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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突然之间天空乌云密布,使得附近有如黑夜一般的黑暗,而且又有疾风、豪雨及不时闪现的雷电,似乎在为信长掩护一般。
此时信长心中真是感慨万千啊!……
一切或空无?
终老於尾张的大笨蛋或掌握天下?
他以此做为追求的目标,如今经过重重磨练的他,终於等到这个与他的前半生总决算的时机了。
整肃家中。
连络野武士。
假装决定守城。
利用礼者。
这些计画似乎都成功了,无论如何,对手实在是个不容忽视的大敌啊!
信长亲自率领的这些精兵,由善照寺来的不到一半;原先兵力不到一千人,然而在快接近田乐洼时,他却讶异的察觉兵力似乎已增至五千人。
万一在奇袭之前,被敌人发觉我方的行动,他们的五千名兵力就会变成八干、一万、一万五千、二万。
因此信长特地绕到善照寺相原的北边,多走一大段不必要的路。
如果当初直接定嫌仓街道过来,距离就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但如此一来他们的行踪便会在冲突之前就被敌人发现,他们的心血也就白费了。想到这裏,所以决定全部人马足音都必须很隐密的前进著。
当他们终於抵达田乐挟间北方的太子根山下时,正是略过正午的时刻。
抵达之后,信长立刻将部下分布在茂密的树林之中。
在他眼下,有著大雨、帐蓬及坐在树荫下的杂兵,以及一些民家使用的器具,雨和汗水就如此的由他身上一直向下滴落。
信长再次命人到山丘上侦察一番,然后又抬头观察天候的变化。
这一战是决定生死的战役,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此刻「天时」正是决定尾张命运的关键。
今川势的先锋或许已经抵达清洲城也说不定。
一度雨势变小,但狂风却更加威猛。
天空变得更暗,紫色电光也在头顶纵横交错。
此时在耳边依稀可听到夹在风中的小鼓声。
信长牵著马站在山丘上,睁大双眼一动也不动的注意倾听,他在试著辨认小鼓声音由何处传来。
(义元啊!你可能点著一盏灯在这雨中听著山谣吧?……)
小鼓声所发出的方向,正是在义元本阵之中,应该是没有错,但在这雷雨交加的吵杂声中,实在不易确认。
时间终於到了午後一点。
这时突然吹起一阵狂风,同时伴随著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就在此刻又看见一道闪电。
「啊!」
山丘上的士兵一度用手拊著头。在下面五个帐蓬的布帘,也几乎被风吹走,其中可看见裏面军士的影子,由上往下看去,他们如同傀儡一般。在树影中也可看到杂兵们三三两两的散聚著。
「好!」
信长似乎要将盔甲上的雨滴全部抖落似的抖动著身体,坐在马上抽出爱刀长谷部国重对众人说道:
「各位!就是现在!我们一起冲向义元本阵,不要发出任何声响,除了义元的头以外都不要杀,等一下我们用马蹄把他们踏平。」
兵士们没有回答,但是每个人都拿起刀枪,似乎被信长吸引一般似的跟著他冲向田乐洼。
42。最後的愤怒
「哇」这一声却不是出自於攻入的织田势,而是对这突来事件感到莫名其妙的今川势所发出的狼狈声。
「什么事?什么事?」
「各位!奇怪啊!难道有人叛乱不成?是谁敢谋叛呢?」
「怎么会有这种事?那是野武士呀!既然野武士侵入,那么我们要赶紧拿起武器与鞋子,可不要让他们给抢走了。」
在混乱当中,有人这么说:「是敌人呀!有敌人攻进来了。」
然而由於这声音混杂於其中,所以未被人们采信。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这战争即是今川势的胜利。而且现在又得到礼者献供的礼物,他们正悠然自得地享受着午餐呢?同时,假如战局不是已决决定的话,那么大将又怎么会将这些献供的酒允许大家喝呢?
这时又突然下起一阵西北雨,更是令大家目瞪口呆。
「——雨过之後,天气会转晴的。」
说这句话的人,正是他们的总大将。
「——拿小鼓来。」
虽是这么命令著,但是自己却已微醺,并且拿著小鼓低唱著,他就是义元。
他也没有想到大家会醉得这么快,甚至有人醉得连武器与鞋子都抛开身边,而且也有人沐浴在雨中。
帐幕外突然出现一阵聒噪。义元皱起了眉头说道:
「瞧瞧这些士兵,不要再让他们喝酒了,酒一暍多,就会引起骚动,真是令人感到困扰,叫他们安静一点。」
义元相信这是他们醉酒後所引起的骚动,於是命令侍卫前去遏止。
「遵命!」
侍卫起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风势很强,小心帐蓬给刮走了。」
他望着逐渐消失在雨中的侍卫而高喊著。
「长柜!把小鼓收起来吧!」
「是!」
小侍卫恭谨地接过了义元手中的小鼓而离去,目前剩下的只是风声以及一些佳肴美酒。
突然,幕帘右侧传来斩杀的声音。
「什么事?这是什么声音?」
当义元悠然地正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时,有位全身湿透而穿著黑色盔甲的武士出现在义元的面前。
「酒宴已经结束,在我面前不许动武,你是何人?快点报上名来。」
但是,这位穿著黑衣的武士却没有回答,就突然拨起大刀向义元砍杀过去。义元迅速地起身。
「服部小平太忠次,我今天要来斩你今川。」
在这一瞬间,义元感到不可思议地看著对方。
「你是什么人?到底是谁的手下?」
义元当然不认识这位信长小侍卫的服部小平太。
小平太突然想起信长的吩咐,在取得义元的首级之前,绝对不可出声。
(因为他还不知道偷袭的这件事情!)
当小平太这么想著的同时,义元出身体突然动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义元想到这可能是己方的谋叛,所以很快地拔出二尺六寸的钢刀宗三左文字。
「啊!」
小平太在这一瞬间跌坐在泥中。不!他是要来斩杀义元的,想不到自己却先被对方砍伤右膝,然而他所杀出的刀枪,也伤到了义元肥胖的左侧臀部。
义元睁大了眼睛,慢慢地接近这位无礼的小平太。
「小侍卫,你说你叫服部,到底是谁的手下,真是可恶!」
说著,他又抓起了小平太的脸。
「唔……」
小平太的喉咙被宗三左文字这把刀所抵住。
义元虽然一刀斩杀过来,但并未让小平太伤的很深,因为他不认为小平太是自己的敌人。
「我问你是谁的手下,你不会回答吗?」
小平太只字不提。这时的帐幕外,已是一场大混战了。
此刻,在织田家中大家都知道的服部小平太忠次不敢高声呼叫,否则或许会被置之於死地:
(如此一来,也取不到义元的首级了……)
「杀了我吧!」
「你叫什么名字?」
「要杀就赶快杀吧!」
「你这倔强的家伙,我就杀了你。」
当他再度拿起大刀时——
「小平太助势!」
突然有一个人如龙卷风似的冲了进来,对方推开了义元,转身来到他的後方。
「是谁这般无礼,不许靠近我。」
义元颤抖著身体,大声叱责道:
「刀刃对著我是不忠者,叛乱者将处以死罪,你到外面自行了断吧!」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义元看著这一对年轻人,屏住气息不敢发出笑声。
两者的体重实在是过於悬殊。义元大大地扭动一下腰部,而那位年轻人却像是陀螺似的转到一边去。
此时的服部小平太,在泥中避开了这两人,他开始为自己的膝盖止血。
「你想要干什么?你这家伙,还不快说出到底是谁的手下。」
「我们俩都很顽固。」
年轻人回答道,他紧紧地抓著义元的身体。
「我是织田上总的小侍卫毛利新助秀高,我终於抓到你了。今川屋形,美浓尾张即是你葬身之地。」
「什……什么?织田上总?」
「是的!你们的五千大军已有一半死亡,在溃灭之前,你也该有所觉悟了。」
「什么?你是织田的手下?」
他的头部有如被电击到一般,这一切像是突来的狂风暴雨似的,实在是迅雷不及掩耳。
豪雨使得天地之间显得一片灰暗。
「什么?你是织田的小侍卫。」
当他这么说著的同时,也发觉自己为何这么快就产生了醉意。
(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的!)
想到这里,他完全使不出一点力量。而且后面又有一个紧抱著他不放的毛利新助,虽然对方的体重很轻,却是不容易摆脱。
他将宗三左文字左右挥动著,为的是想摆脱後面那一具如猫一般轻的身体。
或许是由於左臀部被服部小平太砍伤出血的缘故,令他觉得那把大刀愈来愈重。
同时,他也觉得身上的盔甲变得沉重,仿佛被雨水渗透似的。
这时的义元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生涯即将结束。
因为直到今天早上为止,这还是一场胜利的战争啊!而且他的心中对上洛之战怀有美梦,对於骏府城的留守,他已做了万全的准备。
(这样的自己岂有可能被不成问题的一个织田小侍卫给击倒呢?……)
他认为这些都是不应该会发生的事情。而这时纠缠在身後的毛利新助让他大感不快,他觉得大刀好沉重,双腿动弹不得,并且也为左臀部的出血埋怨不已。
或许是因为酒醉,他感觉自己耳鸣了。不!或许是风声、雷声、雨声交加,才会令自己感觉到似乎有敌人前来偷袭,也正因为如此,他反而疏忽敌人真的会前来偷袭之事实。
不!或许不明白此事,对义元来说,才是一件幸福的事。
如果他知道此事,也许会被毛利新助追赶出帐幕,而造成一场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