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始之前,客人已走了近一半,但仍然有很多人,还有不断的来人。
5点钟,先生一声令下,钟声响起,酒会开始。大件的食品有烤鹿和烤羊。
时年92岁的黄苗子先生携夫人郁风也来参加了这次酒会,他们都是这里的常客,与先生相交已有60年。1946年,先生在上海参加了一个画展,当时黄苗子和郁风从南京去看,结果看中了先生的一幅画,买了下来,说回到南京就给先生汇钱。当时先生很是高兴,因为有了这笔钱,以后的一段日子他就可以过得比较宽松。结果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黄苗子汇钱过来,就急了,也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的,跑到南京去讨债。到了之后,不巧黄苗子出去办事了,只有郁风在家,先生说明来意,郁风一脸惊讶,她以为钱早就寄过去了,听到先生讲了以后,一边道歉一边取钱给先生。拿到钱后,坐下来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等要走的时候,郁风才发现此人就是黄永玉,然后又敞开话匣子。后来,先生回忆说当时郁风付钱给他的情形真像付钱给煤铺老板,换个地方真想狂笑一场。一会儿,黄苗子回来了,两人只是匆匆聊了几句就分手了,但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人就成了一对挚友。
《黄永玉八十》 第二部分2004年个人美术展览(2)
所以,万荷堂一有活动,都会有二老的身影。
1953年,先生怀着极大的热情从香港返回大陆,在中央美院教授版画。那个时候,他和李可染、李苦禅、董希文、张仃等诸位先生同住在大雅宝胡同甲2号,和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这些过去熟识相知的老头一个个相继走了,只剩下张仃。他和张仃都喜欢抽烟,都拿着大烟斗,先生曾说他俩是两杆“大烟枪”。在先生的《比我老的老头》中对张仃评价很高,说他是“中国最有胆识最有能力的现代艺术和民间艺术的开拓者”。
时年93岁高龄的萧淑芳老人,也应邀参加了酒会,她是在女儿的陪同下才来到万荷堂的。谈到先生,萧老说:“他的画很有意思,能证明他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很可惜4月1日开幕的画展我可能去不了,因为听说国家博物馆的台阶很高,我身体不行,怕上不去。今天到这儿来光路上就花了两个小时。”
进得“老子居”,一屋人或立或坐,都在品着陈设与墙上的画作。头戴鸭舌帽、手拿大烟斗的黄老起身来到天井,与著名收藏家王炜、《美术》杂志主编王仲兄弟合影。王仲一再提醒拍照者:“一定要按原来的角度拍!”黄老手中拿着一张老照片边看边笑:“哈哈,50多年了,当时他们还是小毛孩!”原来,王氏兄弟的父亲、原中国美术家协会党组书记王琦,与黄老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早在1947年,还是单身小伙的黄永玉就是南京王琦家的常客,王炜、王仲兄弟俩都非常喜欢当时21岁的黄叔叔。
几年前,先生从德国买了一架黑色的马车,一度驾着它上路驰骋过一阵子。现在除了一些旅游景点还有马车外,其他地方已经很难见到了,汽车早已取代了它。虽然汽车取代了马车,但在汽车出现前的几千年里,马车可是最便利的交通工具。
安阳殷墟的考古发掘表明,我国在商代晚期已使用双轮马车,这时的马车主要是战时用的战车,民间使用的还较少。到了春秋战国时期,马车渐渐在民间流行起来,当时的贵族士人都喜欢以马车作代步工具,周礼中亦有大夫出行必须乘车不能徒步的说法。乘车的时候有站着的姿势,还有坐着的姿势,而且乘车也有相应的礼仪。《世说新语》有记载:“陈仲举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登车揽辔,有澄清天下之志。”于是就有了“揽辔澄清”这个成语。但到了宋朝,人们出行多喜欢坐轿子,马车供人代步的作用渐渐被弱化了。
中国的马车从一开始就是两轮的,它没有像西方那样发展成四轮马车。在没有改进之前,西方的四轮马车比较笨重,后来有人发明了具有革命性意义的前轮转向装置,四轮马车的灵活性比以前大为加强,而且人们又在车身和车轮之间加了弹簧等避震装置,又使马车乘坐更为舒适。所以,四轮马车在西方被广泛使用起来。现在汽车的很多构造也是从马车那里借鉴过来的。
站在“老子居”门口的广军、蒋振华先生都是黄老弟子,谈到恩师,二人一脸景仰。现为中央美院教授的广军诚恳地说:“老师的确非常有才华,不服不行!1963年在美院当教授的黄永玉先生就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只招了十个学生,我是其中之一。在我们眼中老师是异于常人的,不管是他出生于凤凰的土家族血统,还是他十三岁起就自己闯世界养活自己的人生经历。除了教我们画画,在为人上老师对我们影响也非常大,其中最突出的一点就是他不屈不挠的精神,比如‘文革’中他被批为画‘黑画’,在那样一个环境下他仍然乐观地面对一切,每天看书写作甚至陪郁闷的朋友聊天,到了晚上11点大家都散了,他才把门一关独自作画到次日凌晨三四点。他常说的一句话是,做人不要树敌,交朋友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树敌呢?老师非常幽默,记得当时他带我们到大连渔民家去体验生活,我们十个人和他同睡在大通铺上,他睡在中间,每晚都要给我们讲三个笑话,我们和他在一起特别开心。”这种师生情谊一直延续了四十年,广军说:“比如前一阵,老师突然想做木刻,一个电话打给我说他需要几块五合板,我立马就去市场上挑选上好的板子亲自给老师送过来。就像四十年前一样,虽然我都六十多岁了。”
广军在为老师自豪的同时,坦言也有很大压力:“张五常先生是黄老好友,他曾与黄老聊过‘徒以师名’、‘师以徒名’之说。在我们自己看来我们这些弟子真是徒以师名,许多同学如今都是博士生导师了,可又怎么样?在艺术上没人超越先生,都远远落在其后,所以感觉自己真有点徒有虚名。先生在艺术上永远有追求,同时他的观念永远那么超前,让年轻人都自愧不如。”现在身为新疆美协秘书长的蒋振华亦有同感:“他永远是我们的老师。”
《黄永玉八十》 第二部分4月[北京展]
酒会过后,展览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在进行之中,先生身边的人各司其职,分工明确。黑蛮也从香港回到北京帮忙,最重要的是,由他主编、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的《黄永玉八十》大型画集在展览开幕前准时面世。
国家博物馆的展厅虽然很高,但还是挂不了黄先生的几幅大画,加上展厅内悬挂的天安门上的红灯笼,更是影响到观赏的效果。虽然几经努力,但还不能摘下红灯笼,因为现在的门出不去。从整体上看,这里是不宜举办画展的。可是,先生却情有独钟。
3月31日,先生到国家博物馆察看画展的布展情况。他在展厅里转了一下,走到展厅里的屏风前,看来看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屏风前的台子还是空的,放在那里没什么意义,就问这里是不是少了点什么。有人解释这里准备放上先生的一件作品,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先生说不合适。有人建议在这里放一个前言,先生说这个建议很好。又有人提议让先生起草好后用电脑刻字,先生说不好,用不着,并叫人给他拿来纸和笔。见此,我们都知道这老头又有新主意了,但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问他要这些东西干吗,他说自己写,把写好的前言往那里一贴,这就行了,用不着搞得那么复杂。在先生以前的个展中,这种形式的前言好像是没有见过的。
在一旁的荣宝斋副总经理雷振方说到荣宝斋去取。一会儿他就拿来了纸、闭合墨汁。周围的人把两张桌子一拼做成一个画案子。先生提起笔来,不假思索,很快就写好了前言。可能先生认为这种形式的前言更好,接下来的长沙和广州两次展览,都是他亲自为展览写前言。
前言非常简单,一张纸上也就是下面的三十多个字:
前言
九九年画展以后画的这批画,请各位看看、指教。
黄永玉
2004年4月1日
写完之后,雷振方立即拿到荣宝斋装裱。
中国国家博物馆于2003年2月28日正式挂牌成立,直属文化部。中国国家博物馆在原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革命博物馆的基础上建成,是一座以历史与艺术为主,系统展示中华民族悠久文化历史的综合性博物馆。
中国历史博物馆的前身为1912年7月9日成立的“国立历史博物馆筹备处”。1949年10月1日,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同日,更名为“国立北京历史博物馆”,隶属中央人民政府文化部,1959年更名为“中国历史博物馆”。
中国革命博物馆的前身为1950年3月成立的国立革命博物馆筹备处。1960年正式命名为“中国革命博物馆” 。1959年8月,位于北京天安门广场东侧的两馆大楼落成,同年10月 1 日,在国庆十周年之际,开始接待观众。
中国国家博物馆集文物征集、考古、收藏、研究、展示于一身,将系统收藏反映中国古代、近现代、当代历史的珍贵文物,并通过常设基本陈列和举办多种专题陈列,向国内外公众全面地展示与宣传中华民族的伟大历史进程与辉煌文化,介绍世界文明与优秀文化。通过高水平的历史学、考古学、文物学、博物馆学研究,不断丰富和深化人们对历史文化的理解和认识,推动博物馆事业发展。国家博物馆还将成为首都中心区供公众进行高品位的文化享受的重要场所。
布展很累,大家不时地坐下来休息。评头论足,既说画的问题,也谈挂画的问题。陈岩(上图右一)、柳运宠几位被称为“常委”的,一直侍奉在先生的左右,帮忙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