人人软塌塌,人人没力气,人人喜欢床和枕头和伸手可及的尿壶和臊臭很近的马桶。”另一个写道:“路,穿凿黑夜。黑夜铺开辽阔,完成遥远。遥远的地方,有一只鸟水淋淋叫着,叫得晓风欲替不替的夜风,颤颤的呜呜的。更遥远的地方,应该有一匹兽,它叫得苍老、荒凉、野性、尖厉,就是没有传说中的凶恶。这一对老少爷们,依然是那样悄悄那样默默,依然走着走着。偶然或者忽然,他们想象和变幻着那只鸟那匹兽。”在这两个例子里,直观是语言完成场景描写,完成哲理蕴藏量和象征构建,但它们的总功能是完成全篇“思想库”的建设。《村邻》不过五千来字,若想思想深厚深刻,不努力苛求貌似叙述事件、推举人物的语言,一句一句都“存心”达到和完成(思想库),就一定很难或根本不可能。
  三、“从语言出发”写成的作品,具有各自新鲜的叙述基调和良好的结构框架。当代文学作品“叙述基调”越来越显得位置重要,至于结构,那是谋篇的成败关键。我为这两件事,有段时间弄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甚至东方拜师西方求教。后来依然出路渺茫,也就疲惫了热情渐退了。写作品,依然走自己的“写好每一句”的路子,依然经营“锻炼语言”的勾当。这样我又发表了一批或有上帝(读者)、批评家褒扬鼓励或引起文坛争鸣的作品。我反顾了一下总结了一下,认为这种鼓励里,含着我的文学追求:叙述基调多变不统一,结构也就百花齐放、新奇诡秘。这种实践,使我弄明了这样的逻辑:语言确定叙述基调,而各种叙述基调自自然然蕴含结构形式。我在《路是遥遥山是高》的开头写道:“严格地讲,沈举高住在村东头。不知为什么,他妻子方茹总在村西头。”还是《路是遥遥山是高》:“沈举高忽然变成了一匹骡子。”“有一天,他万水千山回到了家。他不见了,方茹找遍了才找着:他在骡棚里,挨着那匹银灰骡子酣睡着。妻好不容易把他扶进了房里,天快亮时,方茹又到骡里拉起了他。”“方茹走到了宋金龙的山楂园,山楂一分钟蹿高了一尺苗子,又一分钟开出铺天盖地的花,又一分钟结下了一万担通红通红的果实。走到了言天豹的坟山,坟山长着长着,比浮山还高。那里不仅有洋钱元宝,还有古石器古铜器古陶器……她走到母猪河边,哈,公路桥已经架起来了……就在这时候,她恰恰没看见公路桥在断裂。轰隆,她和桥一起摔进深不见底、滚滚滔滔的母猪河里了……”全书到处以这种诡秘、亦真亦幻,虚实难捕的语词语句建构,便很自然形成“短章”“小段落”、“急速句式”,形成跳跳跃跃“闪烁其辞”的距离时间和空白空间的行文,这一种叙述基调就完成了这一种结构。而像:“早晨,鹅湖水微皱着。轻淡的绿色的鹅湖风,吻起谁家第一张白帆。湖圩里特有的饱含水分的晨雾,从港湾高高的桅杆上,水淋淋往下滑溜。”(《鹅湖水妹子》);象“八月的湖湾,喷香喷香。莲蓬的清馨,菱米的嫩味,鲫鱼鳃口溜出的鲜气……把湖水酿成了美酒。几片白云掉进酒里,醉成红艳艳的早霞。一群轻盈敏捷的鱼翠鸟,帘珠般‘挂’在垂柳枝上。临水人家的浓浓炊烟和湖面上淡淡的晨雾,裹在一竿竿竹篙上……“(《天鹅》)等,一下子就确定了诗化语词的基础,它们的基调便是在明丽、细致、准确的描写中完成,其结构顺时空处理,又不见“原态时间”痕迹,一种画面复画面的组接,同样完成“自然式结构”。至于《一个人或者两则故事》用特定的语言造成冷郁的笔调和解散时空的效益。更是不必匠心,结构就如同叙述本身在不知不觉形成。
  四、“从语言出发”,便是实实在在追求作品的品位、质地。显而易见,有这种写作认识的作品,大抵会刷新语境面貌。语词、语句,频繁出现多方位的张力(亦即对读者的善意“侵略”),出现诗质美音乐美绘画美。这些都是医治“打瞌睡文学”的良方。一个一个“老词”,一句一句套话,一定是读者的一条一条瞌睡虫。,如何让读者忽然惊觉忽然刮目相看呢?这可以不必征询别人,作者完全可以问问自己。我有时翻翻昔日手稿,看看自己的修改,很有感慨。我是很喜欢写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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