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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叫人不敢领教,这裏怎么睡人呢?殿下。」
「别这么说好不好?难道蜂也怕蚊子吗?」
此时,瘦弱的青衣侍者走了出来。言继卿似乎已上座,他是来通知他们的。然而谁都不敢笑,这是件很可悲的事情。这些公卿们只为了顾及自己的尊严,而事实上却没有任何的收入。
「原来是上总先生,欢迎你来此地,看来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你真像弹正忠,很像他。」
信长歪著小头说道:「先生啊!此地这么暗,我实在看不见您。」
「嗯!我已经习惯了。」
「原来如此,可是我却看不见您啊!这儿的确是个可以风流的住所。」
「哈哈哈……」言继卿笑著说:「从前与你们尾张交往时,就常听令尊相平手先生提起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对了!信上提到你上洛来要与室町御所(将军义辉)连络,我已为你连络好了。」
「真谢谢你!」
「御所也很高兴,他正等著你,你在田乐狭间讨伐今川治部大辅的英勇事迹也已传到京里来了。」
「蜂谷!」信长看著兵库运来的东西,说道:「太暗了,实在无法交谈,你去拿蜡烛来吧。」
「哈哈……」言继卿笑著说:「老实说,我们家不点灯的,因为没有灯油了。哈哈哈……」
「我想也是如此,所以我有准备。我们这次来了九个人,请问有何东西可吃?」
54。生鱼两片
信长的父亲信秀以及师父平手政秀的勤皇,是由於年轻时受到山科言继卿的游说所促成的。
正因为如此,虽然今天父亲和政秀已经不在人间,但信长对於山科卿却有著特别的好感。
即使现在山科卿在说朝廷之事时,偶尔还会说不出话来,这是因为朝廷财政困窘,甚至连立太子的仪式费用都无著落。这即是他心中最大的悲哀。
由信长手中接过土产而被整理出来的膳食终於出现了。信长和山科卿一同拿起了筷子。
「恕我们大家失礼了,与您一起用餐。」
「快,快请!没有什么好东西请各位。」
山科卿感到抱歉地这么说著。
「对了!屋裏的其他人都有得吃吧?」
这时有人笑了出来。
因为只有饭是热的,在一汤三菜的旁边放有切细的萝卜两片和菊花,还有两片鰯鱼的生鱼片,这些年轻的侍卫食量大的惊人,而这些菜他们一口就可解决掉。山科卿看见那两块生鱼片,却眯起了眼睛。
「哦!这真是很珍贵的鱼,美味吧?」
身旁的老侍卫说著。
「这么好的珍品,如果我明天拿去献给主人,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你有没有特别为我留下来啊?」
「有,这还用您说吗……」
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後,前田又左突然咳嗽了起来。京师裏的穷困,居然到了这种地步。刚刚看到这种食膳而笑出声来的,大概就是又左吧!
吃完了一碗饭後,信长对著老公卿说:
「山科卿……」
「什么事啊?」
「最近我上总会献上立太子仪式的费用。」
「这个……这个,你要如何去筹备呢?」
「当你听到了我上总取得了美浓的消息时,你就可以开始准备了。届时我会取得那些武士,还有皇宫的领域和公家的庄园,我一定会再取回来给你们的。」
「哦……照你这么说,上总是要去抢人家的土地……」
「不!不是这样,刚才上卿也提到了朝廷之事,对於这件事情,是我上总一生刻骨铭心的志愿,绝对不会改变,希望你能够成全我。」
这时山科卿放下了碗筷。
他正襟危坐地向信长行了一个礼。虽然他想说些什么似的,但话到口中又吞了回去。
当山科卿到尾张去游说时,当时的信长年仅十岁,还是个相当顽皮任性的小孩。而今他已经成长为一位大将,而一心考虑到日本全国的问题,他是那么的英勇,同时也粉碎了今川治部大辅义元的野心。
「哦!长寿是一件好事啊!上总!」
「请你忍耐一下,再给我一点时间。」
「喔!我等……我一定等……我似乎觉得日本国的黎明就快要接近了。平手先生和你的父亲大人,如在地下有知,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就在此时,大公不做美,从屋顶上滴下了雨点。
这是没有人提雨,也没有人想到蚊子,更没人说食物贫乏的事情。
跟着他一起来的小侍卫们,再次地听到了信长的雄心大志后,内心洋溢着一股兴奋。
出了客殿来到对面的屋裏,他们就躺在寝具上。
「喂!回去之後攻打美浓啊!」
「是啊!不用您说我们都知道,我们要走出平定天下之门,对於下雨这件事,我们毫无怨言。」
「是吗?我就是想利用下雨夜袭,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感动得想哭呢!」
「好吧!我为大将遮伞,把伞遮在脸上会比较好睡的。」
然而,雨声愈来愈大,雨点如豆粒般地滴落下来。
对他们而言,这是个令人感慨良多的京师第一夜……总算听到了信长的鼾声。
55。铃声响起
「赶快起牀!你看!天气那么好。大家赶快起来把被子晒乾!」
次日早上,信长第一个起牀,然後把自己的寝具拿到中庭去晒。
昨夜的雨已经停了,今天万里晴空,太阳显得格外的大。
「殿下!您不要做这种事。这种事哪是您该做的,如此会惊吓到这家人的。」
「什么?会惊吓到这家人?这并没有什么,胜三郎,反正我信长的出生就是为了要让这世间吓了一跳!快!大家快拿出被子来晒,只要心想是在京师裏尿牀就好了。」
「真是的!真拿殿下没办法。看!这家屋子的女人都睁大眼睛在那儿看呢!」
「这是当然啰!堂堂尾张一国的太守,竟然拿著自己的被子……」
「唉!别说了,别说了!反正这殿下我们说也是没用的,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大家赶快吧!」
要晒乾寝具,并不需要张开网子和拿竿子来支撑,因为在庭院中间长有很多细竹的秋天的草,只要放在那上面就妥当了。
不,不仅仅是中庭,从这边到主屋,不管任何地方,都是相当的荒芜。在这个宅第里原来应该有五、六十个家臣和仆人,但是现在却只有五、六个人住在这里。
面对著秋风,有两个女人出现在古御所,也让人感觉挺显眼的。
「好了,又左,你就到那裏去一趟,告诉她们说我们都起来了,请她们为我们准备饭吧!并且说我信长要改变今天的行程。」
「什么!你要改变行程?」
「是啊!我本来是说好要到三条大桥的清水寺去走一走的,我看还是改天好了。」
「那么你想先到哪裏去呢?」
「我想先去室町御所,我要到御所去了解这将军的性格,看是否是值得我重建的一位将军。」
「但是你昨天说过明天才要去室町御所的啊!山科卿也领了旨意,他不是这么说的吗?」
又左卫门利家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他这么说著。信长却开口大笑。
「你啊!连你都不懂我信长的计略。我说明天要去,是想要让跟在我们後面的美浓那些笨家伙离我们远一点。这么一来,他们今天就可以安心地去清水寺参拜了。好了,你赶快去催促早餐吧!」
前田又左衞门利家说:
「喔!原来如此。你的城府竟是如此地深啊!」
他又一次的感叹,略带羞色地来到主屋的厨房,红著脸对她们催促早点。对於这家人来说,她们完全没有想到,一国的太守算是贵客,然而却由对方亲自来催促早点。
这简直是旁若无人的奇怪行为,但不仅如此而已。
他们的早饭跟昨天晚饭的食物差不多。
「好,今天大家就把上次用的大刀和铛车拿出来,我们就这样地走出去。」
信长这么说道。
「既然我们来到了京师,也要让这边的市民高兴一下,就算是我们送给他们的礼物吧!」
「殿下!您要拿那卷起的铛车和穿那怪异的服装就这样地去室町御所吗?」
对於这件事情,蜂谷兵库面有难色地问道。
「有何不可?蜂谷!你问这事情真是奇怪!」
「但是我们今天有必要奇装异服地走在街上吗?而且上次美浓的刺客们说不定就在清水寺等著我们呢!这也是殿下刚刚听说的啊!」
「我不是说奇装异服这件事情啊!蜂谷!」
「你就到室町御所去等我吧!」
「好的,遵命!」
「你知道是谁住在室町御所吗?」
「是足利十三代将军义辉公住在那裏。」
「好,别再说了,我信长不是义辉的家臣,我叫你去,是想去试探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我虽然说好明天要去,但今天我就要去……因为我要看看他是不是一个伟大的人。在战乱时代,今天和明天就有很大的区别。无论如何,总是要亲自去见识才会知道。」
「是的,遵旨!」
「那就赶快去,愈快愈好,看他是已经起牀了呢?还是依然在睡梦中?为了日本,我信长必须要亲自去看看他。」
这么说著,就没有人敢再提铛车的事了。
然而,信长出清洲城时预演的这种奇怪行为,会使得城下的人都投以异样的眼光而噗哧大笑,在京师的街道也有必要如此地走吗?想到这裏,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好了,大家快去准备,把车子拿到玄关来,我们就从那边出发。喂!五郎八,你刀鞘的红白布没有卷好,再重卷一次吧!」
金森五郎八点点头说:
「是的。」
「又左,你的大刀往前了半分。应该拿直。」
「哦!是的!」
「是啊!这样才像傀儡师在使用金时玩偶的样子。好,很像!很像!」
这当然很特殊,集合了四个大男人,如幸若舞的舞台姿态一般,他们穿著耀眼的上衣,大刀上绑有红布,推著铛车,而且铛车上还附著铃铛的玩具……
「出发了!」又左大叫了一声,而这家人也匆忙的来到了玄关,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