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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慢吞吞地站了出来,她用肘部推搡着面前的一个小男孩。“伯纳德见到一些情况。”她压低声音说。
伯纳德看上去只有六岁左右,他长着一双谨慎的圆眼睛,穿一件紫色和金色相间的科比·布莱恩特式宽松长袖运动衫。
“我看见一辆带篷的货车,”伯纳德不假思索地说,“就像罗杰斯舅舅的。”他的小手指向通往小巷那条脏兮兮的便道,“当时就在那儿停着。”我俯身微笑着看着那个惊惶不安的小男孩,温柔地问道:“什么颜色的货车呀,伯纳德?”
孩子回答:“白色的。”“我的兄弟有一辆白色的道奇牌小货车。”伯纳德的母亲在旁边插话。
“那么你见到的那辆车像不像是你舅舅的,伯纳德?”我又问。
“有点像,但我吃不准。”“你看到开车的人吗?”他摇摇头答道:“当时我在车库外面,只看见车开走了。”“要是你再次见到车子,能辨认出来吗?”我问。伯纳德点点头。
我又问:“就因为它看上去像你舅舅的车?”这次男孩有些迟疑不决,回答:“不,因为车背后有个图案。”“一个图案?你指的是像枚徽章?或者像某种广告?”“嗯——”他摇摇头。他那月亮般的眼睛东张西望,紧接着他双眼放光,开口道:“我的意思就像那个——”他手指着一户邻居家便道上的小吨位货车,车尾保险杠上贴有一只加州金熊标志。
“你指的是贴花?”我想进一步证实。
他回答说:“贴在车门上的。”我用手扶住孩子的肩膀问:“那个贴花像什么样子,伯纳德?”“穆法萨,”男孩说,“从卡通片《狮子王》里看到过。”“狮子?”我的思绪飞速追寻任何有可能关联的事物,比方说球队名称、大学校徽、公司标记等等……“是的,就像穆法萨,”伯纳德再次强调,“再说它还有两个脑袋呢。”
第一部分:“女子谋杀俱乐部”再现一个戴着证章进来的人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我尽力穿过聚集在市警局台阶上的激愤的人群。此时我感觉身体虚脱,极度悲哀,可是我心里明白决不能在这种场合表露出来。
在我上班的这座坟墓般的花岗岩建筑物的前厅里,眼下挤满了记者和新闻媒体的工作人员,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微型话筒递给每一个戴着证章进来的人。绝大部分报道刑事犯罪案的记者都认识我,但统统被我挥手赶走,直至我到达楼梯口。
不料这时又有一双手抓住我肩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林兹,我们需要谈一谈……”
我转脸一看,正是我的挚友辛迪·托马斯,她是《记事报》的一位刑事犯罪类专栏的主任记者。“这会儿我不想打扰你,”她的音量之大盖过了周围的嘈杂声,“事儿挺重要。在苏茜餐厅见面,十点钟,好吗?”辛迪作为该报“大都市”专栏的特约记者,潜心研究有关材料,才得以进入“新婚夫妇谋杀案”的核心部分,并协力将该案揭露出来。辛迪和我们警察队伍中任何人一样,对于今天我佩戴的金色盾形警徽,具有高度责任感。
我挤出一丝微笑说:“行,我将在那儿与你见面。”走上三楼后,我大步流星地跨入一间狭长形的开着日光灯的屋子——此处被戏称为“家”,有十二名监察员专管本市谋杀案。洛兰·斯塔福德正等着我。在成功地办理性犯罪案件六年之后,我向她发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指令。接着卡培·麦克尼尔警官也加入此案。
洛兰问道:“我能做点什么?”“你可以查一下在萨克拉门托市①加利福尼亚州首府。
有没有被盗的白色运货车,任何挂有本州牌照的都包括在内。同时再发布一道通缉令,凡是在车尾保险杠上贴有某种狮形图案的,均不放过。”她点点头,欲转身离开。
“洛兰,”我又喊住她,“尤其是那种双头狮。”我替自己泡上一杯茶,这时卡培跟随而来。他在凶杀科已经工作了十五年,而且我也知道当默塞尔局长跟他磋商关于提升我任中尉职务之事时,他非常支持。此时他显得很伤感,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认识艾伦·温斯洛,早在奥克兰时我就和他一起玩球。他把一生都献给了儿童,他确实是个好人,中尉。”突然间来自车辆失窃组的弗兰克·巴恩斯的脑袋探进办公室,他说:“快来吧,中尉,韦特上楼了。”韦特是旧金山市警察局的内部代号,暗指厄尔·默塞尔局长。
第一部分:“女子谋杀俱乐部”再现重返战斗岗位真不错
默塞尔步入房内,他体重二百五十磅,是个大块头。跟随他进来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位是盖伯·卡尔,这是个矮小精干的负责警方新闻的联络官;另一位是弗雷德·迪克斯,他负责公共关系。
局长身穿一套带有商标的深灰色西装,袖口镶着闪闪发亮的金色饰条。我知道默塞尔局长正忙于处理一些紧急事务——例如公交系统爆炸案、黑社会内讧行刺以及系列谋杀案等——然而我从未见过他的脸色如此紧张。他对我打了个手势让我去自己那个办公室,随后他默不作声地随手关上房门,弗雷德·迪克斯和盖伯·卡尔已在房内等着。
“我刚与温斯顿·格雷和弗农·琼斯通了电话,”他提及的这两人是本市最坦率的政府官员,“他们向我保证将为关押嫌疑犯之事作辩护,并留给我们一些时间去查明那些烂污事是如何发生的。这样我便领悟到:他们所指的关押,即是将该绳之以法的个别人或团伙移交出来,否则市政厅就该面对两千名横行不法的公民。”此时他的神色几乎没有放松,目光炯炯地逼视我说:“中尉,我希望你也可让大家为你分担点什么……”我便将在教堂察看到的情况,以及伯纳德·史密斯在门口车道所见的白色货车等等,一股脑儿都讲给他听了。
“是货车抑或不是,”市长的属下弗雷德·迪克斯插话道,“你要知道必须从这一点入手。
弗兰德兹市长将要严厉打击本地区那些支持种族主义或宣传反对多民族共处的活动分子。我们需要作一番努力遏制其势头。”“看来你挺有把握,意思是我们只盯着……”我不赞成地瞥他一眼说,“你们那些普通的仇杀犯罪喽?”“那么就盯着枪击教堂、谋杀一个十一岁小孩的案件?你要从何处入手呢,中尉?”“那个女孩的照片将要刊登在全国每家新闻报道上,”新闻联络官卡尔甩来一句话,“湾景社区的建设成就是市长最引以为自豪的。”我点了点头,问:“如果我首先完成见证人的调查工作,市长会不会介意?”“你不要顾忌市长的态度,”默塞尔插话道,“目前我要提请各位关注的是——我曾在这些大街上长大成人,我的亲属现今仍住在西门。我并不需要电视上的声音刺激,看着那个女孩的面容,她的形象就会映入我的脑海。你们应该进行调查,不管牵涉到哪里,而且尽快查清。林赛……排除一切障碍,你可明白?”他欲起身:“最重要的是——我要快刀斩乱麻,不希望看到调查才开头便没了下文。”大家均点头称是。默塞尔和迪克斯、卡尔先后站起来。默塞尔长吁一口气,说:“我们立刻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为下一步行动扫清道路。”其余的人皆鱼贯而出,默塞尔留在屋内。他粗壮的双手斜按在我的办公桌上,硕大的身躯屹立在我面前。
“林赛,我知道自从你承办上一个案件以来,手边尚有许多工作未了结。但你已经竭尽全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眼下这个案件而言,我需要你掌握全部材料。当你取走中尉肩章时,就得承受这份工作带来的个人痛苦,把你的痛苦抛开吧。”“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坚定地直视着他说。尽管在过去数年里,我和他有一些分歧,但如今我会全力支持他。我亲眼目睹那女孩的惨死,并看到教堂被枪弹射得支离破碎。此刻我浑身热血沸腾——自从我暂别办案工作以来,还没产生过这种感觉。
默塞尔局长报以理解的微笑,对我说:“你重返战斗岗位真不错,中尉。”
第一部分:“女子谋杀俱乐部”再现一本书捡起来的感觉真不错
在市警局前的台阶上,召开过一个高度紧张的新闻发布会之后,我如约与辛迪在苏茜餐厅会面。经历了市警局乱哄哄的场面后,重新回到我们喜爱的会面场所,那种悠闲的气氛会使我感到解脱。我到达那儿时,她正在品味“克罗那”饮料。
记者辛迪、地区检察官首席助理吉尔·伯恩哈特,还有首席法医、我的挚友克莱尔·沃什伯恩和我在这张桌子上见证了许多发生的事。去年夏天我们便开始在这里会晤,随着承办“新婚夫妇谋杀案”以来,似乎命运就将我们联系在一起。在办案的进程中,我们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我向女侍者洛蕾塔打了个手势,让她端杯啤酒来,随后坐在辛迪对面,劳累不堪地挤出微笑说:“你好……”“嗨,你也好吗?”她也笑了笑,“见到你真高兴。”“是呀。”酒吧间的高处有一部电视机,正在大声播放默塞尔局长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场景。“我们确信是单枪匹马的枪手作的案。”默塞尔局长面对新闻记者的闪光灯宣称。
“你待在这儿就是为观看那个镜头?”我问辛迪,然后喝了一大口惬意的冰镇啤酒。
“当时我在场,”她回答,“斯通和菲兹帕契克也在那里,他们作现场报道。”我惊异地瞅她一眼。汤姆·斯通和苏西·菲兹帕契克在犯罪专栏上是辛迪的竞争对手。“你丧失了你的一贯作风?六个月前当我们到达教堂时,没有发现你从那里露面。”“我从另一个角度从事报道。”她耸耸肩。
酒吧周围聚集着三五成群的人,饶有兴味地关注那个惊爆消息。我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