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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但,反正手术后,中山夫人完全变了。”
就算不是中山夫人,只要接受那种手术,女人会改变也是正常。冬子边喝着威
士忌,脑海中边掠过在夜晚街头徘徊的夫人身影。
贵志说夫人是手术后才到外面寻欢作乐,但,真的是这样吗?再说,就算真的,
也是手术让她改变的吧!
此刻的贵志觉得不能单纯的责怪中山夫人。
“藤井的妻子好像还是接受手术了。”
“什么时候?”
“约莫一星期前,好像非常顺利。”
“是全部摘除吗?”
“是的。”
冬子想起福冈见到的藤井那张娃娃脸。
“妻子表示很害怕,希望他陪在身旁,所以手术时他也在场。医师也在完成摘
除后让他看病巢。”
“他看到了?”
“他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手术过程,因此相当谅讶!”
想到看着妻子接受手术时,丈夫会是何种心情,一瞬,冬子感到全身冰冷了。
“反正,这样他应该也安心了。”贵志换喝白兰地。
冬子也喝第二杯掺水威士忌。
“对啦,船津今天没有来展示会场吧?”
“船津?怎么说?”
“你送我两张入场券,我给了他一张。”
冬子曾送贵志两张入场券,是认为他可能带妻子或朋友的女性前来。
“也许船津对帽子没兴趣。”
“但是,他对你很着迷……”
“别开玩笑了。”
“没什么好生气的吧?女人受到男人喜欢并不是坏事。”
“可是……”冬子喝一口威士忌,咽下想说的话。
贵志继续喝白兰地,不久,转脸面向冬子。“还不能忘掉那件事?”
“哪件事?”
“手术,还有其他无聊的事。”
“坦白说,你最好不要再在乎这些。”
冬子心想,要把船津告知自己的事让贵志知道吗?如果一直堆积在心里,压力未
免太沉重了。
“对了……”冬子暖了一口威士忌,接着说:“关于代代木的医院,风评果然
不太好。”
“怎么说?”
“譬如说那是抱持赚钱为第一的医院,即使没有必要,也会乱施行手术,所以
也许我不必摘除子宫等等。”
“谁说的?”
“一位朋友帮忙调查的。”
“你的意思是,你接受的子宫摘除手术有问题?”
“还不能肯定。但是,那人认识曾在那家医院兼差的医师,表示要帮我调查。”
“这……”
“最好不要这样做。”
“如果你一定要,那也是没办法,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你有自信不会受到打击
吗?”
被贵志这么一问,冬子也没自信了。
“如果没必要却摘除,的确是很大的问题,但,那反而会成为心理上长期的负
担,何况,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贵志的话确实有道理。这种事和单纯的医疗疏忽不同,因为连内心都将投入沉
重的缀影,甚至因此对男女的关系也造成影响。
“可能的话,你最好尽快忘掉这件事。”
的确,对目前的冬子而言,最重要的或许并非了解手术的真相,而是忘掉手术
之事。
“手术前后,你丝毫没改变。”拿着酒杯,贵志静静的说。
冬子点着香烟。抽完时,已经十时。
“今夜……”
“我想直接回家。”
“是吗?”
冬子本来就抱着今夜即使贵志邀她,也要拒绝的念头,除非身心都平静下来,
她不想再接近贵志。但,当贵志只是点头时,她又有着被排斥的感觉了,亦即,尽
管打算拒绝,如果贵志没有再强烈要求,却又感到落寞。
“那么,我们走吧!”贵志站起身来。
跟在贵志身后走出店外,外面飘着细雨。
进入三月份,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轮流变换为晴天或雨天。
“天气转冷了!”说着,贵志竖起大衣衣领。
往霞町方向走没多远,空计程车来了。
“我送你。”
这次,冬子柔顺的点头后,先上车。
“刚才你所说的调查医院的事,除了那人之外,没告诉别人吧?”
“是的……”
“如果是事实,我必须向你道歉。”
“你?”
“最初是我介绍那家医院的。”
“可是、现在经营者已经换人……”
“原先介绍的那位医师去年突然病逝,当时不应该再去那家医院。”
“院长也换人了。”
“如果是以前那位医师还可以问他,但是……我想不会因为换了医师就变成那
样吧!”
“是的……”
“无论如何,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
“下次再去旅行吧!你觉得北海如何?”
“我很想去看看呢!”
“等气候暖和些再去吧!”
冬子明白贵志的温柔体贴。她也知道自己会冷感和贵志无关,是冬子自己或医
师的责任。
但,贵志却想帮自己治愈。或许是因为他让冬子从一无所知变成真正的女人,
所以在她遭遇挫折时,才想予以补偿吧!
* * *
三月底,花讯开始来了。
今年第一波樱花期来得比往年早,但,四月初的一道冷峰似又让即将绽放的花
苞畏缩了,不过从五日的星期六起,都内的樱花开始一齐开了。
由参宫桥往原宿,道路两旁的樱花也在六日星期天盛开。
每次看到橙花,冬子既感受到其美丽,又有着某种凄凉。为何花会如此绽放呢?
为何不稍销喘一口气再慢慢开放呢?
但是,樱花似乎不懂人类这种拖泥带水的心理,开花时就全心全力绽放,然后
眨眼之间落尽。
男人们可能欣赏其纯洁高雅而选为日本的国花,这是男人严肃的一面,可是以
这样的眼光去赏樱花”总觉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冬子喜欢带悠闲风情的花,譬如含羞草或绣球花。它们会慢慢绽放,花期也长。
一般来说,女性或许不像男性那样爱樱花。虽然也觉得漂亮、纯洁,却很难像
男性那样产生心灵上的共鸣。说不定这种对于花的态度,也和男人与女人不同的生
活方式有关吧!
女性从思春期起就如同鲜花盛开般吸引周遭人,但是其时间很短暂;相对的,
男性没有如此鲜明港燥的开花期,却要凋不凋的,花期极长久。
女人见到樱花也许会体悟到自己美丽容颜的短暂,也因为和自己太过于酷似,
反而想要逃避。
反之,男人撞慑花是由于自己和那种纯洁无缘。含羞草或绣球花之类国花期长,
男人们不会予以关注,只是急于裳樱。
冬子对樱花感到生理上的无法忍受也是同样道理。看到在枝头拼命绽放的樱花,
总有一种无奈,会觉得马上就要凋零的空虚。今年的樱花特别令冬子感到无奈,随
着樱花绽放、凋落,她更强烈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内外,属于女人的巅峰时期已经过
去。
先是被樱花的美丽迷住了,但,紧接的瞬间,冬子快步走过樱树下。
更现丑陋的世界比较好!那种污秽、彼此互相怀恨呻吟的世界反而能让她心情平
静。也不知何故,冬子最近觉得自己有点自弃的倾向了。
当神宫森林的樱花盛开之日的下午,中山夫人来了电话。
“上次的帽子如何呢?”夫人指的是参加展示的帽子。
“水手帽已经卖出,至于圆帽则还没有……”
“在店里吗?”
“是的。”
水手帽较适合一般穿戴,但是平常出门时,很难戴上圆帽,除非是参加野宴或
园游会之类,不过很少人会参加这样的聚会。
参加演出的模特儿和某位女明星曾来看过,却尚未决定要购买。
“我看还是买那顶圆帽吧!
一直放在你的店里摆着,未免太可惜了些。”
的确,如果没有卖出,真的相当浪费了劳力和心血。但,冬子并不太拘泥于这
个,总觉得毕竟是那样辛苦才制作完成之物,希望可以保留下来。
“方便的话,请帮我送过来。”
“送到你家吗?”
“或许很麻烦你,不过搭车的话,应该很快就到。”
夫人的诱惑手法很巧妙,借着买帽子,目的是要叫冬子到她家。
“今天晚上或明天都可以,怎么样?”
对方这么说,冬子也无法拒绝了。
“那么,明天吧!”
“七时左右,如何?”
“好。”
去中山夫人家总令冬子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害怕在谈话之间又再次陷入上次那
样的异常关系。但,另一方面,她又有着希望接受夫人爱抚的期待。
翌日下午,冬子带着装有圆帽的盒子走出店门。在表参道搭计程车,抵达夫人
家已是七时过后。
“欢迎,欢迎。”夫人身穿千鸟格子花纺的长裙,棉布衬衫,面带微笑,说:
“我正等着呢!“
夫人立刻让冬子进人客厅。
“教授呢?”
“放心,他今天会晚归。对了,你还未吃晚饭吧?”
“我傍晚吃过了”
“那么,喝点葡萄酒?”说着,夫人迅速把葡萄酒杯摆在桌上。
冬子从盒内拿出帽子,问:“要戴戴看吗?”
夫人接过帽子,走到镜前,戴上,问:“怎么样?”
“很好看呀!”
“等一下!”夫人照着全身,同时侧向一边。“稍微偏向右边更好看吧?”
“那是因为帽檐朝上,或许稍稍调低些会更好看。”说着,冬子从旁边调整帽
子的位置。
“不错,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如果搭配深蓝色晚礼服会更相得益彰。”
“是吗?”夫人又从左右两边照着镜子,说:“我很喜欢,但是,很贵吧?”
“如果夫人要买,我可以打折。”
“外子知道的话,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