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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花(冯德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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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德打点好要做的饭之后,就坐在灶前烧起火来。“我老远就见烟筒冒烟,是爹在做饭呀!”喜悦的少女声,柔和地响着。
  振德抬起头,见春玲用锄杆扛着一篓子菜豆角、菜瓜出现在院子里。他问:“东坡的那块谷子锄完啦?”“完啦,爹!”春玲放下锄头,提着菜篓子进了屋门,“俺们女将加了油——嘿!那桂花嫂,都赛过我啦!俺们早干完,好回来理家务。爹,你怎么做饭呀,胳膊不痛吗?会开完了?”春玲敬爱地望着父亲。虽说老人在家炊事的遭数很多,可是女儿总是过意不去。
  “我们的会也提早散了,不叫胳膊不好,我还能下地干一气。”父亲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他起身去拿过毛巾,打掉女儿身上的尘土。
  “爹,行啦,行啦!”春玲叫着蹲下身,“我来烧火,爹歇憩去吧!”
  “烧火还累得着?”振德又坐到灶前,把毛巾给她,“洗洗脸,喝口水。”
  女儿依从地洗了脸,梳了头,手扯起汗湿沾身的白底蓝条粗布褂儿,用芭蕉扇子扇风。
  夕阳已经靠上西山尖,它那初秋的火红的余晖,穿过房西头的柳树的枝叶,铺在屋门跟前。柳树上有个喜鹊窝,此时小鸟被它们的父母呼唤回巢,正围在爹妈的身边,跳来蹦去,聒噪不休。
  “你胳膊好点了吗,爹?”春玲问着,她手里的扇子的风,在向父亲身上吹了。
  “还是挺沉的,伤口一突一突的,动起来痛。”振德瞅了一眼吊在胸前的右胳膊。那上面被冯寡妇的剪刀戳下的伤口很深,又是在活动的关节上,加上热天,伤处化了脓。他皱了一下眉继续说,“伤不大,可正在关节上,碍着干事。玲子,拿剃头刀子来。”
  “爹,你要剃头?我不会。”
  “不剃头。咱们治伤。”
  “那怎么好随便动?”
  “不是大毛病,治得。来,你只管听我吩咐。”春玲只好从命,拿出剃头刀子,用火苗将刀刃燎了燎,找出一簇新棉花,倒了一蛊烧酒,舀了一碗凉水。这些东西摆在灶台上之后,她就帮父亲解开伤胳膊,姑娘惊道:“呀,肿成这末大个疙瘩!”
  “听我的,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准怠慢。来,用棉花蘸着酒把伤口擦一遍。”
  春玲小心仔细地做过了。
  “拿刀。”
  春玲拿起剃头刀子,看着锋利发亮的刀刃,又看看父亲那臃肿的紫红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说:“爹,这不行!痛……”
  “别怕!含一大口凉水。”父亲不理会女儿的话,严肃起来。
  “爹,你痛……”姑娘拿刀的手发颤。
  “有脓不挤出来才痛。你把凉水喷到伤处,猛地下刀就割,我一点不会痛。拿稳刀,喷水!”
  春玲瞪着黑黑的两只大眼睛,鼓起勇气,张口喷水——但喷到地上去了。她作难地央求道:“爹,我下不了手……”
  “你真没出息,这个胆子,还想上前方打仗吗?”“这不一样……”
  “也有一样的地方,不论什么样的敌人,也不能留情。玲子,凉水一触到疮上,肉一紧,刀子上去,不怎么痛,这是你爷常用的割疮法子。”
  春玲一咬牙,一横心,水出口,刀子上了伤处。
  振德的身子不由地一抖,注视着向外涌着血污和白脓的肿疙瘩,吸了口气,说:“好了,这下可好了!快呀……”
  春玲醒悟,急忙擦血、挤脓。一会,偌大的肿伤干瘪下去了。包裹好后,振德拭一下前额的冷汗,笑道:“再不用吊着胳膊啦,两天后就和好的一样了!”接着,他收敛笑容,说:“玲子,今下晚你去找任保媳妇,从她那里再把任保和孙承祖媳妇的事情了解一下。”
  “爹,原先你不让多管,怎么这会又认起真来啦?”春玲翻着天真的大眼睛,纳闷地望着父亲。
  “过去是过去,现在看起来,这个事不简单,是要紧的!”指导员加重了语气,“春玲,你说王镯子真心和江任保胡来的么?”
  “他们两家都承认了,难道还会有假?”
  “王镯子长的也象个人样,怎么会看上任保这个人人瞧不起的家伙?”
  “她这种人不能看外貌,丑事都是她们干的。”“不要动气,咱们来以事论事。我不是说王镯子好,她不和江任保胡来也算不得好。当然,她离开男人久了,败坏也可能。可是,她为什么不找比江任保长得强些的男人?”“如今人人学好,别人谁还耍流氓!”
  “这话有道理。只是人还没全变好,凭王镯子的本事,她还能勾引上好看一些的男人的。自然,我这话也有些含糊。不过,我这几天从任保酒醉正巧有人去决堤这回事,联想到他同王镯子的关系。这孙承祖他爹是被咱地下党处死的,他在家时没有什么坏表现,可是对新社会有世仇的人,难保没有反骨,后来我也后悔疏忽了这一层,孙承祖参军的时候没加阻拦。如今,他一年多无音信,说不定这里面有缘故。”“难道孙承祖投了敌?”春玲惊叫起来。
  “我只是这末想,还不能断定。玲子,现在是党和毛主席领导咱们同反动派在全国进行较量的时候,敌死我活,一切敌人都不会躺着不动;过去装老实的,也会和蒋殿人一样,变成疯狗。现在,能弄清王镯子的作为,如若是假,孙承祖的踪迹,就水落石出了!”曹振德说到此处,又向女儿道,“我估计孙承祖有可能藏在家里,你看呢?”
  春玲沉思片刻,摇着头说:“不会,孙承祖真的回来了,他媳妇更不会败坏,即使王镯子作风不正,她男人也不依。”“你毕竟年少,玲子,想事和做梦一样。这下就用上你方才的理,她那种人,坏事做尽,不知廉耻。我是想,也许是王镯子找江任保作挡箭牌,打掩护……明白吗,闺女?”春玲的脸不觉一红,点点头,有些紧张地说:“那咱们快去抓呀!”
  “这是我自己想的,还要做调查。搞清也不难,只要弄明白江任保和王镯子的关系,孙承祖回家没有就会真相大白。别的主要干部都在忙支前,咱们父女要快去做工作。你去找任保媳妇谈。江任保,有我。”
  “啊,爹!我原以为你在家养伤,可你……”春玲见明轩、明生放学回来了,没再说下去。她掀开锅盖,那乳白色的滚热的水蒸气,立时散满了茅草屋。
  按照孙承祖的指示,这些天王镯子经常在大路左右观看有没有公安干事和武装人员进村,以推测干部是否注意到孙承祖身上,预防万一。
  这天上午,王镯子提着竹篮子在村后玉米地里假装摘菜豆角,眼睛时时瞟着大路上的行人。忽然背后响起喊声:“谁在那里?”
  王镯子吓了一跳。看清是江任保站在地边上,她想不理他,就顺着玉米秆的孔隙向北走。
  “啊,不说话,你在偷庄稼?”任保又喝道。
  王镯子仍是不理睬。
  “我抓啦!”任保威胁迫。
  王镯子已经接近地头,见他还不松口,就停住脚,没好气地说:“你没长眼睛!这不是俺自己的地吗?”“哈哈,是你呀,小娘子!”江任保叫着快步钻进地里,碰撞得玉米秸哔哔啦啦地响。
  王镯子见江任保衣服底下鼓鼓凸凸地藏着东西,就问:“你拿的什么?”
  “嘿嘿!”任保从怀里掏出两个大甜瓜,丢进王镯子竹篮里一个,自己把一个瓜乓一声掰开,大口吃起来。“你这家伙,当贼喊贼,我要报告民兵去啦!”王镯子假意儿威胁着,心想篮子里这个瓜留给丈夫。她伸手夺过任保的一半瓜,贪婪地吃开了。
  “甜不甜?”任保歪着头得意地笑着。
  “巴苦的。”王镯子想快点叫他走,“你快走吧,别叫人家来抓住。”
  “走?”任保嬉笑着,“别人看不到,这一大片苞米一人多深,正是好地方。”
  王镯子知道他要来纠缠,又用好话假意抚慰:“你回家等着,我送酒你喝。”
  “我不要酒啦,我要你……”任保上去抱住了她的腰。“你滚开,死东西!以后再说。”王镯子急了,任保不松手,她打了他一耳光子。
  江任保放开她,气恨地说:“好吧,你对我无意,我对你无情!对你说吧,指导员找我啦!”
  王镯子脸变白了,以惊慌的眼光盯着他。
  “当然啦,是看得起我!”任保见对方吓住了,异常得意,“昨天晚上,青妇队长还找过我老婆。”
  “找你老婆做什么?”王镯子心里发慌,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老婆说是了解你和我的事。”
  王镯子松开手,舒了一口气,毫不在乎地说:“调查去吧,反正我敢做敢当,受什么处罚我顶着。”
  “你不要这末轻松。我老婆说,指导员今天上午要找我。”“这我管不着。”王镯子冷笑一声,欲走。
  任保见还是制不服她,又大话吹开了:“你不要瞧不起我江任保,我是无产阶级分子!我老婆说,青妇队长对她的态度可好啦!哼,指导员找我也不是为别的,看光景是他们发现了俺两口子是积极分子,要提我上区当干部。”“那你就当吧。”王镯子讥笑着迈开了步子。
  江任保急了,拿出了最后一手,恼恨地说:“好哇,娇娘们!好话不听,我也翻脸不认人啦!我要去向指导员坦白,没和你真私通……我去,我就去!指导员救济我,待我好,会宽大我说过的假话。我听他的,做好人,不叫人家骂啦!”王镯子大惊,骇然地想道:“天哪!他照实说出去,干部一审,查出我的肚子,馅就露了!怎么办?嗳呀,和他……承祖也有话在先……他也和孙俊英勾搭。只是任保这个丑相……管不得啦!”王镯子下了决心,严厉地说:“任保!以前我想和你好,只是嫌你不牢靠。如今你有心,那就要真好!你得听我的话……”
  孙承祖望着神色不安、头发不整的妻子,眼睛恶凶凶地瞪了一会,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沮丧地说:“完了!完了!我要赶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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