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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快帮斐公子倒洒。”言妙儿端庄有礼的对斐煜笑着。
“是。”春花赶紧倒酒。
等春花倒完酒,斐煜赶紧抓住时机开口,“言姑娘,在下想问你一件事。”哎,现在大概是跟言妙儿说明他要来替她赎身的最好时机。
“斐公子请说。”
可惜言妙儿才讲完,萧嬷嬷跟着就进来了。
“斐公子,不好意思,现在有别的客人要见言姑娘,把她借给我一下。”萧嬷嬷一进来就笑嘻嘻地喊。
“我……”斐煜还来不及反应,萧嬷嬷马上一阵风似地带走言妙儿,随即招手暗示在外面的其他姑娘进来。
这是妓院常玩的花招,遇见难搞的客人,就由嬷嬷找借口将被点名的姑娘带走,换上几个小牌的姑娘。
“真是对不住,我马上回来。”萧嬷嬷一面说,一面带着言妙儿快步走开。
奇怪了,这客人看来一点也不坏啊!
怎么妙儿待不到一刻钟,马上暗示要讨救兵呢?
萧嬷嬷带着言妙儿离开,心里的疑惑是一个又一个。
哎,改天再让莱儿跟贝儿去探探口风吧!
当然,这一晚,言妙儿没再回竹影厅去……
第二章
午后,风微微吹过来。
言妙儿优雅地坐在房里作画,顺便偷瞄一下铜镜中的自己——嗯,真是美丽又高贵。
唉……她怎么会这样娇艳绝伦呢?
瞧瞧她,连随便皱一下眉头都这么我见犹怜……
再看看她的画——多么才华洋溢的作品啊!
真是难以想像,一笔一触都是那样恰到好处,她实在想不通,像她这样多才多艺的人,为何不该骄傲。
全天下就只有那个姓斐的家伙不识相,竟敢嫌她吵!
好过分!
她哪里多嘴了?!
是他奇怪才对吧!
亏她这常乐坊的名花好心陪他说话,结果这姓斐的还不知好歹,竟然先是忽视她好久,然后又嫌她多话,害她得向嬷嬷讨救兵……
好丢脸喔!
讨厌!讨厌……
就在此时,水莱儿与俞贝儿走进言妙儿的房间。
“妙儿,你身体舒服点了吗?”
“莱儿、贝儿,你们来了。”言妙儿的表情马上从火大愤怒,立即转变成有气无力。
有人在就不好意思表现得太凶狠,还是柔弱点好了。
“老天啊!那个姓斐的公子到底是跟你讲了什么,怎么会把你搞成这样?”水莱儿一见到言妙儿这副委靡的样子,气冲冲地问。
萧嬷嬷要她们过来套话,看看那个姓斐的公子到底是跟妙地讲了什么,居然能止进退得宜的妙儿会大讨救兵,而且之后还打死都不愿意回竹影厅,甚至还在床上病了两天!
“就是啊!怎么会这样?”俞贝儿个性比较温和,只是眉头轻蹩地看着言妙儿。
“其实也没什么……”言妙儿只是摇摇头,眼角微微闪着泪光,轻声地否认。
很自然地,她就是没办法让好姊妹看到自己张牙舞爪的样子,很自动地就会开始装可怜。
而她那样子看起来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让年纪较轻又个性直率的水莱儿忍不住火气就冒了上来。
“那位斐公子到底说了什么?”
“没有!”言妙儿还是摇头。
她才不要讲出来呢!
就算莱儿跟贝儿都是她的好姊妹,但是向来以能言善道闻名的她,居然被人家嫌多话,还是很丢脸的。 “那你怎么会那么难过?”水莱儿才不信呢。
妙儿都哭了,怎么可能会没讲什么!
“真的没什么。”言妙儿坚决地摇头,双眼紧闭,眼角的泪光依旧晶莹闪烁。
好丢脸喔!她绝对不要讲出来……
“妙儿,我们都是好姊妹,有谁给你气受就跟我们说,我们绝对会帮你出气的!”水莱儿很坚决地说。
就算她们是青楼女子,也不表示她们可以任人侮辱;更何况常乐坊也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地方!
“妙儿,有什么事情还是讲出来,会舒服点。”看见自己的好姊妹这么伤心,俞贝儿心里也不好受,软言软语地劝道。
“就是啊……”水莱儿也附和。
“这……”言妙儿为难地看着两个好姊妹。“说出来怪丢人白勺……”
真的要讲吗?
“说啦!”水莱儿很坚持。
“我们不会讲出去的。”俞贝儿保证。
“真的?”
水莱儿与俞贝儿同时用力地点点头。
“好吧!”看样子下说也不行了。
言妙儿轻轻叹了口气,很无可奈何地开口,“那位斐公子说我……说我……”
哎,好难启齿喔……
“说你什么?”
水莱儿与俞贝儿异口同声地问。
“说我多话……”言妙儿轻声吐实。
“什么?!”
水莱儿与俞贝儿不敢置信地大喊。
很难相信,居然有人会说舌粲莲花的言妙儿多话!更不可思议的是,言妙儿居然因为这样而失态,甚至卧病!
“很过分吧?”一旦讲出来了,言妙儿就不顾面子,余怒未消地抱怨着,还要征询好姊妹的认同。
根本不是她多话!说到底,就是这姓斐的不识好歹!
终于搞清楚状况的水莱儿与俞贝儿互看了一眼,很识相地决定不要发表意见。
唉………
她们怎么会忘了妙儿很爱面子呢?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合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选录自白居易(琵琶行)
“好呀!”满座宾客喝采不断。
“欣赏完贝儿姑娘与莱儿姑娘的表演后,又可以听到妙儿姑娘精采的吟诗,简直是人间一大享受!”一名宾客赞不绝口。
“说得是呀!妙儿姑娘的吟诗实在好极了!”又有人接着夸奖言妙儿。
言妙儿听着众多宾客的赞美,既不否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迳呵呵笑着。
就是嘛!
这样的赞不绝口,才是听见她说话该有的反应呀!
一定是那天那个姓斐的家伙不识货!
呵呵呵…………
言妙儿满心陶醉在众人的奉承中。
她到现在还是很不能相信,有人会嫌她话太多!
“妙儿姑娘,再来首诗吧。”宾客之中,有人如此要求。
听见有人开口,其他人马上跟着附和。
言妙儿听见大家的要求,也只是淡淡地一笑。
“好吧。”她螓首一垂,看似极为不好意思,心里却是得意得不得了 瞧瞧,大家多爱她开口啊!
至此,她因为斐煜而挫败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少爷……”客栈里,阿福欲哭无泪地看着正要出门的斐煜。“你还要去那个什么坊吗?”
“常乐坊。”斐煜看着跟随自己出门的老仆,不明白为什么阿福的脸色这么悲惨。
不过就是去常乐坊而已,表情干嘛那么凝重?
“少爷……”阿福喃喃地看着斐煜。
呜……怎么会这样?
少爷到京城的第一天,居然连正事都没办,就往那声名狼藉的温柔乡报到去了。
他看着少爷长大的,心里很清楚少爷根本不是那种纵情声色的人,一定是那里有狐狸精迷住少爷了!
如今才过了两天,少爷又要去那个堕落的糟糕地方……
怎么办?
要是少爷真的开始沉迷酒色,叫他回去后怎么对得起家里的老夫人呢?
“怎么了?”斐煜看着老仆,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该不会是水土不服吧?
“少爷,你是不是让什么不正经的青楼女子给迷住了?”阿福心一横,甘冒以不犯上之罪,正色地问道。
“什么意思?” 斐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阿福的意思。“我懂了,你以为我是去常乐坊寻欢作乐吗?”
搞了半天,阿福的脸色那么难看是因为这个啊!
明白了忠仆的担心后,斐煜忍不住笑了出来。
“难道不是吗?”不明白少爷为什么笑,阿福讶异地反问。
那可是京城里最有名的销金窟,去那里的王孙公子不是留恋烟花女子,还能做什么?
难不成少爷想买下常乐坊?
不要啊——斐家世世代代都清清白白、正正当当做生意,不会到了少爷这一代就突然转行了吧?
“不是这样的。”斐煜摇摇头,捺着性子将两年前,言妙儿如何阴错阳差赠钱相助,反而帮了家里一个大忙的事情,还有他想帮言妙儿赎身的打算讲给阿福听。
想不到阿福听完,脸上居然老泪纵横。“原来是我误会少爷了……请少爷原谅老仆!”
“阿福,别那么拘谨。”看到家里老仆那么紧张,斐煜赶紧安慰他。
“不……是阿福不好,没搞清楚少爷的意思,就先误会少爷。”老年人情绪容易激动,阿福讲着讲着,双膝已经微微弯曲,准备随时下跪赔罪。
“没关系,事情弄清楚就好。”斐煜赶紧搀住阿福,不敢让老仆人真的对他下跪。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阿福实在不用这么小题大做……斐煜心里无奈地叹口气。
“那么……少爷,是否可以让老奴跟着你一道去呢?我也想见见这个帮过咱们斐家的大恩人!”听见少爷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阿福斗胆要求想一道跟去。
“这样啊……”斐煜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好吧!”
这样也好,省得言妙儿又像上次那样咕咭呱呱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