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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辉听到这裏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这个人未免太过率直了。)
但在惊讶之余,他还是可以压制自己的表情,这也算是个有能耐的人。
「原来如此,如果不处理掉这两件事情,自己就会有危险……」
「正是,恕我直言,将军要有将军之道,徒具虚名而埋首剑道是万万不可的。」
「你倒是真的说了,上总!」
「是,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虽然你的言语服饰都有著将军的风范,然而将军,你要放弃剑道。」
「你说什么……要我把唯一的娱乐剑道给舍弃?上总介。」
「是的,如果不舍弃,就会遭到下克上的剑难了。」
「你说我会遭到剑难……」
「是的!」信长缓缓地点头。
看来,到这时双方之间的气魄已有了相当大的差距。
信长的表情已经没有刚才那种严厉的气魄,取而代之的是怜悯,从他的话裏就可以得知。
「假如我信长想拥有将军的权力与地位,那么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庇护将军。」
这时的义辉大为惊愕。
对他而言,庇护这句话令他感到可悲,也是最令他心痛的一根针啊!
「假如将军是一个笨蛋,那么就会这样继续地接受庇护,而实权就落在我的手中。在这种时候,将军算是失去天下的傀儡了。」
「然而,假如这个傀儡不是笨蛋,那么就会重新考虑。万一你看出了我的野心,以你的剑术,一定会一刀将我给杀了,对不对?这么一来,我信长就会马上跑到堺港去。」
说到堺港,大家又彼此对看了一眼,因为将军义辉的庇护者,也就是此地的监视者三好长庆就住在堺港。
这时义辉歪过头去不予作答,然而这可怕的事情,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在此我取得了洋枪四百支,比较之下,将军的剑术简直有如玩具,而这御所马上就会被我铲平,你想想看,如果我的四百支洋枪一口气对著你,就算你的剑术再好,将军的生命与地位都将结束。相信我信长一定会这么做的。」
「上总!」
「这就是我上总为你送来的第一个土产,还有一个土产等一下会献给你,今天就到此为止,我要告辞了。」
「什么?还有……」
「是的,那是颇具意味的……等一下你可以慢慢的品味。实际上我上总已派人到堺港区买来洋枪了。哈哈……总算取得堺港了,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个土产,希望你能笑纳,好吧!失礼了!」
「啊……」
在信长站起来的瞬间,义辉的脸色十分的苍白。谈话还没有结束,他岂可就这么地回去呢?义辉还正想端上佳肴彼此好好地交谈一番呢!
「谁啊!有谁赶快去把上总……」义辉这么说著。
「不要让他回去,赶快把上总……」
「是。」
回答之後,有四人同时站了起来。
义辉取了剑,剑术精奥的畠山九郎、大馆岩千代、有间源次郎和彦部雅乐头的弟弟孙四郎等四人也提了剑追出去。
他们误会义辉的意思,以为不要让信长生还出去。
因此四人飞快地跑出客厅间,拔出了刀来到走廊。
他们误会信长买洋枪是为了要讨伐义辉。
「我们是奉主上之命!」
「来杀你的!」
看著大刀过来的信长,回过头去。
「等一下。」
「这是圣旨!」
这时,白刃闪闪朝他砍了过来。
「愚蠢!」
信长的一声怒吼,几乎可以传到一里方圆。
接著斩杀过来的就是畠山九郎有如电光石火的大刀,只要再接近一步就会砍人身体。而接受这一刀的信长也实在了得,对手是剑圣义辉所训练出来的四大天王随从之一,万一信长退後一步向左或向右闪避,那么刀子也一定会擦伤他的皮肤。
然而,信长向著刀锋的交点用力一推。
「啊!……」
刀子掉在半空中而裂开来了,而身体飞起来的畠山九郎也就这样地倒在走廊下。
这时候,从那儿可以听到栋梁的震动声。
在老远等待信长的家臣们当然也听到了这声音?
「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们一定会蜂拥而上。既然他们在那么远都听得到,那么在大走廊下对面房间的义辉,更应该是听得一清二楚。
「对手很强,要小心!」
「你岂可这般无理,织田上总介……」
当畠山九郎被推转而飞出去之後,接著砍过来的是彦部孙四郎和大馆岩千代,他们一步步地逼近。
「等一下!」
这如雷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後传来。
「等一下,等一下!」
「啊!大人!」
从後面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的正是义辉。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笨蛋!我是要你们不要让上总回去,因为我想邀他共饮,所以才这么命令你们。你们岂可如此无礼!还不赶快道歉,然後请他进来。」
他先斥骂近侍,然後把视线转向信长。
「请你原谅,上总先生,由於我调教无方,所以才造成这次的误解……」
信长如猛虎般的眼神也消失了。
「哈哈哈……啊!这么看来有危险的竟然是我。」义辉也目视著回答。
「喔!这么看来我织田上总和将军的心是相通的,假若我是三好长庆的手下,我又为何会特别去买四百挺的洋枪来给你呢?」
对义辉而言,没有比这事情更一针见血地洞穿他的心。他之所以会逃到剑术裏去,就是想忘却这些不快,而近臣们也是这样地说服他。所以他认为只要自己剑术好,就不怕对方了。
「原谅我啊!上总……」
义辉也率直地这么说著。
「你带来的土产,我还要装在肚裏呢!……」
「哈哈哈,这么说来,我信长就无法这样回去了。」
「走吧!让我们喝一杯吧!」
「那酒颇为昂贵……」
信长理了一下衣冠,说道:
「将军的好意,我由衷的感激。」
「那么上总……」
「好吧!我们就回去喝一杯吧!」
信长这么说著,就跟在义辉後面再次地回到客厅间。这时信长对已经红著脸而平伏在那裏的畠山九郎说:
「你去对我上总的部下说明刚刚所发生的事。对於刚才你所听见的,也不要太兴奋,因为四百支洋枪不可能那么快就会搬运到这裏来的。」
58。刀鞘师与阿兰
这儿是堺港的大小路偏北澡堂町的纳屋庄左卫门的新宅。
中庭有现在日本到处可见的槟榔树、龙舌兰和苏铁,庭院所用的石头、韩国草、白砂风化的庭园风貌与众不同。而且,还有两只白色的巨鸟悠然自得地在那儿走著。
「我原以为那是凤凰,然而却是一种叫孔雀的鸟。」
刚从外面回来,边走边谈著话的是奉命比信长先到堺港来买洋枪的木下藤吉郎。
「那是真的孔雀啊!孔雀的种类有很多。白色的就称为白孔雀;还有尾巴上有七色彩虹而颜色艳丽的孔雀叫做虹孔雀,从头至尾约长三十尺。」
「什么?三十尺?」
「是啊!这绝对不是吹牛,是真的。」
「我真不明白,难道真有三十尺的孔雀吗?」
藤吉郎震惊地反问著,而对方也拿下头巾,侧着头说:
「呀!你这人也真会装蒜,你看,它不知道是否有五尺呢!是不是?藤吉。」
「嗯!会装的是你苏罗里,你守真是会装啊!你说这孔雀有三十尺,我看有一半十五尺就不错了。」
「不!我坦白地告诉你,可能不到十五尺,反正是孔雀就对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的话不能信任,所以你做的刀鞘我不买了,新左。」
「你真是的,在堺港这一带刀鞘师的名人苏罗里新左,难道是随便说说的吗?」
「这倒很难说,但你的话有太多的谎言,就算你是鞘师的名人苏罗里也是一样,苏罗里,嗯!这声音很像是把刀从刀鞘裏拔出来的声音,是不是因此你才叫苏罗里新左?」
「正是。」
「那么,新左,你说要带我去花街柳巷,还说要带我去洋枪行,这些也都是骗人的喽?每天带我去银座,像流水般地花银子,你以为我有多阔!?但是,凡事都是用银子做的。在我的家乡当麻雀丰收时,有人因吃太多而拉肚子,而你的话也是多的令人难以置信。你啊!看起来动作慢吞吞的,但是和我说起话来却有如鲤鱼的嘴巴叽哩咕噜地说个不停,如果对方要杀你,我看你是慢吞吞地来到河边才要拔刀,这已经太迟了!像你这种人做出来的刀鞘还能买吗?」
「嗯!」苏罗里新左觉得被人洞穿心事似的:「好!好!你这个人还真爱说话,只是少了点 智慧,真没趣!跟你这种没知识的人谈无聊的话是会中毒的,我开始感到痛苦。怎么样啊?木下先生,赶快把你的解毒妙药拿出来吧!」
「什么?解毒的妙药……」
「是啊!我已中了你的毒气,摇摇欲坠。」
「你在说什么?中毒的人是我,我木下藤吉郎又不是卖药材的。」
「难道你就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吗?你真是个无情的人。好吧!我们就此告辞吧!」
「等一下,新左!」
「嗯!叫我回来,就表示你要拿解药出来喽?」
「对!我给你解药,但这并不只是解毒的妙药,而是能让人把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一种妙药。只是你服用此药之後,还是会说谎,不过,不管有还是没有,现在你都要全部说出来。」
说到此,藤吉郎从怀中拿出五、六十枚黄金条块,放在刀鞘师新左卫门的面前。刀鞘师新左衞门的绰号叫苏罗里,是堺港有名的男子。他看到那些黄金,立刻拿在手上打量著。
「原来如此,这真是很好的解毒药!然而,一次就叫我服用这么多……我明白了!这不是你藤吉郎先生的东西。」
「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这是你主人的东西,这些都要给我吗?那么,我就在堺港好好接待你。既然你给我这么多解毒药,我该报答你才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