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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中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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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亮。希特勒在《我的奋斗》中也毫无愧色地宣告:‘用德国的剑为德国的犁取得
土地,为德国人民取得每天的面包。’陈将军,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政治家、
军事家都知道‘人民’二字的分量。不能只听嘴上说的。人民的选择,人心所向,
才是历史的裁决,也从根本上决定了战场的结局。”’
    刘伯承为陈颐鼎满上酒杯,接着说:“信仰什么,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但兵
不能胜大患,便不能合民心。如今中国的大患就是战乱。谁拒绝和平挑起战争,谁
必然逆民意,遭民反,最终被人民摒弃。这个观点陈将军能同意吧?”
    陈颐鼎点头。
    刘伯承又说:“古人曰:必死不如乐死,乐死不如甘心,甘心不如义死。如果
士兵认为他从事的战争是不义之战,必然不肯为之舍命。陈将军所说军队没变其实
是其表,而其宗旨却是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这个,陈将军应该比我了解得清楚。”
    “当然。”陈颐鼎微微红了脸,由衷地说:“刘将军,不是所有国民党将领都
拥戴这场战争。”’‘
    酒席后,陈颐鼎没有被送回收容所,而是安排住在这个刘伯承宴请他的四合院
里。陈颐鼎再次大惊,这是今日他的第三次“惊”。
    时过45年,当笔者在昔日的南京“总统府”、现在的江苏省政协见到陈颐鼎先
生时,他谈及此事,还十分动容: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那个四合院是刘邓大军的指挥中枢,刘伯承住北屋,
邓小平住西屋,让我住东屋。刘邓的那几间,屋子四壁挂满了军用地图,桌子上一
摞摞的文件材料,电话整天响个不停。以我的身份,从哪方面讲都不该住在那里。
    “我住进的第二天,邓小平从外地回来了。他话不多,谈锋犀利。一日三餐,
我都和他们一桌吃。晚饭后,在院子里散散步。有时候我过去和刘伯承拉拉狐,但
只是偶尔,当时他们正组织打羊山。刘伯承的空隙时间大多用在重校苏联的《合同
战术》译文的前言上了。天那么热,我手摇竹扇还汗流浃背;他让警卫员打一盆凉
水,把脚放讲去,权作降温,一伏案就到半夜。此种勤勉,在我是不多见的。发前
对刘伯承种种神话都是传闻。有幸和他生活在一起,使我认识到了真正的他,比神
话更有深度。‘如果说刘伯承是个海洋,那么人们看到他的仅是一个港湾;如果说
刘伯承是座冰山,那么人们认识到的只是他露出水面的那一部分。’这是我住在那
个四合院夜不成眠时,在日记中写下的句子。”
    陈老先生已经86岁。他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和笔者交谈时,那深沉的情感时
常溢于言表。他不抽烟,只喝浓茶。
    “可以感觉到、刘伯承、邓小平感情融洽,配合默契。刘伯承对邓小平很尊重,
写好电文,每每把眼镜一摘,对工作人员说:‘送政委定稿。’邓小平个子不高,
散步或出门迎接什么人,刘伯承总是走在邓小平后面或侧面稍后。这种细微之举令
我感动不已。邓小平称刘伯承‘刘师长’。看我有些不解,就对我说:‘这一嘛,
伯承是129师老师长;二个嘛,伯承是我的老师,我敬重的长者。’有一天,他拿了
一副字给我看。我问他喜欢什么体,他很认真地说:‘刘体,集柳、颜为一体的刘
伯承体。我临的就是他的帖。’
    “住了四天,刘伯承看我老是闷着,问我:‘想不想到我们后方看看?蒋先生
说我们是土匪,共产共妻,你看是不是那样。’我笑着说:‘好,我去看看!’走
的那一天,刘伯承、邓小平为我饯行。在座的还有罗哲东、郓城被俘的55师副师长
理明亚。
    “席间谈到蒋介石主办的上校以上的军官训练班。理明亚6月底刚受训回来,7
月初就被俘了。他说:‘蒋委员长企图解决两个问题,一是检讨战术,一是解决士
气。有什么办法呢?统帅部绝对不承认战略有错误,反而责备将领们不注意战术,
不关心自己的存亡荣辱。蒋说:我个人已经老了,没有关系,你们不好好干,最后
失败了都是共产党革命的对象。说得大家都笑起来。’理明亚接着说:‘这回我受
训一趟,花了40多天,其实无论如何一个月足够了,可是大多数人躲来躲去,根本
无心归队。所以我们营师长福霖说我:明亚,你还算老实。’
    “我的副师长罗哲东有头脑;他是湖南人,带点辣椒性格。他说:‘我们那边
的问题是没有政治资本。北伐的时候,我们有明天的远景,今天打军阀,明天革命
成功,中间只隔着一个短短的黎明。人人为肩上的重任自豪。那时黄埔同学见面,
就问哪个做了烈士。没有怕死的,都以死为荣。现在呢?今天为了什么?明天是个
什么样子?眼前一片漆黑。哪里有勇气流血牺牲?怎么能不打败仗?’
    “理明亚苦笑道:‘我们现在成了那时的北洋军阀。行军找不到向导,打仗找
不到担架队;天一黑赶紧宿营,几个部队挤在一起,即怕被解放军包围,又怕地方
民兵骚扰。放出去的侦察不但弄不到真实情报,反而常常遭伏击。简直就像聋子、
瞎子。而解放军对我们的情况却摸得清清楚楚,连我们师长个子有多高、眼睛有多
大、鼻子有多长都知道。’
    “邓小平笑了,说:‘不光知道师长的,你的我们也知道。’大家正笑着,就
听旁边的收音机播出了国民党中央社的一条‘新闻’:‘鲁西消息,刘伯承所部溃
不成军,国军连日来获得空前大捷……’当时我很难堪,便说:‘中央社从来不说
真话。’刘伯承笑笑说:‘从反面听嘛!鲁迅先生的推背图,对蒋介石很适用。’
    “饭后,送我们的车子来了。过黄河走寿张,经过邯郸,再去太行山。张际春
副政委也来送行,并派了保卫科张科长专程护送,保证我们的安全。临别,刘伯承
把他写的《指挥纲要》一书送给了我……
    “在那个四合院住过的四天,对我的后半生起了巨大的作用。当时我不曾意识,
其实我和刘邓一接触,我原有的信仰就开始崩溃了,新的思想亦已孕育。在解放区
参观结束的时候,摆在我面前有三条路:可以回南京,可以回家乡,可以留下参加
解放区的工作。我选择了后者。后来我再没有机会见到刘伯承;如果有,我想我会
改变称呼,称他‘刘师长’的。”
    陈颐鼎老先生谈了许多许多。临别,他送我们出门,指着门口的“黄埔同学会”
牌子又道:“民族分裂是我们这一代人造成的,祖国的统一也应当由我们这一代人
来完成。我在努力做,也算不辜负刘伯承师长的教诲。”
    在北京,我们见到了晋冀鲁豫野战军的保卫科科长张之轩老人。他一米八的个
头,虽年逾七旬,又大病初愈,但腰板笔直,像个小伙子。
    我们听到不少关于这位保卫科长的精彩故事,也看过他的《南征年历》。他机
敏勇敢,又严谨心细,刘邓大军的许多重大事情都能从他的《南征年历》中找到记
载。
    他讲了护送陈颐鼎等人过黄河到后方去的片断——
    那天晴空万里,静风,河面上仍是巨浪叠起。船行至河心,面对几里宽的黄水
浊浪,罗哲东惊诧道:“这么宽的河面,这么大的波涛,对面又有重兵把守,刘邓
大军究竟怎么过的河呢?不可思议!”
    张之轩暗示他问理明亚。
    理明亚坦然地说:“河防是我们55师把守的,守河我们还是有经验的,估计这
种季节没人敢闯黄河,也就疏乎大意。当刘邓大军突然出现时,我们已经来不及组
织抵抗。为了保存实力,全师收缩,进了郓城。”
    陈颐鼎说:“刘伯承真是天下奇才。这样的天险,隔岸又有重兵,居然敢迎面
而过。自古以来,兵书战略上没有这样的打法。”
    罗哲东接道:“像我们这样一年里这么多将领一个个被俘,恐怕也是史无前例。”
    理明亚摇摇头,叹道:“不奇怪哟。在南京受训的时候,我跟老头子(蒋介石)
对面坐,他一张嘴,露出红的牙床,满口牙掉得精光。我算了算,他正好60岁,心
里就叫了声:不好!”
    “为什么?”罗哲东挺奇怪。
    “这你老兄还不知道?60岁是‘牙运年’。没有牙,就是‘倒运年’。他倒运,
你我之辈焉能不遭厄运之灾?”
    罗哲东笑了:“原来理师座还懂相术。既有此术,怎么没给自己相相面?”
    “这倒叫你说着了。今年3月我给自己相过面。那一天又正巧做了一个梦,梦见
儿子突然死了。我就知道大运不佳。”
    张之轩在一旁听着,暗暗好笑。过河后他一直随第1纵队行动,打郓城,打六营
集,他都参加了。可以说,这三位黄埔生、国民党的中将都是他的俘虏。在缴获的
文件中,有一份是陈颐鼎、罗哲东从南京受训回来后根据蒋介石叮咛亲手制定的,
很有意思。
    文件规定,为避免被俘要采取特殊措施:
          (一)长官对部下称名号,部下对长官称“先生”,
      平级则称号或老张老李。
          (二)长官一律穿士兵服装,不戴领章、臂章、肩
      章,统一钉于衣袋内。各级长官所带卫兵、传令兵应避
      免一切恭敬动作,携带手枪时,藏于衣袋内。
          (三)司令部万不可选择好房屋,其间若有居民应
      使其离开,另集一室,并多设伪装司令部,门卫一律单
      哨,使用步枪。
          (四)行军时如遇老百姓询问,以“八路”答之,友
      军询问,以“打八路”答之,万不可暴露番号。
          (五)进入公共场所,如在酒楼、澡塘、商店等,
      均不可谈论军事,严禁与老百姓闲谈。
    缴获的文件中还有一本第70师第40旅第279团2营6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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