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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无双,这个不可思议的人,似乎长久以来,一直在她的灵魂深处纠缠不去,仿佛与生俱来的宿命一般,她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存在的,也不知道如何将他从心里拔除,她试图无视他的存在,一度她也以为自己办到了,但是,她发现那只是自欺欺人。
说什么只想要两情相悦的爱情,说什么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投入感情,分开时便不会再心痛,全是借口,全是骗自己的。
她所想要的,只是一份纯粹的唯一只属于自己的不变的感情,就像所有女孩子一样,她渴望有人能全身心地只爱她一人,与她一起平平淡淡地携手到老,像熊爸爸与熊妈妈一样,老来可以互相调侃对方为“老头子”、“老婆子”,而那个人,即使到老,也总是不忘在饭桌上替自己夹菜。
她想要的,只是这样平凡的幸福而已。
巽凉哭得头晕晕沉沉,但她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讨厌此时拥住她的怀抱,因为她知道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自己,而且他喜欢的人只有自己一个,至少在此刻,她不用担心有谁能分走他对自己的爱。
因为这个怀抱如此温暖,一直在推拒的双手,不知何时居然缠上他的脖子,像溺水之人搂住一块浮木,紧紧地抓住一点温暖,就不肯放手了。
遗失的钮扣
古镇附近有一条不宽的河流,两岸皆为断崖,因河流湍急,此处被当地人称作小天险。而在古镇西面不到十公里,就有近二十多个天然溶洞,内里石钟乳与石笋十分丰富,且大部分尚未开发成旅游景点。当初《河图洛书》剧组之所以决定在古镇拍摄,正是因为冲着这断崖与天然溶洞而来。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河图洛书》一剧,就是围绕上古遗留的河图与洛书而引发的争端。
宋神宗时期,宋朝初期制订的制度已经产生诸多流弊,民生状况开始倒退,边境上辽和夏又虎视眈眈,全国天灾不断,民不聊生,熙宁新法的推行又过于激进,陷入欲速则不达的困境,以至新旧党争愈演愈烈。此时,有自称半仙之人观天相得知,上古遗书河图及河书将再现世间,届时将天下易姓。又有传闻,河图洛书在洛水以南一户洛姓人家手中,为求上古遗书夺得皇权,各路人马纷至沓来,在洛家主母生辰上兵戎相见。洛家横遭不幸几近灭门,仅洛家长子与三子逃过一劫。
既然是武侠玄幻,吊威亚飞来飞去以及后期电脑合成技术是必不可少的。
此时,小天险上,一白一青两道翻飞的人影在崖上飞掠,长剑碰撞出清越的震鸣,短兵相接十几回合后,两人各自被钢丝拉着,翩然落到悬崖两岸,遥遥相对。
“寒衣!我已对你处处留手,你莫要再苦苦相逼!”洛家长子洛桑扈最先喊话,严辞厉色,端得是一派浩然正气。
洛寒衣一身青衫,长身玉立风姿超尘,眉间尽是掩之不去的隐痛,沉声道:“大哥,你还不明白吗?留着这两卷古籍只会惹来杀身之祸,还不如早早交给吕大人。”
“我呸!这古籍乃祖上所传,父亲一再叮嘱莫要让别有企图的小人得去,你却与那狗官吕惠卿勾结一气,莫说这两卷古籍尚不知是否河图洛书,若真是,又岂能被吕惠卿这等肆意妄为的小人得去,到时候真要天下易主,必会有一番生灵涂炭,这等严重后果你我如何担得?!你我又有何面目去见洛家列祖列宗?!”
洛寒衣闻言,声音寒彻入骨,“天下易主,与平头百姓何干?皇家是否姓赵,与平头百姓何干?权势纷争,与平头百姓何干?!我只知道,是这两卷古籍招来恶人,害得父亲、母亲,还有二哥都……”声音哽咽了,而后,洛寒衣猛一抬头,眼中满是愤恨,“这种凶物,强留又有何用?!若一早便交出来,我们洛家也不至于落到家破人亡!”
“住口!既然知道父母亲与二弟为保古籍失去性命,你若将古籍交出,又如何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洛桑扈怒不可遏,提剑再上。
“大哥,今日不管你交不交出来,我也要得到古籍,就算亲手毁掉,也不能让这凶物继续祸乱人间!”洛寒衣毫不退却,举剑招架。
因顾及对方不会武功,无双每一招都只虚晃个架式,不敢施力,因此几十招下来,男主已累得气喘吁吁,但无双仍游刃有余,气定神闲。
按照剧本设定,这场兄弟恶斗的最后,无双扮演的洛寒衣将被洛桑扈一剑刺中左肩,跌下悬崖,而后被崖下急流卷走。洛桑扈在崖上倒地痛哭一番,继续北上去找纠查谋反之事的文将军,最后谋反与镇压谋反的两路大军正面冲突,演变成一场气势恢宏的战争。
直到内乱被平定,河图洛书的真相才会被揭开。原来,所谓的河图洛书并不存在,就像汉高祖斩白蛇自谓赤帝之子一样,“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也只是作为谋反的借口,洛家的古籍根本只是爱好书画的洛家祖上的收藏品。
冬季的水位低,流速也比春夏季节河水充沛时要缓,但河水温度却极寒。无双被一剑“刺”中,身形往后一仰,就直直地往那寒冷的河水中落下,溅出极高的水花。
岸上的人虽然明知道他身上吊着威亚,但还是被他这果断决绝的姿态惊到,静了半晌后,导演才大呼起来:“卡!OK!快把人吊上来!”
众人如梦初醒,吊车立即往上拽,无双湿淋淋的从水中被拉了出来,束发的玉冠早让水冲走不知去向,墨黑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面色有些许苍白,目光有一丝涣散,仿佛还理不清现状。
方才他落入河中时,也并不是没有丝毫畏惧,河水冷得彻骨,像万根钢针齐齐刺入周身皮肤,高空坠下所产生的拍击力道也大得足以让人头晕目眩。
在那一瞬间,于奔流的河水中沉心闭气稳定身形时,脑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袁儿的身影。
尤记得,初次见面便撞翻了她的小篮,桃花瓣被抛得满天皆是,纷纷扬扬地落了他们一身,她愤怒的眉眼在漫天漫地的粉色花雨中,宛如一个恒古的迷魂魔咒,尚年幼的他并不知道,就在那时,他就已无法自拔地中了她的情蛊。
但这愤怒的眉眼,不知何时又换了个模样,清亮的眼眸,略显苍白的皮肤,那向来沉静的女孩难得地动了怒,像只炸了毛的猫,屈起膝盖撞向他的小腹,怒喝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小凉……
他在冰冷昏暗的河水中,无声地唤着。
被吊车提出水面的无双,脚刚落了实地,工作人员便很快围了过来,将厚厚的棉大衣披在他身上,簇拥着他往空调车里走,随行的电影花絮摄影师也一刻不停地扛着摄像机紧跟在后,周围人群吵杂一片,像极了蜂房里的“嗡嗡”声,他们说了什么,无双全都无法听入耳。
将无双送到空调车里后,工作人员对他说:“车内有干净衣服和毛巾”,无双接过毛巾道了谢,几个剧组女孩还想留下来帮他,被他婉拒了,他们便全部转身赶回拍摄场地内,协助下一个镜头的开拍。
一个人呆在开着暖气的密闭车厢内,身上湿透的衣服不住地往座位下滴水,一会儿就在脚下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无双握着毛巾在手里,开始发愣,仍在想着起家中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孩子,想起静静坐在她身旁时,她周身萦绕着的沉静舒适的空气,想起她弯着眉眼,笑容暖暖的模样,以及她身上,清洌纯净的气息。
那本该独属于袁儿的清洌气息。
有人打开了车门,外面的冷空气“呼”地席卷进来,那人又飞快关上了门,在无双身边落座。车厢内顿时满溢着清雅古典的木樨花香。
是葛覃。她为了迎合无双而特意换掉常用的香水,她认为看起来十分古典气质的无双,应该会喜欢这种传统中国式的典雅香型。
“无双,没事吧?”葛覃焦急地询问,与袁儿毫无二致的秀丽的面容上,满是抑止不住的担忧。
无双静静望着她,眼神迷离,似乎在看着葛覃,又似乎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葛覃见他衣服上头发上仍湿漉漉地滴着水,不由得皱了眉,责怪道:“怎么还没换掉湿衣服?会着凉的!”顺手就抽走无双手中的毛巾,盖在他头上帮他擦起头发来。
无双温顺地垂着头,任她拿着毛巾乱无章法地对自己的长发进行蹂躏。
其实,葛覃每次在碰触无双时,总要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因为她觉得,无双清俊贵气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一双凤目也总在眼波流转中,挟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氤氤风情,仿佛雾里看花,永远也碰触不到,而一旦碰触到了,似乎连呼吸间的空气也要都被他夺了去。
葛覃带着小女儿的绮思,不住地脸红心跳着,却记不起,就在今天上午,她还跟眼前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蹲在一处大嚼盒饭,她甚至还偷眼看到无双拿的饭盒里有回锅肉。
“无双,你刚才那一场演得真好!导演都你无论眼神还是感情,都非常到位,简直出乎他的意料!”葛覃语调轻快地说,显得很高兴。“大家都说你那是真情流露了。”
真情流露?无双微愣,细细想过后,嘴角浮起一丝无所谓的浅笑。
相比起剧中洛家大少光明磊落的道义忠信,洛寒衣为了保全家人而不顾一切地去毁掉他所认为的“祸源”,就算因此背负奸贼走狗的恶名也再所不惜,这一点,他们的确很像。所以他才会因为这份认同感,而入戏了吗?
葛覃正用毛巾认真地揉着无双长发,突然见他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不禁心下一跳,连忙按下呼之欲出的欣喜,努力摆出最深情的眼神,温柔似水地望着他,“怎么了?”
无双松开握着葛覃的手,目光从她脸上转到车窗外,示意道:“你的助手在叫你。”
葛覃一愣,这才听到助手在敲着车窗叫她,都叫得这么大声了,她刚才居然没听到!葛覃不由得大窘,把毛巾往无双手里匆匆一塞,