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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花(冯德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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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跟我和村长走,其余的人听副村长指挥,继续埋东西,快埋!”
  曹振德和江合领着民兵一溜烟跑步赶回村。民兵们立刻对全村进行搜索。振德和江合把老东山救回家里。老头子流血过多,有些昏迷,喝了水后清醒过来,讲述了经过之后,他负疚地说:“振德兄弟,是我有自私心,身有公事还去看自己的粮食,准是这个空子放坏蛋进来的。唉!我要是和你们一样,把反动派早抓住,我也落不了这个地步。唉,要学你们的做人,可真难啊!”
  “老哥,放下心养伤!你这遭能和敌人拼死拼活,挺有志气,越来越向革命这方面走了!”振德安慰了老东山,走出来,他心里对敌情已有了眉目,对江合道:“敌人的来头不小,你看呢?”
  “我猜想是孙承祖怕国民党过不来,趁机回家接媳妇拿东西的。派几个民兵去追追,事情这末多,别惊动大家了。”“不是这末回事。”指导员肯定地说,“从东山哥听来的他们的话语上多想想,就知道敌人是有计划的活动。不然孙承祖的舅舅汪化堂来做什么?眼下他们是在得势的浪头上,敌人好吹牛,不会怕过不来。再说,孙承祖那些东西,单为老婆也不会冒死的危险。还有,他们抓指导员干么?为情报!”他们刚进村公所,一个民兵跑来报告说:“指导员!你家的门大开,我进去看时,见地上有血,后窗是敞开的,东西也打翻了……”
  曹振德一愣,心猛跳了几下,说:“只明生在家,他斗不过敌人!是谁?难道春玲回来了?可水山他们呢?”指导员无暇多考虑自己的儿女,马上做了决定:“敌人进来的不少,是大行动!赶快派人去报告区委。咱们立时叫起全村的男女老少去埋东西;村长,你领着干!所有青壮年男女一齐武装起来,搜山!”
  唤醒人们起来投入战斗的急遽的锣声,在山河村上空激荡起来了。不久,象受了感染似的,沿河的一些村庄,也先后响起来同样的锣声……三户在旧社会为财主看山峦、现在成为山峦主人的人家,座落在山腰间平坦的朝阳处。杏树、桃树、梨树成林,荫庇着这深山中的住户。
  孙承祖带领着二十几个还乡团分子,在惊起的狗吠中包围了这个小山村。匪徒们为了避免放枪,将男女老幼十四口拉在山坡上,用匕首、枪柄、菜刀、斧头、棍棒、石头,把他们全部杀尽灭绝。
  匪徒们满身血渍,没顾得洗去两手鲜血,复又冲进屋,翻找贵重东西和烧酒。
  孙承祖派人去把汪化堂等人接了来。他们将春玲和明生拉到山庵,关在狭小的厢房里。屋里炕上的东西翻得一塌糊涂。壁台上的油灯还在亮着,这大概是主人刚点上它就遭到了不幸,灯没来得及熄,使它在白白熬掉平时妇女们做针线都舍不得挑大灯芯的煤油,想不到灯光又帮助了这对落难的姐弟。
  春玲身上血迹斑斑,头发蓬乱,脸上挂着绛色的血道。她的伤处发着巨大的疼痛,但是她顾不得自己,一进屋就奋力把绑着胳膊的绳子挣断——这也是敌人在夜里打她时看不清,把绳子打断了一半。她急急地给明生把勒进肉里的绑绳解开,不停地抚摸、呼唤他,给他揩血。
  也许孩子的嫩肉脆骨,更抵不住折磨的缘故,明生的衣服碎遍了,被血浸红了。他那干裂的嘴唇张开一点缝,嗓子里喑哑地微弱地响着:“水……水……”
  啊!水,水!向哪里去找救命的水呵!春玲自己也渴得厉害,听到弟弟要水,她不自禁地抿一下嘴唇。接着,她象是在咂嘴吃酸山楂枣一样,努力向外挤唾沫。她嘴亲上弟弟的嘴唇,用舌头将唾沫送进弟弟的嘴里。
  明生立时象在大口喝水一般,猛力向下吞着。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细声叫道:“姐,姐呀!”
  “哎,兄弟,姐守着你!”春玲急忙应道。
  “姐,咱们是在哪里呀?”
  “被反动派关在山里庵上。”
  “啊……”明生涌出泪水,冲刷着脸上的血痕,痛苦地呻吟道:“姐呀!我痛,真痛啊!”
  “好兄弟!姐知道你痛。”春玲的泪珠扑簌簌地洒落不止,看着弟弟血红的衣服,她不知怎么来减轻他的痛楚,只有把弟弟抱得更紧些。
  明生忽然不叫了,抽泣着说:“姐,你也痛?”“不,姐不痛!”春玲咬着牙摇摇头。
  “那你哭什么哪?”
  “姐,姐疼兄弟才流泪……”
  “好,姐!你别哭,我不痛,不痛啦!”明生在用力咬着嘴唇,攥紧小拳头。
  “姐的好兄弟,你别为我用劲!”春玲握着他的手,激动地说,“姐大,不痛。你小,伤重。你痛,就叫吧,姐听着!你要哭,就哭吧,姐给你擦泪!”
  明生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着说:“姐姐啊!我是痛得厉害呀,浑身哪都象刀割!玲姐呀!我受不了啦……”“姐的好兄弟!要受,挺住劲!”春玲揩着弟弟的泪水,“反动派凶不了几时啦,天一亮,咱姐和爹就领着好多人来啦,打死这些还乡团!”
  不行,姐姐,我等不得啦!他们再打我,我,我……”“不,明生!”春玲严正地叮嘱道,“就是死了也不能向反动派投降!姐知道你小,受不住打;姐更知道你是好孩子,能和大人一样对付敌人。你看,埋藏什么要紧的东西都在咱家开会决定,干部没为你小背你呀!叫你去给埋东西的人送饭,送信,这为什么呢?爹和干部没为你小不信你呀!”“姐,这我知道,我不向反动派投降!”明生坚决地说,但又滚出泪珠,“我是真害痛啊,怕到时候吃不住劲呀!”“明生,你吃得住,不怕敌人!咱们姐弟俩咬紧牙关和敌人顶,叫反动派没办法治,这就是咱们的胜利!哦,对啦!明生,你听,姐唱歌你听!听着歌就不痛啦!”春玲不顾身上的高烧,嗓子的干燥,充满激情地低声唱道——冬去春来百鸟唱,万朵花儿迎春忙。
  最先开放什么花,迎春枝上闪金光。
  迎春花,迎春光,不怕冰雪不怕霜。
  隆冬含苞春天放,花朵喜人花粉香。
  ……
  “他妈的!快做死鬼啦,还唱曲哩!”门外凶狠地骂着,门打开了。两个嘴上闪着油光的还乡团分子走进来,上去拖起明生。
  明生挣扎哭喊:“姐姐啊!我不去呀……”
  春玲紧紧抱住弟弟,但被敌人强力推开了。
  “你们不能祸害我兄弟!”春玲愤怒地吼道,“有共产党员曹春玲在,一切秘密我知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害一个孩子算得什么本事!”
  “毛丫头!算你有种,也有伺候你的!”匪徒们骂着,将明生拖出去,把门扣上了。
  “你们这些杀人精!不要害我兄弟!”春玲嘶哑地叫道。
  她打门,门不开。她冲到窗口,两手抓住木棂,竭尽全力喊道:“明生,好兄弟!咬住牙,挺住气,姐在这为你使劲。你痛,在姐姐跟前叫!你有泪在姐姐跟前哭!千万不能向反动派投降啊!”
  明生被敌人架到另一院子的正屋里。汪化堂、孙承祖和王镯子几个正在大吃猪肉,大喝鸡汤。这三家的畜类也和主人一块遭了屠刀。汪化堂又要派两股人下山进行破坏活动,本地的一些还乡团分子也挥刀抡枪叫着回村杀干部、党员。但是孙承祖阻住了。他说他们离村已被人发觉,还有一个打伤的同伙落在老东山手里,干部一定加强了警戒,或者在到处搜寻,还是缓一缓再下山动手保险些。孙承祖知道春玲不容易屈服,就想先在明生这个孩子身上打主意,再来整治姑娘。
  王镯子把啃着的鸡腿放下,咧着少睫毛的眼皮假笑着走上前,把明生拖在锅台上坐下,说:“嗳哟哟,看把孩子打的,真疼人。”她拿起手巾给明生擦脸。
  明生瞪一眼围着桌子吃喝的匪徒们,咬紧牙,猛把王镯子的手打开。
  “呀,人不大脾气可不小!”王镯子忍着火气,假情假意地说,“别生气,方才你和春玲欺负我,这时我也不记仇,算讲和啦。唉,咱们毕竟是一个村的,还能不向着点?你姐死心眼,一时转不过弯。你,我知道,可机灵啦。小兄弟,你爹他们开会,说的有多少部队守在咱这块地方打中央军?还有,你快把埋的那些机器、大炮、子弹、北海银行票子……乱七八糟东西藏的地点说出来,就放你和姐姐回家。说呀!”
  明生一动不动地坐着发怔。孩子一点力量没有,嗓子干得要裂缝,一时无力开口。
  孙承祖从桌上拿起一筒牛肉罐头,阴笑着走过来,说:“嘿嘿,是饿啦!你看,美国罐头,真香!”
  王镯子接过来,递给明生,假慈假悲道:“好孩子,你家吃了一春一夏的山菜糠皮子,真可怜人。你快开开胃口吧,吃下一半,留一半给你姐。”
  明生纹丝不动;王镯子只得把罐头放在他身边。“你倒是说话呀!”王镯子着急了。
  明生看着大瓷碗,突然说:“水,我要喝水!”“唉,你不早说……”王镯子扭着屁股端来水,“小兄弟,我知道你听话。喝点水,润润嗓子好说话。”
  明生接过碗大口喝着说:“还要!”
  “准备记录!”汪化堂满意地吩咐旁边的还乡团匪徒。两个匪徒拿出笔纸。
  “身上有伤,就是渴。”王镯子又挺着凸肚子双手捧上一碗水。
  明生又一气喝光,顿时觉得满身是劲。他抿着湿嘴唇,瞪一眼汪化堂那闪油光的胖脸,立时跳到锅台上,双手举起两个大瓷碗,照他脸上狠狠地砸去!
  噗哧一声,汪化堂脸上挨了一碗,痛叫着捂住脸。嚓啦一声,孙承祖的头上挨了一碗,向后闪了个踉跄。匪徒们向明生扑来。
  明生飞快地抓起美国罐头,向正在往后逃的王镯子打去。
  “妈妈呀!”王镯子顾头不顾腚地钻到桌底下。明生闪开敌人的手,跳到锅台另一端,大声骂道:“反动派!叫我投降难上难!我和姐死了,也不饶你们!”敌人将明生揪下地。汪化堂暴怒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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