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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非真的失去了平稳,只是借势冲前,乘机向另一个使金枪的金衣人疾击过去。
——他已看透了这个阵势,知道下一个杀来的,就是这个使金枪的金衣人。
与其让这家伙杀将来,不如先出手将之除去。
金衣人绰枪杀来,但脸上神情却仿佛正在含忧带笑,但又好像笑得有点刺骨,有点挪揄。
这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若是换上别人,一定不会明白,就算明白了也绝不可能在这刹那间改变已出击的姿势。
但练惊虹却不是别人,他是“茹毛饮血鬼独夫”、“六亲不认断肠人”!
他已在这刹那间,看出这金衣人脸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神情。
这种神情,就像是看见野兽已掉进陷阱里的猎人,又好像是紧紧扣着鱼腮的渔夫。
“你这次还能不上当吗?”金衣人面上的神情,无疑就是这个意思。
也就在这短短一眨眼间,阵势又再变动,使金枪的金衣人突然急转退开,那个使金斧的金衣人倏地倒射回来,以一式“独劈华山”向练惊虹怒砍下去。
眼看练惊虹招式已老,这金斧如此急劈下来,而且攻的又是练惊虹必救之处,是以无论从任何角度观之,练惊虹都已处于极劣之势。
但形势再劣,也难不倒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
练惊虹当然是真正的高手,而一个真正的高手,并不单指其人武功高强,还要看看他是否具有应付急变之才,也要看看他临阵经验是否丰富。
这都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必须具备的条件。
而练惊虹一切都已具备足够。
在那刹那间,唯一可以挽回他性命的人,就只有他自己。
而且,他不但挽回了自己的性命,而且还把这八个金衣人所组成的阵法破了。
——那使金斧的金衣人才劈出一斧,练惊虹已俯身出掌击碎了地上一块美如玉石的瓷砖。
瓷砖一碎,破片立射,其中最大的一块,不偏不倚刚好射进了使斧金衣人的咽喉。
这一掌破砖才杀人,本是既迂回又费时的。
但在练惊虹出手之下,这一切动作都是绝对急劲狠捷的,甚至可说是完美无瑕的杀人手法。
他若转身出手,无论用的是什么方法,都会有稍嫌迟缓之感。
但练惊虹根本没有转身,也不必转身就已杀了这个金衣人。
□ □ □
怪异的杀人手法,往往可以收到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岳小玉在阵外看得连眼都直了,心想:“义父果然厉害,小岳子若有他老人家三五成本领,又何惧南宫业那小子哉?”
心念一转,又自忖道:“呸那娘个混混球,老子几曾怕过那小杂种了?迟早总有一天,老子神威大发,把这混了孬种龟种王八种小杂种倒转着吊将起来,也好大快人心!”
想到这里,殿前形势已大大改变。
那八个金衣人武功虽然不弱,但给练惊虹杀了一人之后,已是阵法大乱。
阵法既乱,练惊虹也就不再客气。
一个使金镰刀的金衣人首当其冲,给练惊虹一掌拍碎了天灵,当场惨毙。
接着,一个使金刀金盾的金衣人,也死在练惊虹的穿心腿下。
穿心腿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但若穿不了别人的心,说不定这条腿就会给别人当作树桠般砍了下来。
但那使金刀舞金盾的金衣人既未能用刀砍掉练惊虹的腿,也来不及用金盾挡住练惊虹的那致命的一脚,所以,他只好蹬着眼吐血死了。
就是这样,八个金衣人一个一个的倒下来,最后只剩下两个。
这两个金衣人,一个使金枪,另一个用金鞭,两人虽然目睹同伴一一惨死在练惊虹手下,但脸上的神情还是和刚才一样,完全没有半点改变。
练惊虹并未立刻赶尽杀绝,他忽然静静地站立着,十指轻轻搓动,目光柔和地望着这两个人。
“汤孤奇呢?”他首先问那个使金鞭的金衣人:“他现在是否仍然活着?”
金衣人淡淡一笑,说道:“他早已死了。”
“早已死了?”练惊虹有点伤感地说:“实在是死了多久?”
金衣人道:“五十年!”
“五十年?”练惊虹眉心一聚,道:“五十年前中秋晚上,他仍然活着。”
金衣人道:“他在中原的时候,当然还活着,但一回到白雾岛,他就死了。”
练惊虹道:“汤岛主是怎样死的?”
金衣人道:“给他的弟子祖乔温所害的。”
练惊虹道:“祖乔温阴险狠毒,那是不必说的,但他为什么要杀害师父?”
金衣人道:“他说过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师父这次出师中原争夺武林盟主宝座失败,实在丢尽了白雾岛每一个人的脸,汤孤奇必须负起所有的责任。”
练惊虹冷冷一笑:“身为门下弟子,居然要师父负起失败之责?”
金衣人点点头,道:“是的,而且这也是祖乔温弑师唯一可以自辩的理由。”
练惊虹冷冷道:“即使是这个理由,也是万万说不过去的。”
金衣人道:“说得过去还是说不过去,这已无关大局,总之,汤孤奇就是这样死了。”
练惊虹道:“你呢?你又是个怎样的人,祖乔温和你有何渊源?”
“祖乔温是我岳丈!”
“你岳丈?”
“不错,他要大兴土木,把白雾岛建造得金碧辉煌,但却银两短缺,只好把女儿嫁给在下。”
练惊虹冷然道:“你很有钱?”
金衣人说道:“也不算多,但一百几十万两银子,还是随时都可以挪出来使用的。”
练惊虹“哦”一声:“这已很不简单了。”
金衣人淡淡道:“你现在大概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练惊虹道:“像你这个年纪,而又这么富有的人,天下间当然不会很多,但却也不算太少。”
金衣人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在下是谁吗?”
练惊虹沉吟半晌才道:“你姓朱?”
金衣人哈哈一笑:“总算猜着姓氏了,还有呢?”
练惊虹叹了口气,道:“你若真的姓朱,那么除了朱稳之外,又还会是谁?”
金衣人又是得意地笑了一笑,颔首道:“对了,我就是‘魔盗’朱稳!”
邵小缺一听之下,登时整个人为之楞住!
□ □ □
江湖上的大盗为数不少,但“魔盗”朱稳也许就是所有盗贼之中,最神秘也最可怕的一个。
朱稳不但盗窃功夫高明,手段之凶狠,行事方法之毒辣,更是令人为之咋舌不已。
别的不说,就以祖乔温把女儿嫁给他这件事来说,足已证明“魔盗”是个怎样的人。
而朱稳也直认不讳,他道:“祖乔温的女儿一点也不漂亮,只有祖乔温那样的老瘟神才会把她当作是香宝宝,但朱某还是把她娶了,在成亲之后,这个乌鸦般难看的女人要我教她练武功,我便教她练‘火阳天罡劲’,又教她不少‘窍妙法门’,于是,不到三个月,这婆娘便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
练惊虹阴冷地笑,道:“好毒的计谋!”
“不错,毒是毒了一些,但无毒不丈夫嘛!”朱稳吃吃地一笑,道:“这婆娘走火入魔后,祖乔温自然最紧张不过的,他急忙为女儿疗伤,甚至不惜耗用本身内力,来使这婆娘复原。”
练惊虹冷冷道:“这么一搅,你大可以混水摸鱼了。”
朱稳悠然一笑,道:“祖乔温这般反应,原来就在我意料之中,倘若此时候不动手,更待何时?”
练惊虹道:“就是这样,你杀了祖乔温父女,霸占了白雾岛一切财富和武功?”
朱稳喋喋一笑,道:“这是朱某经过慎密布置,费过一番心血才能换取回来的收获,又怎能说是霸占?”
这分明是说风凉话,但练惊虹却也不去生气,只是淡淡的道:“无论怎样,汤孤奇的不传绝学总算有人练成了,但阁下何以不在白雾岛享福,却跑到这里来替别人打江山?”
朱稳听到最后两句话,差点没气得当场吐血。
练惊虹又望着那使金枪的金衣人,道:“阁下又怎样称呼?”
这金衣人没出声,只是向朱稳做了一个手势。
朱稳明白这手势的意思,立刻向练惊虹出手。
这一次,他用的是金鞭,但使的居然是正宗玄门点穴手法。
在一眨眼间,金鞭已疾点练惊虹璇玑、天突、身柱、百汇及少商五大要穴。
但练惊虹怎会把这些点穴功夫看在眼内?
倒是那个使金枪的金衣人,委实深沉得可怕,这人越是不动声色,就越是不可漠视。
朱稳已尽了全力,他知道自己并非练惊虹的对手,但他更知道自己身边,还有另一个强手助阵。
只要这人突然出手加入战圈,己方实力就会大大增强。
但很奇怪,他一直等待着出手的人,却一直只是静静地在观战,好像根本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朱稳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突然吼叫着道:“展独行,你还有什么要等待的?”
一听见“展独行”这三个字,岳小玉心中陡地一动,心想:“怎么跟展大侠的名字如此相似?”
岳小玉心中所想着的展大侠,就是“九节枪王”展独飞。
展独飞就是展大侠,展枪王。
但展独行又是谁?
□ □ □
展独行就是那个使金枪的金衣人。
朱稳在苦战里质问他,但他居然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朱稳并不是个呆子,他终于知道,展独行是存心要他死在练惊虹掌下。
当朱稳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的惊惶已化为愤怒,而且在惊怒交集之中,他露出的破绽也更多了。
练惊虹若要杀这个人,机会实在太多太多了,但练惊虹并未趁机施下杀手。
并不是不忍心下手,而是无须急于杀这一个人。
练惊虹甚至忽然缩了手,停止了一切动作,只是用一种古怪而暖昧的目光瞧着那使金枪的金衣人。
朱稳在松了一口气之后,也瞧着使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