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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致静静地听徐文瀚说完。却泛起一脸不可捉摸地慵懒笑意:“大哥。你想得岔了。此事说难也不难。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奥妙还在皇帝那道御批之中。尤其军中诸事尽可卧而委之这一句。委实是其妙无穷!”
杨致地想法说穿了一文不值。三人方才只顾纠结于禁军大将军这个位置了。其实只要周挺乐意做个傀儡。把军中诸事“委”给杨致不就行了?非但与皇帝地御批毫不矛盾。还可理直气壮地说是奉旨而为。无大将军之名而行大将军之权。又有何不可?
至于御赐金牌。杨致心里也暗暗有了着落。不过没敢当着徐文瀚地面说出来。秦氏旗下不可能没有金铺。还少得了高明匠人么?待会儿让秦空云秘密赶制一块不就完了?
在别人眼里仿造假冒御赐金牌是抄家诛族地大罪。在杨致看来却也没什么稀奇。他说服自己地理由很简单:不就是一块破金牌吗?在他大婚当日。王雨农、陈文远、徐文瀚和秦公都亲眼目睹皇帝将金牌赐做贺礼。左右皇帝赐了这么块玩意儿给我是板上钉钉地事实。老子不过是没带在身上罢了。何况这一回是为了救你皇帝老儿地性命和大夏江山永继着想。也算不得造假吧?
徐文瀚压根儿没想到他眨眼间动了这许多歪脑筋。拿了他地话略一咀嚼。登时眼前一亮:“对呀!我真是愚不可及!按大夏军制。凡获封大将军统兵者。正五品及以下行军幕僚与书吏无需上奏保荐。皆可由大将军自行拣选任命。也就是说。只需周挺一纸寻常大将军令便可。根本不必惊动卫肃。虽然肯定瞒他不过。他却无法干涉!”
秦空云附和着赞道:“妙!妙啊!三弟若公然暂代禁军大将军,势必朝野震动,人人为之侧目。此举不用牵动朝堂与军方人事变动,诸方势力格局在表面上还是维持原状。即便有心攻捍,也是哑巴吃黄连无从下手。只是品衔低微,且须在周府与军中往返穿梭,未免太过委屈了三弟。”
“真正委屈的是周大将军,不是我。”杨致点头道:“在周大将军手下做个没有品衔的书吏,那是最好不过。若周挺对我是真心信任,便无两地奔忙之忧。兵贵神速,我稍后便以探病为由前去周府拜望。”
“这是大哥急召我回京的首要使命,只要能落实到位,接下来的事就要好办多了。我现在想的是下一步,必须想出一个油光水滑的完美理由,尽快派兵出长安接应皇帝!太子一系已经步步占了先机,我们的动作当然是越快越好!若皇帝已然无幸,不说要这彪人马将太子的兵马堵在长安城外,至少也要阻击几日,为我们赢得一定的时间。”
徐文瀚沉吟道:“你未到之前,我方才已与二弟议及此事。我察觉圣驾行踪与前方军报有异之后,便暗中有所准备。我主理举国钱粮,老天爷给了一个绝好的借口。我以风雪阻隔运输不便为由,有意放缓了禁军与圣驾随护兵马的粮饷支应。另外我已知会秦公相助,倾秦氏之力,在长安周边方圆数百里之内的城镇大肆收购粮食!有意欲运粮进京贩卖者,也中途拦截高价买下!”
秦空云苦笑道:“家父常说并不一定要手握兵权才能体现实力,这一节大哥与家父可谓不谋而合。秦氏配合大哥高价收粮虽然只有半个月,却已初见成效,年前的长安米价业已涨了四成。在临近年关之前的一两个月,关乎吃穿用度的诸般货物价格有所上扬乃是常事。长安米价涨幅虽较往年要高,应该还不至于引发卫肃的高度警觉和百姓恐慌。秦氏在长安附近所囤之粮堆积如山,并且打破了粮油不同仓的防火定例。一旦有人纵兵抢粮,就将其尽数焚毁!”
“因为大哥一句话,秦氏至今贴进去的银子不下四百万两。我估计年后一开市,长安便会出现粮荒。但愿此事切莫拖得太久才好,豪门大户从来不会有冻饿之虞,最终撑不下去的恐怕是秦氏和长安诸多小民百姓。”
“好!以征粮为名派兵,谁都无话可说。”杨致皱眉道:“二哥尽管放心,此事绝对不会拖得太久。别看卫肃现在稳打稳扎步步为营,那是因为太子一时半会还赶不到长安,他们肯定比我们要急得多!粮草乃是兵马命脉,光靠大把银子强自支撑不是办法,我倒是觉得还大有文章可做!”
第167章 对策
徐文瀚企图利用主理举国钱粮的便利,将其变成自己手中的一把软刀子,实在是用心良苦。但远不足以阻挡野心勃勃的阴谋家的步伐,充其量只能使其延滞。
自古以来,货物流通都遵循于自觉维护某种状态下的供需平衡为法则。哪里有货物奇缺,就意味着哪里的市场蕴含暴利。大夏近年并无重大天灾,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如果不是有年前自然涨价风潮的掩护,加上这个年代的通讯相对落后,消息难以即时传递通畅,还有恶劣的天气极易造成运输不便等等诸多因素影响,受令人垂涎的暴利驱使,很快就会有大量的粮食如潮水般涌进长安。
在短短半个月之内,秦氏仓促之下依靠单纯的商业手段导致长安粮价暴涨,实属不易。想要咬牙强撑到营造出长安粮荒的局面,更是难上加难。杨致却说其中还大有文章可做,秦空云不禁暗暗叫苦不迭:反正不是花你的银子,你当然不肉疼了!
“没人会愿意做亏本生意,我不会,相信秦公也不会。”只见杨致笃定的笑道:“其实银子并不是关键的问题,说到底还是如何用好用足有限的兵权。制造粮荒是为了派兵出去,能派兵出去可以做很多事,也包括了更方便的制造粮荒。”
秦空云恍然道:“如果能派兵封了道路,就能阻止外地的粮食大批涌入了!宁王与康王远离长安,他们长年统兵在外,各方面自然有所经营。他们如果有心起兵作乱,自然不会也无法依赖朝廷的粮饷调拨。太子就不一样了!太子依托的根基是金城与关中的士族豪强势力,只要还身在潼关之外,他就没有冒险强行宣布继位的底气。卫肃可以掌控皇宫禁卫和长安城防,我们却可以借粮荒卡住整个长安的脖子!秦氏待此事过后再放粮平抑粮价,自会有赚无赔了。”
徐文瀚面无表情的道:“此番秦氏的功用不仅仅是制造粮荒。三弟未回京之前,有一桩事我心里还没底,如今大可放心去做了。”
杨致会心的点头道:“那便是制造恐慌了。太子之所以敢于铤而走险。最大的优势就是占定了嫡位。不管皇帝是不是正常死亡,只要抓不到弑父篡位地铁证,他便是理所当然的合法继位人。所以我们要利用舆论尽可能化解他这种优势,借助秦氏无处不在的分号脉络。尽快散播太子阴谋弑父篡位的消息。到时候就算我们无力回天,不只是宁王与康王,还有像耿进、周挺、曾英明那样手握重兵地大将军,只要有那个能力又不希望太子坐上皇位的人。都有了兴兵讨伐的借口。”
秦空云骇然变色道:“这……这岂不是会引发大夏内乱,导致大夏一夜之间四分五裂?”
徐文瀚冷冷道:“二弟难道以为我们不这么做,大夏便无内乱之忧么?即便太子侥幸得手,弑父篡位又岂能瞒得过天下人?宁王与康王觊觎储位已久,平时无事还想掀起三尺浪。莫说太子篡逆确有其事。宁王与康王就是只听闻这等传言,也必定会死咬不放了。易位思之,不管对我们还是对太子而言,都是行置之死地而后生之事!早一天散播出去。就打乱了太子的既定计划,他地顾虑就越大。我们扳回局面的机会也越大!”
秦空云犹自困惑的道:“小弟愚钝,还是有些懵懂。太子既是处心积虑。那我们能想到的,他当然也能想到。既有可能导致大夏土崩瓦解。又不一定能坐稳皇位,祸国殃民而不利己。他何苦冒此大险?况且皇上此时若是已然无幸,越王母子又自问无力争位,一心置身事外,我们如此苦心谋划所为何来?不是推波助澜加速大夏覆没么?”
杨致冷笑道:“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把无数人的身家性命押进去,赌地是家国天下!太子以往的表现实在乏善可陈,自知离皇帝心目中理想的后继之君相距甚远。明眼人都不难看出,等到皇帝班师还朝以后,易诸只是早晚的事。太子、皇后和卫肃都知道,如果再不抓住这次机会,恐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坐上金銮殿上那张龙椅了。所谓成王败寇,古往今来多少兴亡更替只在一念之间。机会稍纵即逝,一旦错过就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所以这帮疯子认为值得一赌!你秦氏与皇帝相互利用。逼得李氏一族沦为大夏朝局中地二流角色。我逼得安贵侯几近家破人亡。但我们错了吗?没有。这年头谁都不傻。如果太子说他登上皇位以后不会动你秦氏半根毫毛。你信吗?今日皇后甚至抛出一顶异姓王地高帽来吊我地胃口。我敢信吗?如果说我们不赌。现在就舍了家当夹起尾巴走人。你会甘心吗?我们只能奉陪到底。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一番话说得秦空云神色讪讪。一时哑口无言。
杨致侃侃而言道:“秦公确有先见之明。我们都小看了太子。二哥地困惑一点也不难解释。太子肯定想到了弑父篡位之事最终是捂不住地。但他也想到了消息传扬出去会有一个时间差。这就是他敢于冒险孤注一掷地理由。他地如意算盘是分为四步走:控制或干脆杀了皇帝之后。先行对外严密封锁消息。待封锁到令人心生疑窦地时候。再适时发布皇帝病倒地消息。皇帝地病况自然是他说了算。由轻到重又需要一个过程。他就能够以皇帝养病为由绕道中州。避开宁王悍然发兵奔袭地危险。然后挟持皇帝返回长安。只要进了潼关就可宣布皇帝病亡。他顺理成章地以新君地身份视事。急召宁王与康王回京奔丧。”
“这样地话。太子至少可以争取到近一个月地时间。全天下地人都会逐渐知道皇帝因病而亡。死讯不会显得过于突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