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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路口,背着书包,额头上的伤疤仍清晰可见。
我看着她站在路口,手上拿着盒牛奶,却没有前进的意思。
我走上前去,蹲在她旁边,说:“小妹妹,你是不是要去上学?”
我才想到,今天是国小开学的第一天呀,怎么没人带她去学校?她迟迟没有回我话,一会后,她突然发现有人在她身旁似乎吓了一跳。
我管不了那么多。,就牵起她的手说:“大哥哥带你去上课好不好?”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
之后的每天,我们都在同一个路口相遇,我总是牵着她的手,和她说话。她话不多,总是安静的在我身旁,通常我问她话,没有两、三次她是不会回答的。她看起来永远像只受惊吓的小鸟。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这天,她没来。我猜想她大概生病了。
但过了两天,都不见她的人影,我有些担心,却又不知她的家住哪
只好到她的学校找她的老师。
老师见了我,先是有点吃惊,待我交代完我和她的关系后,老师红着眼眶说:“她走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再问:“转学吗?”
老师摇摇头,并忍着泪水告诉我,她从小就是个受虐儿,前天她爸妈对她施虐时,失手将她打死了。
听到这里,我难过地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觉得自己似乎快站不稳了,努力的回想这到底是不是个梦。待我回过神时,是被她的老师叫住,她手中拿着一幅画在我面前。
我努力的把画上的东西传入我脑中,我看到的是,一个大哥哥,牵着一个小妹妹,小妹妹的手中拿着盒牛奶,而她的右耳上,有一个助听器,在她们的旁边是一纸箱的小猫。
我用颤抖的手指着那只耳朵,老师告诉我,那是被她妈妈打聋的。
我怎么都没想到,在她那乌黑的头发下,竟是一只失聪的耳。
接着,老师拉着我的手走到了教室的后门,我看到的是,纸箱的小猫咪。老师告诉我,这些猫咪都是她捡回来的,她每天都会带牛奶来给她们喝,还会帮它们洗澡、清理大小便;。
老师抱起了其中一只说:“这只是她最喜欢的!”
我接过手,看着惊吓的小猫,缩在我怀中,它的右耳,只有半只。
我抱着小猫,走出了校门,它瘦弱的身体,不知有几天没喝牛奶了,我走入超市,买了第一盒喂它的牛奶。
8块5毛钱
作者:佚名
在我生活的这个城市里,发生了这样一桩案子。
一天中午,一个捡破烂的妇女,把捡来的破烂物品送到废品收购站卖掉后,骑着三轮车往回走,经过一条无人的小巷时,从小巷的拐角处,猛地窜出一个歹徒来。这歹徒手里拿着一把刀,他用刀抵住妇女的胸部,凶狠的命令妇女将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妇女吓傻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歹徒便开始搜身,他从妇女的衣袋里搜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包着一沓钞票。
歹徒拿着那沓钞票,转身就走。这时,那位妇女反应过来,立即扑上前去,劈手夺下了塑料袋。歹徒用刀对着妇女,作势要捅她,威胁她放手。妇女却双手紧紧地攥住盛钱的袋子,死活不松手。
妇女一面死死的护住袋子,一面拼命呼救,呼救声惊动了小巷子里的居民,人们闻声赶来,合力逮住了歹徒。
众人押着歹徒搀着妇女走进了附近的派出所,一位民警接待了他们。审讯时,歹徒对抢劫一事供认不讳。而那位妇女站在那儿直打哆嗦,脸上冷汗直冒。民警便安慰她:“你不必害怕。”妇女回答说:“我好疼,我的手指被他掰断了。”说着抬起右手,人们这才发现,她右手的食指软绵绵的耷拉着。
宁可手指被掰断也不松手放掉钱袋子,可见那钱袋的数目和分量。民警便打开那包着钞票的塑料袋,顿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那袋子里总共只有8块5毛钱,全是一毛和两毛的零钞。
为8块5毛钱,一个断了手指,一个沦为罪犯,真是太不值得了。一时,小城哗然。
民警迷惘了: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这位妇女,使她能在折断手指的剧痛中仍不放弃这区区的8块5毛钱呢?他决定探个究竟。所以,将妇女送进医院治疗以后,他就尾随在妇女的身后,以期找到问题的答案。
但令人惊讶的是,妇女走出医院大门不久,就在一个水果摊儿上挑起了水果,而且挑得那么认真。她用8块5毛钱买了一个梨子、一个苹果、一个橘子、一个香蕉、一节甘蔗、一枚草莓,凡是水果摊儿上有的水果,她每样都挑一个,直到将8块5毛钱花得一分不剩。
民警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难道不惜牺牲一根手指才保住的8块5毛钱,竟是为了买一点水果尝尝?
妇女提了一袋子水果,径直出了城,来到郊外的公墓。民警发现,妇女走到一个僻静处,那里有一座新墓。妇女在新墓前伫立良久,脸上似乎有了欣慰的笑意。然后她将袋子倚着墓碑,喃喃自语:“儿啊,妈妈对不起你。妈没本事,没办法治好你的病,竟让你刚13岁时就早早地离开了人世。还记得吗?你临去的时候,妈问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你说:我从来没吃过完好的水果,要是能吃一个好水果该多好呀。妈愧对你呀,竟连你最后的愿望都不能满足,为了给你治病,家里已经连买一个水果的钱都没有了。可是,孩子,到昨天,妈妈终于将为你治病借下的债都还清了。妈今天又挣了8块5毛钱,孩子,妈可以买到水果了,你看,有橘子、有梨、有苹果,还有香蕉……都是好的。都是妈花钱给你买的完好的水果,一点都没烂,妈一个一个仔细挑过的,你吃吧,孩子,你尝尝吧……”
哑 妹
作者:张美华
熟悉我的人都说我爱说,用嘴,用笔。他们哪里知道,我是一个人说了两个人的话。我的妹妹,是个哑巴。
4岁时,一场伤寒,两支过量的链霉素,妹妹便永远地被有声的世界抛弃了。
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一个永远不会从我记忆中消逝的晚上。风,呜呜的刮着,雪粒打得窗纸沙沙地响。屋里炉子灭了,妹妹的脸烧得红如火炭。她躺在那里,干涩的嘴唇嗫嚅着:“妈,我要喝水。”“哎!妈给你倒。”“大姐,我要喝水!”7岁的我也赶紧答应给她倒水。她忽然就嚷开了:“你们为啥不理我?你们听见没有?妈!你聋了?大姐!你也聋了?……”
其实,那一刻,妹妹自己聋了!
聋了的妹妹还会说话,她整天哭着、喊着、叫着、骂着……
渐渐地,她不嚷了,她会说的词一天比一天少,到后来,只能吐一两个单音节的词:妈!爸!饭!水!再后来,便连这单音节词的音也不会发了。可她更能哭了,她不会哑语,她不能表达,她只有用哭来抗议这个没有声音的世界。
一个个冬天的长夜,被妹妹哭短了;
一个个夏日的短夜,被妹妹哭长了。
妹妹终于哭闹不行了。妹妹终于安静地接受了命运。妹妹渐渐学会了比划,开始发明着属于她自己的哑语。她用嘴唇的颜色比喻红,比喻艳;用牙齿的颜色表示白,表示干净;用头发来说明黑,说明肮脏。她说没吃饱,是把手放在胃以下;吃饱了,把手比在脖子上;吃得手团成喇叭状,冲她喊:“哑巴巴,叫大大,大大给你买个箩头粪杈杈。”妹妹虽然听不见,但能感觉到他们的恶意,便朝他们伸小拇指。结果,他们就用土扬妹妹,扬得她头上、脸上、鼻子眼里全是土。现在,每遇尘土飞场的大风天,我都会想起妹妹在如雨而下的沙土中抱头哭叫的情景。那份可怜,那份无助,叫我每每忆及,都潸然泪下。于是,我便从小教育我的儿子:一定要懂得善待残疾人,要学会爱他们。他们已够可怜了。我们每一个人,无论大人、孩子都没有权利歧视、欺侮他们。
后来,妹妹来张家口聋哑学校读书。但只读了一年就因我读中学而辍学了。妹妹是她们班上最聪明最优秀的学生。她离校时,老师和同学们都哭了。
妹妹回村时,只有12岁。12岁的妹妹在生产队干着整劳力的活儿。
12岁的妹妹如驾车的辕马拉起了我家那挂生活的破车:父在外,母多病,姐上学,弟妹小……
苦难中成长的妹妹转眼到了谈恋爱的年龄。此时的妹妹出落得很可人:细眉碎眼,白白净净,婷婷娉娉。人们总逗她,说是要给她介绍一个拜天地的人。妹妹摇摇头,摆摆手,说不找。然后羞涩地比划道:要找就找一个脖子处有红领章,头上有红五星的。那个年代的姑娘都青睐当兵的,妹妹也不例外。
一次看电视里黄宏演小品,其中有一句:“最终没找上女兵,找了个民兵”的话我听着,笑着,猛丁想起了妹妹,又哭了。妹妹也是最终没找上真兵,找了个民兵。
妹夫老实,吃苦、节俭,只是因为家里穷,掏不出彩礼,才选了不要彩礼的哑巴。
妹妹是村里公认的能干媳妇。
织毛衣不用说,无论什么图案,她打眼一看,就能织出来。
妹妹鞋做得又结实又漂亮,和买的一模一样。一家大小四口加上公婆的鞋都出自她手,全村人的鞋样都由她绞。
妹妹家买不起缝纫机,但妹妹能缝出比缝纫机轧得还密而直的针角。市场上卖得那种手嵌边西服的针角,比起妹妹的手艺差远了。
妹妹家里、地里都是一把好手。
秋天,收割脱谷之后,妹妹腾出手来搂许多树叶,堆半院,小山似的。
树叶用来喂羊,也烧炕。
妹妹家冬天是不生炉子的,全仗那一条火炕暖家。妹妹家贼烫的火炕,总让我想起她夭折的第一个孩子。
那是一个大头大脸的男孩,很是可爱。四个月时,孩子得了咽喉炎,咽不下奶。村里人说:孩子舌头上又长出了一个小舌头,只有用食指粘上黑酱或草木灰去嗓子里摁,才能把小舌头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