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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倒真是谢谢你了。」
「大家都说越后上布怎么穿也穿不破,所以我能尽早穿穿看。如果还来不及穿就讨死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吗?……不过当我来到这里之后,想法却有了很大的改变。」
源助的这番话不仅奇怪,而且无礼。
「你的想法有何不同呢?」
「虽然人死了,但是城和上布却还留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深谷!」
「是的。」
「难道你真要惹我生气斩了你不成?」
「哈哈哈……你总算想通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呢?快说来听听吧!」
「能激怒你的方法多的是呢!在我认为,一旦激怒了你,我活命的机会反而较大。与其在回去的路上遇到那些无名小卒而被杀,还不如在此被织田先生一刀斩死,倒也省事的多。」
信长目瞪口呆的望着源助!他和顽固的三河武士实在太不一样了。虽然他的话会使人很得咬牙切齿,但是却也有如食饴一般,能令人咀嚼再三。
「嗯!看来你倒是个敢言的男人喔!难道你真地认为我会斩了你?」
「当我由越前出发时,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因此,无论如何我总要让自己了无遗憾的走啊!」
「那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就赶快说吧!我也很想听听你的高见,不过天气实在太热了,我们先喝点酒吧!」
「酒……」源助似乎看到美酒般的舔了舔舌头,说:「喝过酒后再斩了我,这倒是个好主意啊!」
说完,他又低下头去。然而,看他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好吧,我就把尚未说完的话说出来吧!我家主人已经接到北条氏政要加入同盟的消息,也承认了这件事。」
「这么一来不就矛盾了吗?上杉先生和我信长之间也有盟约啊!」
「这项盟约已经被取消了。」源助以毫不在意的表情说:「如今,我们越后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所以,我们今年冬天不再回国,而要引兵上洛,匡正天下!我家主人上洛的决定,必定会带给织田先生很大的困扰吧?」
信长拍手唤小侍卫进来。
「把准备好的酒菜端上来,今天我要和这位令我感到高兴的客人畅饮一番!」
「你感到高兴?」
「嗯!你的谈话十分率直,令人感觉舒畅!深谷先生,请你如此转告上杉先生吧!就说我信长根本无意与他决战。信长向西,上杉先生朝东……这是安定日本的最好方法……但是,如果他不肯采纳我的意见,我也只好与他一决胜负喽!」
「嗯!他绝对不会听你的!」
深谷源助毫不思索的说:
「原本我家主人即是接受毗沙门天之命而代行天道,因此时时有神灵庇佑。如今情况已经丕变了,所以大将啊!我劝你最好尽可能赶在今年之前,将大坂的事情处理完,这样才能出兵北国啊!这是就你今天对我的礼遇,我深谷源助唯一能够回报的一句话。」
说完之后,他微眯着双眼,从小侍卫手中接过酒杯。
久秀的发病
对信长而言,唯有谦信能对他造成威胁。
深谷源助回去之后,不就密探便传来上杉势率兵出了飞弹的消息。既然谦信已经进入飞弹,即表示美浓之路也在敌人的监视之下。因此,一旦信长贸然向北陆出兵,极可能演变成腹背受敌的局面。
另一方面,前来救援本愿寺的毛利水军,也动员了能岛、来岛、儿玉、粟屋、浦诸氏的八百余艘大船队,浩浩荡荡的朝大坂出发了。
为了及时阻止对方的攻势,信长命九鬼嘉隆带着水军及三百艘军船朝木津河口出发。
这样,他们以三百艘军船突击有八百艘船的毛利水军,企图阻止对方载运米粮济助本愿寺。
然而,由于敌众我寡,因此九鬼的水军无可避免的遭到了惨败。毕竟,毛利水军的人数远超过信长军,而且他们都是一批在濑户内海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八幡船勇士啊!很快的,毛利的水军便攻破了九鬼势的防线,长驱直入大坂,送来了本愿寺最期待的兵粮,也提振了他们的士气。
对已经变得一无所有的信长而言,天正四年可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哪!
十一月二十一日,他登上正三位,正式成为一名内大臣。原本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但是想不到却因而多了上杉、毛利及本愿寺三个大敌。眼见这三个人的关系因自己而变得更好,信长不仅恨得咬牙切齿。
天正五年,信长变得更焦躁了。
正如深谷源助当初所言,谦信自前年攻进能登之后,即按兵不动,悠闲自得的度过了冬天,直到三月才又再度率兵回到春日山。之后,他又立即出兵前进,而毛利势也逐渐扩兵到播磨来了。
这也意味着,上杉和本愿寺已经取得联络了。
在纪州,铃木孙一及杂贺、根来寺等势力,也自新春开始便有了行动。
本愿寺的计划,果然一一实现了。
三月十三日,信长首先朝杂贺的根来寺去了。但是很快的,他又引兵退了回去,因为此时谦信已经率军由能登进入加贺。退兵之前,信长下令此地由柴田胜家担任总大将,其余的人,如佐佐、前田,则由长滨的羽柴秀吉率领,继续往前进。
到了八月,第三件突然事件的发生,更叫信长不知如何是好。
八月八日当天,奉派至北国镇压乱事的秀吉,由于在战略方面与柴田胜家发生歧见,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了。
在那之后的第九天,也就是八月十七日当天,曾经有过谋判前例的松永弹正久秀及其子久通,再度由包围本愿寺的阵势中叛逃,往大坂方向的大和信贵山城直奔而去。这么一来,即等于明目张胆的背叛信长了。
由于西边的毛利势逐渐迫近近畿,迫使信长不得不将兵力做最好的分配。照目前的情势看来,信长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松永久秀正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公然谋判的啊!
信长立即把久秀的密友松井友闲召至二条宅邸:
「久秀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去劝劝他吧!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是!」
「无论如何,这都是谋判的行为啊!如果他有任何要求,我愿意尽力满足他,但是请他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希望松井先生此去,能劝他出城接受我的命令。」
「遵命!」
久秀之降于信长,最初是在永禄十一年(一五六八),也就是信长迎接义昭入京的时候。久秀趁着被召到阿波御所的机会,背弃了足利义荣及三好的同党;然后,又在元龟三年(一五七二)谋叛,接着又很快的降伏了。如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信长认为,这次和以前一样,只要派友闲出马就可以解决了。
然而,当友闲抵达信贵山城后,久秀却只是微笑着招待他,故意谈些言不及义的事情。
「你是不是对信长先生有何不满,所以才会反叛呢?如果真的触怒了信长先生,事情可没那么容易就解决了哦!」
站在友闲的立场,当然希望对方能够听从自己的忠告,也好让他回去有个交代。
久秀终于收起了玩笑的态度,坦白说出了原委。
「友闲哪!我可不是生来当信长的家臣、接受佐久间的指挥啊!我认为凭我的能力,一定可以取得天下!」
「你认为像你这样就能取得天下吗?」
「友闲!难道你认为我不能?如今上杉谦信已经从能登来到越前,而秀吉也和胜家不和而回到长滨。而且毛利辉元也从西边挥军而来,本愿寺也因毛利势的救援而解除了困境。哈哈哈……这么一来,信长可真是四面受敌啊!即使信长有再多的兵力,这下子也应付不了了啊!」
「即使他无法应付,难道你就能取得天下吗?」
「友闲!你真笨哪!……」
久秀说:
「如今信长势必得将兵力分为两队,以便对付越前及中国(日本本州中部)。当战况激烈时,京师附近不就处于不设防的状态吗?我可以先攻下近畿,再由金藏界口入京。一旦进入京师,就可以说是我的势力范围了。在禁里,不论是毛利或上杉,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乡巴佬,而这正是对我最有利的地方啊!」
友闲呆然望着久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至此,他的确相信久秀是个不讲恩义的人了。既然对方特意趁着信长窘困的时候谋叛,那么不论他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对方的心意了。
「你是说,你不再考虑了?」
「这件事啊!你告诉信长,只要他肯保持沉默让我取得天下,我绝对不会为难他!再说,这怎能说是谋叛呢?我只不过是想要取得天下罢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智慧,久秀特地将藏兵粮的地点一一告诉友闲。令人讶异的是,久秀果然囤积了大量的山芋、野菜及荒布等干粮。这些晒干的野菜、干鱼、盐、味噌数量之多,足足可以供应三年以上。此外,地下也埋藏了大批的木材、火炭以及制作洋枪的铅、火药的原料等,举凡战争所需要的东西,无不应有尽有。
更令友闲吃惊的是,领内四处可见的柿子,也被串成长串,挂满了整面墙壁;此外,还有高及屋顶的酒樽。种种迹象看来,可见他的用心之深。
「怎么样?很吃惊吧?友闲!我要让我的百姓们知道,谁才是真正拥有无限智慧的人!既然城里有了足够的东西,不论派谁来说,我也绝对不会出去的。不过,我可不需要你的夸奖……我之所以准备这许多东西,就是为了守城啊!况且,我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哩!」
友闲怒不可遏,也来不及喘口气就在傍晚时出城去了。临走之际,他在久秀立于城门的木牌下留了一张纸条。
松永弹正久秀
此人贪得无厌,常年压榨领民的财物,如今城内已经堆满了财货。但是,他并未以此为满足,竟然妄想取得天下。如今,他又不顾恩义,谋叛信长殿下,为此特地送他一个贪字,以告天下!
领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