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谈艺录-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②少陵:唐诗人杜甫尝居杜陵,自称杜陵布衣,少陵野老。香山:唐诗人白居易。
  ③《通志》:宋郑樵(字渔仲)撰,二百卷,总述历代史事,分纪传、年谱、略、列传四体。
  ④前邪后许:邪许见《淮南子·道应》,此谓前呼后应之举。
  ⑤程廷祚《青溪集》:清程廷祚,号青溪,集十二卷。
  ⑥孔子“诗教”:《论语·为政》:“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⑦四始六义:《毛诗序》以风、大雅、小雅、颂为四始,《史记·孔子世家》以风、大雅、小雅、颂中的第一篇为始。《诗大序》:“诗有六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后人释风、雅、颂为诗之体,赋、比、兴为诗之表现手法。程廷祚在此主要强调诗歌的教化作用。
  ⑧三风十愆:三风指巫风、淫风、乱风,《尚书·伊训》指责沉于酣饮、歌舞、游畋、犯上的行为。同时指出十愆,与三风内容相同,曰:“舞、歌、货、色、游、畋、侮圣言、逆忠直、远耆德、比顽童。”以上都为封建道德所不容。
  ⑨入破:指入乐,犹繁弦急响。
  ⑩《养一斋诗话》:六卷,附《李杜诗话》三卷,清潘德舆撰。诗乐表里条:“诗与乐相为表里,是一是二?李西涯以诗为六艺之乐,是专于声韵求诗,而使诗与乐混者也。夫诗为乐心,而诗实非乐,若于作诗时便求乐声,则以末汩本而心不一,必至字字句句,平仄清浊,而诗化为词矣。”西涯:明李东阳号。李主张诗乐合一,潘主张诗乐分为二。
  钱先生在《诗乐离合,文体递变》一节里说:“诗者,文之一体”,“先民草昧,词章未有专门。于是声歌雅颂,施之于祭祀、军旅、昏媾、宴会,以收兴观群怨之效。”可见,诗与音乐的关系。诗的产生最初是由于音乐和舞蹈的需要,它本身没有独立的文学生命。《史记·孔子世家》云:“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就是说那时的诗大半是乐舞的辞曲填充物。
  随着社会生活的发展,诗歌本身也在发展,宋郑樵《通志·乐略》云:“自后夔以来,乐以诗为本,诗以声为用”,“古之诗,今之词曲也。若不能歌之,但能诵其文而说其义理可乎?”又云:“汉朝又立之学官,以义理相授,遂使声歌之音,湮没无闻。”这段话从某种意义上说,正反映了诗歌本身的发展,始与弦歌有关,而后成为一种独立的文学形式。所以清初文学家焦循在《雕菰集》里说的“不能弦歌者即非诗”的看法,是没有从诗歌这一艺术形式本身的发展来看待这个问题,而是执着于郑樵说的“以义理相授,遂使声歌之音,湮没无闻”,以为不能弦诵者便不是诗。这种看法显然不对。
  究竟什么是诗,是否只有能弦歌者才是诗,这一则作了精辟的论述:(一)诗、词、曲三者,始皆与乐一体,初合终离。这是艺术自身发展的需要,也是社会生活发展给予的影响。比如《诗经》中的《颂》,时代最早,大都是当时的乐官为乐舞而写的歌辞,这样的诗与乐的关系自然极为密切,而时代较晚的《南风》,多是民间歌谣,当时的乐官采集之后,配以乐舞演唱,这些诗便与乐的关系较小。直至《诗·大序》的出现,明确提出:“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这个“言”就是诗,既有志,又有情,完全摆脱了乐舞,而确立了诗的独立位置。为了说明诗乐分合的道理,这里用了一个有趣而恰切的比喻,就是将黑白两色调合而得灰色,可以用来画“寒炉死灰”,若因此便将黑白两色废弃,只留灰色,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了黑白两色之调合,便再也产生不了灰色。所以说,“文学弦歌,各擅其美”,不能欲“兼美”而“强欲并合”,只能随其自然的发展而发展。词、曲的道理亦然。(二)诗自有其音节。郑樵说:“义理之说既胜,则声歌之乐日微,章句虽存,声乐无用。”(《通志》)这段话也恰好反映了当时《诗经》没有独立的文学地位,而必须依附于乐舞的事实,但绝不能由此得出“不能弦诵者即非诗”的结论。清代文学家程廷祚进一步提出“义理、声歌,而乐不与”的主张,较有道理。诗就是义理与声歌,乐不必界入。义理就是意义,指诗的内容;声歌就是诗自身具有的音节,指诗的语言形式。诗有了这样两项基本要素,还要乐做什么呢?乐自然可以去完成属于它自身的艺术使命了。
  《谈艺录》读本(二)文体递变
  金刘祁《归潜志》①卷十三始言:“唐以前诗在诗,至宋则多在长短句,今之诗在俗间俚曲。”明曹安《谰言长语》②卷上亦曰:“汉文、唐诗、宋性理、元词曲。”七子祖唐桃宋③,厥词尤放。如《李空同集》④卷四十八《方山精舍记》曰:“宋无诗,唐无赋汉无骚。”《何大复集》⑤卷三十八《杂言》曰:“经亡而骚作,骚亡而赋作,赋亡而诗作。秦无经,汉无骚,唐无赋,宋无诗。”胡元瑞《诗薮》⑥内编卷一曰:“宋人词胜而诗亡矣,元人曲胜而词亦亡矣”;又曰:“西京下无文矣,东京后无诗矣”;又曰:“骚盛于楚,衰于汉,而亡于魏;赋盛于汉,衰于魏,而亡于唐。”(27—28页)
  夫文体递变,非必如物体之有新陈代谢,后继则须前仆。譬之六朝俪体大行⑦,取散体而代之⑧,至唐则古文复盛,大手笔多舍骈取散。然俪体曾未中绝,一线绵延,虽极衰于明,参观沈德符《野获编》钱枋分类本卷十《四六》条⑨。而忽盛于清;骈散并峙,各放光明,阳湖、扬州文家,至有倡奇偶错综者⑩。几见彼作则此亡耶。复如明人八股⑾,句法本之骈文,作意胎于戏曲,岂得遂云制义作而四六院本乃失传耶⑿。诗词蜕化,何独不然。诗至于香山之铺张排比,词亦可谓尽矣,而理堂作许语,岂知音哉⒀。即以含蓄不尽论诗,理堂未睹宋之姜白石《诗说》耶⒁。亦未闻王渔洋、朱竹坨、全谢山之推白石诗为参活句,有唐音耶⒂。按谢山语见《鲒埼亭文集》外编卷二十六《春凫集序》⒃,许增《榆园丛刻·白石道人诗词》评论未收。《白石诗说》独以含蓄许黄涪翁⒄,以为“清庙之瑟,一唱三叹”,其故可深长思也。“诗亡”之叹,几无代无之。理堂盛推唐诗,而盛唐之李太白《古风》第一首即曰:“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正声何微芒,哀怨起骚人。扬马激颓波⒅,开流荡无垠。废兴虽万变,宪章亦已沦。我志在删述,垂晖映千春。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⒆”盖亦深慨风雅沦夷,不甘以诗人自了,而欲修史配经,全篇本孟子“诗亡然后《春秋》作”立意⒇。岂识文章未坠,英绝领袖,初匪异人任乎。每见有人叹诗道之穷,伤己生之晚,以自解不能作诗之嘲。此譬之败军之将,必曰:“非战之罪”(21),归咎于天;然亦有曰“人定可以胜天”者矣(22)。亡国之君,必曰“文武之道,及身而尽”(23);然亦有曰“不有所废,君何以兴”者矣(24)。若而人者,果生唐代,信能掎裳联袘,传觞授简,敦槃之会(25),定霸文盟哉。恐只是少陵所谓“尔曹”,昌黎所谓“群儿”而已(26)。而当其致慨“诗亡”之时,并世或且有秉才雄骜者,勃尔复起,如锺记室所谓“踵武前王(27),文章中兴”者,未可知也。谈艺者每蹈理堂复辙,先事武断:口沫未干,笑齿已冷。愚比杞忧(28),事堪殷鉴(29)。理堂执着“诗余”二字,望文生义。不知“诗余”之名,可作两说:所余唯此,外别无诗,一说也;自有诗在,羡余为此,又一说也。诗文相乱云云,尤皮相之谈(30)。
  文章之革故鼎新,道无它,曰以不文为文,以文为诗而已。向所谓不入文之事物,今则取为文料;向所谓不雅之字句,今则组织而斐然成章。谓为诗文境域之扩充,可也;谓为不入诗文名物之侵入,亦可也。《司空表圣集》(31)卷八《诗赋》曰:“知非诗诗,未为奇奇。”赵闲闲《滏水集》(32)卷十九《与李孟英书》曰:“少陵知诗之为诗,未知不诗之为诗,及昌黎以古文浑灏,溢而为诗,而古今之变尽。”盖皆深有识于文章演变之原,而世人忽焉。今之师宿,解道黄公度(33),以为其诗能推陈出新;《人境庐诗草·自序》(34)不云乎:“用古文伸缩离合之法以入诗。”宁非昌黎至巢经巢以文为诗之意耶(35)。推之西土,正尔同揆。理堂称少陵(35),岂知杜诗之词,已较六朝为尽,而多乱于文乎。是以宗奉盛唐如何大复(36),作《明月篇》序,已谓“子美词固沉着,调失流转”,实歌诗之变体。《瓯北诗集》(37)卷三十八《题陈东浦敦拙堂诗集》复云:“呜呼浣花翁(38),在唐本别调。时当六朝后,举世炫丽藻。青莲虽不群(39),余习犹或蹈。惟公起扫除,天门一龙跳。”陈廷焯《白雨斋词话》(40)亦以太白为“复古”,少陵为“变古”。何待至晚唐两宋而败坏哉。渔洋《论诗绝句》尝云:“耳食纷纷说开宝,几人眼见宋元诗”,堪以移评(41)。经生辈自诩实事求是,而谈艺动如梦人呓语。理堂不足怪也。诗情诗体,本非一事。《西京杂记》载相如论赋所谓有“心”亦有“迹”也(42)。
  若论其心,则文亦往往绰有诗情,岂惟词曲。若论其迹,则词曲与诗,皆为抒情之体,并行不倍。《文中子·关朗》(43)篇曰:“诗者、民之情性也。情性能亡乎”;林艾轩《与赵子直书》以为孟子复出(44),必从斯言。盖吟体百变,而吟情一贯。人之才力,各有攸宜,不能诗者,或试其技于词曲;宋元以来,诗体未亡,苟能作诗,而故靳其情,为词曲之用,宁有是理。王静安《宋元戏曲史》(45)序有“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之说。
  谓某体至某朝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