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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夏天 [苏] 康斯坦丁·西蒙诺夫-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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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依科林通过电话在军的指挥所里找到了扎哈罗夫后,就是这样对他说的。谢尔皮林是在不到一小时前离开这个指挥所的。

  十分钟以前,鲍依科就曾打电话到米罗诺夫军,在与扎哈罗夫通话时,曾问起司令在哪里。扎哈罗夫回答说,他乘“Y-2”飞机从师部回来后就没有碰到谢尔皮林,谢尔皮林没有等他来就一个人到基尔皮奇尼科夫那儿去了。鲍依科知道司令还在路上,就说,没有什么十分紧急的事,等谢尔皮林到达友邻军以后,他再往那儿挂电话。

  突然,鲍依科又打来了电话。鲍依科没有跟米罗诺夫讲话,而要后者马上把话筒交给军事委员,如果他还在的话。鲍依科在电话里一开始就说,他刚才从电台里亲自听到普罗库廷的报告;“一号受了重伤,失去知觉,现正从受伤地点送往普列先基村。”鲍依科自己又补充说,这个村子的位置在莫吉廖夫——明斯克公路、通向布依尼奇的林间道路和维尔布伏林区之间的三角地带。“据普罗库廷报告,那儿有可供‘Y-2’降落的场地。已命令集团军外科主任乘飞机去那儿。现在同时在用另一个电话通知方面军卫生部。”

  扎哈罗夫拿着听筒,沉默了几秒钟。在电话线的另一端,鲍依科也沉默着。

  “给方面军司令报告了没有?”扎哈罗夫问道。

  “和你讲完后,马上报告。我要讲的完了。”

  “既然那儿有停机场,那我马上乘飞机去。我这里有飞机。”扎哈罗夫说。

  “明白了。”鲍依科说。接着他又重复了一句:“我要讲的完了。”

  可能是他急于要向方面军报告,不这样办不行。既然集团军司令失去了指挥能力,那么他应该马上把指挥的责任担当起来!

  扎哈罗夫放下听筒,看了看米罗诺夫军长,米罗诺夫已经明白发生了非常事件。

  “飞行员在哪儿?把他找来,我要走了。”扎哈罗夫说。

  “您让他去吃东西了。”扎哈罗夫的副宜提醒说。

  “赶快去上把他找来!让他把别的事都放下,马上上飞机,我们要走了!”扎哈罗夫大声说。

  他向四面环视了一下。帐篷里除了他们几个外,还有作战处的一个军官,他正在把最新的形势标到地图上去。扎哈罗夫挽着米罗诺夫的手走出帐篷,走了几步后说道:

  “司令受了重伤。现在正把他送往普列先基村的卫生营。我马上乘飞机上那儿去。”

  最近几天,由于对德国人的包围圈越收越紧,而德国人则组织大大小小的队伍拼命想冲出包围圈,所以我军在战斗中的伤亡虽然较小,但各种意外的情况却特别多。有些飞行员、联络官和一些非常意想不到的人在非常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打死或打伤了。尽管你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但谢尔皮林受伤的事毕竟太出意料,好象是给人当头一棒似的。

  “怎么会受伤的?在哪儿受的伤?”

  扎哈罗夫在和米罗诺夫一起向停在林中空地边上的“Y-2”飞机走去时,心神不定地重复着说。“他刚才还在您这里,您让他从哪一条路走的?您不知道在您自己的驻地里发生了什么事!”扎哈罗夫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地喊道:“您让司令中了子弹……”

  鲍依科在电话中没有说谢尔皮林是怎样受伤的,但不知怎的,扎哈罗夫认为他一定是中了子弹。

  米罗诺夫解释说,恰恰相反,司令从友邻部队到他这儿来时走的是直路,敌人一早起就朝这条路上射击。他恰恰是劝司令回去时不要走这条路,不要走直路。并在地图上给他指了一条弯路。司令临走时答应说:”‘好吧,犯不着。我们绕道。”

  “问题就出在绕道!”扎哈罗夫一面俪苦地说,一面想,谢尔皮林究竟是在哪儿受的伤,不知是怎样的伤,怎么会一下子就失去知觉!他打了个哆嗦,第一次意识到:谢尔皮林甚至可能已经死了,只是他们不愿明白报告罢了。

  扎哈罗夫挽着米罗诺夫的手,继续走着,由于心神不定,他紧紧地抓住了米罗诺夫的胳膊肘,一直没有松手。他听到头顶上有飞机的隆隆声——又一架“Y-2”在林中空地上降落了。

  送礼哈罗夫来的那个飞行员还没有找到。扎哈罗夫想起了,自己曾允许他去休息一小时。可能他没有去吃东西,而是躺在树底下睡着了。现在到哪里去找他啊!

  “你估计是谁来了?”扎哈罗夫指着那架在降落时险些碰到村的飞机问米罗诺夫。“我乘这架飞机走。”

  “大概是我的联络官,他是到师里去的。是的,是我们的八号飞机……”米罗诺夫说着,便急忙向飞机走去。“大概连油都不必加了……总共只要飞十二分钟!”

  但是当他们走近飞机时,发觉它不能飞了。飞行员报告说,德国人从地面向他扫射,打伤了他的脚,皮靴里满是血。他报告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好象犯了过错似的。

  这就是以后告诉塔尼雅说谢尔皮林是被伏兵打死的那个飞行员。谁知道,可能是有人听到了扎哈罗夫说“您让司令中了子弹”这句话而误传的。

  扎哈罗夫已经决定乘吉普车走了,他喊司机把车子开过来。但这时,另一架“Y—2”飞机的飞行员奔来了。在地图上寻找卫生营的驻地花了一分钟时间,飞行员说保证能找到,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设法降落。扎哈罗夫钻进了机舱。飞机起飞了,它打了个弯,就往东北方向,往莫吉廖夫——明斯克公路飞去。

  飞机在树林上空两百公尺的高度飞行。从上面看下去,一切都是老样子,扎哈罗夫今天去师部和回来时已看够了。透过白桦树和枞树的树顶,到处可以看到德国人撤退和被击溃的痕迹,看到那些被打坏的、东倒西歪的汽车,被丢弃的大炮、迫击炮、军事装备、弹药林和没来得及收起来就扔在树林里的帐篷—一这是仓促撤走后丢下的宿营地……当飞机在树林上空飞过时,这些东西东一堆西一堆地到处可以看到。早晨飞过时看到了,现在也看到了。一切都是老样子,但现在看到这一切时,和早晨的心情完全不同——他感到郁郁寡欢,仿佛这一切都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这当然是荒唐的,怎么会没有意思呢?不管谁受伤,甚至牺牲,都不可能改变目前正在发生的一切,不可能改变由于目前正在发生的一切而在集团军中存在的、并且还要继续存在的那种心情。然而,尽管如此,扎哈罗夫现在飞过这些地方时,对这一切却连看也不愿看了。

  飞机在树林上空摇晃得很厉害,有一次几乎撞到白桦树顶上去。扎哈罗夫不知为什么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谢尔皮林和李沃夫,想起了在发动进攻之前李沃夫事实上处想要把他和谢尔皮林分开。李沃夫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没有能把他们分开。而现在战争却使他们分开了……既然是受了重伤,那么就不能再指挥集团军了。他马上又想到了更糟的事:万一来不及见着谢尔皮林,那可怎么办呢?

  但是,他撇开了这个念头,竭力把这种想法从脑海里挤出去,仿佛这种想法本身就会危丛谢尔及林的生命似的。他迫使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

  今天一整天,战事进行得再顺利不过了,然而正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却偏偏发生了这样的灾难!

  然而,这事仍如果发生在别的日子里,难道就不是灾难了吗?灾难说来就来,它是不选择日子的。说今天是顺利的日子,并不是由于这一天过得轻松。相反,这一天是很艰苦的。-清早,根德国人疯狂反扑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他们被我们紧紧地咬住了,陷入了重围。

  “友邻部队恰恰在今天比较顺利地向前推进了。而我们则把敌人紧紧拖住,使他们越陷越深,现在已经可以感觉到,鱼儿全部都在网里面了。”

  扎哈罗夫在飞往师部以前,曾经和谢尔皮林在米罗诺夫军部谈到过这一点。谢尔皮林估计,在这个网兜里,可能有敌人的两个军的军部,甚至有一个集团军的司令部。根据德国人反扑的情况——一部分突然投降了,而另一部分则顽抗到底——可以感觉到,在这里面有一个核心,一部分人紧紧地向这个核心靠拢,而另一部分人,则相反,离开了它,感到没有希望了,便举手投降。仅仅几小时以前,谢尔皮林还说:“我感到,他们在里面乱作一团了。”

  根据最新战报,现在已经知道,几个友邻方面军不但已经合拢,而且已在明斯克作战了。这一点他也和谢尔皮林谈起过,并为此而感到高兴。他们甚至约好:为了庆祝这件事,在夜里喝一杯……谢尔皮林最近几天来一反常态,甚至晚上也满酒不沾。莫吉廖夫解放后,他说:“现在要到明斯克再喝了。明斯克没有解放以前不喝。”他还解释说,好象喝了半杯会睡得好一点,但是在非常疲劳的情况下,这是自欺之谈。

  扎哈罗夫突然想到,在动手术以前有时会给伤员喝些酒精或伏特加。有些外科医生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好,相反,有益处。他们集团军的外科主任也有这种看法。

  扎哈罗夫想到为谢尔皮林动手术一事——这手术可能正在进行,或即将进行,——就记起了这位集团军外科主任,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这位医生尽管有很多好的品质,但由于生活上的一些问题,扎哈罗夫曾几次象骂小孩一样骂过他。现在扎哈罗夫却对他怀着盲目的信任。扎哈罗夫自己准备为拯救谢尔皮林的生命而作出一切努力。但他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现在他的全部精神力量都变成了一个坚强的信念:相信另外一个人能做到他自己不能做到的事。“但愿他尽快赶到!”扎哈罗夫这样想着,仿佛谢尔皮林的生命就决定于集团军外科主任什么时候到达似的。

  飞机来了个急转弯,他们来到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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