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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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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不训导。从早到晚就那么“喊”书。只要喊声不断,师生就相安无事。声音一断,或者小了下来,他就找岔儿打板子。

  老师还有个职务——或权柄:他掌管一块木牌,为了限制学生出恭,每次凭牌只放一名。于是,我们就不约而同地跑起接力:一个孩子刚回来,另一个准立刻接上去。

  其实,揣上木牌我们并不奔向那作为厕所的空地,而是借机闲散一下,在尼姑庵里到处。有时去前殿偷看尼姑焚香念经,有时在草丛里捉起蛐蛐。反正干什么都比关在那大黑屋子里开心。

  我真正的小学教育是从长老会办的崇实小学开始的。由于我上过私塾,所以一进去就插进三年级。

  这所小学设在大小三条衔接的横胡同里,是一长排教室。关于这所小学,我的记忆模糊了,可我至今还记得学校斜对门有一排红砖洋式平房,前面还砌着一道花砖墙。冬天下学时,临街的那间长屋里灯光灿烂。大概是间书房,沿墙都是书架,时而还可看到一位戴眼镜的先生在翻阅架上的书。真巧,四十年代后期我遇到了那位主人——社会学家陶孟和先生。我告诉他二十年代初,他那间书房的灯光曾指引过我的生活道路:我一生就盼着自己也有间书房。这憧憬今天总算变为现实了。

  尤其难忘的是崇实用工读办法让穷孩子也能上学。那里设有地毯房、小型印刷厂和羊奶房。我干过地毯:从绕线、织杂毛或粗牛毛毯直到织上羊毛地毯。我是在刚织上土耳其凸花活时被调去送羊奶的。

  我写过那阵子挨过的打骂,然而在九十年代来回顾七十多年前的那段日子,我还是蛮感激的。我甚至觉得工读是种值得提倡的可贵的办法。

  我对眼下的中学教育不大了解,只偶尔听人说学费贵得吓人。对于在商潮中发了的家长,这当然不成问题:要多少老子就拍出多少。可是贫寒子弟呢?难道交不起学费就失学吗?

  我认为应当提倡工读。工读不仅仅解决了因经济原因而失学的问题,对于锻炼孩子的性格也大有好处。

  说起工资来真可怜。那时起早贪黑,一个月只挣一元五角。最令我伤心的是我妈妈就在我第一次领到工资的那个黄昏辞世了。

  羊圈里干的都是露天的活儿。这里没啥技术,但需要的是一颗爱动物的心。打扫羊圈,尤其喂羊,都是挺愉快的活儿,但我怵的是送奶。前后襟背上十几瓶奶,天没亮就蹬上车,穿过没有行人的大街小巷,我不在乎。我怕的是把新奶瓶放下、取走空奶瓶时,洋狗汪汪汪地死死纠缠。我手里没棍子,就只好把那辆破自行车横过来抵挡。

  我顶喜欢放羊了。把羊群赶到安定门去牧放。那时城墙和护城河都还在。我们来到护城河边,羊在坡上吃草。后来每当我读起西方早期文学中的游牧生活时,我的心总驰往早年在安定门外牧放羊群的日子。

  我就是这样,读完了我的初中。

  我同文艺的关系,应该说始自1926年。初三毕业后放暑假,我从《世界日报》上看到一则广告:北新书局招考一名练习生。我穿上一件新浆洗的蓝大褂去应试,居然就被录取了。

  北新书局是五四运动后成立的一家新文艺出版社,印过鲁迅、周作人、徐祖正、冰心和刘半农等作家早期的书,并发行过鲁迅主编的《语丝》周刊。虽然我仅仅呆了三个月,那却决定了我一生要走的道路:文艺。

  书局的规模不能再小了。除了三位东家,就只有我这个练习生和两个伙计。

  那三间南屋里,既搞编辑,又办发行。外屋架子上摆着本版和外版图书,我坐在里间靠角落的一张书桌上,校对图书和每期的《语丝》。我记得经我校对的有徐祖正的《兰生弟日记》、刘半农的《太平天国》和章衣萍的一部畅销书《情书一束》。

  在北新那三个月,我同文学出版结了不解之缘。当时倘若我一直干下去,说不定这辈子就以出版为业了。可我同那两位伙计搞了一场罢工的闹剧。当时想取消他们和我在待遇上的差别。他们每晚用桌子拼起来当床,我则由书局在红楼对面的大兴公寓里开了每月四元租金的房间。我替他们感到不平,认为应该给他们也各开个房间。恰好那时我刚读了一本讲罢工的小册子,于是,一个早晨,我们三个就丢下工作开溜了。在街头浪荡了一天,满以为晚上回去就得到肯定的答覆,谁知我们得到的回音是:三个一道滚蛋。

  这时我进高一了,崇实的教务处刚好缺人搞油印,就把我叫了去,言明蜡纸由各科老师写,我光管印。活很轻,可成天闻那汽油和油墨的气味,很不好受。

  经于道泉和李安宅的介绍,这时我已参加共青团,并且在崇实组织起“少年互助团”。另外,又参加了北平中学界的十人通信团,以致引起胖校长的戒心。他们索性让张作霖的侦缉队把我抓到报房胡同拘留所里,囚禁起来。那阵子连小孩抓进去也会拉到后院枪毙,我却侥幸被放了回来,交给学校软禁。北伐军到北平时,我才恢复自由。后来被迫请“长假”,流浪到了广东汕头。

  回到北京,上了不需高中文凭的燕京国文专修班。那里有马先生主持的“学生辅导委员会”,它的一个职能就是替贫寒学生找零活儿干。校园里,中外教职员需要人去打零工,也到那里登记。不论轻重和脑力体力活儿,每小时一律两角五分钱。

  我干过不少工种,曾经给一位外籍教授推过草坪,看过洋囡囡,但更多的是教洋人华语。我是道地的北京人,四声拿得准,这就大大吃香了。

    我的工读生涯是从体力发展到脑力劳动。弄到一张文凭考入辅仁大学后,我又当了英文系主任雷德曼神甫的助手。他是因失恋才当的洋和尚。他成天喝酒,吟情诗,卷子常推给我去判。学校则不但免了我的学宿费,每月还给点零用。那时我已开始向熊佛西主编的《晨报》副刊投稿了。记得我介绍过爱尔兰的小剧院运动。

  1933年从福州教完书再回到燕京,我就向沈从文和杨振声主编的《大公报·文艺》投稿,写起小说了。所以我的文学生涯是用写小说代替工读开始的。那时由于刊物篇幅有限,沈先生嘱咐我要少而精,不可多产。每月只许交他一两篇,他则保证我至少每月能有二三十元的收入。在当时,那就很阔气了。我没贪多,也不给旁处写。每次交稿前自己都要反复读上几遍。自己点了头才去投给他。

  可是读到大学四年级,要写毕业论文了。我分不出精力来写小说。当沈先生听说我写的论文题目是《书评研究》时,就说那好办,你随写一章我就随给你在刊物上发表,问题不就解决了!同时,郑振铎先生又在为商务编《文学丛刊》。他就把我的那毕业论文连同小说集《篱下》和散文集《小树叶》一道收进去了。那是我最早的三本书。

  1935年7月,我就结束了各种方式的工读,走上《大公报》岗位,一直呆到50年代初。那时,我参加了政府对外宣传工作。

  如今,87岁已过了。回顾这一生,起点很糟,连小学都差点没念完。我能有今天,不能不感谢我在工读方面的幸运。它总是在我快断顿儿的当儿接续了我,工读也丰富了我对人生的体验,使我更广泛地接触了生活。 □

 

Number : 9713 

Title :我在拉萨看阳光

作者 :唐俑

出处《读者》 : 总第 191期

Provenance :风流一代

Date :1997。3

Nation :

Translator :

  作为一个旅行者,对拉萨的向往是一种挡不住的诱惑。在身临其境之前,拉萨的诱惑力仅停留在“神秘”之类的字眼上,一旦踏上这块土地,动人心魄的东西就具体而生动起来。

  在另外的文章里,我曾把自己对拉萨的钟情归功于她那独特的人文景观和宗教氛围。如今,当我重新寻找我在那里停留长达四年的理由时,才发现,真正“功不可没”的是那里的阳光。

  相信凡是到过拉萨的人都对拉萨的阳光有着自己独特的体验。作为举世闻名的“日光城”,拉萨最初给人的印象是一座没有阴影的城市——没有别的城市比她更坦荡更亮丽了。不知你是否注意到,拉萨的阳光极富人性,她已经超出了自然的意义。她不仅用她特有的温暖抚摸你的肌肤,还给你的灵魂提供清洁的水。走进拉萨的阳光,你没法儿不觉得走进了一池春水,你在里面痛快地畅游,痛快地洗涤,不必担心受到污染,因为她本身就是上好的除污剂。

  我同时还注意到了阳光下西藏的一群群野狗。那些自由散漫的无家可归者,并不以无家可归为憾事,阳光就是它们的家。它们无忧无虑地生活在阳光下,在阳光下觅食、做爱、生儿育女,又在阳光下嬉戏、追逐,在阳光下制造战争,又在阳光下握手言和,将阳光的温情和宽厚阐释得尽善尽美。

  它们几乎无孔不入,从墙根到大街,从豪华饭店到贫民窟,从寺庙到臭水沟,成群结队的样子仿佛一队队不可一世的占领者。但是没有人以它们为恶,没有人感到因此而受到威胁。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已经学会了用阳光的方式接纳它们,供养它们。在这里,所有的生灵都是佛祖的儿子,所有的生灵都公平拥有着生存的权力。

  我亲眼看到一只壮如牛犊的大黑狗,被一辆呼啸而过的汽车将后腿齐根碾断,我以为它必死无疑。两天以后,当我再次路经事发地,我看到大黑狗还活着,褐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它的下半部已被一大块布包住,就像包住婴儿的襁褓。大黑狗的面前堆满了食物:糌粑团、奶渣、馒头、饼干、生牛肉。一位刚会走路的小女孩蹲在大黑狗面前,正在给狗喂矿泉水,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脸在阳光下散发着善良的光芒。她的小嘴不停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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